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樓上酒店還在舉行酒會。
這個酒會是 A市上流社會的社交場所,現在還沒結束。
江家本沒有資格進這個酒會,這次跟錢家後邊進來,因此很珍惜這個機會。
江父帶著兒子江崇元四處應酬,笑臉諂媚,一遝名片見人就發。
江夫人則是帶著女兒江冉,去同那些同樣帶了兒子的夫人一起談聲說笑,試圖順便解決女兒的婚姻大事。
隻是想的很美,現實卻很打臉。
笑死,在聊的什麼,根本插不進去。
江夫人和江冉乾站在那裡像兩個花瓶,沒多久就被人擠了出去。
江冉臉都笑僵了,揉揉臉,看似抱怨,“媽,二哥呢?這麼好的機會,二哥怎麼不見了?他也太不為我們家著想了。”
江華榮賣子求榮的事情,江夫人和江大少都瞞著江冉。
“你二哥有事,”江夫人說:“他分身乏術,現在說不定正忙著呢。”
忙著用身體給江家牟取利益。
江冉一臉天真,抱住江夫人的手臂,撅起嘴,“好吧,工作重要。”
垂下的濃密假睫毛底下,惡意一閃而過,她那個蠢二哥,現在一定爽死了。
希望那幾個記者給力點把他的醜態拍下來,到時候再買個熱搜,哈,江與墨!這次我看你還怎麼翻身!
此時,發完一遝名片的江華榮帶著大兒子笑得誌得意滿回來了。
“老公,生意談的很順利?”江夫人說。
江華榮笑得誌得意滿,“都收下名片了,也加了微信,合作不就手到擒來?”
一個江與墨換一家繁榮,這筆生意做的太值了。
剛想著,手機響了。
“是錢大少,”江華榮揚了下手機,“他肯定很滿意我們的生意,說不定是來追加投資的。”
江夫人眼睛和燈泡一樣鋥光瓦亮,“那你快點去接,彆讓大少久等了。”
江華榮離開人群,找了個沒人的角落,電話剛接通,奉承的話還沒說出去,就被劈頭蓋臉罵了一頓。
“江華榮,你是怎麼教兒子的?……”
足足分鐘,江華榮被罵的狗血淋頭,還不敢找借口,隻能點頭哈腰,見縫插針的賠罪道歉。
“……三天之內,如果沒看到江與墨主動上門,不僅項目要黃,你們江家也彆想在 A市繼續待下去。”
錢家在 A市稱不上第一梯隊,但也不是江家能夠對付得了的。
他這話說得出是真做得到。
江華榮立刻汗流浹背,馬上就給江與墨打了電話,一接通就是厲聲斥責:“逆子!你翅膀硬了!”
電話掛了,江華榮一噎,瞪著手機呼吸粗重,按鍵的手都在抖。
再打。
“逆子!你!”
電話掛了,再打。
“逆!”
掛了,打!
江華榮氣的紅溫,但礙於他一罵街江與墨就會掛電話,隻好壓下怒氣,“你在哪裡?”
江與墨嘴唇一勾,“這不是會說人話嗎?我剛剛還以為是哪個嗎嘍在鬼叫。”
江華榮忍啊忍,臉皮抽搐,“你到底想乾什麼?能攀上錢家,是你的福氣!”
“這福氣這麼好,你怎麼不自己上?”江與墨說,“難道是你長的太醜了?人家看不上?”
這個平時乖巧聽話的私生子什麼時候這麼牙尖嘴利了,江華榮氣的嘴唇發抖:“你他娘的到底在哪裡?還不趕緊給我滾回來!”
“哪用的上這麼麻煩。”江與墨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直接讓江崇元上去賠罪不就行了,再不濟把江冉也叫上,兄妹兩共侍兩兄弟,也是一樁美談了。”
在江華榮爆出咆哮之前,江與墨先把電話撂了,給江華榮氣的一個倒仰,捂住胸口,血壓瞬間飆升。
更讓他怒火騰飛的是江與墨說完這話直接就掛了,再打就顯示正在通話中,多打幾次江華容才反應過來自己被拉黑了。
他眼前一黑,一口氣差點沒上來,還是江崇元眼看不對及時過來給他拿了速效救心丸吃下才沒當場被氣進醫院。
“爸,江與墨說了什麼?”江崇元說。
“養不熟的白眼狼!”江父對這個自己的這個私生子沒什麼好感,儘管是他自己在老婆孕期的時候管不住褲腰帶導致的,但都養了他這麼多年,養育之恩那是半點沒放心上。
錢大少的惡語仿佛還在耳邊,江華容趕緊吩咐大兒子,“你趕緊讓人去找他,給錢少送去,不然我們江家就完了!”
江崇元臉色冰冷,他沒想到都給江與墨下藥了,這狗雜種竟然還能跑了,那錢家兄弟兩也是廢物,連個人都抓不住。
儘管心裡不屑,但形勢讓他不得不現在還得叫人去找江與墨,收拾這個爛攤子,一想到要給私生子擦屁股,江崇元吞了廁所蒼蠅似的胃裡一陣犯惡心。
但他卻不得不去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江家!
他們這點動靜不小,已經吸引了彆人的注意,大好的機會江家人都不想浪費,努力做好表情,正要繼續嘗試接觸彆人,酒會入口突然熱鬨起來。
主辦方和一行他們剛才恭維半天都不怎麼搭理他們的賓客們眾星捧月簇擁著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男人比誰都高,舉手投足間是令人無法忽視的矜貴和優雅。
在場的適齡女性都忍不住激動地臉紅。
顧虞,雖是顧家二子,卻是顧家真正的掌權者,25歲卻已經執掌顧家5年。
他的經商天賦就連他們家的老頭子都忍不住嘖嘖稱奇,感歎竟然真的有天才,百戰百勝,就是可惜不是他們家的。
不過沒關係,如果能和他結婚,說不定能生個天才的孫子。
隻是不管他們怎麼交代家裡的適齡的女孩,也沒幾個人真的敢上前搭訕。
隻因為顧虞雖然彬彬有禮,溫文爾雅,還很尊重異性,但實際上並不好接近,當你跟他想聊聊天,更進一步的時候,顧虞總會找借口離開。
誰都抓不住。
久而久之,顧虞就成了圈內的高嶺之花。
加上這個高嶺之花除了工作,私下應酬都很乾淨,這更讓他成為許多男女心中不敢觸碰的白月光。
不過最近顧家傳出一些風聲,據說顧母眼瞅自己兒子25了都還沒談過戀愛,急得要死,想給他介紹對象。
顧虞和幾個好友剛到,寒暄幾句之後主辦方不好打擾暫時離開。
顧母這會兒才斜著眼睛,不滿地抱怨:“工作工作,就知道工作。你都25了,什麼時候給我帶一個乖乖的兒媳婦回來?
顧虞隨手從路過的服務員盤子裡拿起一杯香檳,笑笑剛要說話應付母親十年如一日的催婚,突然他眼睛一閉,似乎被什麼電了一樣身體顫了一下。
也就是幾秒,顧母本來隻是開玩笑,但沒想到好一會兒都沒聽到兒子的回答,忍不住有點認真了,“我跟你講,你今年要是還找不到對象,過年就彆回家了,你自己一個人跟公司過去吧!”
顧虞睫毛掀起,沉靜內斂的眼眸在眼皮撩起的那一刻產生起伏不定的波瀾。
顧母還想說什麼,不知為何突然定住,緩緩把嘴閉上。
她了解自己的兒子,雖然顧虞沒表現出來,但她能感受到顧虞此時心情糟糕到了極點。
顧母很少見兒子情緒波動這麼大,結束話題,隻是擔心的話還沒說出口,就看見顧虞眨了眨眼睛,眼中情緒迅速褪去。
顧虞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沉穩如他,眼睫毛忍不住連續顫動幾下才穩住。
“阿姨,虞哥的人生大事根本不用操心,他要找對象就跟勾勾手指那樣簡單。”
穿了個花襯衫解開領口兩個扣子的男人徐非耀笑意盈盈:“我倒是缺個對象,要是您能給我介紹一個就太感謝了。”
顧母對自己兒子的朋友很了解,“我聽說你這小子昨天剛和前女友分手,安分點,彆老讓你媽擔心。”
徐非耀舉起雙手投降:“你們消息也太靈通了,這性格不合我也沒辦法。”
顧虞此時也開口了,“媽,這事情講緣分的,該到的時候就到了。”
以往顧虞要是這樣說,顧母絕對要再嘮叨上半小時,但這會兒心裡卻嘀咕難道真是我給他壓力太大了?
顧虞輕抿香檳的同時眼神掃了一圈大廳,“媽,悠悠呢?”
“啊,她說太悶了,去外麵透透氣。”顧母說。這層樓都是圈內的人,沒幾個會眼瞎到得罪顧家小姐。
一直笑看老婆催婚兒子的顧父看了眼手表,“出去有十分鐘了。”
顧虞把杯子交給一旁的友人,“我去找她。”
好友周意白以為顧虞隻是不想聽顧母催婚的嘮叨,貼心地和顧母聊起來,轉移話題。
“我們家最近新研發了一種護膚產品……”
徐非耀注視顧虞離開宴會廳。
錯覺嗎?怎麼覺得虞哥今晚有點緊張了?
徐非耀搖搖頭,他真是喝醉了。
虞哥可是連車禍翻車表情都不會變一下的,怎麼可能會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