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 “弟弟”/“寵物”/……(1 / 1)

林書棠把人好奇心勾出來,又不願意多說,隻丟了一句“前男友”便單方麵結束了通話,留對麵幾人抓心撓肝。

把光腦丟在一邊,林書棠在床上撲騰胡亂撲騰了兩下。

一會翻個身、一會抱著被子把自己卷住、一會又突然掐住枕頭捶打。

“……”

這個心情,怎麼就這麼難以平複呢?

他雙目無神,像一條鹹魚一樣大字形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眨眨眼。

然後不知道想起什麼,動動胳膊又撿起扔在一旁的光腦。慢吞吞打開聯係人,找到了那個唯一被他拉黑的賬號。

要不要拉回來?

林書棠糾結了一會兒,內心十分不甘心。

就這麼簡單把人拉回來,莫名就覺得自己矮了一頭!

而且,薛燃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他單方麵拉黑再單方麵把人拉回來?換個人做這種事林書棠都得罵一句“神經”。

……算了。

果斷放棄!

薛燃想聯係他就自己找方法吧,他從來不強迫自己~

隨後,他順手一劃撥通了楊景鈺的通訊。

畢竟老楊是自己手下最能乾最靠譜的人,被薛燃叫走,他還真有點不放心。

等了稍有片刻,那邊總算是接通了。

“隊長。”

聽得出對麵環境非常安靜,甚至楊景鈺略緊的呼吸聲都十分清晰。

林書棠敏銳地察覺到狀態不太對,頓了一下。

他不自覺坐直了些身體,語氣輕而冷靜:“情況還好?”

那邊靜了一瞬,隨即楊景鈺答道:“……還好。沒什麼事。”

林書棠皺眉,這回答不太像他的風格。

如果真是安全的環境下,楊景鈺絕對會把完整的情況敘述出來,而不是如此簡潔。

難道,薛燃還沒放人離開?

不會是當著薛燃的麵接了他通訊吧?林書棠想到那個場景,莫名有些頭皮發麻。

這都過去大半個時辰了,他以為楊景鈺早該離開了……這倆人八竿子打不著,能有什麼好談的?!

他語氣詭異:“指揮長在你旁邊?”

對麵沉默,隨即似是有人笑了一聲。

“棠棠,是我。”

隨後那人直接接手了楊景鈺的光腦,聲音低而溫和:

“有些無聊了嗎?我一會兒回去陪你。”

林書棠猛地就手指摳床!

救命!

你回個屁啊,問你了嗎?!還叫什麼“棠棠”,他隊長的臉要丟儘了!

林書棠這個人,雖然在薛燃麵前囂張慣了,甚至兩個人相處也毫無底線,但是無論什麼時候他都不能接受在正經事上搞曖昧。

開會就認真開會,該嚴肅的事必須嚴肅!

尤其還是在熟人麵前,這跟公然調/情有什麼區彆?

不知道楊景鈺會不會替他尷尬,反正他手指已經快把床單摳破了……

他迅雷不及掩耳掛斷了通訊。

偏清冷的五官不知是惱的還是尷尬的,透著薄紅。

在床上呆坐一會兒,林書棠抿唇,咬著牙登上星網,劈裡啪啦連發幾條動態。

[棠裡一條鹹魚:前男友這種生物為什麼要存在]

[棠裡一條鹹魚:想離開這個宇宙]

[棠裡一條鹹魚:該死的給我等著,我能讓你好過算我不是alpha!]

下麵有路人不明狀況,還有一聽到“前男友”就開始應激的粉絲紛紛開始評論。

[又是一個前男友受害者(憐愛.jpg)]

[什麼?!魚魚前男友出現了?!]

[啊啊啊摸摸魚魚,發生什麼事了]

[嗯?這,和omage計較有點小心眼吧(吃瓜]

林書棠顧不上評論,他還馬不停蹄編輯第四條動態,但沒完成,光腦就震了震。

【安全部指揮長·薛燃,發來一條好友申請】

驗證消息:我錯了棠棠,對不起,不要生氣。

驗證消息:這是工作號,棠棠能通過一下申請嗎[拜托]

工作號?林書棠冷瞥一眼,毫不猶豫就選擇了【確定拉黑】!

……

總辦公室,薛燃看著突然發不過去的申請,臉色沉了一瞬。

他坐在主位上,兩邊是兩列延伸到門口的辦公桌,離得最近的側方,楊景鈺正坐雙眼無神地編輯文件。

仔細看光幕,能看到字數已經超過一萬。

“指揮長,真的隻有這些了。”他能想到的都寫上去了!

薛燃這才轉頭,走到他身後去看。見隻有一萬字左右,微不可查地皺了下眉。

“你是棠棠的大學室友,從學校到軍部,和他相處近五年。”

“怎麼會記得這麼少?”

他的語氣並不嚴厲,但是楊景鈺的額頭滲出的冷汗一直沒有消。

“……”

楊景鈺內心狂吐槽。

我和林書棠隻是朋友啊!誰會事無巨細把和朋友點點滴滴都記住???

我又不暗戀他!

薛燃叫他來,的確沒有任何為難他的地方,隻是先詢問了他想不想成遊蕩隊隊長自己帶隊,在他否定之後,又問他對隊長林書棠是否了解。

楊景鈺剛開始非常謹慎,也有猜測“新指揮長是不是對林書棠有意見”?是想撤掉林書棠的隊長位置、或者從彆的地方挑他錯處?

所以隻說了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

但隨後,指揮長給他看了一些震驚的東西。

——從9歲到19歲,每次林書棠生日的照片!

每張照片裡,林書棠身邊總有這位指揮長的身影,甚至很多乾脆是在他懷裡拍的。

楊景鈺想到林書棠說過自己有個“前男友”,但他怎麼也沒想過,這個前男友竟然是個alpha?!

還這麼強,現在還成了頂頭上司……

大概確認了這個關係,楊景鈺滿心複雜,又耐心多說了些想應付過去,結果指揮長直接讓他彙總成文件。

他絞儘腦汁寫了半天,能湊夠一萬字全靠相處時間夠長!就這,還嫌少???!

但麵對上司的不滿,他隻能潤色了下,實話實說:

“林隊不喜歡彆人和他湊太近,我們雖然是朋友,但是他的私事我並不知道太多。”

薛燃聽了麵無表情,垂下眼。

他手指在桌上點了一下,像在思考,片刻後開口,語氣莫名好了一些。

“文件發給我吧。”

楊景鈺鬆了口氣,趕緊找到新加的指揮長工作號,把文件傳過去。

發送成功後,指揮長終於高抬貴手,放他離開。

薛燃則點開那份文件,打眼一掃,便關閉了。

不過是些已經知道的東西。

隨後他把文件放進一個名為“棠棠”的文件夾,那裡除了方才給楊景鈺看過的照片,還有很多遊蕩隊的任務報告,以及林書棠上學時的校方留存監控、檔案、記錄等。

“棠棠……”

該怎麼做,才可以回到你身邊?

棠棠,教教我。

……

薛燃回到私人辦公室,一眼沒看到林書棠的身影。

他下意識確認了遍門鎖。

——沒有強行打開的痕跡。

掃視屋內,辦公桌、書櫃、沙發都被動過,看起來一切正常。

於是他把目光放到休息室,徑直走了過去。

“棠棠,”他輕輕敲了下門,“我進來了。”

沒人應。

薛燃不自覺抿唇,乾脆利落地開門——

人不在。

他呼吸一窒,隨後變得急促。

周圍靜的可怕。

床上有些淩亂,說明人確實在這裡躺過,但是,怎麼會沒人?!

休息室沒有窗戶、床緊貼地板、櫃子是格子狀沒有門……所有的地方一眼就能看儘,不存在任何阻隔,也不會有藏人的地方。

不可能就這麼消失。

門鎖“哢啦”一響,薛燃被驚醒一般猛地低頭看,才發覺自己力度失控,手掌下合金的把手已經被他捏得完全變形。

這時,角落裡衛生間的門突然打開。

林書棠倚上門框,上下打量他一眼,目光在扭曲的門鎖那兒一停,頗感無語。

他挑眉道:

“你發什麼瘋?”

他外套沒好好穿,隻披在肩上,白色的襯衣解開了前兩個扣子,脖子上還留有些水跡。

懶懶垂在側邊的手,正輕巧地夾著一支煙。

薛燃的表情肉眼可見柔和起來。

他無奈地鬆開緊握的手,自己都覺得自己好笑。

沒在這裡休息過,以至於一時忽略了這裡是有衛生間的……

他快步上前:

“沒事。是我太過緊張了。”

眼看這人說著話,手臂就非常習慣地想來抱他,林書棠趕緊退後一步。

“停!”

“站在那,和我保持距離。”

薛燃頓住,倒是沒再靠近,但胳膊垂著,手也不自覺動一下、再動一下,怎麼都不舒服,像是突然忘了胳膊該怎麼放。

“來談談吧。”

林書棠隨手將還未點燃的煙插回了襯衣胸前的口袋,走出衛生間繞開薛燃。

他瞅了休息室一圈,連個能坐的凳子都沒有,坐床上又顯得不太正經,便乾脆倚在旁邊的牆上。

“我也不問你怎麼離開巨盟星怎麼當上的指揮長了,總歸我不在乎。”

薛燃眸色暗了暗。

林書棠看著他:“我隻想問,你真的不能放過我嗎薛燃?”

“……對不起。”

“我做不到。”

林書棠有些煩躁。

“我走之前給你留的信你看了麼?”

“看了。”薛燃聲音沉沉。

林書棠:“那你應該明白,我們分手了。”

薛燃抬眸,對上他眼睛,一字一頓:“我不同意。”

他沒忍住,又上前半步。

高大的身影徹底將林書棠籠罩,但在林書棠的眼神威懾下,到底停在了半步之外。

薛燃眼神落在兩人的腳尖,那不足50厘米的距離,此時好像成了天塹。

林書棠嗤笑:“指揮長大人,誰告訴你分手還需要另一方同意了?”

“……”

“……我不接受。棠棠”

薛燃的手微抬,像是想摸他的臉,下一刻又緊緊攥起,放在了背後。

一種無聲的克製,但林書棠無動於衷。

“你說你想念母星,想念父親。可以,你現在已經在唐虞星了,我可以一直陪你待在這裡。”

“你說喜歡偷懶,喜歡快快樂樂什麼都不想。當然可以,我一直希望你可以過的開心,巨盟星給你太多壓力,你可以永遠不回去,我不會再逼你。”

“你說喜歡自由,生氣我管你太多、控製欲太強。我……反思過。”

“棠棠,我比你大五歲。之前,我確實把自己當哥哥,把你當做需要我全方位照顧、教導的弟弟,我……理所當然地去按自己的想法、”

“嗤。”

林書棠本來一直安靜地聽著,沒有發表意見,直到聽到薛燃說,把自己當弟弟?

“可笑,”他連連冷笑,“哥哥,有你這樣的哥哥?”

“強迫、囚禁、每天睡在一起……”

“彆自欺欺人了薛燃。”

“你頂多,把我當路邊撿來的可以隨意拿捏的寵物!”

薛燃下意識皺眉,想反駁,卻被林書棠打斷。

林書棠:“你說了這麼多,為什麼偏要忽視那條‘我不喜歡你’呢?”

薛燃驟然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