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關笙脈把所有的……(1 / 1)

關笙脈把所有的事都說給他聽了,魏羅北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你不是挺聰明的嗎?這麼低劣的手段都瞧不出來?”

關笙脈聞言有些委屈:“我,我也沒想到她對我是存了那樣的心思啊。都是女子,我便沒多想……”

魏羅北瞥了她一眼:“在她眼裡,你可不是女的。”

關笙脈羞恥地低下頭。

魏羅北見狀歎了口氣,帶著她回到了包廂,包廂裡的女子仍然躺在地上沒有清醒過來。

魏羅北看了一眼沒管。他吩咐外麵送來一壺清茶,一杯一杯倒給關笙脈喝。

幸好這酒隻是有一些催情作用,但效果並不烈,關笙脈隻喝了幾杯。

一壺清茶灌下去,人清醒不少,隻是還有些困倦。

魏羅北把她的頭拉到自己懷裡:“睡吧,今晚就在這兒先不回去,我守著你。”

關笙脈本來還有很多疑問要問他,但實在抵不住他溫暖的懷抱和困意,不一會兒就呼吸輕淺了。

夜色越來越深,外麵也越來越安靜,魏羅北抱著關笙脈,瞧著她安靜的睡顏,眼神越來越軟。

楚衣慢慢地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躺在地上。

她眼裡有幾分迷茫,愣了愣,正欲起來,卻發現自己被五花大綁著,頭頂也是尖銳地疼。

楚衣臉色白了幾分,四處一望,隻見那個高壯的男人正好整以暇地看著自己,昨晚那個小公子倒在他懷裡睡得正香。

“你,你們……”楚衣臉色慘白,“你們要對我做什麼?”

魏羅北沒說話,一直看著她。

楚楚衣見狀,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已經亮了一大半了。

“來人啊!救……呃!”

話還沒來得及喊完,魏羅北一個酒杯飛過來,正中在她喉間,楚衣頓時痛苦的蜷起身子,沒了聲音。

關笙脈被這突然的喊聲驚醒了,她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從魏羅北身上起來,見楚衣這副模樣,不由轉頭看向魏羅北,眼裡有幾分疑問。

魏羅北沒回答她,隻慢條斯理地站起來,說道:

“昨晚我給你喂了毒藥,不想死就安分點。”

楚衣聞此瞪大了眼睛,驚懼地看著魏羅北,渾身顫抖:

“公子,公子饒命啊,我,我昨晚吃了熊心豹子膽,才會對公子做出這樣的事,求公子饒我一命,我真的不敢了!”

關笙脈聽了魏羅北這句話也是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但魏羅北掩在衣物下麵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關笙脈一頓,沒再說話。

“知道自己吃了熊心豹子膽還來招惹人,怎麼死的都不知道罷?”魏羅北道。

楚衣趴在地上止不住的顫抖害怕,她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次惹著不該惹的大人物了,早知道這樣,昨天打死她她也不敢再來招惹這倆人。

楚衣絕望地閉上雙眼,淚水滾滾落下,她這一生真是艱難多舛。

“我可以給你解藥。”

楚衣不可置信地睜開眼睛,看向說話的人:“真,真的嗎?”

魏羅北不緊不慢道:“但你要聽我們的話。”

“……什麼話?”楚衣遲疑問。

魏羅北看了她一眼,說:“你繼續待在這兒,不可對外人說起我們,每日幫我們打探消息,定期找我們彙報。”

關笙脈挑眉,看向魏羅北。

“什麼消息?”

“關於關府二小姐關笙脈的一切消息,還有雲澤郡,渡水鎮的賑糧案。”

楚衣怔了怔,這時也已經清楚自己是要做什麼了,忙低下頭:

“公子,楚衣一定儘全力打聽,以後你就是楚衣的主人。”

魏羅北瞥了她一眼:“我不是你主人。”

楚衣一愣,抬頭看向他。

魏羅北指了指旁邊的關笙脈:“他才是你主人,我是他的侍衛。”

楚衣立馬反應過來,對著關笙脈道:“主人。”

關笙脈不自在地點點頭,沒說什麼。

魏羅北把一顆藥丸扔給楚衣:“解藥,吃六次才能完全解除毒性。”

楚衣連忙吃下。

給楚衣鬆了綁之後,魏羅北便和關笙脈一同出了豔紅樓,回到院子。

回了院子,關笙脈忍不住問:“你給她吃的是什麼毒藥?哪來的?”

魏羅北輕笑一聲,說道:“唬人的,你也信?”

關笙脈睜大了眼睛:“你騙她的?那你給她的解藥是什麼?”

魏羅北徑直走向自己的房門:“糖豆唄。”

關笙脈:……

她就不該相信這家夥有這麼深的城府。

魏羅北明顯是昨晚沒睡好,一覺睡到了快中午才慢悠悠地從房門出來。

他徑直走向廚房,簡單的燒了幾個菜。

關笙脈聞見院子裡傳來的香味兒,忍不住好奇出來,見魏羅北在灶前忙碌的身影,打趣道:

“你還會燒菜啊?”

“怎麼,不相信?”

關笙脈捂著嘴笑:“確實有點,你一個山匪頭子竟然也會燒菜呢,不應該直接搶彆人做好了的嗎?”

魏羅北裝作沒聽到她話裡的取笑,隻道:“我當山匪什麼苦沒吃過?”

“做好了,洗手吃飯。”

兩人在桌前麵對麵坐下,魏羅北做了兩菜一湯:肉沫燒茄子,青菜炒牛肉,冬瓜湯。

關笙脈夾起一塊嘗了嘗,味道竟然不錯。

魏羅北見她樣子,輕笑一聲,也沒說話,自己端起碗大口大口吃。

吃完飯又收拾好後,魏羅北才重新坐下,問:

“你昨晚聽了那麼多人的牆角,有聽到什麼有用的嗎?”

關笙脈說:“隻有各種八卦。”

魏羅北不意外,說:“一晚上聽不出來什麼,讓楚衣在那兒多注意幾天,說不定能知道些什麼。”

關笙脈點點頭。

魏羅北看了她一眼,問:“關伯翊現在在哪兒?”

“怎麼了?你要去找他?”關笙脈問。

魏羅北哼了一聲:“我找他乾什麼,故意往他跟前湊嗎?麻煩。”

關笙脈道:“大哥好久沒回去了,不知道他聽到消息沒有。”

“所以你要去找他。”

關笙脈疑問:“為什麼?”

魏羅北手指叩著桌麵:“你大哥打探消息,一定比咱倆快很多吧?”

練武場。

現如今,練武場的人幾乎都已經知道關伯翊這個人了。

武功高強,卻又不是練武場的士兵。

有些人猜測他是上頭的校尉特意下來視察的,他為人又熱情大方,遇到有士兵不會不懂的都會仔細耐心講解切磋,因此大家都格外的認真努力。

宋都督見狀,也就散了心裡那點對關伯翊的不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關伯翊正在和人切磋鬥武時,守衛的哨兵進來對他說關笙脈找他,關伯翊一聽,扔下長槍就跑了。

練武場大門外,關笙脈等了一會兒便瞧見關伯翊從裡麵跑出來,待近了她正欲仔細瞧瞧,關伯翊卻一把抱住了她,聲音竟然有些哽咽:

“小棠,你跑哪兒去了!全家人都在找你知不知道?”

關笙脈意外:“大哥你又回去了嗎?”

關伯翊說:“我聽說了那些謠言就趕緊回家了,沒想到你竟然偷偷跑出去了,大家都在找你。你到底去哪兒了?害得我和娘擔心死了!”

“大哥我沒事,彆擔心了,你還是先放開我吧,你真的……好臭啊!”

關伯翊反應過來,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鬆開她。

關笙脈立馬跳開了,離他好幾步遠。

“大哥,我帶了家裡的侍衛保護我呢,現在暫時住在一處宅子裡,你回去告訴娘,讓她彆擔心了。”

關伯翊不讚同:“你想查人就在家裡查就是,乾嘛非得跑外麵去,多不安全。”

關笙脈道:“我在家反而不方便,現在多少人明裡暗裡盯著關家,稍有風吹草動就會傳出去。”

關伯翊歎了口氣,說:“不如這樣,你和我住,我去買個宅子,這樣我也好放心些。”

關笙脈搖搖頭,心道我要是和你住,那你和魏羅北倆人非打起來不可。

“不用了,大哥,我來就是想讓你幫幫我,我一個人能力有限,你朋友多,我想讓你幫我打探一下,這件事到底是誰傳出來的。”

關伯翊一拍腦袋,說:“幸好你來了,我早就讓人去查了,正好探到了些消息想告訴你呢。”

“我在練武場有一個新認識的朋友,他老家在雲澤郡,他和我說過,他弟弟去年曾被派去打探我剿匪的事,隻不過什麼也沒探出來。”

關笙脈一震:“莫非,就是那個人?”

關伯翊臉上同樣也是嚴肅:“我也是這麼想的。隻不過指使他弟弟的人是當地一戶普通人家,他們想要找渡水寨裡的一個山匪,據說是他們自幼走散的孩子,所以才專門去打聽。”

“線索到這兒又斷了。”

關笙脈想了想,說:“大哥,你回去拜托一下那位朋友,讓他弟弟把那戶人家的信息送過來,我還是想查一下。”

關伯翊點頭:“我已經托他幫忙了。”

關笙脈又想了想,說道:“還是直接告訴我他家的住址吧,這樣一來一回太慢了,時間有限……我想親自去查。”

“你要去雲澤郡?我和你一起去。”

關笙脈搖搖頭:“大哥,你就留在京城,真正的背後人肯定在京城,你幫我多盯著。”

關伯翊急忙道:“我怎麼能讓你再去個地方?上次……不行,我絕對不會讓你單獨出去的!”

“大哥!”關笙脈急道:“我帶著人的,他武功很強,跟你一樣強。”

關伯翊一臉不容商量的決絕:“不行,要去的話必須和我一起去,等我回去把住址要到了,我就收拾好東西和你一起去。”

關笙脈見他這樣堅決,知道勸說不動,隻好先作罷。

回去後接下來的幾天,關笙脈和魏羅北一有時間就往京城各處人多的地方湊,希望能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出來。

第三天,楚衣突然讓人傳信過來,說有一些消息。

關笙脈和魏羅北立即前往豔紅樓。

包廂內。

關笙脈還是作男兒打扮,與魏羅北假意點了楚衣來服侍。

楚衣道:“昨日,大堂有一位客人說起了關家,我就仔細聽了聽。”

“說什麼了?”關笙脈問。

“他說關昭矩知道自己女兒不貞還隱瞞不上報,犯了欺君之罪,應當懲罰。”

關笙脈和魏羅北對視一眼,。

“對了,那人似乎是家奴,我瞧見了他脖子上的烙印。”楚衣說。

“烙的什麼字?”關笙脈趕緊問。

楚衣仔細想了想:“似乎是……陳?”

“陳?”魏羅北輕念,他轉頭看向關笙脈,眼神詢問。

關笙脈也仔細想了想京城中陳姓家族。

說得上來的一共有三家:秘書省少監陳林海、工部侍郎陳曄奇,轉運司陳寬。

等等!轉運司?

關笙脈腦海裡仿佛火光石電般,忽然有什麼想通了,她忍不住看向魏羅北。

而魏羅北看出來她想到什麼了,心中思忖了一番,對楚衣道:

“繼續盯著。”

“是。”

“重點關注陳寬家的人。”關笙脈突然道。

“我會的。”

出了豔紅樓,街道上人來人往,魏羅北知道這不是說話的好地方,倆人走到無人的街巷,關笙脈熟練的抱住魏羅北,而魏羅北輕快的躍上房頂,轉瞬間就遠去。

回到院子,關笙脈激動地說:

“背後的人真正目的並不是我,是關家,是我爹。”

魏羅北皺眉:“他想乾什麼?”

關笙脈道:“京城陳姓權貴一共有三家,秘書省少監陳林海,工部侍郎陳曄奇,轉運司陳寬。”

魏羅北:“都是乾什麼的?”

關笙脈看了他一眼:“轉運司,專門負責朝廷下發地方的賑糧轉運。”

魏羅北一怔:“你的意思是說,幕後之人,是貪糧食的那幫人?”

關笙脈點了點頭:“我之前跟你說過,去年我哥剿匪成功後,我們回揚州守孝,把這件事告訴了我爹,我爹讓我倆不要參與這件事,因為牽涉人物太複雜。我爹後來也是回了京城才慢慢開始暗中調查。”

“如今看來,應該是他們有所察覺了,所以故意設此計來陷害我爹!”

關笙脈說著,臉上止不住的憤怒。

魏羅北低頭沉思了一會兒,說:“裘仁說過,賑糧是被每一級的官員層層貪掉一些的,也就是說,這個陳寬也是其中一人。”

“既然如此,那就說得通了,雲澤郡太守和他都是一夥的人,知道我爹在調查他們,故意以我為引頭,一步一步除掉我爹。”

“那你還要去雲澤郡嗎?”魏羅北問。

那天關笙脈回來後就把關伯翊告訴她的消息都告訴了魏羅北,包括她計劃去一趟雲澤郡的事。

關笙脈想了想,點頭:“如今我們雖然有了大致方向,可事情也越來越複雜了,況且……我的事想要解決,就必須得揪出那幫人來,以前尚還有時間,現在卻必須越快越好了。”

“最重要的還是找到他們貪糧的證據。京城勢力複雜,想直接揪出陳寬的尾巴沒那麼容易,倒不如把目標對準雲澤郡太守。”

魏羅北道:“好,我和你一起去。”

關笙脈看向他:“我要去找大哥,把這件事告訴他。”

魏羅北點頭:“我送你過去。”

練武場。

關伯翊聽說關笙脈又來了,立馬出了來。

隻是關笙脈拉住了他的手,低聲說:“去彆處說話。”

關伯翊見她這副樣子,意識到她有重要事情要說,明白地點點頭,帶著她去了一間偏僻的酒樓。

二人要了一間最裡麵的包廂,關笙脈這才道:

“大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關笙脈把所有事情告訴他了,關伯翊臉色低沉:

“竟然是這樣!他們想對付的是我們關家。”

關笙脈拉住他的手告訴自己的計劃:

“大哥,我還是打算去一趟雲澤郡,找到太守的證據。”

關伯翊立馬想要出聲說話,可關笙脈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道:

“我知道你擔心我的安危,可是大哥,你現在必須得留在京城。現在時間緊急,我等不起,我裝病裝得了一時,裝不了一世,必須得儘快抓到他們,我的事才能解決。”

“現在我們知道的人京城有陳寬,雲澤郡有太守,正好我不方便出麵,可以趁此機會偷偷去雲澤郡調查太守,而你留在京城負責調查陳寬。”

“陳寬已經盯上了爹爹,他隨時都可能有危險,爹爹若出事了,那關家就……”

關伯翊聽完了她說的這些話,沉默了。

關笙脈說得都對,眼下眾多人都在對付他們,能多一個人出力自然是最好。

可是關笙脈在雲澤郡發生的事,他一輩子都忘不掉,他實在是怕關笙脈又像去年那樣……

關笙脈看出了他的掙紮,咬了咬牙,決定把一切都告訴他:

“大哥,其實魏羅北就在我身邊。”

“你說什麼!”

關伯翊猛地抬頭,不可置信地看她,隨即憤怒道:

“他什麼時候找到你的?竟然還敢來糾纏你,他在哪兒?!”

說著就要起身動手去找他。

關笙脈急忙拉住他:“大哥你聽我說!”

“魏羅北就是我身邊的那個侍衛,他今年來了我們家當侍衛留在這兒了,我想著渡水鎮的案子還沒真相大白,就沒趕他走。”

“他竟然潛伏在我們家裡這麼久了。”關伯翊青筋暴起,怒極反笑。

“大哥你放心。”關笙脈無奈地看他,“現在我是主子他是侍衛,我不會讓他對我怎麼樣的。”

“我就是想告訴你,說到底他也是賑災糧案中的受害者,所以我打算和他一起去雲澤郡。”

“不行,絕對不行!”關伯翊一口回絕。

“你這樣簡直就是胡來!”

若真是讓他待在妹妹身邊,那就不是養虎為患了,這直接就是引狼入室!

“你自己天天待在練武場不敢回家,這就不是胡來了?”

魏羅北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來。

關笙脈扶額,完了。

關伯翊一聽這話,轉頭一看竟是魏羅北,頓時怒目圓睜:

“魏,羅,北!”

魏羅北看也不看他一眼:“現在沒時間,我不和你打。”

關伯翊怒極反笑:“你打得過我嗎?”

魏羅北不想和他廢話:“把住址給我。”

關伯翊笑了:“死也不會給你。”

魏羅北靜靜地看著他。

“我勸你早點離開我……呃!”

他不敢置信地回頭,見關笙脈一臉心虛地看著自己,手指了指她,還沒說出話,就栽倒在地上。

關笙脈看向自己手裡的茶壺,深深地歎了口氣。

“你打得倒挺準的。”魏羅北挑眉。

關笙脈瞥了瞥他,幽幽歎道:“一回生二回熟嘛。”

關笙脈蹲下身,在關伯翊身上摸索,不一會兒就摸出一張紙條,打開一看果然是住址信息。

她又拿起紙筆,寫上了自己在豔紅樓發展的眼線的事,還有這些天打聽來的有用的小消息。

寫完後,她把紙放到關伯翊的裡衣裡塞好,站起身道:“走吧。”

二人下樓了,關笙脈招來酒樓裡一個跑腿的,吩咐道:

“你去關府,告訴他們大公子在這兒喝醉了,讓他們來接他回去。”

跑腿的點點頭,立馬就跑遠了。

二人處理好這些,就出門去牽早就準備好的馬匹,先後上了馬。

魏羅北看著她挑眉笑道:“像不像你家裡人不同意,咱們倆私奔?”

關笙脈懶得理他,輕夾馬腹,先一步走了。

不同於京城的暖春,南方已經開始略有些熱意。

關笙脈魏羅北二人一路緊趕慢趕,終於在第四天到了雲澤郡。

二人在縣城歇息一夜後,就按照紙條上寫的地址尋了過去。

那戶人家住在城郊的一處院子,周圍人家並不是很多。

關笙脈打量了四周後,敲響了大門。

不一會兒,門開了,出來一個婦人,衣著樸素,上了些年紀,但仍風韻猶存,不難看出年輕時是很美貌的。

婦人警惕地打量著他們:“你們是?”

關笙脈笑道:“大娘,我們是路過的,天色已暗,想在您這兒留宿一晚上,您看可否行個方便?我們會給您支付住宿費用的。”

婦人道:“這兒離縣城不遠,你們再趕一段路,到了城裡就好了。”說著就要關上門。

“哎!”關笙脈急忙攔住她,“大娘,我們趕了很遠的路,實在是太累了,您能不能就讓我們住一晚上,就住一晚,天亮我們就走,行嗎?”

關笙脈又拿出一錠銀子,“這個給您,求求你收留我們一晚上吧。”

婦人見狀,卻並沒有動容的模樣,反而心裡疑慮更重:“你們既然不差錢,為什麼非得住在我這兒?”

關笙脈一時噎住,不知該作何回答。

“因為我們不方便進城。”魏羅北突然出聲。

婦人聞此,心中有個猜測,驚恐地看向他:“你,你們該不會是……”

關笙脈知道她想歪了,忙解釋道:“我們不是壞人。”

“不是壞人?”

婦人來回在兩人身上打量,見這女子雖然衣著簡單,但身上的布料一眼就能看出來不凡,且看她出手大方,家裡絕對闊綽。

而她身邊的男子,雖然自始至終話不多,但一直暗暗地把女子護著,顯然上心至極。

她心裡隱隱有了猜測。不方便進城,看來多半是哪家的小姐和心上人偷偷跑出來了,怕被人抓到,所以才不敢進城。

婦人思忖一會兒,抬頭看向他倆,目光複雜,歎道:

“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