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八道!(1 / 1)

身份不符!

雲為衫睜大了眼睛,慌亂和難以置信布滿她的臉上。

宮子羽也驚訝地看著她。

“宮二先生,請問我的身份有何不符?”

宮尚角沒有回答,反而問道:“我有幾個問題,想先問問雲姑娘。”

“您問。”雲為衫忐忑地說。

“姑娘離家當日,家中可有遇到歹人?”

聽到這個問題,雲為衫想起了進宮門前的事,回答道:“家中的確有個盜賊行竊,丟了些金銀首飾,但萬幸家中無人傷亡。”

“因何從未稟報?”

“出嫁當日就遇到歹人惡事,我覺得有些觸黴頭,怕被宮門嫌棄,而且家人並未受傷,我覺得是小事,就擅自隱了,”說著,她轉向宮子羽請罪:“還請執刃治罪。”

“人之常情,我能理解,”說罷,宮子羽又轉向宮尚角說道:“就查到這些?這點小事就可說她身份不符?”

宮尚角繼續說道:“宮門的侍衛去了雲為衫的家鄉梨溪鎮,帶著畫師的畫像,向雲家的下人打聽,卻沒人認出你的畫像。”

“子羽弟弟,這,可不算是小事了吧?”

一時之間,殿內的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所有人都看向雲為衫。

雲為衫早已捏緊了手指,此刻,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上官淺難以置信,上前拉住雲為衫,故意把自己的弱點暴露給她,“雲姑娘,你真的騙了我們麼?”

雲為衫驚疑不定,不知該怎麼辦。

記住我說的話,無論如何,都要咬死自己的身份。

雲姐姐,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若信我,便聽我一言,咬死自己的身份,無論宮門查到的結果是什麼,你都要咬死自己的身份。

片刻之後,她冷靜下來,甩開上官淺的手,對宮尚角說道:“我自小在梨溪鎮雲家長大,畫師的畫像我都看了,樣貌畫工都很精細,街坊鄰居、家中下人看了那畫像不可能認不出來那是我。我也不明白他們為何會那樣說,除非,除非你們拿去詢問的是另外一張畫像。宮二先生若是認定我的身份作假,大可以直接殺我,拘我,我無話可說,但我就是梨溪鎮雲家長女雲為衫。”

宮尚角聽她這話,向雲為衫走進,宮子羽也馬上攔在雲為衫麵前。

真好,薑離心想:無論何時,宮子羽都堅定地選擇她,即使知道雲為衫是無鋒細作,也願意拚上自己的性命去護她。

這一點,宮尚角永遠比不了。

薑離不由得心疼地看向上官淺。

宮尚角對宮子羽這樣的行為感到不屑,“你緊張什麼?雲姑娘身份查探無誤,剛才隻是一番壓力試探,還請諒解,畢竟你是子羽弟弟選中的新娘。自然是要更加謹慎。”

“哦,對了雲姑娘,”宮尚角似乎想起了什麼,繼續說:“你離家後,令堂十分惦念,我的手下已經轉達說,你在宮門一切都好。雲夫人要給你帶句話,她說,你能平安進入宮門,還被子羽選中,福大命大,雲姑娘在羽公子身邊要儘心服侍才是。”

此刻,雲為衫眼中蓄滿的淚水終於落下,宮子羽將她的委屈儘收眼底,看她的眼神更加柔軟深情。

薑離卻突然皺眉,“福大命大”?“福大”還能理解,可為何還有“命大”?

薑離微微搖頭,但願是自己太敏感,想多了。

鬨劇結束後,宮子羽宣布:“此事已有結論,雲為衫的身份沒有問題。”

“三位姑娘的身份都沒有問題,新娘的事到此為止。”

新娘的事是結束了,接下來就該宮子羽興師問罪了。

宮子羽意有所指地說道:“她們是沒有問題,但你就不一定了。”

“金繁,去把賈管事叫來。”

賈管事跪在地上,顫顫巍巍地說:“命老奴……把製作百草萃所需的神翎花換作靈香草的人是……宮遠徵少爺。”

宮遠徵聽後立馬上前,抓住賈管事的衣領,怒斥:“混賬東西,你放什麼狗屁!”

宮子羽以為宮遠徵這是惱羞成怒,上前拉開宮遠徵……

“住手!”月長老嗬斥。

“是誰指使的你,說!”

薑離站出來,微微行禮,“三位長老,執刃,宮二先生,我有一言。”

宮尚角眼神示意她繼續說。

“這位賈管事說是受徵公子所使,調換了百草萃的核心藥材。那這麼重大的事,為什麼徵公子不親自做,反而放心交給你?”

“那自然是因為徵公子信任於我。”

“胡說八道!”宮遠徵咬牙切齒。

薑離點點頭,繼續說:“就算信任你,這麼重要的事,牽扯執刃和少主兩條位高權重之人的性命,為什麼事後,不對你滅口呢?這件事發生了這麼久,徵公子最擅毒藥,悄無聲息地毒死一個管事,輕而易舉吧?”

薑離蹲下來,抓住賈管事的手說道:“賈管事,你是不是被人抓住了什麼把柄?現在大家都在,你有什麼苦衷說出來。隻要你實話實說,長老們和宮二先生會既往不咎的。”

賈管事眼神有一瞬間閃爍,可很快心下一沉,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手悄悄往衣服裡摸。

薑離注意到他的小動作,手猛地打在賈管事剛才那隻手上,直接抖落了一顆珠子。

“這是什麼?”

賈管事見狀,臉沉下來,然後迅速掐住薑離的脖子。

“賈管事,你做什麼!”宮遠徵大聲嗬斥。

賈管事挾持薑離往後推幾步,“放我出宮門,不然我殺了她!”

“你休想!”

宮尚角冷冷地說道:“一個藥侍而已,你想殺便殺,宮門絕不會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放任凶手逍遙法外。”

薑離被挾持,一邊在後腰上找東西一邊害怕地說:“賈管事,你有什麼苦衷說出來就好了,相信宮門不會不管你的,我隻是個藥侍,說白了就是個奴婢,賤命一條,不值得。”

“你不會明白的,”賈管事喃喃說道:“既然我沒活路了,那就委屈薑姑娘陪我一起死吧。”

“你敢?!”宮遠徵咬牙切齒地威脅道。

薑離用力一踩賈管事的腳,痛得賈管事被迫鬆開了手。

同時薑離迅速轉身,慌亂地將摸出來的粉沫乾脆且精準地往對方眼睛裡撒,撒完就跑出去,撲倒在上官淺的懷裡。

與此同時,宮遠徵手中的暗器也飛快飛出。

薑離抱緊上官淺,貼著她的胸口,哭著說:“上官姐姐,我好怕……嗚嗚……”

上官淺拍拍她的背,安慰道:“薑妹妹,已經沒事了,不怕……不怕……”

賈管事倒地了。

宮子羽看向倒在地上的賈管事,對宮遠徵說道:“宮遠徵……”

宮遠徵聳聳肩,無所謂道:“我怕他逃跑。”

宮子羽怎麼可能信,“你就是趁亂下毒手,想死無對證是不是?”

宮遠徵嗤笑,“宮子羽,你好歹也是宮門的人,說出來這種話也不怕讓人笑話。我這枚暗器上淬的是麻痹之毒,隻是讓他暫時昏迷而已。”

金繁上前,檢查一番後對宮子羽說道:“啟稟執刃,人確實沒死。”

宮子羽自知理虧,沒再繼續這個話題,但看到賈管事臉上的紅色粉末,問道:“那他臉上那紅色粉沫是什麼?”

金繁抹了一點,放在鼻尖聞了聞,不確定地說:“回執刃,應該是胭脂水粉吧。”

“執刃大人,姑娘家身上有胭脂水粉應該不奇怪吧?”上官淺問道。

懷裡的人雖然不哭了,但還是驚魂未定,緊緊抱著上官淺不撒手。

宮尚角轉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薑離正緊緊抱著上官淺,上官淺輕輕拍她的背以示安撫,然後說道:“來人,將賈管事帶下去,嚴加審問。”

宮子羽還是不肯放過宮遠徵,繼續說道:“那宮遠徵呢?真相出來之前,他也脫不了乾係!”

原劇情裡,賈管事放出迷煙,本想趁亂逃跑,不料迷煙被宮二輕鬆一掌就驅散了,無奈之下隻能自儘,即使這樣,宮子羽還是不肯放過宮遠徵,認定了他的嫌疑,也不知道他是真傻,還是故意不想讓宮遠徵好過。

“執刃大人。”身後傳來一聲柔弱顫抖的聲音。

眾人皆看向那道聲音的源頭,是薑離,上官淺扶著薑離站起來。

薑離微微行禮,“執刃大人,難道剛才發生的事還不能證明徵公子的清白嗎?若真是徵公子調換百草萃的藥材,那剛才徵公子大可趁機殺了賈管事。可徵公子沒有,不是嗎?”

宮遠徵看著薑離,明明柔柔弱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可說出口的話……她竟然在幫我?

“這……”宮子羽一時語塞。

宮尚角開口,“薑姑娘說得沒錯,這件事恰好洗清了遠徵弟弟的嫌疑。子羽弟弟若還是不信,等審問賈管事的結果出來,自然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幕後凶手。今夜之事到此結束,長老們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

長老們點點頭,相繼離開。

宮尚角又轉頭對薑離她們說道:“三位姑娘姑娘也都受驚了,我這就派人送三位姑娘回女客院落。”

“多謝宮二先生。”

回到女客院落後,薑離借口害怕,去上官淺房間睡覺。

“天地玄黃?”

“什麼?”薑離假裝聽不懂,“上官姐姐你說什麼?”

可能是自己想多了,上官淺搖搖頭,“沒什麼,睡吧。”

“嗯,”薑離湊上來,抱住上官淺,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閉眼睡覺。

薑離暗自鬆了口氣,心想:幸好反應及時,差點就接下去了。欸?上官姐姐身上好軟啊,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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