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爭子鬥(1 / 1)

遲聞秋不在乎誰來,他不緊不慢給自己上妝。

外麵的男孩有些拘謹問:“聞秋哥,你在裡麵嗎?”

久久沒有回應,等待的空虛一如那天被放鴿子那般。

“我……我剛才聽到你的聲音了,我想跟你說點事,可以讓我進去嗎?”曲竟默默等著回話,試圖想打開房門進去,又怕遲聞秋不高興晾他好幾天,他真的受夠被忽視的日子了!

硬生生憋住脾氣,曲竟鼓著臉等待許久,意識到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將揉皺的情書小心翼翼鋪展開,幻想遲聞秋的驚訝反應。不接受沒關係,他有的是時間慢慢來,曲斯年花了三年沒能捂熱他,但自己一定可以。

“聞秋,你是不是不方便開門?那我進去了?”心中沒多少底氣,但是把許多情敵打倒後的男孩鼓起了勇氣,他輕輕推開房門。

遲聞秋不喜歡房間太過亮堂,平時都是開的節能燈,不是他勤儉持家,而是習慣所致。

昏暗的橘黃色燈光營造一種曖昧空靈的氛圍,往裡看去,見臥室梳妝台燈光更明顯一些,台前坐著一個人,背影優美綽約,長發垂過兩肩。

光是一個背影都讓人浮想聯翩。

曲竟無意識緊張吞咽口水,疑惑遲聞秋的頭發好像沒有這麼長,但目前這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怎麼自然地把情書遞交給他。

吞口水的動靜太大,遲聞秋側頭看過來,柔順長發隨著動作而從半裸的肩頭滑落,太過細膩圓潤,惹人忍不住盯著那片白皙發癡。

不對,這是遲聞秋?!

曲竟漸漸回過神來,素來刻板得一顆紐扣都不鬆的遲聞秋,居然穿上了清涼女裝!那一瞬間他還以為看到了性轉遲聞秋呢。

黑色包臀裙短到腿根,一坐下來簡直風光無限,絲襪還沒穿上,光潔的白腿勻稱而泛著好看的光暈,幾乎閃瞎了曲竟的眼睛。

煙熏妝壓不住底子極好的五官,穠豔得給心裡帶來絕佳的衝擊感,曲竟愣在原地,都忘了自己要乾什麼。

遲聞秋慢慢描完眉,轉動戴著美瞳的眼珠看到久久沒有回神的曲竟,滿意他的反應,哼笑一聲:“我早就不是你們的管家,所以也管不住我要做什麼。今晚我可能不回來。”

“你要去哪?”曲竟呆呆問。

“跟你無關。”遲聞秋提包就走,也沒忘了帶上化妝品隨時補妝,他不太喜歡濃妝豔抹,臉上抹東西很不自在。

忍過今晚就好。

意料之外的是,曲竟也沒有強求他留下來,隻是遲聞秋走到停車場,注意到後麵多了一道腳步聲。曲竟裝也不裝,跟蹤得光明正大。

遲聞秋停下來,回頭看他。

曲竟:“你要去哪裡,我都陪你。”

身形高挑的“女郎”黑發微卷,絕豔的臉上帶著心如死灰的淡淡厭世感,沒有一絲柔情可言,漠然說:“有多遠滾多遠。”

說完頭也不回上車,根本不在乎曲竟有多傷心。

【宿主,他的愛意值達到了99。】係統見不得可憐,小聲嘀咕一句。

“以後不要跟我彙報除了任務目標之外的事。”

……

遲聞秋來到市區最大的gay吧,裡麵外形優質的男人一抓一大把。雖然遲聞秋女裝,明眼人還是能看出他是男性,並且不扭捏做作,坦蕩利落得沒有違和感。剛進來就有三個零同時迎上來。

遲聞秋:“抱歉,等人。”

“一看就知道撞號了,走吧!”三人推搡著走了。

勁爆的DJ震耳欲聾,燈光花花綠綠,目之所及的人們三三兩兩結對成群,遲聞秋有些不太能接受時下年輕人的追求,就縮在角落喝酒精度數不高的雞尾酒。

係統時刻彙報動向:【任務目標還沒來,該不會不知道你在這裡吧?好多男同啊我好害怕,他們看你的眼神簡直要生吞活剝一樣。】

遲聞秋淡定無比,他已經拒絕不下十個大帥哥來搭訕了,不耐煩到拒絕的話都懶得說,冷漠的目光一掃,彆人被迫知難而退。但是他美得明豔,總有人不畏艱險都想要泡到他。

所謂的消遣娛樂並沒有給遲聞秋太多新鮮感,反而還一直被人糾纏不清,故而眉峰壓得很低,隨時都有跟人乾架的可能性。

“帥哥,你的癖好還挺與眾不同啊,我好喜歡,能不能給個機會認識一下。”看著剛成年的黑皮體育生偷偷摸上遲聞秋交疊的大腿,“我有八塊腹肌給你摸哦。”

遲聞秋抿了口酒,混亂的彩光下五官豔麗如毒花,“女裝是主人的命令,我想你沒機會了。”

“彆這麼無情嘛,我活很好的,絕對能讓你上天!”搭訕者明顯不死心,作祟的手往上而動,想要摟過他的腰。遲聞秋眉毛一挑,在他要動手送客之際,那家夥就被人給提起來了。

對方比體育生更加高大沉穩,低低發笑的聲音森冷危險:“謝謝你的喜歡,不過我的小寵物還是最喜歡我了。”

“寵物?”遲聞秋給了他一個眼神,男人立馬軟化了語氣說:“不,應該是我的主人。”

不可一世的曲斯年居然也有服軟的時候。

遲聞秋彎起眼眸笑得明媚絢爛,唇邊掛起淺淺的梨渦,招人得曲斯年忍不住想親他,可他的手剛伸出去,就被遲聞秋拍掉了。

“放尊重點,我跟你不熟。”

“不熟?哪裡不熟?”曲斯年將這兩個字咀嚼爛了,目光有如實質從遲聞秋漂亮的臉蛋,再往下掠過被絲襪包裹得豐盈的大腿,把人看得渾身不自在,雙腿貼緊往裡收了收。

“哪裡都不熟。”遲聞秋咬緊語氣,目光變得嗔怒了,“再亂看就把你的眼珠子挖下來!”

“好凶啊。”曲斯年閉上眼睛,“不看就是了,你彆生氣。”

“喂!”被晾了一段時間的體育生不滿跳腳,揪著曲斯年的衣領來回拽,“懂不懂得先來後到啊,你個老男人有什麼資格比我先跟他聊天!你——”

“啪!”本來還閉著眼的男人回身砸出迅猛的一拳,準確又結實地落在體育生還算英俊的臉上。

皮糙肉厚的男生被打得一懵,還想回擊,鼻子癢癢的,他抬手一摸,瞪著刺眼的猩紅慌亂喊:“血,血啊!”暈血的他差點要暈過去了。

“抱歉,手滑了。”曲斯年甩了甩手,宛如西裝暴徒將野性和文雅完美結合。

體育生瞬間回神,怒不可遏道:“你他媽的,都沒人敢動我,你算什麼東西啊,為了這個當鴨的打我?!”

“再說一遍,誰是當鴨的?”曲斯年的語氣變得認真。

穩穩坐著的遲聞秋歪頭看他倆,像是看著動物園裡的動物對峙,氣氛劍拔弩張得隨時都要打起來。也不知道曲斯年剛從哪裡回來,滿身的戾氣,身上還帶了不同程度的疤痕,仿佛一個地痞打架歸來。

男人身高腿長,合力抬起體育生扔了出去,驚動隔壁桌蹦迪正嗨的客人,保安來勸架,立馬被曲斯年的保鏢來攔住了。不多時,警察也趕了過來。

體育生喝了點酒,又因情緒上頭不清醒,警察來了還想繼續還擊,當著眾人的麵,曲斯年再一拳打在他的顴骨上,小男生立馬倒下去。

周遭一片抽氣聲響起。

五彩的燈光打在曲斯年英挺的側臉,他緊緊盯著遲聞秋,那樣貌絕美的男子渾身放鬆翹腿端坐,嘴角輕輕一勾,像是樂意見他失態狼狽的一麵。

酒吧混亂,時而有人來鬨事,眾人已經見怪不怪,但是這麼帥氣的鬨事者卻不多見,甚至還有人認出曲斯年是前公司老總,負麵輿論影響的不僅是個人,還有公司形象。

曲斯年跟遲聞秋前腳剛到警察局,後麵曲竟也來了,緊跟著的還有曲文斌的奪命連環call。曲斯年沒接,好整以暇對快炸開的兒子說:“怎麼是這副表情,好像我乾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

曲竟可不炸毛麼,他正忙著處理公司爛攤子,一接到電話得知老父親打人進局子,匆匆趕來被民警嚴肅教訓了好久,還被曲斯年甩臉子,沒當場罵人都算他脾氣好。

他看了旁邊補口紅的遲聞秋一眼,他若無其事得仿佛天塌了都無所謂,頓時氣消幾分。

逐漸調理好紊亂的呼吸,已經成長許多的曲竟對他不負責任的爹說:“對外您依舊是曲氏公司的掌權人,任何輿論都會影響到公司,本來都因為之前的事情一團糟了,還要添一把火,這是何必呢?更何況,你也已經跟爺爺說過,處理完所有事情之前,不會再去見遲聞秋的,又不作數了是嗎?”

曲斯年笑得得意:“老婆穿的這麼漂亮跑出來找我,誰能忍得住呢?而且這大晚上的,他被人盯上,要是出了什麼事情,不得悔一輩子?”

遲聞秋冷不丁發聲:“我還沒脆弱到那種程度。還有,誰是你老婆?”

曲斯年被架空後就是個懶散不管事的,曲竟沒辦法,隻能幫他收拾爛攤子,還要被不稱職的爹調侃:“當初你把人家車拆了,被送去警察局後,也還是你老子來處理的。彆繃著臉嘛,第一次當爹,笑一笑才是。”

忙活大半天終於能離開,曲竟正要跟遲聞秋套近乎,轉頭就見漂亮的“小媽”被按在車蓋上接吻,柔軟的臉蛋被五指揉捏鼓起,長長的眼睫毛撲朔頻繁,無處安放的黑絲長腿被男人抬到腰處,像是要隔著衣服乾起來一樣,畫麵張力強到他一個成年人都麵紅耳赤。

剛塗抹得完美的口紅被吃進大半,剩餘一些都轉移到曲斯年的嘴唇上,狗男人嗬嗬發笑:“這是我送你的那支吧,吃起來味道不錯,隻是口紅帶毒,下回抹少點。”

“毒死你!”遲聞秋想推開他,再次被摟腰抬起,更貼合對方。

手靈活一鑽,把包臀裙繃緊的裙沿勾起,幾乎要往裡探去,曲斯年在耳邊低低說:“怎麼這麼騷,沒穿安全褲?”

“我一個男人要那玩意兒乾嘛!親夠沒有,滾開!”遲聞秋捂著他不說好話的嘴,想不通好端端一個冷靜自持的家主怎麼淪為地痞流氓了,簡直是夠臭不要臉的。

“怎麼不要,我親手撕起來才帶感,還是說,你想敞開腿給我兒子看?”

“一口一個兒子的,人家說不定都不認你!”

“嗤,要是沒有我退位,他能安心當公司總裁?”曲斯年將遲聞秋死死抵在車上,更往下壓沉重結實的身體,低頭叼著藏在發間的小小的耳飾,連帶耳垂都用唾液清洗一輪。

身體不可遏製地發熱,像是生病一樣的遲聞秋悶哼著承受,餘光瞥見滿是震驚的曲竟,一瞬間覺得大快人心。

父與子的鬥爭,怎麼都看不膩。

——

曲斯年對自己兒子也是懷有不小怒氣,他把養父背刺倒台,還覬覦深愛著的心上人,實在是太欠揍了。

不止一次想把叛逆的兒子驅逐出去,但是當務之急是要把遲聞秋給哄回來,彆被其他人趁虛而入了。

遲聞秋原本樂得見曲斯年吃癟的,沒想這人大庭廣眾之下還敢強吻他,惡心得有點反胃,說什麼都不給都好臉色看了。

“小秋,乖,跟我回車裡坐著,外邊冷。”確實有點冷,遲聞秋露膚程度不低,喝了點小酒有些微燥熱,還沒達到過敏的程度,更清醒得很。

他無情拍掉曲斯年的手,冷聲發笑:“原來你也有被兒子穩壓一頭的時候啊,這下曲家都不要你了,以後還怎麼威風呢?”

曲斯年輕笑:“也不過是再次白手起家罷了,不至於到沒錢花去乞討的份上吧。”

曲竟壓抑著怒火:“得罪合作商,平白欠下幾百萬的債務讓我承擔,你可真是個好父親呢!”

“哎呀,這都是小事,隻可惜我沒能送走傅汝歡一程,倒是有點不痛快。”

曲竟繼續嘲諷:“你還想多痛快?差點也把自己也送進去了。人家的家族涉黑,你一個混白的平民怎麼比?差點就被暗殺了,自身都難保,還恬不知恥回來找遲聞秋,想害死他啊!”

嘴上痛罵,餘光瞥見美人踩著恨天高的長腿,喉頭艱澀滑動。不是他太貪色,單憑遲聞秋的外表,近乎無人能抵抗,更何況還是愛慕對象,光是聞聞氣息都要支棱了。

隨著夜色加深,冷風乍起,遲聞秋跺跺腳,打開車門進去,“開暖氣。”

莫名其妙看了一場感情大戲的司機:“已經在開了。”

緊跟著鑽進後座的曲斯年:“再高點。”

坐到遲聞秋另一邊的曲竟好聲好氣說:“聞秋哥,已經很晚了,先回曲家吧,以後你想去哪裡我都不攔著。”他已經快要氣瘋了,還隻能憋屈在三人擁擠的後座縮著腿,小心翼翼不觸怒遲聞秋。

要不是曲斯年在,他恨不得貼近遲聞秋的耳邊說:“等我把老爺子拽下台,完全掌控了曲家基業,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也能夠順利跟你結婚。”但曲斯年還在,就由不得他癡心妄想。

兒子那點小心思也瞞不住彆人,曲斯年一邊暗戳戳伸出手,蓋住遲聞秋短裙和吊帶襪銜接的絕對領域,一邊饒有興致說:“小竟,想來也讓你失望了,我這個父親雖然失了勢,也是能回來尋找老婆的。”他也確實有能耐,無論曲竟用儘了什麼手段,曲斯年都能化險為夷,說到底是他還不夠狠心,把他爹乾掉哪還有這麼多破事?

還沒滿二十歲的男孩五指攥緊成拳,絲毫沒留意遲聞秋眼底掠過的輕嘲之色。

“老婆,怎麼不說話?”吊帶襪的帶子被粗糲兩指勾起,一鬆開,啪地一下回彈,打在腿肉清脆響起。

遲聞秋的火氣瞬間竄上來,抬腿用堪比利器的鞋後跟跺他鞋尖,老男人痛哼。

遲聞秋:“你要是喜歡犯賤,我不介意把你那根剁掉!”

“可彆,為了以後的幸福生活著想,還是剁彆的吧。手指頭不行,不然開拓不了你也會痛,腳趾還是免了,我不能扶著你的腰讓你踩我腳上……嘶,老婆好辣,多踩幾下。”

說到最後,曲斯年輕佻的聲音也變得顫抖了。

“嗬。”遲聞秋紅唇一挑,貼在男人耳畔低語,“很可惜沒看到你失控殺人的畫麵,早知道僅僅是不輕不重打了幾拳,我就該跟彆人滾到床單,讓你後悔莫及。可是,我才不會讓彆人碰我,包括你。”

他嗬吐的氣息很好聞,些微清冽淡雅的香氣混著葡萄味的酒香,像是□□物一樣促使曲斯年緊繃了肌肉,他想遵從心中所想吻上去,俊臉被猝不及防甩了一耳光,響亮得司機都多看一眼。

“不疼,再打一次。”曲斯年嘶啞的聲音放得很低,話語繾綣情深,字眼粗俗無比,“等你打爽了,也該輪到我乾爽了。”

“你真是個混賬!”

“我可沒說我是紳士啊。”曲斯年漆黑的眼裡滿是望不見底情思,“你早就知道的,我學曆低,學不會幾個大字,隻是裝得斯文的禽獸而已,日日夜夜隻想跟你做一些愛做的事。而且,你要是惹急了我,還會不乾人事,要試試嗎,親愛的?”

男人動唇無聲說了幾個詞,都是一些不能過審的玩意兒。

遲聞秋冷笑著,“你的確夠不要臉啊曲斯年,誰能比得過你?剛開始拿曲竟試探我,玩過頭了才假惺惺要結婚確定關係,你以為我稀罕你的名分呢?也不照照鏡子,你現在還是那個有權有勢的家主嗎?”

他往後挨上曲竟,雙手環胸冷漠道:“我的後路多的是,那你呢?等你白手起家,怕不是又要耗二十年?我能等,你能嗎?有這個時間精力,明顯是曲竟比你更好吧?”

他說話算不得傷人,可就是像刀子一樣紮在曲斯年的心頭,能讓一個自尊心強的老男人記一輩子。以曲斯年的性子,要讓他放低身段去哀求遲聞秋卻是不肯的,隻能用哀切的目光癡癡望著他。

遲聞秋是鐵了心腸不會回頭,冷淡的態度比對仇人都堅決。

好半會曲斯年才說:“這是你的選擇?好吧。我知道你想要什麼,遲聞秋,無非是想要讓我真的愛上你,你才能離開。”放在黑絲上的手慢慢收走,男人坐了回去,慢條斯理整理著衣服,“我無法答應你這個條件,但也有其他方式放你自由。”

他把司機叫停,一個人獨自走進冷風之中。

遲聞秋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拐角。

司機:“這裡距離曲家還有十幾公裡……”

“讓他自己走回去。”

曲竟欲言又止,他看遲聞秋跟曲斯年的相處,就好像是小情侶鬨彆扭,遲聞秋回頭:“你要是替他說話,也可以一起吹冷風。”

“額,不是,是高速不讓停車。”

遲聞秋無情說:“那就趕緊開走。”

所以他爹就不管了?

有點道德感但不多的曲竟很快把注意力都放在遲聞秋身上,那細腰長腿似無形的刀刃,冷嗖嗖剜人眼球,明明喜歡得要撲上去了,還要維持讀書人的矜持:“咳咳,所以你……為什麼要穿成這個樣子?”

遲聞秋反問:“你不喜歡?”

耳根紅得要滴血的小男生點頭:“喜歡。”

“回去洗乾淨了等我。”

“啊?”曲竟倏然坐直。

遲聞秋心煩意亂,無視腦海中係統滴滴滴的警報聲,將臉側的頭發捋到耳後,無端流露的風情誘人,有些賭氣地說:“今晚還就不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