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擊發送,江冉惡意的笑僵住,深紅色的感歎號刺痛她的眼睛。
她這就被踢出群了?不是,為什麼啊?
沒等江冉想通,王玥薇責罵的消息先發過來。
王玥薇:不是讓你彆說話嗎?
江冉:我就是擔心你們都被他騙了。
王玥薇:這跟你沒關係!
江冉:那我道歉?
王玥薇:彆做多餘的事!
江冉焦慮地拍桌卻把美甲劈了疼的嘶嘶吸氣,她不懂王玥薇什麼意思,她隻不過在群裡說一句話而已,至於嗎?
那些傻逼富二代也是,隻是一句話就把她踹出群,腦子有病吧?
江冉咬咬牙,把剛拿出來的東西放進箱子裡收拾好,轉眼就訂了回國的機票。
憑什麼江與墨生活過的風生水起,而她為了躲難像個老鼠一樣灰溜溜地遠走他鄉?
江與墨憑什麼過的那麼好?
那可是顧家!他憑什麼!!顧家人肯定被他蒙騙了,她要留下來,撕碎江與墨的真麵目!自己才配活在陽光下,他才應該是下水道裡的老鼠!永遠見不得光!
此時,無關人等踹出群之後,群主給留了麵子沒指名,隻是強調彆讓無關人等進來,不然就一起踢出去!
群裡的編排江與墨不關心,他用勺子舀了一大片芥末,伸長手遞到元俏麵前,“元小姐,請吧。”
麵前的銀勺上芥末堆成小山,元俏略遲疑,但為了不掃興,還是抬起手剛準備吃,結果江與墨抬了下手,“就這樣吃。”
徐非耀眉心一跳,往後靠進沙發裡,悄悄摸出手機靠著大腿借助桌子的隱藏拍下場景發給顧虞。
徐非耀:【照片.jpg】
徐非耀:你可真是個罪惡深重的男人!
顧虞沒回,可能在忙。
顧軒正喝著酒呢,瞄了一眼,“噗。”
徐非耀撓撓頭,感覺氣氛詭異想要化解一下氛圍,“那個要不……”
“行啊。”元俏頓了一下,伸脖子張嘴一口把滿勺的芥末吃了下去。
剛入口就被濃鬱的辛辣嗆到,元俏捂住嘴巴咳嗽,眼睛瞬間變紅,淚水如斷線的珍珠不停流淌,她用麵巾紙遮住口鼻才避免鼻涕亂流的尷尬場景。
這可是難得一見的畫麵,要不是顧忌到元家,王玥薇他們早就忍不住拍下來了。
江與墨卻一下想到前世自己臨死的時候,元俏一邊說對不起,一邊拔出刀又一次插進他的心臟。
嘖!
江與墨隨手把勺子扔到桌子上,“不玩了,沒意思。”
他站起來,剛說要走。
【等等!宿主你忘記懲罰任務了嗎?】
【懲罰任務:和顧虞擁抱,剩餘時間:3小時】
江與墨:“我去個洗手間。”
顧悠悠亦步亦趨地送他出宴會廳,那叫一個望眼欲穿。
顧軒摸下巴,若有所思。
衛生間裡,冷水暫時清退江與墨的一時腦熱,他撐著洗手台,做了幾個深呼吸,再按了一下洗手液低頭認真清洗。
等他回到大廳,顧夫人好奇女兒的朋友,顧悠悠有點興奮的把恩人介紹給媽媽。
顧虞收到徐非耀消息的時候,已經在回顧家的路上。
徐非耀發的消息他本來不想看,但擔心有什麼重要的,顧虞還是看了。
然後就看到那張照片,江與墨正在逼元俏吃芥末。
顧虞平整的眉心緩緩蹙起,眼神暴出能殺人的銳利鋒芒!
他注意到畫麵角落裡露出半張臉的顧悠悠以及照片裡熟悉的陳設。
江與墨在他家!
顧虞下顎緊繃,他用力握緊手機,指節泛白,手背青筋隆起。
這時又一張照片發了過來。
看似無害的少年跟他家人相談甚歡的畫麵像仙人掌刺痛顧虞的眼睛。
顧虞沒什麼表情,一腳猛踩油門,勞斯萊斯0幀起步迸射出發。
即將靠近顧家老宅,一輛賓利慕尚從顧家出來。
顧虞透過車窗看到擦肩而過的汽車裡江與墨那張精致秀麗的臉。
滋!
一輛勞斯萊斯幻影飛速停在門口。
二代們藏不住欣喜,剛做好跟顧二少聊天說話的準備,就見幻影一個掉頭疾馳而去,幾人麵麵相覷一頭霧水。
“誒?那是阿虞的車吧?他不回來他要去乾什麼?”顧夫人納悶。
徐非耀有點心虛的喝酒,不趕緊追上去要是顧悠悠真跟江與墨發生什麼那就晚了。
誰能想到一直矜貴端方的顧二少竟然會跟自己妹妹喜歡上同一個人。
徐非耀搖頭:唉,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顧軒眯眼:“你好像知道什麼?”
徐非耀驚了:“不信謠不傳謠!”
顧虞臉色平靜,甚至嘴角微帶笑意,一點也看不出他前麵跟著的是前世把他好友殺光的罪魁禍首。
顧虞車技嫻熟地穿梭在絡繹不絕的車流中。
顧虞額角青筋浮動,他的腦海不期然閃過前世好友和妹妹死去的畫麵,接連幾天沒有睡好的大腦頭疼欲裂。
僅僅兩天,江與墨就悄無聲息地跑到他家裡去了!
是不是再給他點時間,他都能直接住他家了啊?!
“嗬。”
顧虞不怒反笑。
手背青筋如一條條憤怒的小蛇向冷白的手臂蜿蜒而上,手指高頻率地敲擊方向盤。
公路的霓虹燈隻照到顧虞下半張淡笑的麵容,以高聳的鼻尖為分界線,上半部分的麵容藏在漆黑的陰影中。
半個多小時後,賓利在一個小巷子前停下。
江與墨下車,踩著頭頂路燈橙色的燈光走進巷子裡。
賓利離開,另一輛勞斯萊斯悄無聲息停在路邊。
這邊,江與墨沒什麼說話的興致,徑直沉默前進。
係統唯唯諾諾:【宿主,懲罰任務沒完成,下一次懲罰任務難度會升級的,並且會強製執行。】
江與墨雙手揣兜翻了個白眼,“哈,是我不想嗎?顧虞那王八蛋都沒在家,讓我抱什麼?抱空氣啊!”
老房子的樓道狹窄牆壁發黃老舊,頭頂聲控燈之前就半死不活,現在更是直接失靈。
他用力跺腳都沒用,直接放棄,剛要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身後忽然出來著急慌亂的腳步聲。
江與墨以為是誰著急上樓,就往牆壁的方向讓了讓。
下一秒,一張大手猝不及防出手抓住江與墨的頭按在牆上,修長手指順勢死死蓋住江與墨眼睛。
“唔!”江與墨驚愣兩秒,手撐牆壁剛要反抗,雙手就被男人寬大的手掌抓住反剪身後,腿剛提起來對方就有所察覺直接壓上來把他死死壓製|在牆上。
短短幾個呼吸,江與墨已經被完全壓製,整個過程行雲流水。
江與墨奮力掙紮想要擺脫,對方力道卻大得嚇人,他忙個氣喘籲籲汗如雨下也隻是蹭牆壁把臉磨地發疼。
江與墨很快放棄,他先用可憐兮兮的嗓音示弱,“你……你是誰?求求你,能不能不要傷害我?”
“我家裡上有癱瘓癡呆的老母,下有墮落下海的小妹,我,我爸還中風老年癡呆以為自己是狗整天偷摸吃屎……我要賺錢把他送療養院,我不能出事嗚嗚嗚……”
陰暗的走廊裡,眼睛適應了之後,其實勉強能看清楚輪廓,少年眼淚說流就流,很快就把男人手指都弄濕了。
男人呼吸急促,一言不發。
江與墨嘴唇被用力咬出血,他見示弱無用,繼續試探,“是不是錢鑫錢盛他們雇你來的?還是江崇元江冉?”
“不管他們跟你說了什麼都是假的!他們隻是想讓我賣身!我隻是不想糟蹋身體而已我有什麼錯?難道你要做一個助紂為虐的幫凶嗎?!!”
男人似乎受到刺激,不想再聽他說話,捂住眼睛的手倏然向下用力掐住少年細瘦的脖子。
窒息感讓江與墨再也說不出那些巧舌如簧的狡辯,他那巴掌大的臉上水跡斑斑,比雪還白的臉頰逐漸從底下透出些紫色,他的眼皮上下翻飛,開始翻起白眼,嘴角不受控製地流出水澤。
男人清晰地感受到手心底下薄薄的皮膚裡溫熱的正在搏動的血液。
“呃。”瀕死感江與墨竭儘全力掙紮卻怎麼都掙脫不開背後的束縛。他本來是想試探對方的來路,但完全沒有機會。
一直沒有說話的係統突然出聲:【宿主……】
江與墨大腦發暈,心聲發狠,“係統,用能量電我!快!”
係統:【……好的宿主,抽取能量值5點,剩餘能量值10點。】
江與墨被電的時候男人也一起被電了一下,隻是一瞬間,江與墨強忍疼痛轉身想弄死男人,懲罰係統突然發力又電了江與墨一下,江與墨身體失力,腳下一軟直接撲到男人身上,兩人一起砰砰砰摔下樓。
江與墨接連被電兩次,暈了片刻,再醒來的時候這裡現場隻有他一個人。
“草草草啊啊啊啊!”江與墨不斷衝著牆拳打腳踢,手背因為砸牆血跡斑斑。
係統不敢出聲,安靜如雞。
樓道裡都是江與墨呼哧呼哧的喘氣聲,樓上的住戶錘牆提醒安靜,江與墨雙眼憤怒大張,踹牆怒吼:“吵吵吵你媽!”
對方估計欺軟怕硬,沒有再錘牆壁。
安靜的樓道裡隻有呼哧呼哧的喘息,再又一次又重又沉的踹牆聲之後,響起砰砰砰地上樓聲,隨後門被重重甩上。
江與墨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去浴室洗臉。
他撐著洗手台看鏡子裡的自己。
青紫的手印在白皙的脖子上異常顯眼,他雙眼發紅潮濕,臉色嘴唇紅潤,發絲淩亂,仿佛被淩虐過一般。
江與墨一拳乾碎鏡子:“媽的!操!”
…
砰!
顧虞重重甩上車門,埋在方向盤裡粗重喘息。
他剛剛,差點就……
顧虞看著手上的濕潤,抿了抿唇,抽了幾張濕巾用力把手擦拭乾淨!
但痕跡能擦掉,他腦海裡卻在不斷播放剛才江與墨被他壓製在牆上的畫麵。
江與墨是那麼的柔弱,脖子那麼細,他剛才差點就把他掐死了。
顧虞目不轉睛地盯了手掌好久,那種掌控了江與墨生命的感覺,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後視鏡裡的男人的眼神一掃往日的平和溫柔,取而代之的是毋庸置疑的掌控和危險。
再等等,他不能把上輩子的事情加在這一世的江與墨身上。
他要盯著他,等他露出狼子野心的瞬間,他再親自送他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