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曦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她喜歡花草樹木,喜歡山石河流,喜歡那些自由自在的小動物。她常常去魔域不遠處的荒淵森林,觀察那些生活在其中的生靈。那些動物似乎也不怕她,仿佛能感受到她身上的純淨氣息。
一天,她在森林裡發現了一頭受傷的幼鹿。幼鹿的後腿受了傷,躺在草叢中低聲哀鳴。靈曦輕輕撫摸著它的頭,眼中滿是憐惜。她知道,自己的力量對普通生靈來說是致命的,於是她憑著感知找到了幾株藥草,揉碎後敷在幼鹿的傷口上,用布條包紮起來。
“沒事的,你會很快會好起來的。”她輕聲安慰道。
就在這時,天空中突然墜落幾道黑色人影。那是受傷的妖魔。那些妖魔落地後迅速向森林深處逃去,緊隨其後的是大批神兵。靈曦抱著幼鹿躲進灌木叢中,看著神兵們釋放兵器與法力,將那些妖魔瞬間消滅。
忽然,一道法力朝她的方向飛來。靈曦下意識地將幼鹿護在懷裡,向後翻滾躲避,手心凝聚魔氣,準備反抗。然而,她的動作被神兵們發現了。
“什麼人!”神兵們大喊,將武器對準了她。
就在這時,一名白衣神兵站了出來,抬手製止了其他神兵的動作。他看到了靈曦懷中的幼鹿,看到了她為幼鹿包紮的傷口。雖然她額間的魔印表明她並非凡人,但他知道,她並沒有惡意。
“住手。”白衣神兵說道,“她不是敵人。”
天兵們麵麵相覷,最終收起了武器。白衣神兵看了靈曦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食人妖魔已經儘數殲滅,此處靠近魔域不可久留”他帶領神兵們打掃戰場隨後便離開,沒有傷害靈曦。
---
靈曦站在原地,望著神兵們離去的背影,心中充滿了困惑。她不明白,為什麼神兵要追殺妖魔。就像老虎捕食弱兔,妖魔食人也是為了生存。孰對孰錯?她不懂。
她低頭看著懷中的幼鹿,輕聲說道:“是不是嚇到你了。”
靈曦將受傷的幼鹿安置在森林邊緣的一處安全地帶。
她輕輕撫摸著幼鹿的頭,低聲說道:“明天我再來看你。”隨後,她在周圍留下了一絲難以察覺的魔氣,足以驅趕那些可能傷害幼鹿的猛獸。雖然在她看來,猛獸捕食幼鹿是自然法則的一部分,但既然她遇到了,便不忍心讓它輕易成為其他生靈的食物。
回到魔宮時,靈曦遠遠便看到初魔站在白骨祭壇的中央,正與幾名魔兵低聲交代著什麼。她的心情一下子明亮起來,適才的低落一掃而空。她提起裙擺,歡快地跑上祭壇的台階,奔到初魔身邊:“爹爹,你回來了!”
初魔側過身,靈曦這才發現,他的臉上不知何時覆蓋了一張金色的麵具。麵具下的眼眸冰冷而無情,仿佛世間萬物都無法引起他的興趣。他揮手讓魔兵退下,隨後摘下了麵具。麵具下是一張美豔卻毫無感情的臉,金色的眼眸中隻有一片空洞。然而,當他看向靈曦時,眼中卻閃過一絲溫柔。
他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近在咫尺的臉,看著她眼中溢出的歡喜與眷戀。隨後,他伸手從她散落的發絲中取下一節折斷的小樹枝,上麵還掛著未乾枯的樹葉。靈曦愣了一下。然後,她盯著初魔蒼白細長的手指,突然無意識地伸出手。
初魔愣了一下,隨後將枝條輕輕放到她的手心,低聲說道:“以後不要跑太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