“我認識你,”胖子坐在銀行外的台階上,指著秦寒說道,“你是那個辦案的。”
秦寒點點頭。
“我們是一起的,”小老頭說道,“有些情況想要和你核實一下。”
“你們怎麼會找到我。”胖子眼神閃躲。
“是你自己撞樹上啦!”暮昭說道。
“我又不是豬……”胖子小聲說道,依舊不敢直視暮昭,“我先聲明,陳世澤的死跟我完全沒有關係,他怎麼掉下去的,什麼時候掉下去的,我也不清楚。”
“聽說,陳世澤收購了你工作的電子廠,害得你失業,有這回事嗎?”小老頭問道。
“是的,”胖子說起這件事還滿是怨恨,“他憑什麼!”
“你是因為他才加入登山協會的,是嗎?”小老頭接連問道。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胖子瞳孔地震,震驚不已。
“我們自有調查渠道。”小老頭說道。
調查途徑就是在燒烤店一邊吃燒烤一邊偷聽。
“自從失業以後,我四處求職,37歲的年紀,之前乾的又是電子廠技術工種,很多公司需要的是年輕的‘白紙’,”胖子歎了口氣,“無奈,我隻能做一些零時工,發發傳單,賣賣保險這樣,保險公司說我做出一單就會有不菲的提成。可是現在的維洛斯特,普通人的工資連日常開銷都不夠,誰還有餘錢買保險啊!”
那天,我們幾個即將失業的中年男人談起電子廠即將到來的新主人,我們背靠在龐大的機器下,穿著跟隨我們十幾年的工裝,喝著啤酒,這是我們主管三令五申明令禁止的行為,可是這可能是我們在電子廠的最後一天了,管他呢!
其中有一個人嘲笑著說,那些有錢人的手指頭敲敲桌子就能決定我們的生死,我們這輩子是做不到了。
說著說著,話題就偏激了起來,說如果這個人突然消失了,或許收購計劃就暫停了。
我知道他們說的都是氣話,但是這確實是阻止被收購的唯一辦法。
“現在電子廠的收購計劃確實暫停了,但你怎麼還是被開除了?”暮昭好奇的問道。
“就是因為那天在機器設備下喝酒聊天,被主管在監控裡抓個正著……”胖子的聲音越來越小。
“哈?”秦寒聽了也很無語。
“但我們的不幸不還是因為陳世澤嗎!即使沒有因為違反紀律而被開除,他收購我們廠後,我們還是無處可去啊!”胖子叫道。
“你將你的不幸歸結到陳世澤身上,於是你就偷偷跟蹤陳世澤,伺機下手報複?”暮昭說道。
“不,我沒有!”胖子反駁道。
我確實非常痛恨陳世澤,但是事已至此,我此生就算無法完成成家立業的大事,我也得活下去啊!普通人買不了保險,有錢人一定會買!
我跟蹤他不假,他出入各種高級場所,花天酒地,我對他的恨意就越深,但恨歸恨,我就像一條流浪狗,即使彆人罵我、踢我,我也要對他們搖尾巴,隻為了他們能從嘴裡施舍點殘渣好讓我活著。
最後我發現他經常去什麼登山協會,我以為是有錢人消磨時間的愛好而已,沒想到這個登山協會裡什麼人都有,除了我這種茫然無知的普通人,下到企業總裁,上到高官要員,裡麵就是一個肮臟汙穢的魔窟。
但伸張正義並不是我的職責,我隻需要巴結他們,混個臉熟,然後把手裡的保險賣出,我拿走我那一份提成就可以了。
那天我在銀行門口親耳聽見了他和銀行的人說著什麼保險單,當時我就覺得我賣保險的思路對了!我跟出去,想向他推銷我的保險。他看都不看我,讓我滾遠點,宣傳單撒了一地。
我恨,但我要在這個大城市裡活著,我不想再回到貧窮的老家。
那天登山俱樂部的網址上發布了活動邀請,我看到了他的名字。混臉熟的時候到了,於是我就報了名。
“所以你在問詢室裡說的,衝著兩個年輕姑娘才報名的話……?”
“那也有這個想法……”
“方芳說你當時和他們分開了好久,聽到慘叫後幾分鐘才看到你向她們的方向跑來。”小老頭平靜的說道。
“確實是這樣,我走了好久才敢那啥,聽見慘叫,我頓覺不好,我害怕,於是就想回過頭去找那兩個女的彙合……”胖子低頭扭捏的說道,“我膽子很小……”
小老頭似信非信,拍拍胖子的肩膀,“我們接下來還有彆的事,如果你發現其他情況請你及時告訴附近的警戒所,他們會幫忙彙報給我們。如果我們有其他需要了解的信息,也請你配合。”
胖子點點頭,他從包裡掏出一遝傳單,“請問您需要購買一些保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