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1)

李隨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鬆開了夏星驛。

夏星驛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心裡暗罵:這王八蛋的力氣怎麼這麼大?這五年是修煉武林秘籍了還是怎麼的?

“李總,我是真心想給您賠罪。不如這樣吧,我每唱一首歌,您就賞個麵子喝一口酒,而我呢,喝您的十倍。您看這個賠酒的法子怎麼樣?”

飯桌上燈光明亮,人容易保持理智。但在KTV,光線昏暗,陪同人員各自娛樂,李隨真更容易放鬆警惕,也更容易被他的招數挑釁成功。

把這小子喝趴下,他就能連夜跑路,到時候天涯海角也彆想再把他抓到!

至於工作,那種東西現在根本不是重點,再找就是了。

李隨真聽著,立刻明白了這家夥的算盤,竟然還有點躍躍欲試,嘴角帶著幾分譏諷的笑意:“喲,你對自己的酒量還真有自信啊。怎麼,喝倒了趙經理,你就覺得你行了?”

夏星驛卻不以為然,聲音裡透著陰陽怪氣:“李總,您可彆慫啊。這可是十倍的賠罪酒,您還不想要?”

你這個二逼,十倍的酒量?再能喝也得完蛋。李隨真冷笑一聲:“行啊,來吧!”

而夏星驛心裡卻已經暗暗得意:男人呐,太有勝負欲可不是好事。

最先察覺出苗頭不對的是於昊。他發現李總似乎和小夏在玩某種規則奇怪的喝酒遊戲。

隻見夏星驛唱完一首歌,回到座位後,李總會喝上幾口酒,而隨後,夏星驛便仰頭“咕嘟咕嘟”灌下一大杯。

這不行啊,小夏,你得悠著點啊,你這麼喝會出事的!於昊心裡急了,眼看著這喝法,不用幾輪就得出事。

但是,到了第五輪,於昊就見夏星驛用手指戳了戳捂著額頭,顯然已經深度醉酒的李隨真的肩膀,笑著問道:“還來嗎?”

不對,是李總有危險!

夏星驛抿儘酒杯中最後一滴紅酒,目光停在李隨真身上,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和痛苦的神情,心裡說不出的暢快。

這就是不自量力的下場,嘖嘖嘖,就憑你,也敢挑戰我?

夏星驛俯下身子,伸手托起李隨真的下巴,見他臉頰通紅,眼神迷離,已經醉得幾乎失去了意識,哪裡還有平日裡的威風?

“李總,您說,還喝不喝了?”夏星驛勾唇一笑,帶著幾分戲謔,“要不,咱們再開一瓶?”

話音未落,他便感到腦後一陣風襲來,回頭一看,見於昊站在他身後,滿臉擔心:“彆再給李總灌酒了!夠了,夠了!”

不等夏星驛反應,於昊已經一步上前,扶住李隨真。

“於哥,你這可冤枉我了,是李總非要我陪他喝的。”夏星驛小聲嘟囔,目光飄忽,心虛地彆開臉。這時,他突然發現包廂裡隻剩下他們三人,其他人竟全都不見了。

“人呢?”他詫異地問。

“我讓他們先走了。”於昊無奈地歎了口氣,“你盯著李總灌酒倒挺起勁兒,周圍的變化是一點兒沒注意。”

“……都說了是李總叫我陪他喝的。”

“行了,趕緊回去吧。”於昊知道這事也怪自己沒及時介入,細究起來他也有責任,現在要做的就是及時止損,趕緊把李總送回酒店休息,“彆愣著了,趕緊過來搭把手。”

夏星驛也想回酒店,因為他的行李還留在那裡,於昊的提議正中他下懷。

李隨真已經沒有戰鬥力了,一會到酒店拿了行李就可以跑了。

“嗯,我們趕緊回酒店吧。”夏星驛點點頭。

“李總,到了。”

將人放到床上時,夏星驛和於昊幾乎是同時鬆了一口氣,攙扶的過程實在是累得夠嗆。

“行了,李總也安頓好了,我們走吧。”夏星驛掏出手機瞥了一眼時間,屏幕上跳動的數字讓他忍不住多看了一眼:12日22點22分。

他低聲笑了笑,多有意思的時間,倒也跟眼下的局麵挺般配。

“那怎麼行?他醉得這麼厲害,身邊得有人守著。萬一一會兒想吐,沒人照顧怎麼辦?”於昊叉著腰,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夏星驛才懶得管這些,乾脆擺擺手道:“那就麻煩於哥了,我自己也喝了不少,現在頭暈得很,不太舒服。”話音未落,他已經轉身朝門口走去。

可就在這一瞬間,他的手腕猛地被握住,力道之大差點將他拽得趔趄。

“於哥,你乾什麼,快讓我走……”他滿臉不情願地回頭,卻在看清那隻手的主人時,整個人都愣住了。

握住他的手腕的不是於昊,而是李隨真。

李隨真居然半坐了起來,醉眼朦朧卻透著幾分清明,死死攥住他的手腕,聲音低啞又堅定:“你,給我留下!”同時看向於昊,冷冷地吩咐:“拿瓶冰水來。”

夏星驛一邊試圖掙脫,一邊急忙喊道:“於哥,你彆動,我去拿水!”

可惜,於昊完全沒理會他的阻止,已經小跑著奔向冰箱,飛快地取出一瓶冰水,擰開蓋子遞給李隨真:“李總,您的水。”

李隨真接過水瓶,先是仰頭喝了兩口,然後將剩下的冰水直接澆在了自己的頭上。他甩了甩濕透的頭發,長長吐出一口氣,似乎真的清醒了幾分。

他目光如刀地看向夏星驛,冷聲道:“好了,現在我清醒了。於昊,你可以走了。”

於昊顯然早有預感,一聽這話立刻應道:“是。”然後轉身就走,一溜煙人就不見了。

“於哥——於哥——”夏星驛急得衝著於昊的背影喊了幾聲,但後者早已消失在視線內。

外援無望,夏星驛隻能努力自救。他咬牙使勁想掙脫李隨真的鉗製,可下一秒,對方竟從床上下來,站到了地上,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冷冷地俯視著他,嘴角揚起一抹讓人脊背發涼的冷笑。

“李總,您冷靜點!”夏星驛慌忙往後退,可他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覺得天旋地轉——下一瞬,他已經被重重扔到了床上。

“你……”他剛想坐起來,就被摁住了肩膀,按了回去。

李隨真順勢騎在他身上,雙手穩穩壓著他的肩膀,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低沉又危險,“想跑?夏星驛,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

對方頭上的水珠不斷滴落在夏星驛的臉上,每一滴都像是他快要流下來的恐懼淚水。

“李總……李總,咱們有話好說。”夏星驛試圖抬腿把對方踹下去,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你有想過好好說嗎?耍花招灌我酒的家夥,怎麼有臉說這種話?”李隨真一手死死按住他的肩膀,另一手掐住他的臉頰,冷笑著低聲問:“失望了吧?是不是以為自己能逃掉?”

在他意識到真的喝不過夏星驛後,索性假裝醉倒,引對方放鬆警惕,一起回到酒店。

“什麼叫我耍花招?我那可不是陰謀,而是陽謀。是你高估了自己的酒量,願賭服輸,不是很正常嗎?”

“嗬,願賭服輸?”李隨真嗤笑一聲,聲音透著壓抑的怒意,“那現在,我沒醉倒,你是不是也該接受你的命運了?”

雖然他沒有和夏星驛拚酒到底,但攝入的大量酒精仍讓他的頭腦昏沉。此刻,他全憑一股“絕不能放過這家夥”的意誌力支撐著自己。

夏星驛膽戰心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咱們還是有話好好說吧,君子動口不動手。”

李隨真手上的力道更緊了幾分,目光直視著夏星驛,舒慰地長舒一口氣,冷笑道:“這麼多年了,臭小子,你終於落到我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