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二人顯然對帕戈斯離開一事喜聞樂見,李獨甚至旁若無人地唱起了一首嗓門極高的歌,他又滿血恢複成了那個囂張的富二代。
李獨的鬼哭狼嚎逗笑了林煥,光頭從後視鏡看到後,咳了兩聲示意李獨彆太放肆。
李獨毫不在意地轉過身,對林煥道:“你力氣這麼大,是有力量係的異能嗎?怎麼不早點來中心城,說不定還能進護衛隊啊。”
光頭:“……”哪壺不開提哪壺,人家進護衛隊乾嘛,閃擊帕戈斯?
“進城見見世麵,對了,互通一下姓名,我叫林煥。”
“林煥?”李獨眉頭一皺:“哪個林哪個煥?”
“林海雪原的林,精神煥發的煥。”
“我X!老鄉!我叫李獨!獨生子的獨!”李獨恨不得立刻從副駕駛爬到後座和林煥握手。
他轉身趴在副駕駛座位上,想起林煥和帕戈斯的關係,忍不住道:“看不出來啊,老鄉,你本事牛得很,你知道和你一塊的那個人是誰嗎?”
“是誰?”林煥反問道。
李獨到底是竄到了後座上,他顯然怕光頭聽見什麼,對著林煥極小聲道:“他就是這個世界的最終Boss帕戈斯,你應該知道這是哪部遊戲吧?《誤入星圖》,想起來沒?”
“……沒想起來,我其實很少玩遊戲的。”忙著癱呢,哪有空玩啊。
“你沒玩過?不應該啊,你是醒來就在星圖帝國了還是在彆的區域,比如熱帶雨林啊、海灘邊啊什麼的?”
“就在這裡的一個小鎮子醒來的。”
“哎,反正你肯定玩過哪款遊戲才被拽進來的。”李獨無可置喙地說:“我不知道為什麼帕戈斯現在是清醒的,這個狀態從有玩家來了開始就沒人見過。”
“那帕戈斯不清醒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林煥回憶起第一次見到帕戈斯的時候,帕戈斯綠眸豎瞳,一副要把他殺了的樣子。
“就像是遊戲裡的Boss一樣,穿鎧甲戴頭盔,帶著蟲族瘋狂輸出。他很懂戰術,指揮著蟲族攻陷了大半個帝國。”李獨不準備在車裡繼續這個話題,接著說:“反正好多事,你到了中心城,住我家,我慢慢和你解釋。”
【李獨這人特彆會抱大腿,他肯定很看好林煥。】
【但玩家和帕戈斯是敵對麵,林煥和帕戈斯關係明顯很微妙啊。】
【他會抱大腿不代表他眼光好,彆忘了,帕戈斯現在是清醒態,所以才像皇太子一樣溫和守禮。】
【遇上狂亂態的帕戈斯,林煥會被怎麼樣?】
【帕戈斯是一見鐘情把,還記得倆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嗎?帕戈斯看著在床上睡著了的林煥,那眼神侵略性十足。】
【很矛盾,帕戈斯救林煥的時候,表情焦急地要死,但提出要走的時候,又很雲淡風輕,感覺根本就不在乎。】
其實在帕戈斯提出要離開時,林煥很有壓力:保鏢你怎麼就要走了,你的鏢還在呢!
但李獨二人的出現恰如其分地解決了問題。戴上手套以後,他的力量可以讓老玩家李獨也感到驚訝,這讓林煥對生存的焦慮感降低了不少。
現在更重要的是摸清怎麼繼續讓劇情崩壞,搞點什麼保命金手指,再去看看中心城到底是怎麼回事。山水總相逢嘛,有緣分兩個人總能遇到的。
……
但跌落在戈壁上的帕戈斯可不這麼想——他的眼眸被一層綠色緩緩浸染,紡錘一般的黑色豎瞳逐漸顯露出來。
他回憶起林煥身上那陣安撫性氣味,站起身輕輕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召喚了一隻高階疾翅蟲,乘坐著向中心城的方向飛去。
……
光頭開了十幾個小時的車,終於到了可落腳的小鎮。這裡沒人常住,但中心城大多數人都會在這裡短暫停留,相對安全。
李獨的治轄官乾爹在這裡占據了一棟二層彆墅。
“我習慣睡這間,光頭在我隔壁,二樓其他房間你隨便選,離我們近一點,以防萬一嘛。”李獨已經困得不行了,招呼一聲便徑直進房間睡覺去了。
開了一天車的光頭比李獨還累,但還是向林煥點了點頭,才進了自己的房間。
車窗外的景色一成不變的荒蕪,十幾個小時下來,彈幕都隻剩下間歇的幾條,饒是對世界充滿興趣的林煥也有些麻木。
他懶得費心去對比房間,直接選了離自己最近的。
一進門,林煥就不得不感歎這個治轄官真是十分有勢力,房子有人維護,被褥枕套全是新的,浴室放著各色洗浴用品,連熱水都有,怪不得李獨放言隨便住。
十分鐘後,林煥就已經躺在滿是泡泡的浴缸裡小憩了。
之前有錢沒享受過,現在沒錢……等等,李雷給的金幣袋子好像在帕戈斯那裡,不會到了中心城還要打工吧。
【我開始理解為什麼剛開始帕戈斯一直盯著林煥了。】
【我以為帕戈斯太純情,現在覺得是我太純情。】
【質疑帕戈斯,理解帕戈斯,現在我想超越帕戈斯。】
【宛若玉人新妝。】
【我……】
【彆說,不能播,我懂。】
林煥閉著眼睛,物理屏蔽了爆發的彈幕。
黑發濕成一縷一縷的,彎彎曲曲貼在皮膚上,十分旖旎。肩頸裸露在水麵上,水霧之間,浴影蒙朧。
一滴水從發尖滑落,順著白皙細膩的額頭穩穩地降落在濃密纖長的睫毛上。林煥的鼻子很挺,而且特彆直,眼皮輕輕一顫,那滴水就像是坐滑梯一樣,又隱沒在淡粉色的唇瓣裡。
林煥輕輕含了一下嘴唇,差點把自己眯睡著,水都有些涼了,起身穿上浴袍,剛係好帶子,就被人捂住嘴緊緊按在了地上。
乾什麼這是,劫財我可一分沒有啊?
林煥深知自己大意了,他自恃五感靈敏,在浴缸裡時其實感覺到有一陣極小極小的風拂過手背,睜開眼睛卻什麼都沒看到,所以沒當回事。
手套放在旁邊的台子上,林煥竭力去夠也夠不到。
身後的人直接將林煥翻了過來,像粗暴的牙醫一樣掰開了林煥的嘴,用手指壓住舌頭,一顆一顆地摸著林煥的牙。
林煥才看清麵前的人穿著和帕戈斯一模一樣的製服,卻戴著一張黑色麵罩,沒有任何花紋,把脖子都給遮住了,隻露出一雙綠色豎瞳和有些烏青的嘴唇。
彈幕裡幾乎都在刷一個名字:帕戈斯。
我的錢回來了?不是,我的保鏢回來了?
不是,這綠油油的眼睛簡直像是在燃燒的鬼火,是變態殺人狂回來啦!
林煥愣了一下,劇烈掙紮起來。
此時的帕戈斯非常不滿意他的不配合,直接淩空抬起林煥的腰,又將林煥摔在地麵上,就像是鷹隼在地麵摔擊兔子一樣。
林煥瞬間眼前一黑,攬住了帕戈斯的脖子。
帕戈斯還在尋找究竟是林煥的哪顆牙齒裡有那種安撫躁動的氣味,甚至在林煥攬住他脖子時順勢低下頭仔細端詳著。
狂亂態帕戈斯更像蟲族,體會不到感情並且十分狂躁,更臣服於自己的本能。
本能要來找林煥,他就來找。
本能要他撬開林煥的嘴,他就毫不猶豫地撬開。
林煥在他脖子後麵悄悄戴上了剛剛被摔擊時順勢摸下來的手套,瞬間將帕戈斯掀飛出去,浴缸被砸塌了,水嘩啦啦地流了出來。
帕戈斯乾脆直接起身用異能凍結林煥,好在他還要留著林煥找到那種可以安撫躁動的東西,才沒有瞬間把林煥凍成冰塊。
林煥隻感覺渾身血液都開始冰涼了,口中呼出寒霧,強忍著向帕戈斯衝過去當胸砸了數拳,雖然力量減少了些,但一拳至少也有幾百斤,帕戈斯竟然紋絲不動。
浴室的門開了,光頭和李獨聽到聲音找了過來。光頭一見帕戈斯,立刻就又將門給帶上了,拽著李獨往外跑。
已經露出求救眼神的林煥:……跑就算了,還把門帶上。
光頭不知道自己是真的看到帕戈斯要殺林煥,還是打斷了二人的約會現場,林煥臉上跟撲了紅粉一樣,帕戈斯那狀態又顯然不對,他們倆還是先跑為妙。
帕戈斯一邊用左手臂扼住了身體逐漸無力的林煥,一邊踢飛浴室門,眼看著就要張手把正在逃跑的二人活活凍死,林煥突然福至心靈,立刻咬了一口帕戈斯的手臂。
帕戈斯捏住了林煥的臉,出手如電般捏住了林煥的虎牙,看樣子是要立刻把這顆牙齒拔掉。
恩?蟲族血清沒起效,對了,還要大喊一聲。
林煥掙紮著抬頭含糊喊道:“沒——你不行!”他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對著天空大喊一聲,就立刻又死死咬住了帕戈斯的手指,再不咬住牙就要被拔下來了。
正在逃跑的光頭和李獨恨不得以頭搶地:……
果然是撞上了約會現場,看給帕戈斯氣的,哪個男人能聽得了“你不行”這種話喲。
【沒你不行?什麼意思?】
【意思是帕戈斯我真喜歡你。】
【沒看帕戈斯都溫柔起來了嗎,小甜水誰不愛喝,小甜話誰不愛聽?】
【狂亂態的帕戈斯真的恐怖,他什麼時候來的我完全沒看到。】
【但他沒對林煥下過殺手,頂多就是想把林煥摔暈。】
【這算家暴吧。】
帕戈斯毫不在意地抽回正在流血的手指,正要卸了林煥的下巴。
一股清涼感順著手指向全身席卷而去,撫平了身體中無處不在的灼痛,狂躁到恨不得撕碎一切的心情也瞬間就平和了下來,他甚至能感受到攬住的玉人肌膚沁涼,十分滑膩。
帕戈斯明顯冷靜了很多,他又把手指伸進林煥的嘴裡,像是在說:你再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