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檢測身份卡正確,歡迎……(1 / 1)

即使加急的快遞,送到山區也需要至少兩天,加上陸澤打電話的這一天,快遞大約就會在第二天左右抵達。

第二天早上的同一時間,刑淵就先去山上蹲守去了。

謝清歡留在民宿這裡,等著陸澤口中的快遞到達。他有種預感,這裡麵會是很重要的東西。

刑淵這次沒有隻守在他們昨天發現的門那裡,他圍著那座誇張的大山緩緩繞著圈,同時也注意著不讓自己的行蹤被裡麵隨時會出來的人發現。

這一轉,也真讓刑淵轉到點東西。

圍著這座山刑淵繞了半天整,也沒有看到儘頭,遠處的路依舊跟走來時候一樣。而除了那扇小門之外,明顯還有更多門的存在。這足以想象這座德仁醫院究竟有多大,即使是跟舊址的布局完全一樣,那也定然是一比一放大過的設施。

刑淵站在他迄今為止見過的最高大的門那裡,他靠得並不是很近,而是維持在一個安全距離裡,躲在幾棵樹後觀察著那裡。

同樣是需要刷卡進入的門。

而就在一瞬間的時間裡,山中的晴天突然降下瓢潑大雨,突擊的暴雨擊打在毫無準備的刑淵身上,周遭很快泥濘不堪,劈裡啪啦的漫天聲響中,偶爾夾雜著幾聲野獸的咆哮。

正當刑淵準備暫時放棄今天的行動的時候,他離開的腳步在幾棵樹後再次停下。

他聽見了那扇門開啟的聲音。

然後是有人走了出來,那人的腳步很輕,不知是因為暴雨的原因讓聲音變得飄忽,還是那人本來就如此。

刑淵立刻摸出手機給謝清歡發了信息,告訴他有人出來了。

而在他剛打完幾個字後,刑淵突然感覺身前有什麼氣息的存在。他一抬頭,瞳孔猛然緊縮。

水色眸子含著與生俱來的柔情,海藍色長發搭在一年四季皆是如此穿著的長裙上。女人單手撐著半個臉,腰身微俯,笑意盈盈看向刑淵。

是溫蒂妮。

“在看什麼呢?這麼入神。”女人的氣息完全與水融在一起,難分彼此。

在水的領域中,驚慌之下的劍如何能勝過漫天的水。

劍影穿過層層虛幻的水霧,就像擊中了一團棉花。

溫蒂妮在水中的速度明顯更勝一籌,她天生就是為水而生的精靈。劍影穿過身前,她便瞬息之間移動到刑淵的身後,如同貓戲弄老鼠。

天時地利,刑淵一個沒占。

兩人交手了好一番,也算是你來我往,刑淵的劍勢開合蓬勃大氣,一瞬間也能擊散來勢洶洶的水球,但靈氣終有用儘的時候,而在暴雨之下,溫蒂妮的水是源源不斷的。

溫蒂妮笑著指尖微抬,然後在人眼前畫了幾個圈。隨著她手指的動作,無數的雨水就此偏離原本的軌跡,形成無形的牢籠在暴雨轟響中將那隻奮力搏鬥的小鳥困住。

處於正中心的刑淵忽然覺得空氣變得粘稠不堪,連揮劍或是躲身的速度也完全受到影響。

他撐起眼,雨點太大,砸得他一時竟連眼皮的睜開也覺得困難。

而隨著溫蒂妮的逼近,刑淵覺得脖頸後一疼,瞬間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眼前黑色蔓延,直到完全侵占了他的意誌。

手機上最後的信息隻來得及點了發送,連帶著位置一同。而手機也隨著主人的昏倒一同摔在了地麵,脫離出掌心,滑出了幾米。

溫蒂妮收回攻擊,享受地抬掌接住傾盆大雨下的安逸。她在雨中漫步許久,玩夠之後才將目光放在暈倒在泥地裡許久的男人身上。

“沒想到出來還有這樣的收獲,你可真是不走運啊。”溫蒂妮緩緩蹲在刑淵麵前,淨水托起她的裙擺,不讓乾淨的衣服落入泥漿的手中。

“那就帶你回去,交給老板處置吧。”

水球將刑淵包裹,飄在女人身後,向著那棟醫院走去。

隻留下在雨中仍然泥漿中不停震動的手機來電,不知疲倦地亮起。

民宿那邊。

謝清歡在收到刑淵消息後便直接將電話打了過去,連續幾個都得不到回應。

他握緊的拳頭鬆開又握上,指甲尖竟刺破了掌心,在血肉上留下片片月牙。

一拳打在磚瓦壘成的牆麵,發出聲悶響。

此時門外也傳來老板敲門的聲音:“帥哥,你的快遞到了,但是下暴雨不好拿,要不等明天雨停一起拿了?”

謝清歡迅速起身,將門打開。他的麵色陰沉,嚇了老板一跳。

“老板借下你家車,我現在去取。”

老板才緩過神,滿臉驚訝道:“現在?外麵可是暴雨小夥子。”

“我給你錢。那個快遞我今天必須取到,我自己去。”

“但要是出事,我可不負責任的。”老板勸阻的話看人麵上表情後,又給吞了回去。他轉身二話不說,將車鑰匙給了出去。

瓢潑大雨中,摩托聲轟隆作響。一輛開了多少年的破摩托在謝清歡手裡硬是開出了賽車的氣勢,他一路風馳電掣,向著鎮上開去。

快遞點在鎮上,距離這裡不算遠。在謝清歡不要命的開車下,也好在暴雨時的山裡車輛幾乎為零。

如此十五分鐘後,謝清歡一個甩尾,停在了鎮上快遞站的門口。

鎮上不少人家都探頭出來看,看見是個小年輕後又嘖嘖說著真不要命,將各自的頭又縮回了自家店裡。

工作人員也看著這個麵色不好的男人,心裡估量著這到底是來找誰的茬的。彆是哪家小子出事了,債主找上門了吧。

“我取這個快遞。”謝清歡無視一路的視線,將手機上的取件碼告訴工作人員。隨後他本就沒多少血色的唇抿得緊緊的,看向愣在原地的工作人員。

謝清歡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

陸澤寄來的快遞是個箱子。幸好不大,謝清歡將其放在摩托的前框裡,用靈氣加固防止它在高速下掉落,一路淋著暴雨回了民宿。

民宿老板看見謝清歡安然無恙回來,心裡那塊懸著的石頭可算放了下去。他連忙給手上那支煙熄了,從謝清歡手裡將自己那破摩托接過來,囑咐人趕緊進去洗個熱水澡暖暖身子。

自從謝清歡出去,雖說出事了他不負責任,可真要是看見這麼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在他這地方,拿這後半輩子都過得難受。

嘴上謝過老板,謝清歡進屋一個符咒烘乾了自己,指尖成刃,從上到下將用膠帶封好的紙箱拆開。

將裡麵的東西掏出擺在麵前的桌子上,是一張他們等待蹲守的身份卡,與兩身鬥篷。

如果今天沒讓刑淵上山……謝清歡思及此,一拳捶在桌麵。他將腦中那些亂糟糟的思緒一並搖出,眼皮狠狠壓下,平複著自身的情緒與呼吸。

隨後謝清歡翻開隨著紙箱一同寄到的那封信。說是信,其實說是一張紙條更為合適。

身份卡屬於總執行官,使用時請與鬥篷共同使用。將它當作你自己的東西,使用時還請儘情做你自己。

垂眸默讀完這幾個字,謝清歡指尖一晃,一簇玄火升起,頃刻將這張紙條燒成飛灰。

他將兩套鬥篷裝進背包裡,那張身份卡順手塞進了外衣口袋裡,最方便拿的地方。

將一切準備妥當,謝清歡推開自己的房門,快步向著民宿外走去。

“又出去啊帥哥!注意安全。”路上老板的話飄飄忽忽從身後傳來。

暴雨依舊很大,靈氣罩覆蓋全身。謝清歡一路腳下生風,符咒托著身體,在一路荒無人煙的山裡向著刑淵最後發送的那個位置而去。

靈氣劈開風雨的同時,連帶著空氣也一同劈開。

在雨聲中夾雜著凜冽風聲中,它們呼嘯耳邊,而那股心臟的躍動也在胸腔中愈發清晰。自微小到逐漸擴大,直至壓過外界。

刑淵,等著。

刑淵。

……

謝清歡在刑淵最後的位置降落下,他彎腰撿起刑淵已然被泥漿大雨浸泡的無法開機的手機,擦乾後裝進背包裡。

謝清歡快速穿上寄來的鬥篷,將全身覆蓋在那身行頭下。兜中的卡在手中不停把玩,他最終站在了那扇門的麵前。

抬手,刷卡,自上而下。

“檢測身份卡正確,歡迎回來,總執行官。”

在沒有感情的機械音中,在傾盆的暴雨聲裡,謝清歡邁出了向那所慘白、布滿金屬、彌漫著消毒水味道的醫院的那一步。

他終於再次踏上了這片土地,那個失憶前的自己或許經常駐足的地域。

緩緩合攏的門阻擋了室外的風雨,無數大亮的慘白燈光歡迎著許久未回的人。

歡迎來到德仁醫院。

而另一邊。

刑淵暈倒被溫蒂妮帶入了德仁醫院,這倒是跟最開始的潛入計劃一模一樣,隻不過身份來了個徹底調換,從內部人員變成了被拘禁人員,但結果確實一樣。

溫蒂妮帶著他一路來到了一個辦公室前,她緩緩敲響那扇門:“老板,我在院外有一個收獲。”

“請進。”隨著含笑的話音落下,那扇門自動在溫蒂妮麵前打開。

辦公室的主人安然坐在那張辦公桌後,他右腿壓在左腿上,高枕無憂地坐在那張老板椅上,無數實驗器皿在他身旁樹立著,各類顏色的液體中浸泡著無數實驗體。

老板麵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兩手在腹部交叉放著,他嗓音輕緩:“是什麼收獲?”

溫蒂妮將仍處於昏迷的刑淵向前拽拽,水泡漂浮在空中,翻了幾個圈。

溫蒂妮麵帶微笑,如同介紹一個精美的商品:“玄劍宗主脈,刑淵。老板之前應該知道的,您特意囑咐過我。您看該如何安排他的位置?”

“是他啊。”老板麵上不露聲色,微頓的話語顯示著他在思考這位的安排應該怎樣布置。

老板最終揮揮手,定下來刑淵的去處:“帶去關押起來吧,注意,彆傷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