舔淚(1 / 1)

遲聞秋眸光微晃,避而不答:“您怎麼會有這種想法呢?”

“抱歉,隻是小說看多了,還以為小秋背負名為係統的東西,不得不執行任務才能活下來。我也想融入年輕人的圈子啊,怎麼,小秋不愛看小說嗎?”

“我沒有太多時間消遣。”遲聞秋自從跟了曲斯年,就沒有一分鐘時間是給自己支配的,他的一舉一動完全在男人的監控之下,除了不能掌控腦子裡的想法,曲斯年幾乎操控了他的人生。

“聽你這語氣好像還有點抱怨?”

“不敢。”反射條件就示弱,遲聞秋心中毫無波瀾,他隻想著早點結束這個無聊的關係。

他不想做這個強製性的任務了。

一點也不想看見曲斯年。

他心頭抵觸時總會抿唇、咬下唇,曲斯年見了,會毫不猶豫抬起他的下巴就親,親到遲聞秋麵紅耳赤,雙目泛了瀲灩波光才放過他。這次不一樣,曲斯年像是不懂得克製的愣頭青,親吻得毫無技巧可言,隻懂得使用蠻勁,吮得唇肉發麻,舊傷裂開。

遲聞秋抵抗著,忽而聽到一聲命令:“遲聞秋,吻我。”

不等他反應,身體已經自發迎合上去,所謂的口嫌體正直不過如此。他痛恨地閉上雙目。

曲斯年喉頭發出一聲輕笑,隨後唇上刺疼,是遲聞秋在報複他。

“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再是上下級關係。”遲聞秋被放倒在沙發,衣口不知不覺散落開,大片細嫩瑩白暴露眼底,曲斯年從他鎖緊的眉頭吻下去,依次是鼻尖、帶傷的下唇,他低啞說,“你可以做你任何想做的事情,也由我來追求你,直到你同意嫁給我為止。”

【叮!身份更正:您跟任務目標是被追求和追求關係,有權拒絕一些不合理需求!目前好感度:90,黑化值:100。】

遲聞秋有些失神,想不到曲斯年支配欲這麼強的家夥也會示軟,長腿被交疊上肩,男人居高臨下的目光飽含深情,肢體接觸廝磨得發癢,愈發動情。

身體掌控權一下子回歸,遲聞秋毫不猶豫一巴掌甩過去,曲斯年不躲不避,硬生生受了,用舌頭舔過嘴角的血,錯愕之後便是低笑:“想不到聞秋對我的怨氣這麼大啊,不疼不疼,再來一下。”

遲聞秋可不會留情,抬手又是無情的一巴掌,曲斯年反手接住,並憐惜吻了吻他的手背,“手都打紅了,那就歇一歇吧。”

“啪!”遲聞秋換手再打。

兩個巴掌很平均落在左右臉,曲斯年也不喊疼,黑眸危險地盯著稍有些呼吸急促的他,膝蓋磨著腿根,使得遲聞秋被迫擺成難堪的大開大合姿勢。

一抹水漬洇了布料。

遲聞秋也在哭。

共事三年,暖床兩年,調-教一年。

遲聞秋的身子完全適應了曲斯年,隻要他想,遲聞秋的任何生理心思都會被洞悉,毫無隱私可言。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曲斯年想要的是,遲聞秋的身心必須隻能被自己支配,一點多餘的想法都不能有。

“唔,彆……”

細碎的喘息被更有節奏的聲音覆蓋,滾燙的身子持續潮紅,驀然間,冰冷的酒液落在袒露的胸膛,冷與熱的極致交鋒,讓遲聞秋立馬收緊肌肉。

被牽連的男人悶哼出聲,輕笑著將酒液一點點吮儘。

辛辣的酒味在充斥曖昧的空氣揮發,伴隨著哀婉纏綿的低吟。

早餐進行中,直到午餐都還沒結束。

……

曲斯年越來越忙,老管家派了中年婦女伺候,單憑她一個人很難打理大到空曠的住宅區,遲聞秋閒著無聊了也會打掃衛生。

平時沒有自己的娛樂時間,辭去工作後時間一下子變得富裕,他都不知道該如何支配。曲斯年在的時候還能消遣一下,可他大部分時間都去公司,遲聞秋就像是獨守空房的妻子。

雖然限製自由,好在曲斯年並沒有沒收一切通訊設備,不僅有手機、電腦等,還有許多平時接觸不到的全息投影儀,為了討好遲聞秋,可見是花費了不少心思。

讓遲聞秋有些在意的是,隨著曲斯年見麵的時間越來越少,他就猜想會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晚上,是時隔三天才有機會共進的一次晚餐。

曲斯年一回來,飯菜已經布置好,他沒有脫下西裝外套,看樣子是吃完了就準備要走。

遲聞秋大大方方打量正在進食的男人,他雖然早年沒正經接受過高等教育,並不影響他培養出舉手投足的優雅氣質。

“你要是不會用嘴巴吃飯,我也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喂飽你。”

遲聞秋並不理會帶點顏色的笑話,說:“如果曲老先生非要讓您娶妻生子的話,還是可以考慮一下的,傳宗接代比較重要。”

筷子被不輕不重按在桌子上,發出清脆的磕碰聲。遲聞秋再一抬頭,高大的男人已經走過來,單臂將他提起,他不發一言,像塊冰冷的石頭,而攥住手腕的溫度又滾燙無比,要燙傷肌膚直達骨肉。

“唔,疼……”

遲聞秋被粗暴按在桌子上,掀起的衣擺露出底下誘人的腰窩,美味的佳肴被磕碰了一地,傭人早就隱退,餐廳隻空蕩蕩剩下他們倆人。就算是遲聞秋叫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

但遲聞秋也不會叫。

他死死咬著下唇,緊閉眼睛。

“跟我在一起就這麼讓你厭惡嗎?”眼尾被大拇指肆意摩挲了一下,男人的氣息噴薄在臉上,他的視線軌跡很失禮冒犯地掃視每一寸皮膚,那無聲又隨時爆發的怒火埋伏於皮膚之下、血管之中,就差著一根導火索將之點燃。

遲聞秋剛才的話差點就讓他失去理智。

曲斯年繼續要了命發問:“難道看我跟彆人結婚生孩子,你就會很高興?你不能這樣,遲聞秋,是你最先來招惹我的,然後你又想裝作無事逃走是嗎?”

遲聞秋睜開眼睛看著他,男人背著光,頭頂刺眼的吊燈讓他生理眼淚翻湧,聲音一如往常那樣平穩:“不然老先生會將您驅逐出家族,並讓少爺來繼承家業。這種情況,您想要嗎?”

曲斯年的父親年事已高,卻並未完全退位,十多年前跟兒子鬨掰,將曲斯年驅逐出去,並不意味他放棄了至親血脈。如果不是後來再難懷上曲家血脈,他也未必還留著曲斯年這個不孝子。

“我並不想,可曲竟身上流的也不是我的血。”曲斯年收養曲竟,就是為了堵塞那老古板的父親,紙終究包不住火,老父親早就知曉真相,也隻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曲竟也知道了,性質就產生了變化。

比起上了歲數,又在男人身上吊死的不孝子曲斯年,還是大學生孫子更加方便管教。

曲斯年知道他父親缺的隻是個能延續香火的後代,而非什麼重要的親人。

“但是他不知道曲竟也喜歡上了你,不然,你就會有生命危險。”

看似囚禁,實則保護。

遲聞秋看著麵龐上帶著淡淡指甲印的男人,心頭平靜得很,“說好不再是上下級關係,可你未必把我擺放在同一水平線的位置,我依舊是你的附庸而已。需要時,我是暖床人,不需要就丟棄,對吧?”

眼淚暈得眼睫毛一絡絡的,也將眼睛洗得更清明了,曲斯年看著他眼裡的倒影,有些胸口堵得慌,他把一切反常歸結於遲聞秋身上。

低頭用吻揩去他的眼淚,“彆哭,遲聞秋。”

【好感度+1!】

“我在試圖去了解你的內心,但你知道,我並不是一個講理的人,如果我退讓一步,你就會想要離開。”

【好感度+1!】

“我目前最衝動的想法就是把你的雙手雙腿折斷,永遠禁錮在我的懷裡,那雙漂亮的眼珠子挖出來,隻能夠被我看見。很可怕,是不是?這種夢我就做過很多次,醒來後又慶幸你還在我身邊,這種感情不能歸結為占有欲,我想我是喜歡你的。”

【好感度+3,目前數值為95,請宿主再接再厲。】

好感度不再出現波動,遲聞秋渙散的目光重新聚焦,“喜歡?”

糾纏三年之久,第一次從曲斯年聽到“喜歡”這兩個字,他已經三十多歲,閱曆也比常人豐富,越是成熟,越不會把這類字眼掛在嘴邊。

“對,所以你怎麼回應我?”曲斯年牢牢盯著遲聞秋的臉,看了許久,很遺憾沒有看出任何變化,他蒼白淡漠,像一張純白的紙,無法留下任何顏料。

同時又心硬如鐵,怎麼都撼動不了半分,向來也應該是被記恨的,莫名其妙將他關起來隔絕外世,有情緒也是應該的。

遲聞秋問:“如果老家主死了,您會放我出去嗎?”

“不會。”

回複得斬釘截鐵,似是要把他關一輩子。

然而,遲聞秋不可能跟他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