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晌午,太陽明晃晃地照上高牆,四周的鐵絲網帶著暗紅的鏽跡,被曬得仿佛溢出了熱氣。
正在空場中放風的囚犯們也被這天氣折磨得難受,紛紛跑到蔭蔽處乘涼。
一個身形頎長的年輕男人卻不顧這天氣,氣定神閒地在場中踱著步。
暗黃的囚服浸著薄汗,鬆鬆垮垮地罩在他身上,讓人覺著纖弱不已。
然而當他走到最搶手的樹蔭下時,靠拳頭搶到最佳位置的囚犯卻像觸了電般地彈起,低眉順眼將位子讓了出來。
少年卻沒有坐,隻是摘下了一片恰好長成心形的樹葉,把玩著離開了。
他心情不錯,因為今天是他出獄前的最後一周。一周後,便可以見到想見之人。
想到這,他好看的眉眼明媚地彎起,襯得整張臉更加精妙絕倫。
旁邊的人看得晃了神,可又馬上畏懼地低下了頭。
“惹獄警也不要惹楚離 。”這是獄中新興的說法。
這個叫楚離的男人,不是獄霸,卻是連獄霸都敬畏的存在。
中午放飯時間,新入獄了一個大塊頭。
滿臉的邪佞,額角還有一道長疤。
監獄裡本就有幾個是他的小弟,見他來了連連點頭哈腰,給他盛飯讓位。
“這人誰啊?這麼大麵子。“有不認識他的囚犯問向旁邊的人。
“這人叫曹坤,可不是個東西,把一個八歲的小男孩拖到巷子裡折磨了一宿,還把人手腳都折斷了。”
在一旁撐著下巴閉目的楚離聞言睜了眼,琥珀色的眸子向一處聚焦。
感受到灼灼的目光,曹坤也看了過來,頓時被這個像雞群裡的白鶴一樣的妙人吸住了目光。
曹坤衝著楚離嘿嘿一笑,伸手粗魯地抓起米飯放入嘴中,一根一根地舔著手指,神情猥瑣至極。
小弟在旁邊顫抖著提醒,“大哥,這人是個瘋子,不能惹。”
楚離一雙狹長的狐狸眼看著曹坤,輕輕勾了勾唇角,似有生了百媚的情態,看得曹坤心癢難耐。
他揶揄著膽小如鼠的小弟:“那我倒要看看這美人在床上能有多瘋?”
曹坤正說著,楚離已經起身向他走來。
他直覺這美人要來投懷送抱了,□□著連呆會的姿勢都想好了。
楚離在他身旁站定,白皙而修長的手指抓住曹坤的手腕,輕柔地將它按在桌上。
曹坤被那細膩的觸感引得一陣震顫,絲毫沒有察覺旁邊小弟驚恐的眼神。
他剛開口說了個“美人”,就見那雙狐狸眼倏地凜冽起來。
迅雷不及掩耳地,楚離拿起他盤子裡的餐叉,猛地插入了他的手背。
隨著一聲痛苦的嘶吼,曹坤的手被生生刺穿,整個釘在了飯桌上。
楚離嘴角帶起一抹殘忍的笑,冷冷道:“渣滓。”
曹坤哪受過這種氣,大喊一聲,用蠻力將叉子拔出,手上登時鮮血淋漓。
他眼眸猩紅,對著楚離就要撲去。
曹坤一身的腱子肉,一個胳膊就比楚離大腿還粗。
他滿心覺種身形的男孩隻配在自己身下哭,哪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未料幾拳出去,竟皆被靈巧地閃開,最後自己的臉上反而掛了彩。
曹坤感覺被打的右臉有些腫疼。
沒想到這小雞崽子似的家夥,手還挺有勁。
沒關係,會反抗才有意思。
曹坤興奮地眯起眼睛,忽然向左一個假動作,實則向前,一把抓住了楚離的後腦。
楚離被拽著頭發,整張臉砸在了鋼製的桌子上。
“咣咣咣”接連幾下,楚離感覺鼻梁幾乎折斷。
他猛地扭身,順著力氣彆住曹坤的胳膊,然後一個高抬腿踢上對方的命根子。
曹坤吃痛鬆了手,慘叫著捂住□□。
可下麵的疼痛還未恢複,腦門又被楚離一個挺身狠狠撞擊。
曹坤隻感覺頭痛欲裂,齜牙咧嘴地跌坐在地。
楚離趁機跨坐在他身上,一個巴掌連著一個巴掌地打在那張覆滿橫肉的臉上。
“渣滓,害蟲,你怎麼不去死!”楚離邊打邊罵,眼見著手下的臉越來越血肉模糊,曹坤也幾乎沒了意識。
“都給我住手!”有警哨由遠及近地響起。
接著是幾隻警棍架在了楚離的脖子上,將他從曹坤身上拖走。
楚離卻是不依不饒,臨走還踹了兩腳曹坤,直到被一把電棍抵在腰間,整個人隨著電流顫抖著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