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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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今聖上非先劉太後親生,樂平公主才是,後宮是帝王子女妃嬪居住之地,公主驕縱,劉太後逝世前將宮裡的人脈親信留給親女傍身再正常不過。

而作案動機,剛好樂平公主也有。

官家平時溫和沒脾氣,雷霆震怒之下也絕不會手軟。

陳世美被關進開封府大牢之後,短短幾天時間,從均州到京城一條線上的相關人員儘數押解到京城受審,該殺殺該流放流放,他哭的再慘也改變不了要進狗頭鍘的下場。

龍頭鍘鍘的是犯法的皇親國戚,虎頭鍘鍘的是犯法的文武大臣,狗頭鍘鍘的是犯法的黎民百姓。

樂平公主對騙了她三年的衣冠禽獸恨之入骨,在行刑之前便昭告天下將陳世美休棄,官家攔不住也不敢攔,隻能任暴怒中的公主休夫。

大宋律法中有妻子申請和離丈夫必須同意的幾種情況,公主這情況丈夫離家三年不歸、丈夫犯罪刺配充軍還要離譜,她要休夫合理合法。

到底是看著長大的親妹妹,官家也心疼樂平公主的遭遇,在公主休夫之後立刻將陳世美身上所有的官職差遣儘數剝奪,所以即便陳世美是曾經的金榜狀元也進不得龍頭鍘和虎頭鍘。

陳世美為了榮華富貴舍棄衣錦還鄉,最終以一介白衣之身死在狗頭鍘下,也不知臨死之前有沒有悔悟。

駙馬騙婚一案讓堂堂天之驕女變成街頭笑料,樂平公主長那麼大從來沒吃過虧,陳世美伏誅也難消她心頭之恨,若是遷怒起來,未必不會指使身邊人給開封府使絆子。

白玉堂初到汴京,尚未聽過前些日子京師傳的沸沸揚揚的狀元駙馬騙婚,猛不丁冒出來個陌生的名字聽的一個頭兩個大,“包大人,陳世美是誰?可與此案有關?”

包拯垂眸沉吟,“如果那老太監真是樂平公主的人,那就和陳世美有關。”

如果樂平公主隻是個靶子,那麼事情就會更難收場。

公孫策心裡發涼,壓下各種可怕的猜想穩住心神,將陳世美騙婚的案子講給白五爺聽,隻是麵上絲毫不見方才案情有重大突破的輕鬆。

白五爺對案子其實沒什麼興趣,比起追蹤青樓老鴇揪出幕後黑手,顯然駙馬騙婚這種案件更合他心意,“沒想到世上竟有如此敗類,公主該不會為了這麼個衣冠禽獸難為包大人吧?”

看公主知道駙馬騙婚後的反應,那應該是個明事理的烈女子,要殺也是殺陳世美,和斷案的開封府有什麼關係?

因為展昭去公主府抓的人,所以陷害展昭?

因為包大人審的案,所以要拉包大人下水?

沒這個道理啊。

不對,那陳世美是她自己派人抬到開封府的,展昭全程沒沾手,就去公主府走了一趟而已,這也值得要他身敗名裂?

嘖嘖嘖,你說你好好的江湖大俠不當跑京城當禦貓乾什麼?

朝廷水深,剛出師連江湖都沒混明白就混朝堂,這不是上趕著找罪受嗎?

包拯和公孫策和樂平公主打過交道,公主驕蠻卻並非不講道理,此事為她暗中指使的可能微乎其微。

可若不是樂平公主,還有誰既能指使宮裡的太監又和開封府有過齟齬?

或者說,和開封府有過齟齬的朝臣很多,有誰能指使宮裡的太監對付開封府?

白玉堂:……

包大人對開封府結仇多接受的還挺好。

包拯百思不得其解,隻得放下疑惑繼續詢問,“白義士,你可知那老太監姓甚名誰?”

白玉堂仔細想了想,“古長玉威脅白如夢的時候說那個老太監常年伺候在皇上身邊,皇上對他言聽計從,王公大臣都得巴結他,除了不能逛妓院找女人之外可以說是要什麼有什麼。至於那老太監姓甚名誰,白某並未聽清。”

古長玉從彆院出來時臉色極其難看,那老太監應該積威甚重,所以就算人不在她也不敢提到太多。

皇帝對那老太監言聽計從可能是誇大,但是常年伺候在皇帝身邊應該是真。

他不了解宮裡的情況,包大人為官多年,興許能從古長玉的話中挑出可疑人選。

包拯的眉頭皺的更緊。

常年伺候在官家身邊,王公大臣都得巴結,這樣的太監縱觀整個皇城一個巴掌都數得過來。

怎會如此?

不管怎樣,古長玉身後之人算是查了出來,包拯收斂思緒,“這條線索事關重大,有勞白義士。”

白玉堂無所謂的擺擺手,五爺當年習武什麼苦沒吃過,隻是盯了半天的梢而已,算不得辛苦,“包大人,白某可否再去趟牢房?”

古長玉背後的人查了出來,幕後黑手還遠嗎?

五爺一下午完成了展昭好幾天都沒完成還把自己弄進大牢的任務,必須得去展昭跟前嘚瑟嘚瑟。

包拯點頭應允,公孫策隨即上前帶路,“正好我也有事要找展護衛,白大俠一起來。”

白玉堂跟上,“公孫先生,你是不是怕我和展昭在牢房打起來?”

公孫策笑著說道,“白大俠知情達理,怎會在牢房打架鬥毆?”

白五爺哼了一聲,“公孫先生不必恭維我,開封府是什麼地方我白玉堂清楚,不會主動惹是生非。”

他不主動惹是生非,要是展昭惱羞成怒要和他打,那可怪不了他。

公孫策:……

他防的就是這個。

若是平日,展護衛沉著穩重,不管白五爺乾什麼他都能不計較。

可今日展護衛遭受的打擊已經夠大,白五爺這時候去刺激他,倆人沒準兒真能打起來。

唉,年輕人,沒一個省心的。

牢房裡,展昭的確還在懷疑人生。

他感覺他已經足夠清醒足夠警惕,那白如夢雖說在模仿月娘,但相處時也是真情流露,為什麼他打探出來的消息沒一句是真的?

他不惜以身犯險進入青樓,辛辛苦苦那麼多天,最後除了把自己弄進了大牢

彆的什麼用處都沒有,這讓他有何麵目去見包大人?

這合理嗎?

公孫先生說的對,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煙花女子不能信,他還是見識的太少了。

貓貓落淚.jpg

白玉堂趾高氣揚進來,仿佛進的不是牢房,而是他和展昭比武的擂台,“展貓兒,五爺出馬不過半天就查出了古長玉背後的人,看來你這隻禦貓也不過如此。”

展昭微怔,不敢相信眼前這隻老鼠說的話,呆呆的轉過頭看向公孫策,“公孫先生?”

公孫策憐愛的拍拍他的肩膀,“白大俠暗中跟隨古長玉出門,正巧趕上古長玉去見幕後之人。”

白五爺得意洋洋,“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五爺的運氣就是那麼好。”

展昭深吸一口氣,慚愧的低下頭。

他真是太沒用了嗚嗚嗚嗚。

眼看展貓貓真的蔫兒了吧唧成了落湯貓,公孫策趕緊安慰道,“展護衛一直待在牢房沒有出去不在幕後之人的計劃之中,這才讓白大俠如此輕易抓住把柄。此事白大俠居首功,展護衛也勞苦功高。”

白玉堂嘲笑的非常大聲,“是極是極,展貓兒也勞苦功高,蹲在牢房裡的勞苦功高哈哈哈哈哈哈哈。”

公孫策:……

完了,沒救了。

公孫先生提心吊膽,然而展昭卻沒像他猜測的那樣暴起和白玉堂打成一團,隻是垂頭喪氣的坐在茅草墊上生悶氣。

找到線索是好事,案子要破了也是好事,都是好事他為什麼要和白玉堂打架?

白五爺多厲害啊,初來乍到就立下大功,他展昭去青樓查案都能把自己查進大牢,有什麼資格和出類拔萃的白五爺當對手?

天色不早了,公孫先生和白五爺快回去休息,他在牢裡睡不睡都無所謂,公孫先生和白五爺明天還得乾活不能休息不好。

牢房裡條件雖差,但是住久了也沒什麼,時不時有彆的牢房裡的老鼠來串門,他在裡麵看老鼠們吱吱吱吱一點兒都不無聊。

白吱吱:???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奇怪?

展貓兒是不是被刺激出問題了?

白玉堂悄悄往公孫策身邊挪了挪,不太確定這樣的展昭正不正常。

展貓貓閉眼打坐,仿佛入定的老道,誰來都不能打擾他追求內心的寧靜。

公孫策也不知道展昭為何這般反應,但是以他對展昭的了解,還能穩住就意味著沒有大事。

展護衛不歡迎他們,他們離開便是,隻要不打架彆的都好說。

公孫先生稍稍鬆了口氣,“白大俠初到京師,可有落腳之處?”

白五爺左看右看實在看不出貓膩,隻好跟公孫策一起出去,“京城的客店多的很,五爺有的是錢,隨便找家客店就是。”

公孫策邀請道,“府衙有空閒的客房,白大俠若不嫌棄,可以在府衙中暫住幾日。”

展昭:???

公孫先生,您是

生怕他不找麻煩還是怎麼?

開封府有貓!老鼠和貓不能共存!

老僧入定的展貓貓睜大眼睛,聽到公孫先生要留錦毛鼠入住府衙瞬間破功。

白吱吱見狀咧嘴笑的開心,“好啊好啊,多謝公孫先生。聽說京城的房價可貴了,我還怕帶的銀錢不夠,這下不用擔心了。”

就說剛才的展貓兒不對勁,果然都是裝的。

展昭磨牙。

京城房價貴和你白五爺有什麼關係?你是住客店,又不是買房!

牢房之旅,除了展貓貓不高興,白吱吱和公孫先生都很滿意。

公孫策將白玉堂安置好,轉身回書房和包拯商量接下來要怎麼辦。

兩個工作狂湊一塊兒,書房的燭火又要亮到半夜。

包拯踱步沉思,符合白玉堂描述的老太監並不多,隻是究竟是誰,隻憑白玉堂的隻言片語他還不能確認。

彆院的位置已經知道,或許可以直接去查彆院的主人。

惜春院在京城已有十餘年,古長玉遇到事情直接找去彆院,那彆院應該是老太監常住之所,房契很有可能就在那老太監的名下。

公孫策敲門進來,聽完他們家大人的推測後建議道,“大人,宮中的事情八王爺清楚,您要不要去八王爺府上走一趟?”

包拯歎息,“也好。”

無論幕後之人是誰,總之都和皇家有關係,事到如今,八王爺和皇上都應知情。

不過在去八王府之前,他們得先查到那座彆院的房主究竟是誰。

開封府三院六曹,民戶歸戶曹所管,隻是現在府衙的官差衙役都已散值歸家,彆院的房契隻能公孫策親自去查。

包拯欣然長歎,“我有先生,如虎添翼。”

公孫策哭笑不得,“大人,您若是睡不著可以去牢房陪展護衛。展護衛接二連三遭受打擊,夜深人靜枕冷衾寒,萬一從此一蹶不振,大人的一雙翅膀就隻剩下一隻了。”

包大人動作一頓,黑臉正氣凜然,“展護衛心誌堅定,絕不會妄自菲薄,公孫先生莫要輕視於他。”

時候不早了,快去戶曹院裡翻房契文書。

……

第二日一早,公孫先生回屋補覺,包大人整裝待發前往八王府。

開封府離八王府不算太遠,乘轎麻煩,包拯隻帶了張龍趙虎兩兄弟一起出門。

三人剛走到八王府附近,耳聰目明的張龍就慌忙將他們家大人拉到路邊的貨架後麵藏起來,“大人您看,是古長玉!”

包拯下意識心頭一緊,被拉到路邊後才反應過來沒必要躲。

他們又沒做虧心事,為什麼要躲?

不過古長玉放話要去攔轎告狀,挑來挑去卻挑了個八王爺,他包拯政敵滿朝堂,八王爺就是那少數幾個不和他針鋒相對的之一,他以為這件事朝中人儘皆知,幕後之人這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

包大人的表情很是古怪,好在他臉黑,臉上的表情有些變化

也看不出來。

古長玉一大早就來八王府門口守著,看到王爺要出門瞅準時機衝上台階,跪在地上連哭帶喊,“冤枉啊!王爺,民婦有冤要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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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侍衛反應迅速,見到有人衝上來當即上前將人擋住。

“彆攔著我,我要告狀。”古長玉哭哭啼啼。

八王爺也被這突然衝出來的喊冤的婦人嚇了一跳,看她似乎真的有冤才稍稍穩下心神,隻是語氣有點衝,“申冤告狀自有開封府,包大人他會為你做主,來我王府作甚?”

古長玉拿帕子擦擦眼淚,“回王爺的話,民婦去開封府告了,可是告不成,因為民婦要告的就是他。”

八王爺:???

八王爺大驚,“你要告包拯?他犯了何罪?”

古長玉捏緊帕子憤憤開口,“他知法犯法,包庇下屬,展昭殺人證據確鑿,他卻一直不肯給展昭定罪,讓我可憐的小紅死了都得不到安生。”

“包大人鐵麵無私,怎麼可能知法犯法?”八王爺還以為是什麼事兒,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個瘋婦人,於是厲聲嗬斥,“荒唐,來人,把她趕走。”

說完,直接繞過她離開。

朝中那麼多官員,包括他自己都可能知法犯法,唯獨包拯不可能。

開封府有開封府的規矩,包拯辦案從不徇私,他沒有給嫌犯定罪必是證據不足,而不會是包庇下屬。

他和包拯幾十年的交情,他還能不清楚嗎?

古長玉被侍衛攔住,眼睜睜看著八王爺走遠氣的不行,“官官相護,民婦這冤情怎麼申?”

她這幾天簡直倒黴透了,原本陷害展昭引包拯如圈套的事情進行的很順利,但先是展昭進了大牢不說往外出,再是小紅的屍體失蹤,昨天去開封府衙鬨事,圍觀的那群泥腿子竟然還說她不會經營青樓,這能忍?

她不會經營青樓?她不會經營那些窮鬼會經營?

一個個的跟自己多有本事似的,有本事自己開個青樓試試!

還嫌棄她惜春院的姑娘不好看唱曲兒不好聽,好看的會唱曲兒的他們看的起嗎?

更可氣的是,她去找劉公公哭訴,劉公公竟然嫌她沒事兒找事兒,還因為小紅屍體失竊的事情打了她一巴掌。

這日子沒發過了!

不讓她訴苦,還讓她繼續乾活兒,她的命怎麼那麼苦啊!

古長玉哭的格外真情實感,眼淚沾濕了好幾條帕子都停不下來。

八王爺這裡走不通,她去攔下一個目標,劉公公和她說的不隻八王爺一個,大不了她挨個去攔。

包拯看完全過程,感受到八王爺的信任心裡發燙。

不得不說,古長玉、或者說幕後黑手真的很會挑人。

包大人拍拍衣袍上沾到的灰,現身將怒氣衝衝的八王爺攔下,“包拯見過王爺。”

八王爺正生著氣,看到包拯出現在眼前直接氣笑了,“包大人,方才有人到本王跟前要告你知法犯法。”

包大人拱了拱手,“辦案不利打擾到王爺,實是包拯之罪過。”

“行了行了,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八王爺知道這人有多耿直,讓他有事說事,“本王待會兒要進宮,直接在這裡說吧。”

包拯看看街上的人來人往,很遺憾的表示這裡不行,還要麻煩八王爺回府一趟,“王爺,包拯接下來要說的事不方便在外麵說。”

八王爺頓了一下,“可與方才那婦人有關?”

包拯點點頭,“那是惜春院的鴇母古長玉,紅花殺手一案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展護衛被人陷害為紅花殺手,此事想必王爺有所耳聞。”

事關兩個朝廷大臣被殺的案件,八王爺停下腳步,讓隨行侍從先進宮和官家打聲招呼,然後帶包黑子回府,“這裡沒有外人,你可以說了。”

“王爺,展護衛是被人陷害的,真正的紅花殺手並不是他。”包拯語氣平靜,說話一板一眼,聽不出任何為展昭辯解的意思,“那古長玉在惜春院中陷害展護衛,而她身後之人,很有可能是皇上身邊的劉公公。”

八王爺眸光銳利,“包拯,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包拯無所畏懼的對上八王爺的目光,將案件的來龍去脈一一道出。

惜春院的違和,白玉堂的探查,彆院房契的主人,一切的一切都指向劉公公,此事已經完全沒有反轉的餘地。

他出門之前已經讓白玉堂去尋找真正的紅花殺手,若能成功將人捉拿歸案,此案便能了解。

但還有一個問題,劉公公身後之人是誰?

劉公公是官家的親信,且向來和樂平公主親善,可若說幕後真凶是樂平公主,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雖然樂平公主有理由和開封府過不去,但是她不至於為了個陳世美便如此不講道理,矛頭如此輕易的指向公主,他更偏向公主是無辜的。

八王爺眉頭緊鎖,“若真是如此,事情就難辦了。”

包拯心頭沉重,“包拯今日來尋,就是想讓王爺進宮時多留意那劉公公。此事非同小可,能順藤摸瓜抓住真凶再好不過,若是抓不住,隻怕開封府今後都將不得安寧。”

“怎會如此?”八王爺原地踱步,“包拯,你和劉公公可有私仇?”

包拯搖頭,“王爺,包拯多年來在外做官,回京至今不過兩年,如何和官家身邊的宦官結仇?”

如果順著古長玉查出來的是朝中大臣他還會懷疑一下是不是私仇,現在這是宮中宦官,絕無與他有私仇的可能。

八王爺不敢往更壞的方向想,沒忍住又問道,“有沒有可能是樂平?”

包拯又歎了一口氣,“王爺,紅花殺手連害多條人命,您覺得公主能乾出如此殘忍之事?”

八王爺捏捏眉心,已經開始頭疼了。

他就知道這包黑子主動來尋絕對沒好事。

“你先將真正的紅花殺手捉拿歸案還展護衛清白,劉公公那裡本王會留意,茲事體大,官家那裡也得知情。”

事情查到官家的親信身上,真凶定是宗室之人。

官家已是不惑之年卻依舊膝下無子,朝臣幾次請命立太子都被壓下,他們知道官家想立親子為太子,可後宮妃嬪生下的皇子一個都沒有養大,他不甘心也沒辦法。

大宋需要太子來穩定人心,宗室也都盯著太子之位,前些年濮安懿王趙允讓的第十三子宗實被過繼到宮中當做皇子教養,後來宮中有皇子誕生,那孩子又被送出了宮。

如果皇子能長成還好,可三個皇子皆是早夭,官家又是這個年紀,容不得他們不著急。

要是真的有人設計包拯來圖謀皇位,那可不是殺兩個大臣那麼簡單。

八王爺和包拯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看來催官家立太子之事還得抓緊,大宋再沒有太子後果不堪設想。

上次帶頭催官家的是他,他身為皇叔還被關了整整三個月的禁閉,這次要是換成包拯……

包大人目光沉沉,視死如歸,“包拯回府衙便去翻看輿圖,好尋幾處偏遠惡州以供官家貶謫。”

八王爺:……

倒也不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