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你覺得這可能嗎(1 / 1)

我的紅樓生涯 千斤頂 8123 字 4個月前

第310章 你覺得這可能嗎

看到元春居然親手拿起戒尺打寶玉,不提差點發飆的王夫人,就連賈母等人也看呆了,怎麼才過了一會,平日裡最疼寶玉的元春居然揮舞起戒尺要教訓弟弟。

而元春看到自己母親居然還要護著寶玉,寶玉隻是躲在母親的懷裡哭泣,她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對王夫人道:“母親……倘若您還是這般護著寶玉的話女兒也沒話說,隻是從今往後,寶玉的事情女兒便再也不會過問,今後寶玉的任何事情也請您也不要來找女兒了。”

“大丫頭,你莫非是撞客不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王夫人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元春這句話的意思是要徹底放棄寶玉嗎?

倘若是之前的元春說這話,肯定會被王夫人或是賈母訓斥一頓,可如今的元春卻不一樣。

如今的定遠侯府可是榮國府最大的靠山。

而元春也是世襲罔替的定遠侯府的後院當家人,朝廷的一品誥命,有她在一日,賈瑜無論如何都會看在元春的份上幫襯一二,斷不會讓人欺負了榮國府。

可現在元春居然出言要放棄寶玉,這怎能行?

不提王夫人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趕緊鬆開了寶玉,讓他重新跪好。

就連賈母也臉色大變,趕緊出言相勸,“大丫頭,這是怎麼了,你居然如此大動乾戈?”

元春的好脾氣是眾所周知的,誰都她很疼這個弟弟,平日裡有好東西也會讓人送過來,可今天卻氣得要親自動手打人,這其中肯定是發生了什麼讓她也忍受不了的事。

此時的寶玉已經被打得哭聲震天,偏偏他還不敢亂動,畢竟他的麵前可是站著兩名朝他虎視眈眈的親兵,剛才他可是親眼看到忠順王府的長史是如何被掌嘴的,連牙齒都被扇飛了,他可不想嘗試對方的手勁。

寶玉猶豫了一下才道:“我與琪官兒一見如故,相交莫逆。”

賈母看著心疼兒子,將他擁入懷中安慰的王夫人,長歎了口氣:“大丫頭……如今你總該告訴老婆子,為何要打寶玉了吧?”

“啪!”

元春玉失望的搖搖頭:“看來你還是沒意識到自己錯在哪裡……那我就來告訴你。”

“那你與琪官兒交情如何?”

“你……”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響聲,寶玉疼得當場跳了起來,並發出了一聲痛呼。

聽到元春如是說,寶玉這才強忍著屁股的疼痛站了起來。

寶玉點點頭,“正是。”

看到寶玉被元春打得哭爹喊娘,周圍的姑娘們也全都被嚇到了,誰也沒想到平日裡如此和藹可親的元春,居然也會拎起戒尺打人。

停頓了一下後,她又道:“你放心,我不打你。”

元春長籲了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這才對還伏在王夫人懷裡哭泣的寶玉道:“寶玉……你站起來,莫要像個小姑娘家家一般,動不動就躲在母親懷裡哭泣。”

她頓了頓,“你既然和琪官兒一見如故相交莫逆,那王府的長史上門討要琪官兒的落腳之處時,若非我及時到來將你的話打斷,你是否已經將琪官兒的落腳處告知給那長史?”

寶玉猶豫了一下,這才道:“適才長史連這條汗巾是琪官兒贈我,這等機密之事都知道,大約彆的也瞞不過他,不如打發他去了,免的再說出彆的事來,所以才打算將琪官兒的藏身之所說出來,隻要能將他打發走就好。”

元春心裡這個氣啊,目光四下巡視,仿佛又在找戒尺,嚇得寶玉大叫:“大姐,你說過不再打我的。”

“既然如此,剛才那忠順王府的長史來找你要人時,倘若我沒有及時出現,你是不是便要將那琪官兒落腳的地方告知與他了?”

元春沒有立刻回答賈母的話,而是揮起戒尺朝著站在王夫人旁邊的寶玉屁股打了過去。

元春沒有停手,而是繼續揮舞著戒尺朝著寶玉的屁股打了下去,一連打了十幾下這才嬌喘籲籲的停了下來,將戒尺交給一旁的抱琴。

元春問道:“寶玉……適才你說過,伱身上的這條汗巾是那琪官送你的,沒錯吧?”

“啪啪啪……”

寶玉低下了頭,麵色赤紅,一言不發,很顯然是默認了。

“你身為琪官兒的朋友,在他遭遇危險時,不但沒有施以援手,反而落井下石,這難道便是朋友之義嗎?

我再問你,咱們榮國府作為食鼎之家,地位縱然比不上忠順王府,但至少當年也曾輝煌過。

那長史想要知道琪官兒的下落,他不去神武將軍府詢問,也不去北靜王府,卻偏偏跑來質問咱們,還不是他算定了咱們賈府最好欺負。

可你呢,不但不維護賈府的利益也就罷了,還唯唯諾諾,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倘若傳了發出去,外人會如何看待我賈府,你想過嗎?”

元春的話如同一把鋒利的刀,剝開了寶玉的外衣,將他的內心暴露在了眾人麵前,羞得他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對朋友不義,不能維護自家的尊嚴,這無論如何也不能稱之為好品質吧。

“原本,我和你姐夫認為,你不喜歡讀書,隻想過悠閒自得的日子,那也由你,反正有我和你姐夫幫襯,至少能讓你做個富貴閒人。

可你今天的舉動卻太讓我失望了,你說……我該不該打你?”

被元春一席話說的無地自容的寶玉放聲大哭,他長這麼大,頭一次感到自己是如此的混賬無用,把向來愛護他,連重話也很少說的大姐氣成這個模樣。

他哭得撕心裂肺,他哽咽著道:“該……大姐你打得對,我是混賬,我是無用,你繼續打我吧?”

看著跪在地上哭得如此傷心的寶玉,一眾人等全都陷入了沉默,就連平日裡最護著寶玉的賈母和王夫人也無言以對,誰讓這件事寶玉實在不占理呢?

而且,元春以是長姐的身份教訓弟弟,她們實在是沒話說啊。

看到眾人的表情,元春輕歎了一聲,轉身對黛玉和探春道:“林妹妹、三妹,咱們回去吧?”

“好。”

黛玉和探春點了點頭,隨後幾人便和賈母告彆,隨後在親兵和丫鬟婆子的擁簇下離開了。

最幼小的惜春看著元春等人的是身影,好奇的問一旁的迎春道,“二姐姐,大姐他們為什麼這麼急著回去啊?”

迎春還沒說話,一旁的寶釵笑著摸了摸她的秀發,在她的瓊鼻上輕輕刮了一下:“傻丫頭,今日忠順王府明顯就是衝著榮國府來的。

大姐又跟那位長史當麵發生了衝突,她當然要回去和瑜大哥商議一下對策啊?

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成天沒心沒肺的成天鑽研丹青之道,其他的什麼都不用管啊。”

“寶姐姐……”

惜春不依了,摟著寶釵的胳膊亂晃。

賈母也長歎了一聲,對垂手站在一旁的襲人、麝月等幾名丫鬟道:“你們還愣著乾什麼,還不趕緊把寶玉扶起來?”

襲人、麝月兩名丫鬟趕緊上前將寶玉扶了起來。

賈母拄著拐杖走到寶玉跟前,語重心長的說:“寶玉,大丫頭適才的話你也聽到了,奶奶就不再說什麼了。

你也老大不小了,今後的路該怎麼走,你自己好好琢磨吧。”

說完,她便走出了正堂,隻是在眾人的看來,賈母此刻的背影顯得格外的蕭瑟。

看著向來疼愛自己的奶奶的背影,寶玉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哭得格外的撕心裂肺……

…………

廂房之中,橘黃色燭火柔和如水,兩道身影投落在屏風上。

賈瑜剛從黛玉和探春的房間回來,畢竟孕婦的情緒都比較敏感,稍微受到刺激都會波動得很厲害,所以賈瑜每天都會儘量抽空陪倆人一段時間。

元春幫賈瑜解下外套掛在床邊的掛鉤上,將一盞茶遞到他手裡。

隨後美眸抬起,嗔白了他一眼,輕哼道:“我適才的話你到底聽到沒有?”

她當然知道賈瑜聽到了,之所以這麼說完全是想在丈夫麵前撒嬌而已。

賈瑜在床沿上坐了下來,端起茶盅,正自品茗,抬眸看著那張如芙蓉花蕊的玉麵,溫聲道:“我聽到了,我隻是在想事情而已。”

其實他剛才去黛玉房間的時候,對方就已經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了他。

剛才之所以不說話,隻是在想這件事的因果而已。

元春“嗯”了一聲,秀眉之下的美眸,看著賈瑜,微微垂下,也不好多說什麼,幽幽歎了一口氣。

賈瑜抓住她的手柔聲安慰道:“放心好了,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元春聞言,揚起珠圓玉潤的臉蛋兒,對上那雙溫煦的目光,欲言又止:“夫君,妾身……妾身今日是不是太凶了,居然當著老太太、父親、母親以及眾姐妹的麵打了寶玉,還當眾訓斥了他一番,寶玉會不會想不開啊?”

賈瑜啞然失笑:“想什麼呢,你可是寶玉的親姐姐。

長姐如母,弟弟做錯了事,你當姐姐的教訓他一頓是天經地義的。

反之,你倘若不聞不問,繼續縱容他錯下去,那才是害了他呢。”

元春聽了,這才內心稍安,在他旁邊坐了下來依偎在他的肩膀上,又問道:“那夫君你怪不怪妾身依仗你的權勢打那個長史?”

賈瑜不假思索道:“當然怪了。”

“啊……”

元春一聽,眼眶立刻紅了,垂下了低聲道:“妾身錯了,今後妾身再也不敢了”

賈瑜卻是笑著摟住了她的香肩,“你說什麼呢,我是怪你打得太輕了,像這種人就應該打掉他滿嘴的牙才行,真以為賈府落魄了就可以隨意拿捏了?”

說到這裡,賈瑜的眼中露出一絲冷意。

在原著裡,忠順王府可是賈家的死敵。

賈家最後落幕的時候,負責抄家的便是那個忠順王,再聯想到前些日子身為大宗令的忠順王隻給了賈蓉一個龍禁衛的虛爵,甚至還言明從賈蓉後寧國府再無承爵的資格。

從這裡就可以看出,忠順王對賈家的恨意究竟有多大。

不提賈瑜在思索著事情,元春聽了賈瑜的話後卻是大為感動,摟住了賈瑜在他懷裡不停的扭動身子,在他懷裡蹭來蹭去,惹得賈瑜一陣火大。

他低下頭在元春挺翹的鼻尖磨蹭了一下,在她豐滿的臀部輕輕拍了拍,笑罵道“你再這麼樣逗我,我可要對你不客氣了。”

元春輕哼了一聲,皓首輕抬,媚眼如絲道:“來啊,誰怕誰?”

按理說,事情都到這一步了,賈瑜也開始交公糧了,但他並沒有進一步動作,反而在思索什麼,這也惹得元春有些不滿起來,在他腰間輕輕擰了一下,嬌嗔道:“你在想什麼呢?”

賈瑜微微一笑,摟住了她的纖腰突然問道:“元春,你知道寶玉和那琪官交換汗巾的地方是在哪嗎?”

元春微微一怔,搖搖頭:“這個妾身倒不知道?”

“我告訴你,是在神武將軍府裡。”賈瑜淡淡道。

“在就在唄,那又如……咦……不對啊……”

元春話剛說到一半,立刻便意識到了事情的不對勁。

如果說,寶玉和琪官相互交換汗巾的地方是在神武將軍府,當時在場的人除了寶玉和琪官外,那便隻有馮紫英一個人,可為何那忠順王府的長史這麼快就知道了這件事?

最有可能的答案隻有一個,是馮紫英告訴他的。

“嘶……”元春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夫君……你與馮家不是相交甚厚,馮紫英更是與你情同兄弟嗎?他為什麼會出賣寶玉?”

賈瑜沉默了好一會才輕歎道:“這也是我想知道的。

今年年初,陛下讓馮伯父掌管五軍營,我便知道陛下是有意讓他來製衡我這節度使的。

而馮伯父雖然也找過我,說有意辭去職位解甲歸田,可到現在他依舊在五軍營總兵官的位子上好端端,看來陛下沒有批準他的辭呈啊。”

元春摟著他腰部的手更用力了些,不解道:“夫君,我還是不大相信,會不會是馮府的下人透露出去的?”

賈瑜臉上露出一絲譏笑:“你覺得這可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