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病(3) 硬闖211B(土狗必看,……(1 / 1)

鄧恩不明白康納府裡發生了什麼事,見伊芙琳一臉急色匆匆,他也緊張起來,一刻也不敢耽擱。

他重複道:“貝克街211B?”

伊芙琳:“沒錯,請儘可能地快趕到那裡。”

馬車在鄧恩鞭子的揮動下,在馬路上疾馳,快得像一陣風,當然後座免不了顛簸。這一點不舒適被伊芙琳拋之腦後,貝莉被帶走的最後一眼不斷在她眼前浮現。

街道兩旁的房子快速移動著,行人也被模糊了邊緣,馬車穿梭過好幾條街後,目的地快到了。

鄧恩喊道:“小姐,到了。”

伊芙琳三步並兩步,急急的樣子完全沒有平時的沉穩,敲門的動作也惶急了。

過來看門的是上了年紀的太太,她一臉訝異:“您是福爾摩斯先生的客人嗎?我並沒有收到您的預約。”

“您好,太太,找福爾摩斯先生有急,事請問他在家嗎?”

赫德森太太意外,福爾摩斯的客人遍布各個階層。

“在的,不過我需要進去詢問一下。”

“好的。”

裡麵的福爾摩斯客廳裡在擺弄他的化學器材,手上拿著滴管取了三毫升溶液,小心細致地操作著,說不定他下一步的結果將影響一個案子的審判。

赫德森太太突然的推門聲打擾到他的實驗,他的手被影響地一晃,萬幸的是沒引起嚴重的後果。

福爾摩斯不大樂意:“赫德森太太,有什麼事嗎?”

“外麵有個年輕的漂亮小姐,她好像有急事見你。”

福爾摩斯冷峻的臉上沒有一絲動容:“我手上的實驗很重要,讓她改日再來吧。”

他乾脆利落的拒絕,看上去沒有一絲回轉餘地,當福爾摩斯全心全意把自己投入到一件事情中,所有乾擾因素都打攪不到他。

木門的隔音一般,伊芙琳在外麵等待的時候也聽到了福爾摩斯的拒絕,她下定決心,絕對不可以讓自己這一趟白來,格蕾絲還在等著他。

她冒失地打開門,在主人家沒允許的情況下闖了進去。

“抱歉,我還是要來打攪您。”伊芙琳第一句話便是道歉。

福爾摩斯無奈地抬眼,到底是什麼要緊的事能讓她不顧主人的拒絕。

這位前幾天才見過的布朗女士,她這匆忙的樣子比起那天在開彈簧鎖的時候還要著急。

“布朗小姐,”福爾摩斯立刻改口,“布朗女士,您有什麼急事?”

赫德森太太從沒見過這位小姐,她居然真的和福爾摩斯認識,真是意外。她還以為這位孤僻的房客隻喜歡隻喜歡和案子打交道,不對,還有化學實驗和演奏會。

“康納伯爵死在家中,他的夫人被當做犯人被帶走了,事態緊急,我想請您快去案發現場。”伊芙琳長話短說,簡潔地講完了事件。

她不能辜負格蕾絲對自己的信任,如果福爾摩斯的態度仍是拒絕,她會繼續糾纏下去的。

剛逃出魔爪的伯爵夫人又陷入危機,這顯然是福爾摩斯沒意料到的,以貌取人是不合理的事情,他不能因為那位夫人柔弱的外表就認定她絕對是無辜的,但如果把一宗案件又這樣置之不理,絕對是不人道的。

福爾摩斯心下有了判斷,放下手中的滴管,暫時將實驗放到一旁。

“我可以去看看。”

聽到肯定地回答,伊芙琳鬆了一口氣,她懸著的心終於肯放下:“可以的話,我能在馬車上再跟您說明情況嗎?”

福爾摩斯:“可以,不過請稍等片刻,我去換件衣服。”

他說到換衣服,伊芙琳才注意到他現在的穿著,不是前幾天看到的成套西裝,也不是儒雅的西格森的樣子。

一身常服,寬鬆的衣服在他身上是彆種模樣,確實不是能見客的打扮。

客廳裡還有她剛才沒注意到的地方,桌上亂放的報紙顯得有些淩亂,還有空氣中略帶刺激性的化學品氣味,這裡看上去不是一個良好的環境。

福爾摩斯換衣服隻用了一會,他動作迅速,最後套上黑色的外衣,拿起衣架上的圓頂禮帽和自己的手杖,就這樣出發了。

伊芙琳指揮道:“鄧恩,再去康納家。”

她和福爾摩斯一起上了馬車。

這是一輛輕便雙輪雙座馬車,布朗家的人出門沒有那麼張揚。

鄧恩沒見過這位陌生的先生,沒敢在明麵上問發出自己的疑問,小姐什麼時候有親密的男姓朋友了?

“布朗女士,講一下當時的情況。”

“我和艾林頓小姐一起去探望她的姐姐康納夫人,一踏進大門,康納伯爵就過來對我冷嘲熱諷,好像不是很喜歡有人來看望。”

“他當時說了什麼?“

“拿他的權勢做威脅,讓我不要在外多講康納家的壞話。”

福爾摩斯點點頭:“繼續吧。”

“我和艾林頓小姐在二樓的房間裡陪伴康納夫人,我們三人聽到外麵有人高喊:‘康納伯爵出事了’,看到他慘死在房間裡。”伊芙琳停頓了一下,“我讓艾林頓小姐守在現場,不讓彆人接近,伯爵的屍體現在應該還能保持原樣。”

懂得保留現場,這是極其明智的舉動,很多人在第一步就大錯特錯,布朗女士至少明白一些淺顯的道理。

福爾摩斯:“您做得很對。”

“接著就是兩位探長過來破案,他們詢問了一些細節。”

“您能複述嗎?”

“當然可以,”伊芙琳自信地答道,她剛剛在留意觀察每一個人,雖然沒得出什麼有效信息,“侍女艾娃說她去送康納夫人交代的紅酒,康納伯爵喜歡在下午辦公的時候享用紅酒,這件事是康納夫人一手操辦的。伯爵對夫人提到了遺產的分配,說過不給她一分錢。最後艾娃猶猶豫豫地說康納夫人手上有一瓶毒藥,這大概就成為了她犯罪的證據。秘書查理是伯爵的私生子,對艾娃的態度很好。”

伊芙琳的語言表達能力不錯,基本沒有遺落的地方。

福爾摩斯:“你有什麼看法嗎?”

伊芙琳:“首先,我覺得康納夫人不可能是凶手,這是我出於個人情感的判斷,不能作為有力的證據。不過,既然艾娃也知道毒藥的存放處,為什麼不可能是其他人殺害的康納伯爵?這有可能是一場誣陷。”

遺產糾紛是十分普遍的矛盾,為此大打出手的親兄弟也是數不勝數,夫妻間也不例外。

福爾摩斯了然,她的話不無道理,他回憶起那個虛弱女人的身影,柔弱又不帶生機的女人會是凶手嗎?

鄧恩一心在意提速,完全沒看到左邊轉角處的馬車,就差幾英寸,兩輛馬車將要撞上了。

還好他及時拎住韁繩,製止了馬兒的前進,這樣一個急刹車,後麵的車廂也跟著顛簸。

伊芙琳原本虛靠在座椅上,在她毫無防備之下發生的顛簸讓她身體不受自己控製,尋著物理軌跡奔向身旁的福爾摩斯。

她呲牙咧嘴,感受到自己的肩膀被裝撞得很痛,他的身體怎麼這麼結實。

伊芙琳抬起頭,不小心對上福爾摩斯的視線,是她主動撞上去的,雖然這是場意外,隻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棕色的眼眸帶笑的樣子很美,其中包含的不隻是笑意,還有伊芙琳特有的溫暖。

英國的太陽稀有珍貴,而她像溫暖的陽光。

概括一個人不能用一麵印象去以偏概全,福爾摩斯沒被她的表象迷惑,因此就認為這是個漂亮又好欺負的女士。

漂亮來形容伊芙琳絕對是合適的,年輕充滿活氣的年輕小姐規規矩矩地坐在他身旁,他知道她的本性不是這樣的。

福爾摩斯不合時宜地想起她在亞倫旅館裡懟布斯的話,尖銳又直中要害,她的性格中還有鋒芒畢露的地方,隻是兩人還沒熟到可以坦誠相待,對陌生的人總要幾分偽裝。

如果剛才自己沒有答應她的請求,大概會聽到一段義正言辭的勸說,布朗女士不會放過每一個機會。

他也收起性格裡的刻薄,有禮地問:“還好嗎?”

伊芙琳擺擺手:“沒事,是我的錯,不該這麼心急了。”

大概是因為上次亞當斯的事,讓伊芙琳心中有股預感,既然已經喊動了福爾摩斯,他一定會公正地找出真相。

她心中的急躁淡了幾分,對鄧恩道:“速度可以稍慢一點,我們還是安全為上。”

車速漸緩,但仍比其他馬車稍快一點。

伊芙琳繼續回到剛才的話題:“我看到兩位探長嗅聞了康納伯爵的嘴部,這裡可能有什麼發現?”

她對刑偵知識沒什麼了解,不過外行人也知道兩位探長的這個行為很重要,肯定是裡麵有什麼線索。

福爾摩斯毫不猶豫地說:“他們認定康納是中毒身亡,這點不用質疑,我相信蘇格蘭場的人這點素養還是有的。伯爵能放心地服用毒物,那它至少是無色無味的,沒有引起他的懷疑,但是中毒後又能散發出標誌性氣味,這樣毒藥的範圍小了很多,它可能是□□。”

他將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放空自我進入思考的撞開:“其他具體的情況,我還要到現場才能確認。”

隻有真實接觸本人,才能更好地體會到華生對歇洛克·福爾摩斯的推崇,聽到他自信沉穩的聲音確實可以讓人盲目崇拜,伊芙琳由衷地希望希望貝莉能順利洗清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