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踩的人咬牙，被踩動彈不了，隻能做無謂的掙紮。

“你？”沈琢哼笑一聲，在他的腰間將一盤串銅幣扯出來，在空中拋了幾下，對另外兩個小混混道：“你們老大已經交了房費了，你們是想要交房費，還是？”沈琢一抬腳，那勢頭似乎要將腰生生踩斷。

“交！我們交。”兩人從自己的腰間磨蹭著拿出一環小銅幣。

沈琢將三環銅錢拿在手中顛了顛，不算多，“嗯，不錯，滾吧。”

其他兩個小混混先站起來，將他們的老大阿誌扶起來，三人忿忿不平，鼻子裡噴出氣，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出去，一步三回頭，“給我等著！”

沈琢根本不怕，一挑眉，舉起拳頭，“再逼逼懶懶我追著你打。”

沈琢的腿突然間被什麼柔軟的東西一捆，嫁衣上的鈴鐺也隨之一擺發出清脆的聲音。

“哇！哥哥你好厲害！”小男孩笑得爽朗抱著他的腿，完全成了一個腿部掛件。

小紅毛早就看這幾個人不順眼了，現在終於找到機會揚眉吐氣。

他學著大人的模樣，一雙眼睛圓圓的瞪得狠狠的，“帥哥喊你們快滾出我爺爺的屋子！”

帥哥？沈琢暗暗讚歎，這小孩挺會說話。

小男孩對沈琢的崇拜簡直溢於言表，雙手合十，“哥哥，你也太帥了！”

沈琢的自尊心被滿足，指尖刮刮鼻梁，“一般吧，這幾個小雜碎，單手就能將他們打趴下。”

沈琢叉著腰，儼然成了小孩閃閃發光的偶像。

老頭也意外，“姑……小夥子，你沒事吧。”

“我沒事，”沈琢一笑知道自己這個樣子確實奇怪，眉目倏爾多了幾分興致，狠狠揉了一把小紅毛的頭發，“老頭，有沒有多的衣服？”

老頭好似有些為難，他蒼老的臉上流出一絲為難的神色，他一個乞丐有什麼多餘的衣服，能有衣服穿就算是不錯了。

沈琢也不勉強，“沒事，我這裡有些東西也能換不少錢。”

沈琢剛往自己身後的口袋掏出一個紅色包裹，裡麵沉甸甸的沈琢很滿意。

可他一打開，所有人都愣住了，自己偷來的珠寶呢！

紅蓋頭裡麵的珠寶怎麼變成了石頭了？

沈琢瞬間明白了，他立馬追出去，黑漆漆的夜晚，什麼都看不見，那幾個混混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沈琢雙手握拳，捶在牆上，現在自己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

他發誓自己要是再見到他們一定讓他們碎屍萬段。

老頭看著沈琢，五官都快擔心得擠到一塊，“你沒事吧？”

“當然沒事。”沈琢將銅錢全都拋給老頭，“還給你。”

老頭似乎很久沒有拿到這麼多錢了，惶恐地握住了。眼睛有點濕潤，表情不知道是哭是笑。

“哇哇哇！教教我，我也要當像哥哥這麼厲害的人。”小紅毛抱著沈琢的腿蹦蹦跳跳。

老頭拉著小男孩，“好啦阿毛，打架不可取。”

原來這個小孩叫阿毛。

沈琢受不了老頭那傻好人的樣子，將小孩挽到自己懷裡，“行了，阿毛，要是不想自己被彆人打最好像哥哥一樣。”

阿毛乖巧地點點頭，像隻得意的小水獺。

蠻可愛的嘛，沈琢好奇他這頭紅發，“老頭，他這頭發怎麼回事？”

“天生就是這樣的，小孩也不容易，大雪天被扔在野外太可憐了。”

沈琢蹲在地上看看小孩，又看看老頭，肯定不是親生的，看這小孩的長相，高鼻梁大眼睛，瞳孔還是紅色的，要不是穿著灰撲撲的麻衣，妥妥一紅孩兒。

沈琢似揉帶搓地按了把他的頭，估計父母是外國人了。

他現在一分錢都沒有，他靠在牆邊肚子早就饑餓不堪，老者見他醒了自己也不睡，緩緩站起來，讓沈琢跟著他出去。

這時候天剛蒙蒙亮，泛著魚肚白的天空。

老者的聲音娓娓道來，“小夥子我看你應該是剛乾這一行的，雖然說做乞丐的看上去就是拿個碗到處求人的事，可這一個講究方法和技巧的。”

沈琢看駝背的老者笑了，做乞丐有什麼訣竅。

“做乞丐這一行也是有職業規則的，你看，我們做乞丐的第一最重要的就是不能講究麵子，麵子不能當飯吃，沒吃沒穿，連命都不保，麵子又有什麼用呢？所以呀，乞丐不要麵子才是第一要義，放下麵子，才有飯吃。”

“那第二呢。”

老者繼續道：“那第二條便是人人都是財神爺，乞丐是從來不會得罪人的，見誰都叫得好聽，因為在乞丐眼中人人都是財神爺。誰都有可能給一兩個銅板。”

“說得不錯。”沈琢笑著。

“其實也不是乞丐才這樣，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得罪人，不僅不能得罪人還得與人為善，見人三分笑，甚至處處巴結人。總之多種花，少種刺，多個朋友多條路。古人言是不會錯的。”

沈琢點頭，“可我不會當一輩子的乞丐。”

“好誌氣，不過看你長得不錯，暫時混乞丐這條路也不會餓死。”老者笑起來捋胡子。

沈琢也笑出來，以為老頭開玩笑呢，“長得再好當乞丐這也沒用了。”

老者卻搖頭，“當乞丐雖然破爛但也要注意乾淨，最吃香是你們這些長得好看的，老爺小姐們看得賞心悅目當然就願意給多幾個銅板。”

“你在這裡逗我開心嗎？”沈琢這年頭當乞丐還看顏值的。

“我可沒那個閒心，”老者一臉正經，“你沒看見剛剛裡那幾個，長得不怎麼樣，還說著要去買道具整容呢。”

“整容道具？還真有這種東西嗎？”

老頭睜大眼睛，“這個在道具商店就有。”

道具商店？他又想起那天係統在他腦海裡說的《奇妖錄》？

“老頭，道具商店在哪裡？”

老頭不明白他為何忽然間變得這麼激動，他抬起手，指向遠方一群黑玉宮殿白霧繚繞。

“那邊有這裡最大的道具商店，可是你也看到了，那些黑色迷霧般的東西。”老頭娓娓道來，一指，“那邊的宮殿名叫九層鐏塔是妖怪的藏身之所，這世間最窮凶極惡的怪物都在那裡了。”

“你去哪裡乾嘛？去那裡買東西的都是些不怕死的人。”

沈琢想不了那麼多，這個世界還有太多謎團沒有解開，要是止步不前，怎麼回到現實世界。

“那個地方怎麼去最快?”

“你還真是不怕死，”老頭喃喃了一句之後，感覺就要當場給他立碑一樣難過，“穿過這片森林仙術都沒辦法施展，是讓裡麵的妖魔不輕易出來，也是阻攔凡人進去的一處屏障。”

“所以，徒步就能進去了是嗎?”沈琢忽然靈光一現。

老頭幾乎要當場暈過去，扶在他身上堪堪穩住身形，“小夥子，要去道具商店你也得有錢啊，還是跟我去討點飯吃先吧。”

一說到錢，沈琢並不擔心，他可忘不了他“夫君”家裡的珠寶。

好說一日床頭百日恩，他的一日夫君想來應該不會太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