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約(1 / 1)

曲竟的插足並未影響到遲聞秋和曲斯年的關係,至少都沒有再讓好感度掉下來,看曲斯年愉悅的心情,就知道他是被哄好了。

也不知道曲竟從哪裡得知自己的東西是被曲斯年丟掉的,當即跟他吵了一場架,差點動手打起來。遲聞秋當時沒有在場,他忙著處理曲氏公司比較重要的拍賣會,忙到晚上回來,才發現曲斯年俊逸的麵龐黑了一塊。

老男人沒有生氣,笑嗬嗬讓他親一口在嘴角作安慰。

“您沒必要跟自己孩子一般見識,他才十九歲。”

“嗬,十九歲,我比他還小兩歲的年紀早就出去闖蕩了,沒有我他能有今天的好日子?”曲斯年冷笑一聲,牽扯到嘴角的傷後抽氣,拉著遲聞秋的手說,“老婆你幫我看看,是不是破相了?”

曲斯年油腔滑調的一麵還是不多見,趁著他心情好趕緊多攻略,遲聞秋拿他沒辦法,小心翼翼給他上藥,然而曲斯年的心思不在傷口上,他在公共場合調情,動作也不收斂。

“這小子打他老子是真的不手軟,找個機會一定讓他狠狠吃苦頭!”

從二樓下來的黑衣男生冷漠掃了他一眼,在看到遲聞秋的時候臉上的漠然明顯融化,長腿一跨很快來到他麵前,揚起帥氣的笑容說:“明天陪我出去兜風吧!”

“我……”遲聞秋猶豫看了曲斯年一眼,老男人正陰險笑看他養大十九年的兒子,那不懷好意的模樣很難讓人想到他倆是父子,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

“正好我明天也沒有事,那就一起去吧,一家三口就是要整整齊齊的。”

“你能不能要點臉,我隻邀請了聞秋。”

“怎麼能直呼你媽媽的名字呢?乖兒子,喊媽。”

年輕人的麵部抽搐了一下,忽而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咧著白牙對遲聞秋甜甜喊了一聲:“媽!”

遲聞秋眼底流露些許錯愕和不自在,他也不知該作何反應,但絕對不是回應的時候,於是緊緊抿著唇,好久之後才說:“你想去哪裡玩?我得安排一下行程。”

聽他應允,曲竟像是得到勝利一般衝他爹揚了下眉頭,再拿出手機給遲聞秋看:“法丹尼爾廣場新開了一家日料店,我想去嘗試一下,你能接受生食嗎?”

“我都可以。”

“我還想去海邊看落日,您也知道我剛回國沒什麼好朋友,所以沒有找到人陪我去。”曲竟像小狗一樣期待看著遲聞秋,敬語都能說出陰陽怪氣的味道。

“我可以陪您去。”遲聞秋應下了。

【宿主宿主,好感度掉了兩點!】

兩點雖然不多,也不能隨便掉。遲聞秋的情緒產生了一點變化,最是了解他的曲斯年說:“沒關係,你想去就去吧,明天就當是給你放假了,公司有我頂著,也塌不了。”

他看似大度,實則按著遲聞秋細腰的手已經收緊,顯得這番話虛偽又假意,遲聞秋一聲不吭,垂下的眼睫毛在麵部投落大片陰影。

曲竟沒發現他們的小動作,還以為自己勝了一籌,“那行,你也不用太過打扮,穿得休閒一點就好,跟平時一樣。你什麼樣子都好看的,聞……小媽。”

遲聞秋點點頭,感覺身後老男人的目光幾乎要把他的後腦勺盯穿,好感度沒有繼續掉,應該是沒太斤斤計較。

曲竟高高興興上樓去規劃約會行程了,遲聞秋趕緊安慰悶聲吃醋的老男人:“大少爺少年人心性,做事都是衝著新鮮勁去的,很快就失去興趣了,他會發現我這個人無趣刻板……唔!”

男人突然按著他吻過來,蠻不講理地進行一段長達三分鐘的深吻,遲聞秋的兩片唇被碾磨得腫脹不堪,一旦進行親密接觸,他都是被動方,被欺負得像被雨水打得稀巴爛的海棠,顫顫巍巍。

曲斯年總想多欺淩他多一點,可又不忍心他太受委屈,“不要這麼說自己,聞秋是這世間最有趣的人,我很喜歡,從□□到靈魂,喜歡得要瘋了。”

遲聞秋倏然抬眼看他,這次的曲斯年不再高深莫測,他毫不掩飾自己眼裡的欲-望和感情,仿若野火燎原,將遲聞秋燒得骨頭都不剩。

無法正麵回應,遲聞秋又心虛挪開視線,男人立馬又咬住他的唇。

……

曲竟早早就去相約地點等著了,忍不住去想遲聞秋會打扮成什麼樣,如果能脫掉他那身灰撲撲的西裝就好了,雖然他穿西裝也好看,多了幾分禁欲氣息,可是跟他相處總有種被長輩壓製的錯覺。

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遲聞秋也才二十六歲,年紀根本不大,跟曲斯年那個快奔四的老東西才有代溝!

曲竟糾結的時候嘴巴停不下來,他點了很多東西,不知不覺消滅乾淨,時間也過去很快。

遲聞秋遲到了一個小時。

兩個小時……

日落西山,店鋪即將打烊。

曲竟一動不動坐在椅子上,像一具不會思考的石雕。期間他嘗試給遲聞秋打電話或者發短信,都得不到回應。

如果不想來,為什麼還要答應他呢?不,遲聞秋不是那樣的人,就隻能是被曲斯年給脅迫的,他肯定也在想辦法逃出來!

“打擾一下,請問您正在等待的人還沒有來對嗎?”

麵前走近一個黑風衣男人,他微笑著優雅拉開椅子,頂著曲竟充滿敵意的目光坐下,說:“彆這麼防備,我是來好心提醒你的。難道你就不好奇,為什麼你對遲聞秋那麼熟悉親切嗎?”

……

遲聞秋沒能赴約的原因,是曲斯年掐著他的腰做了一天激烈運動,早上要爬起來的時候又被拖回回去,如此重蹈覆轍,就算是機器也要散架了。

曲斯年是鐵了心要跟兒子對著乾,已經打算撕破臉皮了,也害得向來恪儘職守的遲聞秋當了一回不守時的惡人,白白浪費曲竟的感情,不過這並不重要,好歹損失的好感度漲回來了一點,老男人伺候得也不錯。

美人微長的發披散在潔白枕頭上,白嫩肩頭上密密麻麻的指痕牙印,像是豔紅的刺青錯亂妖冶,對比得觸目驚心。

他已經安穩睡熟過去,坐在一旁的曲斯年舒展臂膀,無數次把手機的未接來電掛斷。

忍無可忍,曲竟短信轟炸:【聞秋,說好的早上九點到地方,已經快中午了,忙完就快來吧!】

【……】

【是不是曲斯年這個老東西把你關起來了!!我就知道他不會假好心!】

老東西?這像是兒子對父親說的話嗎?

本來沒有暴力傾向的曲斯年都想抽出七匹狼管教不孝子了,當初曲竟還小,不小心惹禍賠了幾百萬,他賠款時眼睛都不帶眨一下,事後也隻是安慰說沒事,現在光是看到這“老東西”三個字都想手癢癢了。

遲聞秋昨夜沒能消停,他一覺直接就睡到了晚上,他醒來意識到過去這麼久,立馬就想起來,可是還處於腰酸背痛的狀態,剛起來又跌坐下去。

“彆逞強了,就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曲斯年端著晚餐走進來,黑色襯衫修身襯托極好的身材,銀邊眼鏡又莫名帶了分衣冠禽獸的斯文感,斯文不過是偽裝,在床上他可狂野如虎。遲聞秋要接過他手裡的東西,對方往後退了一下,示意讓他來喂。

【宿主嗚嗚!】遲聞秋剛醒,係統小八也跟著開機,它嚶嚶哭訴著,【你身上好多傷,我想給你治療!求求你讓我幫你一次吧,你不能全都自己承受了的!】

為了不讓曲斯年起疑,遲聞秋從來都不會借用係統的力量行事,畢竟是最高難度副本,他自帶的金手指近乎沒有,隻能靠自己。

一臉朦朧情態的遲聞秋一口一口吃下食物,休息的間隙,曲斯年越看他越可愛,忍不住抬起他的下巴親上去,遲聞秋有些不悅緊閉嘴巴,晶瑩唇肉被男人舔了又舔,眼看著要繼續昨晚的刺激,遲聞秋趕緊推了推他。

“怎麼,不想要?身體可不是這麼說的。”

遲聞秋含著秋水的眼眸盈盈瀲灩,嗔視他一眼,說:“消停一點吧,再來一次我可就要斷氣了。”

曲斯年笑容饒有興致,像是在說就算是屍體也可以。

係統提示好感度漲到了八十,也不算白費一晚上的功夫,遲聞秋壓著想要上翹的嘴角,裝作擔憂說:“也不知道該如何跟少爺交代,他肯定會埋怨我。”

“沒事,他要是生氣,肯定先是氣我,根本舍不得對你發脾氣。”曲斯年說的是實話,他摸人脾氣的能力很厲害,對於相處了十九年臭屁兒子,自然知道他幾斤幾兩。

唯獨遲聞秋,就像是被霧籠罩住一樣根本看不清,還一抓就散,不像是有實質一般。他現在能做的就是儘力去留下他,哪怕傾儘所有。

遲聞秋實在是提不起勁來,吃了點東西又想睡了,隱隱聽到一通電話聲音。

熟悉的聲音通過聽筒變了一些質感,苦悶低啞傾訴:“遲聞秋,我好想你啊,你能不能來接我……嗝,這酒真難喝,頭暈暈的。聞秋,秋秋,你怎麼不說話?你在聽嗎?我……我說我想你,想見你!”

似乎看夠了他的洋相,又一道成熟男聲含笑響起:“怎麼能去想彆人的老婆呢?彆人的也就算了,而這是你老爸的人,該說不說咱父子的口味還挺相似?”

對方瞬間被激怒:“曲斯年你這個混蛋!遲聞秋根本就不喜歡你!彆以為我不知道是你限製了他的自由,硬生生逼他的!”

“哈,你怎麼就不信是他心甘情願呢?”

“心甘情願?你看他像是心甘情願的樣子嗎?我知道,我都知道了,肯定是有什麼把柄被你捏住了,所以他才無處可去,你是壞人,破壞他自由的混蛋!敢說你會放他離開?不敢吧,你什麼心思我會不知道?”

曲斯年無話可說,沉著臉色抿緊嘴巴。

曲竟又大著舌頭說:“彆自欺欺人了曲斯年,他一點也不喜歡你,不,是對你沒有任何感情才對,哈哈哈,你好可憐,可憐得像一條掉進下水道的老狗!你跟我有什麼競爭優勢呢?我是你的下一任接班人,也比你活力年輕,能更好去照顧遲聞秋,起碼我不會逼著他做不喜歡的事情!他以前沒這麼冷漠的,你的到底逼著他乾了什麼!”

他的兒子認出遲聞秋了。

曲斯年猛地掛斷電話,將之扔出了窗外。

沉思的他習慣性咬著指尖,用力大到起皮出血都不自知。

他對遲聞秋的確蓄謀已久,不過剛開始暗中讚助遲聞秋讀書,也不求他回報什麼,更不會對一個還沒成年的愣頭青起歪念頭,隻是三年前再見到成熟冷靜的他,眼睛就挪不開了,可是……他壓根就沒想過介入一個小了快十歲的小年輕的世界,是遲聞秋先招惹他的。

一旦關係開始,就是結下因果,已經做好了被纏著不放或人財兩空的心理準備,然而過去三年,遲聞秋依舊不求回報。

沒有支撐,他不可能無欲無求隻為了陪伴在曲斯年身邊,哪怕曲斯年帥氣多金,並想要跟他關係更進一步,遲聞秋都保持感恩的初衷,不願跨過界限。

朋友以上、戀人未滿的關係,讓素來冷靜自持的老男人也產生了患得患失的感覺,他止不住懷疑自己的個人魅力。

論才情,他可算的拔尖,美中不足的就是年齡跟遲聞秋相差有些大了,以他的性子,的確是曲竟更適合作為對象。

嗤,那小屁孩毛沒長齊,能懂什麼?

曲斯年搖了搖頭,回想到曲竟十一二歲的年紀,遇到了剛成為家教的遲聞秋,才不到一天,關係就十分密切了。等曲斯年回過神來,才知道自己的兒子缺乏的不隻是親情,還有朋友的支撐。

看著叛逆愣頭青變得上進,曲斯年有說不出的欣慰,可沒過幾天,青澀稚嫩的遲聞秋就跟曲斯年提出了辭職,哪怕是加錢,還是沒能挽留想要離開的他。

看不清少年人的想法,曲斯年就不再去猜想,一連五六年過去,遲聞秋蛻變成進退有度的男人,讓他的印象更加深刻。

後來遲聞秋認出了曲斯年就是不掛名資助他的好心人,可是這位好心人還是將他抵在床頭,用唇舌丈量他身體的每一處。

曲斯年還以為自己清高到能不求回報,轉過頭來發現,他對遲聞秋的欲望藏得太深太深,爆發出來後更是措手不及。

他不會把遲聞秋讓給任何人,包括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