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把郝醫生誇得天花亂墜,又溫柔還救死扶傷,笑起來好看極了。
是她心目中理想款。
“認識多久了?”
“好幾個月吧。”
林辰皺了皺眉頭,他怎麼不知道她交了男朋友。
他逼近她,“你的吻技是我教的,確定要去找彆人?”
溫然不怕他,偏過頭去。
那有什麼,就當是為藝術現身了。
溫然,“不是你說的探討演技嗎?要說虧也不是你虧,我更虧好嗎。”
圈子裡的男人好看歸好看,卻不是她能駕馭的。
太會演了。
她想要乾乾淨淨的感情,真假參半的緋聞看多了對他們不敢有什麼好感。
“更何況,你拒絕過我。”
不是非常明確的拒絕,但她明白他的意思。
當初的試探是她衝動了一點,但能讓她試探的機會也不多,隻能有一個抓一個。
“你說對吧。”
能感覺她在試探什麼。
上次他也分不清自己是在戲裡還是在戲外,所以不敢接。
輕而易舉就能喜歡一個人,明明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卻什麼都沒發覺。
感情這種事情最忌諱冷處理,她兩次都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心裡靜的要死。
這樣才是最好的吧,是她僭越了。
他能喜歡她的概率太小。
林辰眼裡看不見情緒,仿佛隻是跟朋友聊天,“醫生很忙吧,你也沒什麼空閒還時常跑片場,哪來的時間經營感情。”
這個試探,她也知道答案了。
跟他周旋下去,想必也不會有結果。
她直視他眼裡的深沉,一臉沒心沒肺,“在忙得要死,心情糟糕得要死的時候,有那麼一個人能幾句話就能讓人心生喜悅,那不是很幸運嗎。”
“就是太忙了,身邊很多人,也不是隨便抓一個就能傾訴的。”
“有人能在你想傾訴的時候就傾訴,無條件聽你亂七八遭埋怨一大堆也不介意自己心情被帶得糟糕,還會耐心安慰你。這樣的人遇到了就不能放手啊,要是我不找他做我男朋友,這輩子都過意不去。”
林辰越聽臉色越差,還以為兩人隻是剛認識互相了解的狀態裡,進度快得過分了。
溫然沒看他,也不關心他在想什麼。
“你也彆裝出一副關心我的樣子來,用不著你假惺惺,我好得很。”
“更何況你又不是我媽,憑什麼管我。”
“你不樂意,有人樂意怎麼了?”
林辰沉默下來,“是我多管閒事。”
她要跟他劃清界限。
可要他往後的世界裡不再有她,他也不能接受。
“溫然,那我呢?”
“你接著做你的影帝,沒來江城之前是什麼樣不還是什麼樣嗎。”
她走了,約了郝醫生吃火鍋。
郝醫生下了車朝她招手,溫然一把抱住她,含著淚告訴她,她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林辰了。
郝醫生是個女的。
但他不也沒挽留嗎。
即便後麵再計較起來,林辰發現她騙了他,又能拿她怎樣。
他們之間已經沒有可能了。
沒有女朋友,也是他活該。
溫然把手上的菜都當成是林辰,一口一口往嘴裡送。
不嚼碎了都咽不下這口氣。
郝醫生知道她不好受,能吃總比為個男人茶不思飯不想的好。
血旺一片片往裡下,牛肚燙久了口感不好,每下去一筷子熟了便夾到她碗裡。
郝醫生越是無微不至,對比之下林辰簡直可有可無。
她氣她自己不爭氣,何苦為個不在意她的男人傷心難過呢?
簡直就是自討苦吃。
明知那是朵帶刺的薔薇,偏偏手賤要采。
郝醫生無奈,天知曉這人又腦補了什麼,對林辰又愛又恨的。
吃完又拉著好閨蜜去酒吧消消食。
林辰的卡座就在不遠處,看著她喝得醉醺醺。
也不知道她旁邊的朋友靠不靠譜。
才信誓旦旦跟他劃清界限,這時候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難過。
好歹彼此也是住對門的鄰居,他放心不下也是合情合理。
南慶一早就察覺林辰心不在焉的模樣,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是兩個容貌姣好的女孩。
有什麼好瞞著的,“喜歡人家?”
林辰沒肯定也沒否定,“對門的鄰居。”
南慶多看了眼,“一看就是剛失戀,也不知道是那個男人沒眼光。”
“哎,你要不喜歡,那我上去關心關心人家好了,人姑娘可憐見的。”
林辰剜了他一眼,“不會說話就彆說。”
南慶自然知道他對門的鄰居跟他關係匪淺,至於發展到什麼地步。
他就沒覺得林辰會跟女孩子打交道。
林辰那似是而非的言語和姿態,傷過多少女孩子的心。
他一個男的都看不過去。
“女孩子嘛,明明很簡單的。”
“人要向前看,彆為個初戀就要生要死的。”
“人就是活的,端的跟清宮劇裡的老太妃似的有什麼意思。”
林辰被他叨叨得心煩意亂,還得分神看著堪堪在視線裡的溫然。
看到不長眼的端著酒杯往溫然身上湊,有了遠離南慶的借口,也沒法對溫然坐視不理,他起身過去把人擋下來。
“不好意思,我朋友。”
那頭耀眼的白毛配上五顏六色的燈光彆提多炫目了。
也不隻是頭發,就連走路都是斜著腦袋顛著的,說囂張也囂張,說腦殘也腦殘。
“朋友?”那人聳了聳肩毫無所謂,“不好意思,我也是。”
林辰給溫然旁邊的郝醫生一個眼色,讓她們走遠點。
鬆了領口的扣子,挽起袖子來,笑容陰沉。
道理講不通,那隻能動拳腳了。
白毛沒想到這人這麼直接要動手。
猶豫了一下,便活動起手腕來。
斯文敗類而已,裝得越酷,挨得越狠。
南慶想看戲,他也想知道林辰那副德行能裝到什麼程度,點了兩個保安看著他兩個。
林辰真要給人打趴下了,好歹能及時把人扶起來。
白毛這種混混最知道怎麼吸引注意力。
感受到周圍人的視線,便得意洋洋起來。
連帶著手腳都不那麼聽使喚地往林辰麵前晃悠。
白毛入不了他眼。
但今天心情特彆喪氣,想找人打一架發泄,白毛撞上來是他晦氣。
林辰出手雷厲風行,一抓一挑就把人摜地上。
白毛經曆一番天旋地轉之後反應過來,哎呦哎喲地叫喚起來。
兩個保鏢上去把人拖走了。
“你小子給我等著,下次彆讓我看到你。”
話沒說完,那殺豬般的聲音便被周圍的嘈雜覆蓋完全了。
南慶小心攬過林辰的肩頭,生怕他沒發完脾氣要衝自己來。
“消消氣,彆跟那流氓計較。”
好閨蜜看到是林辰,兩眼放光,“幫個忙,溫然喝多了我抬不動。”
“幫我把人抬上車。”
溫然第二天是在醫院醒過來的。
手上還掛著水,暈還是有些暈的,但沒有平時宿醉那麼難受。
一覺醒來就躺在醫院,這也太誇張了點。
她拍著腦袋回憶昨晚在酒吧到底發生了什麼嚴重的事情沒有。
伸手翻了一遍身上,也沒有哪裡受傷啊。
沒關係,她不記得了,但是好閨蜜應當能告訴她發生了什麼。
林辰手裡拎著粥走進病房裡,“餓了沒?”
溫然震驚於眼前看到的人,“誰告訴我在醫院的?”
“我送你過來的。”
“你乾嘛把我送醫院來。”
林辰沒明白她什麼腦回路,昨晚上喝成那個樣子他也不敢把人帶回去。
他勾起嘴角刺她,“你家郝醫生說你喝多了送回家不安全,給你按酒精中毒處理了。”
可不是他的鍋。
說白了就是對他有意見。
把粥往小桌子上一放,盛出一碗來。
“喝不喝。”
溫然肚子叫出聲來,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她尷尬伸出手來,“喝。”
護士過來收了針,告訴她樓下交完費就能走了。
早晨的霧氣沒散完,絲絲水汽滲進單薄的布料裡。
溫然下意識抱著雙臂減少熱量流失,盯著林辰身上的外套,想要卻不敢討過來。
畢竟兩人也不是什麼熟。
林辰感受得到,脫了外套給她披上。
“說清楚,郝醫生是怎麼回事。”
溫然接過他遞過來的熱水,這話卻不知道該怎麼接。
“郝醫生很好,我跟她約了下輩子。”
“嘴硬。”
“知道了就彆問。” 她也尷尬。
就知道氣他,一肚子的怨氣不知道往哪裡撒。
“你要是早有這種覺悟,就不該拿謊言來騙我。”
“說什麼喜歡,我看你心裡全是戲弄。”
氣也氣過了。
“我也沒糾纏你什麼,往後也不會。”
“晚了,已經被你拖進去了。”
“溫然,彆不負責。”
她也不是要死纏爛打,就算是她先喜歡的,她也做不到卑躬屈膝。
林辰高高在上,要他低頭也不可能。
她沒想像山大王那般把人抓起來當壓寨夫人。
所以她沒骨氣選擇放棄。
“得不到就是得不到,我不需要你可憐我。”
“是我沒本事,我認。”
她都這般拿得起放得下了,林辰不該跟她計較。
林辰既不佩服她也不敬仰她能屈能伸的本事。
這般要上不上要下不下的,被她卡得難受極了。
真的很會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