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識 他笑著對我說,皇後不能是你……(1 / 1)

春水映梨花 莫徵徵 2826 字 12個月前

他笑著對我說,皇後不能是你。

下一秒,未央宮門外傳來廝殺聲,我看向他,卻沒有出現預料之中的不可置信。

他隻是輕輕笑了笑,像是早已知曉了自己的命運。我也笑了笑,轉身離去,準備迎接屬於我的審判。

我叫江笙,我重生了,重生以後我看清了曾經我最愛的男人的真麵目,我以為他是梅花,高潔不染,熟料他其實是一株罌粟,腐蝕人心,我幾乎快要沉迷其中,卻終於醒悟。

當今聖上賢明,在他統治期間,百姓安居樂業,民風淳樸,幾個皇子也深入民間,深得人民敬愛。而我身為丞相府的二千金,上有爹娘疼愛,闖禍了姐姐也會給我兜底,隻要不惹出天大的麻煩,可謂隨心所欲。

又是一個晴朗的好日子,我帶著丫鬟偷偷溜出丞相府,漫無目的的走在夕水街上,卻在街尾看見一個身形俊朗的白衣男子,我興高采烈的拉著丫鬟追上去。

“喂,你叫什麼”白衣男子訝異的轉過頭來,我見他眉宇間似有化不儘的風雪掩埋在其,叫人疑心少年薄薄的肩頭怎會有如此多的愁緒,卻總覺得我像是在哪遇見過他。

他開口時聲音猶如潺潺流水般清澈明亮,“在下陳澤,敢問姑娘芳名?”未等我再問出口,他卻是麵色一變,一把將我攔在身後,手起刀落,卻是一根箭折斷在地上。

“這裡危險,小姐你快走。”丫鬟翠綠一把將我拖走,我遠遠的看著那白衣男子站立在街尾,手持一把承影劍,劍身在陽光下若隱若現。從那天以後,這樣一個身份神秘武功高強清新俊逸的白衣男子在我心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跡,我派人暗中調查京城裡是否有這樣一人,卻是一無所獲,派去夕水街蹲守的隨從,也沒有傳回半點消息來。

他救了我,可是我竟對他一無所知,心裡的苦澀蔓延上來。

正月七日,將軍府上擺了接風宴,慶祝大將軍陳立天從邊境凱旋而歸,父親命我和姐姐江澤衣代表丞相府同去。

一片風雪裡,我拉著姐姐走入將軍府,數年來因為主子不在顯得冷冷清清的府邸今日顯得尤為氣派和熱鬨,到處都是紅色,府邸裡丫鬟仆人成群,往來賓客無不穿金戴銀,氣宇軒昂。

我和姐姐自是不同,姐姐年少成名,聲名在外,一時間來交談攀附的人頗多,我多有不自在。便與姐姐分開,獨自在園中逛蕩。

陳立天不愧是當今聖上的親兄弟,又戰功赫赫,府邸麵積極大,光是這一方園林,便一眼望不到儘頭,更彆提住宅建築。

我走到一方矮橋處,流水潺潺,雖正值冬日,可是院落裡梅花開的自有它的韻味,白似瑞雪,細碎的雪花飄落,我正安心欣賞著這美景,卻在無意間的一瞥後,再也移不開目光

風雪中有一人昂然屹立於院角的梅樹下,仍是一襲白衣,似這世間的風雪也不能將他覆滅。

我就這樣呆呆的站立著,一時間竟忘了走上前去,等到回過神去,那人已經跟著小廝走遠,我懊悔不已,卻已沒有辦法找尋到那人的蹤影。我隻好先行回到姐姐處,無論如何,他今日出現在這府裡,便有了蹤跡可循,我自信能將他真實身份探尋出來。

我坐至姐姐身旁,姐姐轉頭看向我,嬌嗔問道:“跑到哪裡去啦,宴會都要開始了”我心頭一暖,低眉順目,露出一副乖巧的樣子,姐姐見我如此,輕輕笑了下,“真拿你沒辦法。”

正當我愣神時,視線閃過一白衣男子,我心裡一驚,這正是我要尋找之人,我欲衝上前去,姐姐攔住了我,那白衣男子已和今天宴會的主人陳立天說起話來,看動作手勢,白衣男子赫然是上位者。

庭院裡風雪呼呼,可是那白衣男子傲然屹立在庭院中央,看起來瘦削的身子顯得如此有力,我突然想到那句“除卻君身三重雪,天下誰人勝白衣”,一時間眼睛竟然有些濕潤。

我開始疑惑,這白衣男子究竟是誰,麵對當今威名赫赫的大將軍陳立天在氣勢上也能不占下風甚至隱隱有超出之意。

我轉過頭低聲詢問姐姐,姐姐江澤衣彎了彎眉,輕聲和我說:“他是皇宮裡最小的皇子陳楚,早年被派去金國做質子。”

心下了然,難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人。

當今天下三分,金楚吳國,本屬金國最強盛,我楚國和吳國早些年時皆送了質子去往金國,隻是如今大將軍陳立天凱旋而歸,平定了邊境戰事,給了金國不小的震撼,怕是要一躍而上成為實力最強盛的國家。

既如此,我更有把握,指著白衣男子就對姐姐說:“我要他做我夫君。”

姐姐如凝脂般的臉上赫然出現幾抹粉色,“你一小女孩子家家怎可輕易將婚姻大事說於口。”

我卻不以為意,心裡暗暗發誓等到回府就要讓父親提出這門親事,以為勢在必得的我,看向白衣男子的目光也帶著幾分侵略和占有意。

正在此時,白衣男子目光微微掃視全場,在看到我這個方位時,卻是微微含笑點了點頭,那一笑,我心神蕩漾,瘦削的臉上棱角分明,一雙眼睛燦若星辰,我看著心神動了又動,恍惚間心裡不由的想他是不是也對我一見鐘情了,沉迷於喜悅的我沒有看到一旁姐姐也輕輕點了點頭。

門外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喊聲:“靜安公主到。”視線轉向門外,一身雍容華貴衣服的靜安公主陳安瑾翩翩然走來,腮凝新荔,鼻膩鵝脂,溫柔優雅,連我這個傾國傾城的宰相府千金看了都忍不住心動,如夢幻一般,她竟然向我走來,我像喝了酒一般隻覺得整個人暈乎乎的,又一次錯失了身旁姐姐熾熱的眼神,而公主溫柔的眼眸含笑的臉龐也分明是對著姐姐的。果然,公主走到姐姐身邊,輕輕的喊了聲“澤衣”。姐姐仍然沒有止住笑,微微傾下身來,向著公主陳安瑾行了個禮,陳安瑾輕輕托住姐姐微微彎腰的身子,不知是我眼花還是怎的,隻覺得這兩人分明像是熱戀的情侶,我使勁甩了甩腦袋,定是我多想了。

從前也並不是沒有聽過這種事,民間一直有流傳,對於這種關係多稱作“行客”或“老同”,世人對此多有爭議,甚至一度分為兩派,一派支持一派反對。這也許隻是姐姐早年入宮做公主伴讀時遺留的感情罷,隻是至今已有三五年光載,況且姐姐先前同我說時,隻說自己與公主感情稀疏,沒什麼不尋常的。就算有情分,在這人人心懷鬼胎的皇宮也能長存至今嗎?我眨了眨眼,又看向陳楚,隻是這場景怎麼看怎麼令人生氣,這陳楚和陳立天一個兩個的都隻看著姐姐!我憤憤的想著,此時陳中天威嚴的說道,既然人都到齊了,宴會便開始吧。我看著前方手拉手一副姐妹情深走進宴席的姐姐和公主氣的沒地打,明明我才是姐姐的親妹妹!怎的今日做妹妹的不是我了,卻又隻好乖乖跟隨她們入了席。一時間琳琅滿目的菜品載歌載舞的胡姬,美食美景直教人驚呼長歎,不愧是從宮裡來的禦廚,我眯了眯眼睛想道。沉醉於美酒中的我一時忘了時間,想到父親臨走時叮囑我早日回來,我連忙找到姐姐,姐姐正和公主坐於院落中的亭子裡,溫爐煮酒,兩人皆是言笑晏晏,見到我來,姐姐放下緊握著的公主的手,讓我先行回去,自己今日要和公主一同進宮小住幾日。

既如此,辭彆後,我帶著隨從趕回家去。夜晚的微風輕輕拂過我的麵頰,燥熱的心緒平靜了很多。想著無論如何也要向父親說明自己的心意,好讓父親派人為我說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