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失常的我絕不可能是白月光22(1 / 1)

1.

今天是奧狄賽最高興的一天,他深愛的夫人終於嫁給了他。

而今晚也是他受到驚嚇最大的一天,因為就在他嘗試與妻子深度交流的那一刻,他發現,自己的新婚妻子的身下,長著一件與他一致的東西。

——

奧狄賽僵硬著身體,看著他的妻子撐起上半身,困惑地朝他看來。

他沙啞還帶著情欲的嗓音逐漸乾澀:“你……你是個男性?!”

奧狄賽有些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自己愛上的是想象中女性的阿諾,而不是與他同樣長著一樣物件的男性阿諾。

臥室的氛圍有些冷卻,奧狄賽冷靜了下來,他覺得這樣的錯誤應該被修正,最起碼今夜的行為得先暫停。

然而當他準備起身時,瞥見床上茫然無措的妻子——阿諾微仰著臉,披散在胸前的黑發半遮半掩著頸肩間被他吸吮出的紅痕,可憐又可愛,似乎還不明白他起身的舉動意味著什麼。

奧狄賽的心中不由泛起麻意,他想,這並不是阿諾的錯,他精神失常,什麼也不懂,連這場婚禮也是被自己迫脅。

向來冷酷自私的考斯特在此刻忍不住為其開脫,甚至在對方似受涼畏縮的那一瞬上前想要攏上他的衣服。

手指觸及對方溫涼光滑的肌膚,曖昧又刺目的痕跡無比奪目,令奧狄賽不禁產生羞愧。

他乾澀地開口,試圖說些歉意的話:“抱歉……”

然而那雙茫然充滿著水汽的眼還在望著他,甚至伸出手,無措地牽住了他的衣擺。

“奧狄賽……”

“丈夫……”

被他肆意吻得豔紅的嘴唇一張一合,似是懼怕自己拋棄般,他急切地喚著對他的稱呼。

一雙手臂環上了奧狄賽逐漸僵硬的身體,“親愛的……”

無名的□□被徹底點燃,被迷的暈乎乎的奧狄賽再次吻上了妻子的唇,動作更為放肆。

毫無疑問,妻子就是妻子,即使是男性,也是妻子。

2.

奧狄賽的動作似乎變得更加激烈起來,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褪下阿諾的衣服,親吻著他的頸肩和胸腹。

阿諾的手貼在奧狄賽的左胸,感受著他不受控製的心跳,而對方在短暫的親吻之後又陷入了沉默,似乎在糾結著什麼。

阿諾有些不耐煩了,再怎麼愉快的事情接二連三地被打斷,都會變得不愉快。

然而正當他準備收回貼在對方身體上的手時,麵前的男人稍稍直起身,伸手向自己的身後探去。

銳利蒼白的眉眼似是遇到難題般皺起,額角甚至生出細密的汗珠。

阿諾被他的動作引起了好奇,微微撐起身向他身後看去,下一刻,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他睜大了眼。

而未等他仔細探究,便被男人引導著操作,一點點深入對方的身體。

前所未有的快感快速劃過大腦,幾乎一瞬間,阿諾便迷戀上這種感覺。

聽著身前男人難耐的喘息,阿諾親吻上男人因痛苦一瞬間褪去紅暈的蒼白臉頰,用他那雙惑人的灰綠色眼眸深情地注視著眼前的男人。

“親愛的……”

含糊甜膩的嗓音在奧狄賽的耳邊響起,今晚的新婚之夜漫長且愉快。

3.

天光乍亮,大火將木架上的一切徹底燃儘,隻留下縷縷灰煙,隨著風飄向遠方。

一堆灰燼之中,依稀能看到一點未燒乾淨的東西,風一吹,顯露出下麵的事物。

銀光閃閃的懷表項鏈在初冬的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阿梅麗一眼便看見了它。

同樣,羅埃爾也認出了那條懷表項鏈。

纖細的手指勾起銀色的鏈條,將它懸置於半空中——

女人微眯雙眼,很顯然,這條項鏈並非前幾日羅埃爾口中所說的那樣,它屬於被火燒死的尤萊亞。

阿梅麗轉頭看向肩頭的羅埃爾。

被母親看得有些心虛的布偶人晃蕩著小腿,紐扣眼睛瞥向地上的灰燼。

而深刻了解自己兒子的阿梅麗毫不意外,甚至從這條懷表項鏈中猜測到了事情大致的起因經過——不過是從尤萊亞的手中搶走了項鏈,而這條項鏈對於尤萊亞來說又格外的重要,使得對方一怒之下殺害了羅埃爾。

阿梅麗推測得沒有錯誤,她也絲毫沒覺得自己的兒子有什麼過錯,隻是覺得羅埃爾像極了他父親,一樣蠢貨,連個比他瘦弱的孩子都打不過。

女人冷哼了聲,手裡摩挲著精致的懷表,將其揣進了自己的兜裡。

這番操作讓看著的羅埃爾格外著急,卻又隻能喪喪地耷拉著腦袋,一旁的仆人將一切收入眼底,目光追隨著最後一點灰燼消散在空中。

……

這場大火燒得很乾淨。

4.

小鎮上的生活似乎又重歸平靜,隻是和之前相比,又好似多了些什麼東西……

擁有了一段新婚姻的阿諾搖曳著綠色的裙擺,新婚丈夫為他準備的衣服格外精致奢華。

他邁著輕盈的步伐,從樓梯上一蹦一蹦地跳下,清脆的聲音吵醒了二樓主臥裡沉睡的奧狄賽。

男人一臉疲倦,大腦在一片空白中緩緩清醒,逐漸想起昨夜的記憶。

柔軟的嘴唇,耳邊的輕喘……奧狄賽蒼白的麵孔不由泛起紅暈,隨後又麵色一僵。

似乎過了一夜,考斯特的大腦逐漸清醒了起來。

他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主動坐在阿諾的身上。

奧狄賽想要坐起身,撐著手臂卻扯到身下某處部分,不禁“嘶”出聲,麵色又紅又青。

等到艱難地從床上站在地麵,體內的液體又順著大腿內側下滑。

這下子,奧狄賽的麵色更難看了。

5.

穿戴整齊的奧狄賽試圖找到他的新婚妻子,在看到脖頸處鮮豔的痕跡時,男人一臉羞惱地將上衣的紐扣扣至最上方。

隻是現在來看,他似乎扣得太緊了,令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奧狄賽鬆開了第一個紐扣,露出部分皮膚,隱隱約約能看到一點痕跡。

他來到了玻璃花房,聽到了裡麵窸窸窣窣的動靜。

意識到阿諾在這,奧狄賽不禁加快了腳步。

隻是隨之踏入花房,撥開眼前生長速度過於迅速的綠植藤蔓,他似乎產生了類似於近鄉情怯的羞赧與遲疑,腦中甚至又冒出昨夜的迷亂。

“……阿諾……”

前方的身影在綠植的遮擋下若隱若現,奧狄賽撥開惹人惱的植物,視線向前方眺望。

那道綠色的身影佇立在石桌前,俯身觀賞著那隻顏色灰撲撲的夜鶯。

聽到身後的動靜,他回過頭,眼睛明亮地奔向奧狄賽:“奧狄賽——”

不遠處的阿諾在眼中放大,奧狄賽的心跳開始不受控製,他有些懊惱,覺得自己過於心軟,腳步卻不由自主地向對方走去。

“阿諾……”

隻是令奧狄賽沒想到的是,對方緊緊地擁住了他,無比眷戀地喚著他的名字。

“奧狄賽……我親愛的丈夫……”

6.

男人僵住了身體,阿諾的態度依舊維持著昨夜的親昵,令他一下子忘記了自己前來尋他的緣由。

奧狄賽僵硬著手臂,輕輕抱住了阿諾。

而隨後,他的妻子鬆開了手,稍稍拉開點距離,與他對上眼睛。

那雙婚前總是帶著抗拒與疏離的眼中在此刻充盈著欣喜與愛意,口中吐露出親昵的話語,讓從未體會到如此待遇的奧狄賽感到目眩,仿佛回到了昨夜。

——他以為昨夜那隻是一個偶然,然而此刻卻像夢一樣。

他不禁心生歡喜,可心中卻又升起惴惴的不安。

奧狄賽沒有忘記自己與阿諾的婚姻源自於他的脅迫,隻是新婚之夜後阿諾的態度依舊美好,令他生出幻想。

若是阿諾愛他,一切的一切他都不在意,就像昨晚那般。

然而下一瞬,那張昨夜吻過的柔軟嘴唇一張一合,吐出了令奧狄賽慌亂的話語——

“親愛的,我們的孩子在哪?”

阿諾睜著那雙漂亮的眼睛,期待地望著他。

奧狄賽維持著麵上柔和的表情,腦中快速飛轉思考著阿諾這句話的意思。

冷靜,奧狄賽,阿諾不能知道尤萊亞的事情……

尤萊亞應該在昨晚就已經被阿梅麗燒死了,若是阿梅麗動作快些,連骨頭也找不到一點。

而早在與阿梅麗商量這件事的時候他便想好了處理方法——

奧狄賽逐漸放鬆下來,他想起了自己在昨夜想出的辦法。

既然阿諾認不出尤萊亞的模樣,隻認得那條懷表項鏈,那麼隻要有那條項鏈,尤萊亞是誰都不重要。

這麼想著,奧狄賽緩緩露出笑容:“是說尤萊亞嗎?他現在應該在外麵玩,你是找他嗎?那我讓……”他一邊說著,一邊在腦中搜索著合適的人選。

他話未說完,眼前的人皺起了眉:“對啊!尤萊亞……”

“那孩子太頑皮了,總喜歡到處亂跑,之前還把你放在書房的瓷瓶打碎了,結婚前我就和你說過,彆因為那是我前夫的孩子就慣著他……”他絮絮叨叨地說著,可奧狄賽卻沒了找“尤萊亞”的心思。

奧狄賽緩緩睜大雙眼,心中有了不好的預感:“阿諾,你在說什麼,尤萊亞什麼時候……”

阿諾詫異地目光劃過他的臉:“你怎麼了?怎麼連這件事也忘記了,難道是因為這幾日搬家的事情忙累到了嗎?早知道就繼續待在城裡了……”他眼神擔憂。

“不……”奧狄賽拉住阿諾的手,慌亂地詢問道:“阿諾,我是誰?”

阿諾卻還以為他在與自己玩鬨,彎起眉眼:“又在開玩笑嗎?親愛的,無論回答多少次,你都是我結婚數年的愛人,奧狄賽·克裡斯多夫·考斯特,英俊又富有的商人,我的現任丈夫。”

他說著,指尖親昵地撫過男人銳利的眉眼。

然而奧狄賽的麵色卻變得微妙起來。

結婚數年……

7.

很快,在奧狄賽試探性的詢問下,大致摸清了此刻的情況。

阿諾病得不輕。

——這是事實。

就像他忘記了尤萊亞的模樣,需要懷表項鏈辨認一樣。

而現在,他的大腦為他編造了一個與現任丈夫相愛多年記憶。

對著阿諾充滿愛意的眼睛,奧狄賽沉默著,嘴角卻不由自主地緩緩上揚。

最後,他選擇了聽從自己的心。

“……是的,我是你的愛人。”說著,他緩緩靠近阿諾的臉,輕輕摟住了他的肩。

嗅著身前人發間幽幽的香味,奧狄賽的心中無比愉快。

這真的是……

太棒了。

8.

而另一邊,處理完一切的阿梅麗帶著羅埃爾回到家中,卻發現了令她無比恐慌的事情——

羅埃爾的屍體複活了。

布偶人倚靠在阿梅麗肩頭,注視著占據了他身體的幽魂,猶如沒有生命力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