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教名的含義(1 / 1)

[HP]布萊克小姐 雁川雨 5274 字 1個月前

——親愛的雷爾——

很抱歉,我在霍格沃茲給你惹了很多麻煩。霍格沃茲很好,比你形容的還要好。沙利很照顧我,南茜和哈利也是。

還有,德拉科……

我還認識了很多新朋友!教授們也對我很照顧。

我會好好學習,用魔杖施展魔咒。

/我/……(劃掉的主語,未完的內容)

謝謝你,雷爾。(也謝謝西裡斯。)

——你們的,安塔芮絲.布萊克

其實,我想寫的很多。可信紙太輕了……

和雷爾的來信不同,安塔的信隻寫了寥寥幾行。

本來滿腹想說的思念,卻在筆尖劃在信紙上的那一刻拐了個彎。

厄裡斯魔鏡裡的景象在預示著什麼,仿佛她本不屬於這個世界。

就如同很多次,她腦海中突然浮現的奇怪的想法。

是在揭秘,抑或者是誤導?

她分不清。

也不知道該找何人述說。

哈利、南茜、沙利、特莉絲、赫敏學姐、德拉科,還有莫伊……

他們其實都不知道全部的事情的經過,甚至連她自己都是聽雷爾轉述的。

她有種奇怪的感覺,這件可能連雷爾都不太清楚的事一定有人知道!

而那個人,也許就在她的身邊……

會是誰呢?

月光映照在墨香縈繞的信紙上,安塔的餘光掠過正在熟睡的特莉絲的臉龐。

她掏出白日裡隱藏在衣領最裡麵的項鏈,一個“時間轉換器”。

或許這個跟她密切相關的項鏈,早已經指引過她了。在很多次,指針轉動的聲音響起的瞬間……

可如果,魔鏡的鏡像真的是預知,是她的未來。那她能改變這一切嗎?

還有,魔杖……

安塔悄無聲息地取下隱形鬥篷披在身上,趁著月色將消偷偷溜了出去。

直到天微微亮,她才回來。

可甫一推開休息室的門,熟悉的聲音帶著些許驚訝就傳來了。

“安塔!”

沙利文徑直起身,朝著安塔的方向走過來。

臉色很不好。

“這個時間,你怎麼從外麵回來?”沙利文一下子抓住了安塔的雙肩,雙眼凝視著她,“安塔,你……”

麵對沙利文滿心滿眼的擔憂,安塔沒辦法說謊。

“彆擔心,沙利。我隻是睡不著,起得早,去貓頭鷹棚給雷爾回信了。”

聽到這,沙利文那一瞬間緊繃的神經才慢慢開始鬆下,“嗯……我隻是有些擔心,對不起,是我有點緊張……”

可能是怕沙利文看見她手裡早已脫下來收好的隱形鬥篷,又或者是還不太清楚昨天回休息室路上那個她沒有回答的問題。

安塔有些局促地笑了笑,對沙利文說:“我得去叫特莉絲起床了,沙利。我們快遲到了。”

說著,安塔越過沙利文就往女生宿舍走去。

就在她即將踏上女生宿舍入口的台階時,早就藏在那裡的瑪麗埃塔和秋不得不發出聲音來掩飾自己偷聽的事情了。

“可今天是周六。”

秋流利而輕緩的英文是安塔最喜歡聽到的那種。

但這一刻,她好想裝成聽不懂。

“嗨,秋.張學姐,瑪麗埃塔學姐,早上好……”

“早上好,安塔~”

“早上好~”

瑪麗埃塔若有所思地透過安塔的身側看向還愣站在休息室門前的沙利文,靈機一動!

她從秋的身後探出,麵帶微笑,說道:“明天將會有一場小巫師們絕不想錯過的精彩的魁地奇比賽,而且是格蘭芬多對斯萊特林哦~”

她頓了頓,拉長了音調,也拉長了期待,“所以,你們最好今天就開始去圖書館寫教授們布置的作業。不然,按照我的經驗,你們可能會因為作業的分數而失去接下來快樂的一周。”

很真誠地勸告和提醒。

“作業?!”

“作業!”

完蛋了……

這下,安塔腦中什麼亂糟糟的事情都裝不下了。

什麼魔鏡、什麼時間轉換器、什麼預示……

她還有作業沒寫呢,啊!

“沙利文一會兒要去圖書館,有他指導的話,應該會快很多。”瑪麗埃塔貼心地在此刻提醒,並且還不忘遞給沙利文一個"我隻能幫你到這兒"的眼神。

秋也適宜地打趣沙利文道:“你也知道的,沙利文是我們拉文克勞的全O天才。安塔,找他幫忙可是最佳答案。”

安塔慢半拍地點了點頭,順著秋.張的視線看向一直在望著他們的沙利文。

沙利文抑製不住上揚的嘴角在安塔視線轉過來的瞬間隱隱壓下,然後若無其事地微微頷首示意安塔沒問題。

多虧了瑪麗埃塔學姐,安塔是這樣想的。

沙利文也是。

為了不錯過周末的魁地奇比賽,安塔再一次對特莉絲用了“強製開機”的魔法,尤其是在得知哈利是格蘭芬多的找球手而他的對手就是德拉科的時候。

“特莉絲,真的,我們真的得出發去圖書館了。沙利都已經去了一趟禮堂並且折返回來給我們帶了早餐。”安塔搖晃著還在賴床的特莉絲。

“特莉絲,特莉絲,特莉絲……”

“……我們有很多作業,特莉絲。如果我們寫不完作業,我們就不能去看明天的魁地奇比賽了。你之前上飛行課的時候不是一直說想看嗎?明天是格蘭芬多打斯萊特林。”

“斯萊特林!明天的魁地奇比賽!”特莉絲突然清醒,嚇了安塔一跳。

“嗯,是的……”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是“斯萊特林”這四個字點燃了特莉絲,但最後的結果是她順利起床了。

這就可以了。

至少,她們兩個都會把作業順利寫完了。

——圖書館——

他們坐在中間的位置,靠著一扇窗。逐漸增加暖意的光線透過窗撲打在他們身上,真的……

很困!

更何況,現在已經臨近下午了。

沙利文在對麵不停地寫著些什麼,羽毛筆尖斷斷續續劃過羊皮卷的聲音更是催眠。

特莉絲忽然伸出指尖輕點著桌麵,輕聲地叫著安塔的名字,“安塔,安塔……”

安塔扭過頭,看向她,她的眼神卻瞟向安塔的外側。

遠處的書架旁,站著的那個係綠領帶的人。

絲毫不避諱,就坐在她們兩個對麵,此刻擱筆正看著她們的沙利文。

“西奧多?”安塔疑惑地轉過頭看著特莉絲。

特莉絲更加疑惑地看著她。

“西奧多???”

沙利文更更更加疑惑地看著她們並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跟他熟悉到可以交換教名的程度的?親愛的救世主小姐以及,莎芭斯提安小姐,嗯?”

“我不是!”特莉絲幾乎是下意識反應,立刻坐直了身板,堅定地搖著頭。

另外,她還補充道:“隻有安塔,我一直都是稱呼他,諾特。”

對於特莉絲突然的臨陣倒戈,安塔更顯得迷茫和慌亂了。

“這……有什麼特彆的意義嗎?教名。”安塔懵懂的眼神在沙利文和特莉絲之間流連。

她很認真地在詢問。

因為之前雷爾和西裡斯教給她的身為一個淑女必須具備的交際禮儀——在認識陌生人之前,稱呼對方的姓氏是為尊重;之後,交換教名之後才可以互相稱呼教名。

……所以她跟西奧多現在其實不算認識嗎?

沙利文少有地愣住了。

因為這個問題。

特莉絲也是。

好一會兒,三個人沒有一個人說話。

“咳咳—”沙利文的清咳喚回了對麵兩人的思緒。

特莉絲的臉上有著難以言喻的神色,是不知從何說起……

好在,還有沙利文在。

他會悉心給安塔解釋的。

“安塔,教名是非常親昵的稱謂。普通的朋友和同學之間,未經對方允許,稱呼對方的教名是一種很打擾和失禮的行為。”

“……而且,互稱教名代表著特彆親近的關係。比如,你、雷古勒斯叔叔、西裡斯叔叔,這種血親之間。”

“還有你和哈利、南茜、特莉絲,還有卡佩和馬爾福,那種熟絡交往的鄰居、膩在一起的室友、交換心事的朋友又或者有親戚關係的,等等。”

“這個定義很寬泛。”沙利文目不轉睛地看著安塔。

她躲閃的眼神、漸漸收緊的手、手中漸有墨跡滴落的羽毛筆都無一不顯露著她的心事。

“還剩魔法史沒寫了,對吧!”特莉絲突然揚聲,打破了這一寂靜的微妙氛圍。

但同時也差點引來了平斯夫人。

多虧了她及時噤聲以及一個坐在他們斜對麵的赫奇帕奇叫住了平斯夫人。

有點眼熟的赫奇帕奇?

安塔輕聲應和特莉絲道:“對,還差一個魔法史的論文。關於[妖精叛亂],我們去找些資料來吧。”

特莉絲收到信號,立刻點頭答應。

然後她們兩個順理成章地躲到了一邊,開個小會。

隱蔽的書架後,狹小的角落裡,兩個身量不高瘦小的女巫在低聲商量些什麼。

有些呆愣的阿爾傑.斯圖爾特就在一書架之隔前,維持著拿書的姿勢悄悄站著。

特莉絲:“抱歉,安塔。其實我是知道這些的,是我沒有及時製止你。”

安塔搖了搖頭,“不,這不是你的錯。你不用向我致歉。是我不太熟悉交際禮儀才導致了這個誤會,我才該向西奧多道歉。”

“這樣想來,那天在魔藥辦公室我確實是有些冒昧了。”安塔十分難為情地回憶著,“一個陌生女孩上來就拉住自己,還很失禮地要求要交換教名,他當時的表情應該已經算是很溫和,很鎮靜了。”

特莉絲同意地點著頭。

確實,諾特是個處變不驚的。

安塔表達了想要去跟諾特道歉的想法。但基於安塔現在和諾特的熟悉程度,稱呼教名也沒什麼失禮的。

而且相較於道歉這件事,特莉絲覺得還是道謝更合時宜一點。

畢竟,讓校園頭條這麼快順利消失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特莉絲告訴了安塔,她覺得這才是安塔必須去見諾特的緣由。

“不是沙利文學長和波特,也不是馬爾福,好像就隻有他了。”特莉絲向安塔攤了攤手,“也隻有諾特能做,敢做這樣的事了。”

“是他。”一道陌生的男聲從書架前傳來,特莉絲和安塔默契地後退到身後的牆壁,貼緊。

“Who? ”,特莉絲問。

阿爾傑拿下書,空下的間隙剛剛好讓她們可以看見他。

“很抱歉聽到你們的談話,我是赫奇帕奇一年級的阿爾傑.斯圖爾特,我們一起上過飛行課。”

斯圖爾特的聲音和他此刻的神情像是兩個極端,羞紅的臉和底氣十足,厚韻沉重的聲音太割裂了。

為了避免更失禮,阿爾傑加快了語速:“我參加的社團——豎笛社,就在校園頭條俱樂部的隔壁。昨天中午我去社團路過他們那裡看到了。”

特莉絲頓時興致高昂,追問道,“看到了什麼?”

阿爾傑被特莉絲突然湊近的臉看得後退一步,有些磕絆地接著說道:“我…我…我看到斯萊特林二年級的諾特,他掏出魔杖走進了校園頭條俱樂部。然後……”

“然後呢?”這種話斷在精彩節點的事情,特莉絲堅決不能接受。

她竟然伸手扒開了書架的縫隙,目光毫無遮擋,直直地盯著斯圖爾特。

但是斯圖爾特卻搖了搖頭,他並不知道後續。

他竟然不知道後續!

直到斯圖爾特艱難從特莉絲的魔爪下溜走、直到安塔找到有關[妖精叛亂]的書籍拉著她回到座位、直到她們寫完魔法史的作業,一直到她們提早入禮堂等候晚餐時,特莉絲都還在難受。

難受,為什麼故事卡在最精彩的一節。

好吧,這確實有一點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