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萬莫提及其名號，利爪將你頭來尋。”①提姆正剪裁剛打印出來的新聞照片，輕吹紙屑，他滿意地舉起新出爐的收藏，“這是每一個哥譚人耳熟能詳的童謠。”

“我以前還尋找過法庭的存在，大概八九歲的時候，”提姆放好照片後說，“不過在珍妮特眼前放不開手腳，隻能收集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

塞爾西的視線一直跟隨提姆，她看著提姆散發著快樂的味道，聚精會神地整理自己的寶藏。

“沒想到這麼快就遇見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到塞爾西眼前。

巴掌大小，還沒有聖典②大的盒子，卻沉甸甸的很有重量，纏繞的緞帶上繡著精美的暗紋，右下角署名：L·M。

“來自最近哥譚的政壇新秀林肯·馬奇。”提姆若有所思。

“貓頭鷹？”塞爾西撫摸著暗紋。

“是啊，”提姆肯定，“我親手從馬奇先生的手中接過來，絕對不會記錯。”

“不過一開始我認為是個巧合，直到我把網絡版謎語獎杯集齊後掉了隻貓頭鷹病毒，才再次把這東西聯係起來。”

提姆心有餘悸，完全不想回憶自己的電腦屏幕散發出的綠油油的光。

“這像是對蝙蝠的挑釁，”提姆分析，“也許隻有蝙蝠電腦才能完全解析這個病毒留下的信息。”

“我早晚要把這台兒童電腦換掉。”提姆吐槽，即使已經是市麵上性能前幾的處理器，依舊在一定程度上限製了提姆的發揮。

塞爾西把盒子翻來覆去地觀察：“裡麵是什麼？”

“我不知道，”提姆抓抓頭發，示意塞爾西打開盒子，“事實上，十分鐘前我才把它從那堆禮物裡刨出來。”

“不過看起來是一些飾品或者寶石類的東西。”

塞爾西小心翼翼地解開綢帶，用對待寶箱怪③的態度掀開蓋子。

“……封魔礦④？”塞爾西看著散發奇異光芒的石頭。

“什麼？”因為塞爾西突然說回大陸通用語而沒聽懂的提姆提出疑問。

2.

“謎語人滾出哥譚！”傑森麵色猙獰，拳頭狠狠抬起又輕輕落在操作台上。

“事實上，老爺已經全部解開了，”勤勞的管家來到蝙蝠洞，“傑森少爺。”

“不用著急。”

是的沒錯，但這就是他著急的原因，傑森麵無表情，因為他媽的蝙蝠俠根本不打算共享情報。

他當然知道布魯斯已經得到了情報，在昨晚他去睡覺後。

傑森一口悶下牛奶，又投入到令人作嘔的獎杯全收集任務中。

“這是一次檢測你學習成果的測試，”布魯斯在早上被阿福趕去睡覺前拍著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來吧，男孩。”

傑森深呼吸，冷靜下來，如果不是他的計算機技術還沒辦法毫發無損地繞過這些熒光綠的謎語程序直接得到情報。該死，謎語人這幾天最好老實點，拳頭躍躍欲試的羅賓咬咬牙忍住了。

3.

前一晚，在傑森去睡覺後，阿福站在屏幕旁凝視布魯斯，“3：00，也許我養大的並不是真的夜行生物？”

“……很快，阿福，”在管家的眼神攻擊下，布魯斯放棄繼續裝死，“隻需要最後一點點時間。”

“那麼，對於弗洛狄恩小姐的後續安排是？”老管家詢問。

“我不是……”布魯斯扶額，“我沒有到處撿孩子的愛好，阿福。”

“而且那孩子的身份太敏感了，我好不容易壓下那些新聞的熱度。”

阿福挑眉，“當然，韋恩老爺，這是您一開始就考慮過的不是嗎？”

正分析貓頭鷹病毒來源的布魯斯沒有說話，蝙蝠洞一下子安靜下來，陰森森的洞穴搭配屏幕的顏色顯得有些荒誕。良久，蝙蝠俠才回應。

“有些東西跟我一開始的設想不同，”布魯斯組織語言，“……在我還沒搞清楚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前不能就這樣把她領回來。”

一開始蝙蝠俠認為跟蹤他和羅賓（當然後來證實主要目標是自己）的，可能是哪個幫派有什麼大動作的提前踩點行動，這很正常，隻有一定規模組織下發展起來的線人才會這樣密不透風如影隨形的窺探。

但很快蝙蝠俠就排除了這個方向，因為那道視線總是來自固定的方位（大多數時候是沒有遮擋物的方向）和固定的時間段（前半夜），雷打不動的習慣證明視線明顯出自同一個人，他才開始懷疑哥譚最近大概又出現了什麼新角色。

於是他跟羅賓兵分兩路，逐漸擴大了每晚的夜巡範圍以此試探對方能力的部分上限。

結果則讓人吃驚，在一定時間內，無論兩個地點相距多遠他們的行動速度有多塊，c（沒錯，這時候就已經有了獨立檔案）都能跟上，甚至根據體感，觀察範圍還在不斷縮短。

在把c放進高度警惕名單前，終於，c露出破綻，他們的調查總算不是一無所獲。

甚至說得上是重大突破，畢竟在偶然撞破雙麵人的陰謀前，c從未顯現出她強大攻擊性的魔法，之前的試探也幾乎放在隱蔽或者跟蹤的能力上。

布魯斯眉心微皺，一目十行地瀏覽完解碼的情報後突然站起走進了實驗室。

為了應對接踵而至的陰謀，他的另一套蝙蝠裝甲是時候提上日程了。

阿福見狀隻能無奈歎氣，兢兢業業地完成屬於他的後勤工作。

4.

“一些神秘的礦石？”萊克斯·盧瑟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繁華的夜景，“拍下來吧。”

意料之中，茉西下發指令。

這會是用來對付外星救援犬的新種類氪石嗎？茉西不知道，她隻是像平常一樣對她的上司點頭致意後離去。

她也不需要知道。

5.

塞爾西雖然對封魔礦的出現表示驚訝，但天鵝絨包裹的那一小塊粗糙通體漆黑的石頭緊緊攥住她的心神。

“……塞爾西？”

是提姆在呼喚她，塞爾西“啪”一聲把蓋子合上，終於回神。

“抱歉，提姆，”塞爾西恢複了由魔法構建的交流通道，“是封魔石和一個我不知道怎麼形容的高濃度魔力濃縮物品。”

“封印魔力的東西？”

“不，隻是在一定距離內無法使用，”塞爾西搖頭，“但在客觀上，魔力依舊存在。”

“就像屏蔽器一樣，”提姆舉了個能從字麵上理解的東西，“所以剛才我才沒聽懂你在說什麼。”

提姆猛然意識到什麼，“那這些一開始就是衝我們來的。”

話音未落，聽到一些細碎聲音的塞爾西突然轉身將提姆一把拽到身後，單手舉起法杖對準窗外，幾息之間便發射數道攻擊魔法擊碎玻璃直追黑影。

提姆被塞爾西揚起的衣袍完全擋住，他趴在桌子上，努力壓住被呼嘯的風吹飛的文件，腳邊則是報廢的顯示屏以及他剛入手但現在已經四分五裂的鍵盤，上麵還插著幾把羽毛樣式的短刀。

“不用管我，塞爾西，”來不及哀悼電子設備的提姆麵色凝重，顯然沒想到對方的突襲，“我知道你可以追上他。”

“……不，”塞爾西手上的法杖化為光點散去，她蹲下撿起因為突發情況掉落在地的盒子，“他攜帶了封魔石。”

在塞爾西幾乎能夠覆蓋三分之一個哥譚的魔力探測範圍中，突兀地出現幾塊不可視區域。沒幾分鐘又恢複正常，就像被乾擾的信號一樣。

6.

“已知，貓頭鷹法庭通過林肯·馬奇之手將這東西送到德雷克家。”

“緊接著，在宴會結束後我就在房間裡遇到你。”

兩個人坐在一片狼藉裡從頭梳理整個案件（提姆言），提姆最先繃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塞爾西也緊跟著把臉頰貼在手心無奈歎氣。

“然後在你的七天探索哥譚的小活動結束後，我們獲得了新的情報，得到了法莉德·弗洛狄恩的身份，以及一部分貓頭鷹的情報。”

在珍妮特和傑克頻繁的出差之後，提姆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暢快地表達自己的想法了，即使目前被貓頭鷹法庭盯上，他也還是忍不住讓自己沉浸在緊張快樂的情緒裡。

“不過好消息是，我們不用再去花費時間和精力去證明貓頭鷹法庭的存在了。”

“那一定就是利爪。”

提姆把幾根利刃和可憐的鍵盤擺在中間，鍵盤斷裂的地方和短刀尾羽處都還流動著不詳的未知液體滋滋作響。

“他沒有惡意，”塞爾西突然補充道，“我沒有感覺到，隻是聽見了他踩裂乾枯藤蔓的聲音。”

雖然白天確實有雇人清理一部分窗外的雜草和長勢誇張的藤蔓，但是這種聲音，真的是人類的耳朵能聽到的嗎？提姆想。

“……提姆。”

“什麼？”

塞爾西的眼睛還在看他們的證物，但嘴裡卻已經是另一個話題了，“你九月也需要去上學嗎？”

“……？”提姆覺得自己的表情現在一定很滑稽，事實上，他早就完全沉浸在偵探扮演遊戲中，把學校的事忘在腦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