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星驛一個小時之前還充滿期待的當地美食,這會就擺在他麵前,但他真的一點食欲都沒有。
“小夏,你怎麼了?你不是一直嚷嚷著要吃好的嗎?怎麼端上來了,卻不見你怎麼動筷子,怎麼了,不可口嗎?”李隨真明知故問。
在場的除了總公司人員外,還有分公司的陪同人員,人數並不少。此刻,隨著李隨真的發問,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地落在夏星驛臉上。
“是啊,小夏是累了嗎?吃飯點還挺有精神的,這是怎麼了?”總公司人事部的一個隨行人員關心地問。
夏星驛知道這群人看似關心他,其實是給李隨真麵子,現在李隨真要是臭罵他,這群人都得落井下石。
“我……我點的菜還沒上,我去催催。”夏星驛說完,就離席往外走。
分公司的一個接待人員立即起身,“我去催,你回去坐著吧。”
“不用了不用了,我去就行。”夏星驛腳步不停。
李隨真便吩咐這人,“那你跟小夏一起去,然後把他帶回來,彆叫他走丟了。”
你是怕我跑了,晚上揍不到我了吧?夏星驛嗬嗬冷笑,放心吧,我怎麼也得先把你處理了,才能放心跑路。
走廊裡鋪著厚實的地毯,腳步聲幾不可聞。夏星驛和接待人員一起朝服務台走去。
“唉,真是愁死我了……”夏星驛裝模作樣地歎氣,“一會去唱歌,李總讓我露一手,可是我這嗓子不太舒服,怕發揮不好。”
啥?什麼唱歌?這接待人員腦子嗡嗡作響,行程上並沒有唱K這個安排啊,“那、那個,李總要去唱歌嗎?”
“是啊,咦,你們沒安排嗎?”夏星驛擺擺手,語氣輕鬆地說:“沒關係,這也是他臨時決定的,我們自己找KTV就行了,彆擔心。”
很擔心很有關係好不好?!“本地KTV魚龍混雜,不好分辨,交給我吧。”說完,他立即掏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飛快跳動,開始聯係協調。
畢竟夏星驛是總公司來的,而且一直陪同在李總身邊,作為親信,他的話沒人會懷疑是假傳聖旨。
等他們催完菜返回的途中,他就聽接待人員說KTV的包廂已經訂好了。
“你們辦事也太爽利了。”夏星驛笑得燦爛,誇獎得毫不吝嗇。
“李總滿意就行。”
夏星驛返回了包廂,心情較之離開前好了許多,嘴角也有似有似無的微笑了,這就看得李隨真渾身不自在,但轉念一想,這小子可能隻是死到臨頭,裝腔作勢罷了,便也沒當回事。
飯局漸到尾聲,李隨真滴酒未沾,心裡對回酒店之後發生的事已經摩拳擦掌,可這時就聽分公司總經理胡顯名說:“李總,如果您吃好了,那咱們就去唱歌吧。小夏可是說,他想一展歌喉呢。”
什麼?!李隨真並沒有聽說行程表上有唱K,但見夏星驛滿臉笑容的樣子,馬上清楚這就是他搞的鬼,但眾人都在,不好發火,生生忍了。
“去唱歌吧!唱歌!”夏星驛舉起右拳,興奮地喊:“咱們快走吧。李總說過想聽我唱歌的!我一定不辱使命!”
李隨真現在就想掐死夏星驛,將指節掰得清脆作響。偏不巧,人一多,喜好也多種多樣,已經有也喜歡唱歌的人跟著附和了。
如果他現在隻單獨帶著夏星驛回酒店,那就太奇怪了,而且夏星驛表現得如此積極,不讓他唱歌,一定會引起猜疑。
“那就去吧。”李隨真說。他倒要看看夏星驛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耶——”夏星驛歡呼。
其實他能有什麼壞心思呢,當然是在KTV給李隨真灌酒,把人灌醉了,好方便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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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和的燈光灑在寬敞的沙發上,五彩的旋轉燈帶在空氣中劃出些許曖昧的光影。
夏星驛坐在這流光溢彩裡,手裡端著一杯果酒,臉上掛著笑容,耳邊傳來旁人嘹亮卻平庸的歌聲。
不過,說實話,笑容是硬擠出來的,因為李隨真就坐在他身邊,正用餘光死死鎖定他。
突然,後背被對方使勁拍了一下,差點把嘴裡的果酒噴出來,夏星驛微微回頭,就見李隨真的臉就在他旁邊,陰沉地問:“你想玩什麼鬼把戲?趕緊使出來,你的時間不多了。”
“李總,你好像不太開心啊,需要叫公主嗎?要不男模?”
“你可真有能耐,一開口就在我雷區蹦躂。”李隨真咬牙切齒地說。
“到底要還是不要?”
李隨真深吸一口氣,手隨意地搭在夏星驛肩膀上,看似隨和,力道卻壓得他不適,並故意貶低他,“有你在,還用叫陪侍服務?”
夏星驛強顏歡笑,裝作隨意地開了桌上一瓶紅酒,倒了兩杯,將其中一杯遞到李隨真麵前,眼中帶著挑釁的意味:“我敢陪,您敢喝嗎?”
“你臉皮怎麼這麼厚?你不覺得丟臉嗎?”
“接不住我的挑釁,才丟人吧,我敢陪,你都不敢喝。”夏星驛小聲嘀咕,但確保對方能聽到。
“你說什麼?”李隨真臉色一沉,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力氣大得讓夏星驛忍不住皺眉。
他暗暗抽冷氣,這一次,他八成是打不過李隨真了,果然還是得三十六計走為上。
這時,沉醉在自己歌聲中的胡顯名,隨著伴奏漸漸走弱,睜開了眼睛,就看到李總握著他助理的手腕,似乎在爭執什麼,他搞不清楚狀況,猶豫著是去調節,還是繼續唱,可是下一首歌好像不是他的。
“我的,我的,這首歌是我的!”夏星驛突然舉起手,趁機甩開李隨真的手腕,搶過話筒。他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步伐輕快得像剛剛發生的事情與他無關。
華語樂壇萎靡不振,經典老歌傳唱20年,夏星驛學生時期練過的歌,現在依然能打。他一開口,頓時叫人耳目一新,雖然校園歌手含金量不高,但應付這種場合足夠了。
“小夏,唱得不錯。”
“何止不錯,太棒了,難怪一直嚷嚷要來唱歌呢,原來是藏著這一手!”
氣氛輕鬆,在大家的打趣中,還握著話筒的夏星驛拿起桌上的紅酒,對著李隨真笑,“李總,今天咱們不談工作,這杯酒感謝您對我的‘關照’。”說罷,一仰頭,咕嘟咕嘟全喝了。
李隨真麵對眾人的目光,也不得不舉杯,淺嘗一口,敷衍過去。
“謝謝李總賞臉。”夏星驛把話筒遞出去,回到了李隨真身邊,親切地給他倒酒,“我給您滿上。”
“歌唱得不錯,我記得你簡曆上還寫了參加了校園歌手比賽,你大學時玩得挺開心呀。”李隨真恨得牙根發癢,他自從父親去世以後,許久都沉浸在悲傷裡,好不容易才走出來。而夏星驛居然敢過得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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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嫉妒啊。夏星驛微笑著說:“你猜,我既然唱得很好,為什麼不得不退賽,止步四強呢?導致這一切的是:A.半人馬座星人B.拜登C.李隨真。”
李隨真一愣,隨即輕笑出聲,“看來你都想起來了?不裝傻了?”
“我確實反應有點慢,這點我道歉。”夏星驛不急不緩地回應。
李隨真的胳膊搭在夏星驛肩膀上,手指勾著他的脖子,低聲冷笑,“我也給你出個題。我返回學校,入境的時候,因為麵容問題,被海關拉進小黑屋盤問了好幾個小時,是誰的責任。A.路飛 B.馬斯克 C.該死的夏星驛。”
夏星驛微微挑眉,“這麼看來,咱們不是扯平了嗎。”
“扯平?你做什麼夢呢?嗯?”李隨真收緊手臂,將夏星驛的脖子夾在臂彎中,弄得夏星驛痛苦地掙紮,但同時,這姿勢也將人幾乎拉進自己懷裡。
夏星驛使勁拍打他的胳膊,低聲催促道:“快放開我,彆人看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