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全走後,江白忍不住想玩於燃的手機,隨意翻了幾下,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欲望,他就隻看了看相冊。裡麵存著他的照片,就連那次騙他說刪掉的視頻都沒刪。
“騙人。”江白咧著嘴角躺在於燃的床上,看的倒是也津津有味。
晚自習結束。
於燃還未走進寢室門口就見門敞著,人未到話先行,“乾嘛呢?”
“哦,你回來了啊,他們給我送東西吃。”江白衝他擺手,他手裡正拿著一根火腿腸吃著。
陳清夢在,旁邊還站著一個男生,長相極其張揚明亮,看樣子是趙星河了。
清夢,星河。
倒也是般配的一對名字。
“他們過意不去,偏要過來送點東西,正好星星今晚過來,特意讓他帶了點,知道江白不住校,吃的也不缺,但是一點心意,也請收下。”開口的依舊是陳清夢,話語悠揚婉轉,但還是有人不開心。
“趙星河,星星隻能他喊。”男生表情冷冷淡淡的,一副生悶氣的模樣。
也不知道這話是說於誰聽的。
於燃嗯了聲,進門把東西一一放好,見江白身旁垃圾桶堆滿了包裝袋,臉色未變,隻隨口一句,“吃完這一根就彆再吃了,一會要睡覺了。”
眾人:“……”
嗯,他們該走了。
他們很聰明,聽得出來。
也很知趣。
“江白好好休息啊,等你好了,咱出來玩啊。”小天現在和江白關係挺好,雖然雙方身上有各自留下的傷。
陳清夢:“走了。”
於燃把門關上,開始問:“他們怎麼過來的這麼早?”
江白本來也是要和他說的,吃完最後一口火腿腸,又喝了一大口的酸奶壓壓味道,“你走後小圓老師和你班主任過來了,叮囑了兩句,然後他們就都過來了,說是請過假的。”
“嗯,好點了沒?”於燃用手指點了點他的嘴巴,軟軟的,手指頭上也沾了不少藥水。
“好點了,但是還有點疼。”
“今天不要洗臉了,用紙巾擦擦就行。”
江白立馬蔫了,“啊,那我豈不是要這樣好幾天啊。”
“沒事,我給你帶飯,餓不著你。”於燃把他們拿過來的東西拿出一點裝好。
“陽光他們也會過來嗎?哎,過的跟個大熊貓一樣。”江白又開始懶了。
說曹操曹操到,趙陽光一進門就問道了火腿腸的味道,“我去,給我又整餓了。”
“喏,自己拿著吃吧,不用客氣,這都是人家送的。”於燃把剛才裝好的遞給周卓,“一會帶上。”
“江白,還疼嗎?”陳陳坐在床邊問他。
“哎呀,陳陳,我沒事,用不了幾天我就好了,今天有沒有認真學習記筆記?”
“嗯,我帶回了你要看嗎?”陳陳把自己的筆記拿出來給江白。
一邊的於燃:“……”
他是擺設嗎?
幾人和江白說了會話就被周楊以劉判、李讓習慣早點睡覺給‘請’走了。
劉判、李讓:感恩周楊和於燃讓他們有一個健康的作息。
人間儘是關心和愛,因為有於燃。
睡之前於燃非常貼心地在江白枕頭下麵墊了一件衣服:“睡吧,這衣服不穿了,明天我叫你。”
江白困得睜不開眼,本來於燃走後他是準備睡覺的,結果中途被吵醒了,現在他可太困了。
“哦。”江白閉著眼睛說話,見他困成這樣於燃也沒再打擾,本想起身走開,誰料卻被江白抓住了手指頭,少年眯著眼把他的手放在嘴邊,學著今天下午也親了他一下。
“晚安,好夢。周楊、李讓、劉判、睡覺了,夢裡見。於燃,夢裡彆關門,我過去找你。”江白說完這句話不再言語了。
其餘人被他這話可愛到了,笑的前仰後合的,紛紛給於燃豎大拇指,又指指江白小聲道:“江白,你撿到寶貝了啊於燃。”
於燃笑了聲,心想:可不是嘛,這就是他的寶貝啊,傻寶貝。
一連幾天,江白沒怎麼買過飯,但於燃也沒有費多大勁,這全靠著陳清夢,趙星河他們一群人。
高三的時間和他們不一樣,為了騰出更多的時間,學校給高三生把時間往前調了十五分鐘,以此避開高一高二的人流量。
這段時間,都是他們給倆人打飯,還特意送到樓下。
“那要好好謝謝他們。”江白現在已經好透了,他迫不及待地想出去撒歡。
他還在叨叨個沒完,於燃卻心不在焉地回短信,江白覺得奇怪,這段時間雖然經常和於燃在一起,但他敏感地察覺到於燃有事瞞著他。
“怎麼了?不吃了嗎?”於燃放下手機,問了一句。
並沒察覺到江白情緒的變化。
這件事不一般。
江白沒表現出任何不適,笑著說:“沒事啊,今天熱,吃得少,你先回去吧。”
於燃還真就走了。
等趙陽光回來,他本想問問於燃這段時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他倒是先嚷嚷起來了,“江白,告訴你個大新聞,咱學校好像轉過來了一個大美女,文科班,聽說長得特好看。好多人下課都過去看。”
“就連高三的同學都過去看,班主任都攆過幾回人了。”陳陳說。
江白也感興趣了,“真的這麼好看。”
“反正這段時間,哦不,好像前段時間就有消息了,隻是咱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所以消息有延遲。還是今天在食堂隔壁聽一兄弟說的,說是每天一下課,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都會過去瞅兩眼,你要去看嗎?”周卓笑道:“不過,於燃估計會生氣。”
江白才不會這麼幼稚呢,好看不好看和他又沒有什麼關係,“你們想去就自己去吧,我不過去。”
趙陽光想去,拉著陳陳,周卓過去,“回來和你說,真是可憐,有了對象的人啊,就是一隻被束縛了的小鳥。”
江白:“……”
直到上課鈴響起他們才回來,一個怒不可遏,一個眼泛淚花,一個佯裝鎮定。
這節課是數學課,他們都不敢放肆,江白多次想問趙陽光,但是都被趙陽光瞪回來了,那眼神滿含著悲怨,好像還挺可憐他一樣。
“江白啊,你,你先好好聽課。學習要緊。”趙陽光語重心長地說了一句。
江白整節課都心不在焉,熬到下課後纏著他們問。
周卓給趙陽光使了個眼色,他現在已經恢複正常了,見江白眼巴巴望著他,淡定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那姑娘挺好看的,學習也好。”
江白不理解,疑惑道:“那你們也不至於那幅模樣回來啊,像見了鬼一樣。”
三人:“……”
可真聰明啊,猜得真準,可不就是遇見‘鬼’了嘛。
“真沒事,就是被當時的人給氣著了,烏壓壓一片。”
“不該來的人都來了。”
“沒有一點自知之明。”
周卓見江白實在是困惑不解,隨意解釋道:“他們說的是那群高三的人,都臨近高考了還這麼悠閒地跑來我們這看,沒有一點時間概念。”
江白還是不理解,但是也沒有再過問什麼。本來這件事在他這裡根本就不算什麼,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這無名的‘校花’總是在他耳邊進進出出,就連他們班的女生也在談論此事。
吃飯的時候,江白忍不住和於燃八卦,“哎,你去看了沒有?”
他本就和於燃開個玩笑,誰料於燃反應奇怪,按照往常他定是要說道自己一番,結果這回卻不言語了,眼神還似有躲避。
“你去了,是不是。”
聯想到了前幾日他的反常,江白情緒瞬間大變,但是現在在食堂,他不能和於燃理論,沒有證據場合也不對。
江白壓住心中火氣笑了聲,安慰他:“沒關係,看了就看了唄,有什麼啊,陽光他們也過去看了。沒事,我沒有生氣,吃好了嗎?我吃好了,我還有一張卷子要寫就不等你了,晚上見。”
他站起身就要走,為了不讓於燃跟著自己,特意留下了自己的餐具,“幫個忙吧,謝謝。”
一出食堂,他整個人都怒氣騰騰的,心裡極其委屈,滿腦袋想的都是於燃騙他了,於燃去看那個轟動全校的‘校花’了。
他不是喜歡自己的嗎,現在又去看人家是什麼道理。
一路走一路生氣,就連何年熱情地和他打招呼他都沒注意到,直到拍上他的肩膀,他才回過神。
何年卻被江白陰鬱的神情給嚇到了,隨即一想定是於燃那家夥傷的人,不管三七二一地趕緊道:“於燃的錯,你彆和他一般見識,他就一根筋,萬事好商量,千萬彆衝動啊。”
江白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抿著嘴巴問了一句:“於燃,這幾天有沒有和你在一塊?”
何年懵圈,他在心裡把這幾天的事過了一遍,生怕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幫倒忙,惶城惶恐地回道:“他挺忙的,顧不上我。”
言多必失。
就這,江白也抓住了關鍵詞,問他:“忙?忙什麼?”
忙著見小姑娘是不是?這句話他當然不能說出口。
何年也是聰明人,略一深思也就明白了,於燃這幾天確實忙的夠嗆,前一陣子江白受傷他操心的不得了,但好在有人幫扶著。
如今這位金貴的主兒好透了,於燃當然也想好好和他親近,但是,事與願違。江白心思玲瓏剔透也敏感,估摸著於燃這段時間冷落了他。
何年這時也才知道於燃一直瞞著江白,雖覺得不妥,但是如今見識到了江白性子,才知道於燃為什麼要瞞著--江白安全感很弱。
總之,還是怪於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