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言這兩天似乎真的很忙，宋青這樣異樣的情緒都被他忽視。
或者是他覺得現在也不是什麼很好的解決機會。
第二天賀言依舊忙的倒轉，宋青收到了一條信息。
[賀言有一個上鎖的櫃子吧？你打開看看會有驚喜的。]
宋青一看就知道，是雲銜山發來的。
但是賀言確實一直都有一個上了密碼鎖的櫃子，在書房，宋青從來沒機會看到裡麵到底是什麼。
很快雲銜山又發來了一行字。
[用你最熟悉的數字試試吧。]
宋青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能按耐住好奇心，走到了密碼櫃麵前。
[30340918]
這是賀言最常用的一串數字。
“哢嗒”一聲。
密碼櫃果然被打開了。
裡麵是一個被人精心保養的，已經損壞的傀儡芯片。
在宋青看見這個芯片的一瞬間，他似乎若有所感，這就是宋季青。
是那個和他幾乎一模一樣，名字隻有一字隻差的傀儡。
他小心的拿出芯片看了看，傀儡芯片在出廠的時候都會在芯片上刻有生產日期，其實也就是相當於人類的生日。
宋青找到了那個年份，徹底沒話說了。
3034年09月18日。
他從跟著先生的第一年就知道，先生很喜歡這一串數字。
宋青曾清曾經問過為什麼，賀言當時是這麼回的。
“一串數字而已，找了個最好記的日子。”
原來對於賀言來說，最好記的數字是宋季青的生日。
其實宋青不明白，如果先生真的很喜歡宋季青的話，那為什麼要把他領回來？
隻是因為他跟宋季青長得很像，所以給了他和宋季青幾乎一樣的名字。
宋青感覺自己現在好像才明白雲銜山說的那句話。
“宋青，不要愛上人類。”
可是他早就喜歡上先生了啊。
從見第一麵開始，023就已經喜歡上先生了。
可現在的事實告訴他，先生不喜歡自己的，他隻是個替身傀儡。
以前的宋青覺得，自己隻要待在先生身邊就好了，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想要再多一點。
比如先生的喜歡。
要是先生喜歡我就好了。
宋青以為自己得到了，但雲銜山卻給了他非常現實的一巴掌。
如果先生不喜歡他的話，那宋青又算什麼呢？023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他遇到問題下意識的想去詢問賀言，可是剛打開消息界麵就頓住了。
遇到問題找賀言是他的習慣，可是問題本身就是賀言，他該怎麼做呢？
宋青沒有辦法，所以他去找了自己的同類。
[我該怎麼辦？]
那邊回的很快，[看來你的收獲不小，該怎麼辦取決於你，你想要什麼呢？023。]
——
雲山酒吧的包間門外。
雲銜山再次看了眼宋青的消息，將手機丟回給了下屬。
他對著門邊的鏡子理了理衣服，問了旁邊人一句，“燕歸他今天心情怎麼樣？”
“陸少他今天……心情可能不太好。”
雲銜山眸子一沉，隨後一笑，“不是什麼大事，隻是幫他送走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罷了，等會你們離遠一點，不然容易傷及無辜。”
“好的老板。”
雲銜山推門進去的時候，陸燕歸懷裡正抱著一個小嫩模，手裡握著唄酒，兩人在耳語著什麼。
他麵上的表情沒有變，隻是喊了一聲。
“陸燕歸。”
陸燕歸抬起似笑非笑的桃花眼，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雲銜山，一句話都沒有說。
而他懷裡的嫩模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挑釁般的看了一眼雲銜山。
“陸哥，這誰呀，竟敢直接叫你的名字。”嫩模撒嬌道。
陸燕歸還沒說話，雲銜山率先開口。
“我叫雲銜山。”雲銜山微微一笑，“請你記住這個名字，我改天會準時參加你的葬禮。”
嫩模臉色一瞬間變了，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雲銜山直接動了手。
在兩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雲銜山一隻手扯著他的頭發直接將嫩模從陸燕歸的懷裡拉了出來。
他手勁很大，再加上嫩模沒反應過來，嫩模直接被雲銜山在地上拖行了兩秒。
嫩模反應過來想要尖叫，可是一個酒瓶子直接砸在了他的腦袋上，瞬間讓他癱軟在地沒了聲音。
陸燕歸瞬間酒也醒了，他猛然起身，怒道，“雲銜山!”
雲銜山隻當沒聽見他聲音裡的怒氣，優雅的扔掉了手裡隻剩半截的酒瓶，抬手將下巴上沾到的血跡輕輕擦拭掉，這才抬頭看向陸燕歸，輕聲回了一句，“怎麼了？燕歸。”
雲銜山隻是靜靜的站在那裡，微笑的看著他，側臉上還有沒有擦掉的血跡，腳邊躺著滿臉血跡，生死不知的嫩模。
包間暗黃的燈光打在他的臉上，給他鍍上了一層詭異的色彩。
安靜下來的包間裡，陸燕歸看著眼前的傀儡有些頭皮發麻。
隨後他疲憊的坐在了沙發上，“你總是這樣。”
雲銜山在包間裡找了個一次性杯子，給他倒了杯溫水，“燕歸，我一直都是這樣，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回去吧，爸媽還在家裡等我們，我已經通知人過來收拾了。”
陸燕歸看著眼前有條不紊安排好一切的青年，心裡第一次湧現出了一種恐懼，他發現雲銜山好像已經無孔不入的滲入了他生活的各個方麵。
好像他早就被困在雲銜山為他編織的精致大網裡一樣。
陸燕歸出包間的時候心情還有點恍惚，而剛剛的下屬把手機遞給了雲銜山，說有消息進來了。
雲銜山看了眼手機，勾唇笑了笑。
[我想要先生永遠喜歡我，隻喜歡我。]
你看，不隻是人類貪心不足。
傀儡也是。
很正常不是嗎？
因為我們可是人類一手製造出來的。
[可以的，023，我會幫你的，畢竟我們才是同類。]
他回完消息將手機丟回了下屬那，趕上了陸燕歸的步子，挽住了陸燕歸的胳膊。
好像這一瞬，看見他們背影，他們隻是一對熱戀的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