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在路過了幾個搶銀行、幫派火拚、d品交易現場後，塞爾西總算回到了德雷克莊園。
這裡離米勒港實在是太遠了，幾乎跨越了半個哥譚。
塞爾西剛從三樓書房大開的窗戶翻進去，就看見正趴在桌子上的提姆。
書桌上到處都是紙質資料，提姆的腦袋就在最亂的那一堆中，還翹起一根呆毛。
他睡得不安穩，呼吸短且急。
塞爾西糾結了一下，試圖把他放到床上再加一個安眠魔法的時候，突然對上了提姆的雙眼。
他從噩夢中醒來了。
“……塞爾西？”
他用手蓋住眼睛，迷迷糊糊地說：“抱歉，我不小心睡著了。”等到他再把手放下時，已經是雙清醒的藍眼睛。
塞爾西摘下外套，想了下，說：“不，是我回來晚了。”
她麵對著提姆坐下，眼神在他淩亂的頭發和眼下的烏青轉了兩圈。
“如果沒有什麼要緊事，不如明天說？”
“我印象中，你這周一共才睡了不到28個小時。”
提姆笑了一下，精確地從書桌上翻出幾張疑似草稿紙的東西。
“不用，今天的事很重要。”
“我剛剛睡過了，現在很精神。”
塞爾西接過草稿……文件。掃了一眼，看不懂，又準備遞回去。
“看一下第三頁的照片。”提姆的指尖在桌子上點了點，托起下巴。
“這是我為你準備的身份的直係親屬。”
“不是孤兒？”塞爾西翻閱文件，疑惑問道。
“我本來是這樣打算的。”提姆聽起來似乎有些糾結，於是塞爾西抬頭看了提姆一眼。
等翻開第三頁後，塞爾西睜大眼睛，比得知蝙蝠俠是布魯斯·韋恩還要震驚。
照片上的女人成熟知性。
她很美，但這不是重點。
塞爾西有些迷茫，愣了好久才抬頭看向提姆。
重點是她幾乎就是長大後的塞爾西。
唯一的區彆就是，照片上的女人有一頭靚麗的金發和波光粼粼、碧水一樣的雙眼。而塞爾西不管是發色還是瞳色都淺淺的，隻有一頭卷毛頗有存在感。
這太不可思議了。
但凡見過她們兩個人，都會認為她們之間一定存在著血脈相連的關係。可是，……好吧，畢竟它是事實。
“所以，現在我們有兩個選項……”提姆又在紙堆中翻出幾份文件，“選擇這個明顯是有心人送到我們眼前的身份。”
“或者按照原計劃使用更保守的身份。”
這算不算一次偵探遊戲？等待塞爾西回應的提姆腦子裡轉過這個問題，真是意外，他本以為後續會更平淡一點。
塞爾西疑惑極了，她來到這個世界真的是魔法導致的意外嗎？不過事已至此，多想無用，塞爾西鎮定下來。
[變出熱乎乎茶的魔法]①
塞爾西接過提姆遞來的茶具，添滿熱茶，端起茶杯小啜一口：“就選這個吧。”
“我來引蛇出洞。”
提姆掃開麵前的資料，接過茶杯，“我想也是。”
“我來負責後勤，”他輕笑，“至少對來自於我的情報負責。”
真是可靠，如果她還在冒險小隊一定把他招進來，塞爾西在心中喟歎。
“這就是今天最要緊的事情。”
“先簡單說一下這個身份……”
2.
“所以，你明天也會去弗洛狄恩那邊？”傑森·陶德反抱住座椅的靠背，對蝙蝠俠發問。
“是的，以芙蕾雅·弗洛狄恩前資助人的身份。”
蝙蝠俠AKA布魯斯·韋恩脫下裝甲，熟練地替自己包紮傷口。
“我的天，”傑森的眉毛高高翹起，“你知道你去會給那個女孩的熱度添上一把火對吧？”
“不不不，阿福，我自己來就行，”拚儘全力拒絕管家關心的布魯斯苦大仇深地看著他麵前的甜牛奶，歎了口氣。
“是啊，但是我得試著接觸那個女孩兒，我會讓那些媒體不會太過分的。”
“但是，”傑森湊到他跟前去，“你知道你有更好的選擇吧？”
“最合適的選擇，布魯斯。”
3.
塞爾西穿著提姆不知道從哪裡翻到的舊裙子，頂替了法莉德·弗洛狄恩的身份，在弗洛狄恩家應對風度翩翩的韋恩總裁和潸然淚下的兒童保護協會會長。
“天呐，我們竟然從未發現有一個可憐的孩子等待我們的拯救！”兒童保護協會會長一邊流淚一邊對媒體宣布，“這是她重獲新生的一天！”
塞爾西木然看著眼前這場鬨劇。
提姆昨天沒有提到這個。
他當然沒有，他現在甚至正全方位保存媒體的報道錄像和網上鋪天蓋地又秒刪的“韋恩終於將魔爪伸向幼女！”通稿。
“嘿！”提姆反駁塞爾西的控訴，甚至一心二用陰謀論地想，也許這隻是這些媒體想被韋恩集團買下的詭計，“你可沒有說過你真的去招惹了蝙蝠。”雖然他有所猜測。
塞爾西：……
好吧，她沒想到蝙蝠竟如此大費周折，他明明可以昨天直接詢問自己的。
“你好，女孩兒，”在隻有三個人的談話時間，他的嗓音依然像蜜糖一樣膩人。
塞爾西不自在極了，但她隻能麵對那雙被甜蜜陷阱包裹的鋼藍色雙眼。
韋恩總裁單膝下蹲，跟塞爾西平視，“我是你母親芙蕾雅的資助人。”
“她是一位才華橫溢的科學家，韋恩資助她完成學業支持她的研究，”布魯斯麵不改色地說，“我很遺憾，在她失蹤一周後才得知你的存在。”
塞爾西闔眸，反複醞釀情緒，但還是隻能乾巴巴地說：“沒關係？”
昨晚拳拳到肉的蝙蝠被她生硬的演技梗了一下，又很快接上話，“我希望你給我，給韋恩一個彌補錯誤的機會。”
“讓韋恩來資助你走向未來。”在兒童保護協會會長的眼淚中，韋恩總裁宣布 。
4.
“我差點以為他要收養你了，”提姆的聲音從耳麥傳來，“果然，不是黑發藍眼就不行嗎？”
塞爾西輕聲說：“為什麼？”
耳麥對麵沉默了一下，提姆把耳機摘下，揉了揉耳朵，“因……因為他已經連續收養了兩個黑發藍眼小男孩？”
看塞爾西沒有回答，提姆又無奈解釋，“隻是調侃一下。”
“OK，”塞爾西在人群中流動，向屋內走去，“有什麼線索嗎？”
5.
“沒有——”羅賓在蝙蝠洞死氣沉沉地回答，“沒有任何異常，b。”
“我簡直不敢相信，”羅賓一邊熟練在蝙蝠電腦上快速掃描弗洛狄恩宅周圍的攝像頭畫麵，一邊抱怨，“你居然選擇自己去接觸c。”
“我還以為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是我自作多情，羅賓憤憤輸入指令。
“傑森，留在那兒，”布魯斯·韋恩生疏安撫，“這是我認為最合適的選擇。”
聽一句真心話不容易，羅賓心中暗爽，表麵卻一點沒表現出來，為了騙出更多監護人的真心話，他故意大口歎氣，可惜韋恩先生冷酷無情地轉移了話題。
“c的耳麥信號追蹤到了嗎？”
“還沒有，這上麵有她的魔法，”羅賓把魔法檢測反饋發送過去，“我還沒處理過這個。”
“阿福正在分析。”
“不過看起來挺棘手。”
羅賓觀察了一下管家翻飛的手指和屏幕上眼花繚亂的數據。
“總之，c的魔法跟之前的體係都完全不同。”
“有一些波長明顯與前段時間拍賣會上流轉的帶有詛咒的寶石類似。”
“是的，傑森少爺，”阿福誇讚他，“分析的不錯。”
“相信再過一段時間，我就可以完全卸任夜晚的工作了。”
羅賓可疑地沉默了一下，顯然，他還是更喜歡前線的工作。
因此麵對阿福意味深長的眼神，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說：“我……我認為還是由阿福來乾比較安心。”
布魯斯聽著養子和管家的交流，眼神流露出一絲笑意。
這讓他在麵對那些媒體亂七八糟的詢問時也很好的保持了風度。
“韋恩先生，”一隻話筒懟到他嘴邊，“為什麼你會資助弗洛狄恩小姐呢？”
“你和研究員弗洛狄恩女士是否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呢？”
“很遺憾，先生，”布魯斯垂眸凝視記者，讓這個男人瑟縮一下，“我與弗洛狄恩女士之間並無直接聯係。”
“資助時的大部分交流都由韋恩企業相關部門負責。”
“當然，包括弗洛狄恩小姐的後續資助。”
閃光燈下，布魯斯遊刃有餘地應對長槍舌炮。
6.
室內，塞爾西背對著窗外的嘈雜人聲，認真聽提姆的情報。
“一開始引導我注意這個身份的賬號早就在論壇注銷了。”
“追蹤時，我先是被引向企鵝人的洗錢賬號，然後又追查到謎語人的謎語獎杯。”
“見鬼，”提姆鬱悶地說，“這東西居然還有網製版。”
塞爾西有點印象，不過這件事發生在她異世界探索的第三天，她意識到，提姆這一周都是因為這個送到眼底的誘餌在忙碌。
塞爾西繼續聽提姆絮絮叨叨地說：“有點難度，不過我還是搞定了。”
“很遺憾，我們得到的情報全都是對方默許的，我懷疑我們的行動全在對方的掌握之中。”
提姆思路清晰，“因此經過篩查整合後，我認為，我們首先需要尋找貓頭鷹。”
“萬事開頭難，第一步，我們要先證實貓頭鷹法庭的存在。”
？
這個組織不在必備常識中，但在詢問前塞爾西被兒童保護協會的會長牽著手帶到鏡頭下，這位多愁善感的女士和風流倜儻的韋恩總裁一邊一個把她圍在中間。
媒體拍下了塞爾西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張正式照片。
7.
“那群老東西居然會同意你的提議。”實驗台上的人說。
“這有什麼，”正給器械消毒的人漫不經心地回答，“我會為他們帶來更強大的資產。”
“哈，自取滅亡……”
打上麻藥，將傷口縫合，順便加入一點小東西的人聽到這聲嗤笑，也輕笑道：“放鬆，貓頭鷹。”
“會成功的，不管是你的，還是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