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發生後的寂靜,不知道過了多久,賀言才在醫院裡醒過來,他發現自己床邊坐了個人。
那個人不是宋青,讓他有些意外。
是陸燕歸。
陸燕歸咬了支煙在嘴裡,但沒有點,看見賀言醒來,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給他倒了杯水。
賀言也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隻覺得自己身體有些發軟,他強撐著坐了起來,接過了陸燕歸遞過來的水,喝了兩口他才感覺又活過來了一樣。
“看見我你很失望啊。”陸燕歸笑道。
賀言瞥了他一眼,“自己知道就好,你怎麼來了?宋青呢?”
說起宋青,陸燕歸突然來了興趣,他打趣了一句,“你家那位也真是讓我刮目相看!我一直以為這麼瘋的隻有我家那個,這麼看來宋青也真是不遑多讓,讓人刮目相看啊!”
賀言聽完後沒有說話,他現在想的都是宋青最後的那句話,以及那個眼神。
他還沒有來得及把禮物送給宋青,宋青還是傀儡之身。
可是傀儡為什麼會哭呢?
想到這,賀言有些煩躁,他感覺有什麼東西好像脫離了他的掌控。
就好像……就好像七年前的宋季青。
他非常厭惡這種感覺。
賀言想見到宋青,所以抬頭看向眼前吊兒郎當的人,“你還有什麼事?”
潛意思就是沒事就走。
陸燕歸這才正色起來,“我算是來道歉的吧。”
賀言有些明白了。
他雖然跟陸燕歸交情不淺,一直都知道他家裡養了個傀儡,但一直不知道叫什麼,長什麼樣。
以至於他第一次見到雲銜山的時候沒意識到,雲銜山就是陸燕歸家裡養的那個小瘋子。
最近宋青的異常行為,跟雲銜山擺脫不了關係。
賀言有些危險的眯起了眼睛,“聽說你最近老是在外麵拈花惹草,家裡這個不想要了就給我吧,反正也是個麻煩精,我替你處理了。”
“不用不用。”陸燕歸連忙擺手,“我出去玩是一回事,我家裡這個是另一回事,這個不行,你換個要求。再說了,你賀言真就一點事也不知道?你明知道宋青要做什麼,你還要去,不就是在賭嗎?可惜最後你賭輸了。”
說到這陸燕歸嘲笑了聲賀言,“我就說,賀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如果說他陸燕歸是明著渣,那賀言就是陰著渣,直戳人肺管的那種。
賀言卻並不認為自己輸了,而且他眼前這位比自己栽的可狠多了。
陸燕歸手裡的陸氏幾乎都被雲銜山分走了一半,但他也絲毫不介意,甚至還大有繼續敗家的意思。
要是前些年剛退下來的陸老爺子在國外知道他孫子這樣敗家,也不知道會不會氣的連夜飛回國揍他?
“把你三條零售線給我。”賀言要的毫不客氣。
陸燕歸有些肉疼,“你還真敢要,行行行!給你給你給你!”
“還有一個條件。”
陸燕歸頓時睜大了雙眼,“賀言!咱倆一塊穿開襠褲長到現在,你不會要殺熟吧?”
“我要想殺熟,你連底褲都不會有,管好你的小瘋子,再讓他跑出來,我替你處理了。”賀言平穩的聲線裡難得帶了點起伏。
陸燕歸也知道,雲銜山這次確實是碰了不該碰的線。
“知道了知道了!”陸燕歸抓了抓頭發,臨走時又回頭問了一句,“宋青你打算怎麼辦?”
賀言沒說話。
陸燕歸嗤笑一聲,“賀言,你彆又把自己玩進去了,我以為宋季青夠你長記性了。”
賀言就坐在那裡,一直等到陸燕歸離開了,他才輕聲對著空蕩蕩的病房說了一句。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