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曉把文具放進書包,看著麵前幾人,眉頭微皺。
“你們想做什麼?”
一個短發女孩圓臉的女孩走過來,她麵色不善,隻見她一把搶過薑曉的書包,扔在地上,末尾還給了薑曉一個挑釁的眼神。
薑曉伸手去撿,趙書月上前一腳把書包踩住。
她的語氣惡劣:“不乾什麼,看你不順眼,不行啊?”
趙書月直勾勾盯著薑曉,她身材高挑,抱臂看著女孩有些居高臨下道:“聽說你爸坐過牢,你媽呢,在你爸坐牢的時候跟彆人跑了。她笑了笑,好奇道:“哎,你爸是不是殺人犯啊?。”
薑曉臉色冷下去,手指握成拳,指尖應為過於用力而顯得有些泛白,強忍道:“閉嘴,不是這樣的!”
趙書月看薑曉被激怒,笑的更加開心:“天呐,看來真讓我說對了,你說你會不會也有犯罪基因,哎呀,我好害怕啊。”
少女眼裡是遮不住的惡意。
薑曉意識到趙書月是在激怒她,瞬間冷靜下來。
“對,我就是有殺人犯基因,所以我勸你們彆來惹我,要是我不小心做出點什麼,到時候你們想跑可就來不及了。”女孩漆黑的眼裡冷的可怕,語氣森然。
見女孩沒有露出驚慌害怕的神色,趙書月臉上閃過一絲惡毒。
她讓身後幾個姐妹把薑曉按住,薑曉跌倒在地上,手臂被死死牽製。
“放手,放開我!”薑曉用力掙紮。
趙書月見薑曉依舊不向她屈服,走過去一把揪住她的頭發。薑曉吃痛,臉微微仰起,一雙漆黑的眼依舊不屈的盯著趙書月。
趙書月唇角勾起,問道:“疼嗎?疼就求我。求我,我就放了你!”
她手下用力,女孩忍不住悶哼。
她催促:“求我啊。”
薑曉不說話,漆黑美麗的杏眼依舊倔強,半分不退讓。
趙書月忽然道:“你這雙眼,真是讓人厭惡。”
下一秒,趙書月鬆手。
一旁的米蘭開口:“書月,彆跟她廢話了,她這種人就是欠教訓。”
米蘭是趙書月好友,一向唯趙書月的話是從。她雖然和薑曉一個班,但背地裡早就看不慣她,她不喜薑曉那副誰都不理的清高樣,裝的要死。
薑曉掙脫不開,便一口咬住米蘭的胳膊,手臂上傳來痛意。米蘭吃痛鬆手。
“賤人,你咬我!”米蘭捂著胳膊,痛的破口大罵。
薑曉想跑開,奈何寡不敵眾。
趙書月拿出手機,對著薑曉的臉一陣狂拍,臉上止不住的滿意。
“愣著乾什麼,把她衣服給我脫了!”
忽然,她的手機被搶走,正要大罵,轉頭聲音就噎住。
沈鶴京眉目陰翳冷冷看著這一幕,趙書月被這眼神嚇住,想要解釋。
她有些心虛道:“沈,沈鶴京,你怎麼會在這兒?”
少年手臂青筋暴起,下一秒,沈鶴京奪過趙書月手中的手機,狠狠摔在地上。
巴掌大的手機頓時碎裂,爛了一地碎片。
他冷冷吐出一個字:“滾。”
趙書月趕緊帶著幾個姐妹逃之夭夭。
現場就剩下沈鶴京和薑曉,一時寂靜,二人誰都沒有先開口。
薑曉慢慢從地上爬起來,撿起書包拍樂拍上麵的灰塵。沈鶴京把地上的校服撿起來,披在薑曉身上。
女孩道了聲謝,聲音很輕。
“能走嗎?”沈鶴京問。
薑曉點頭。
沈鶴京看她逞強,索性直接把女孩背起來,薑曉掙紮著要下去。
沈鶴京偏頭道:“彆動。”
少年的脊背瘦而有力,她似乎能聞到淡淡的柑香。
“你想怎麼做?”
薑曉聽到這句話,微愣。
“不知道。”她嗓音乾的發啞,“我不想給爸爸找麻煩,我可以解決。”
沈鶴京感覺到後頸微涼,像一片晶瑩的雪花悄然墜落,落進了少年心裡。
薑曉回家後,薑天看她這幅樣子下了一大跳。
他接下圍裙,緊張道:“閨女,你這是怎麼弄的?是不是受欺負了?”
實在是薑曉這幅樣子太慘,一頭烏黑的發亂糟糟的,白皙的臉上兩道尖利的劃痕,雖然不深,但明顯是指甲的抓痕,更不要說被撕扯壞了的校服,整個人看上去簡直淒慘至極。
糟糕,忘記整理了。薑曉強勾起一抹笑:“我沒事,剛,剛才不小心摔倒了,樣子看起來狼狽了些。”
薑天讓她上樓去洗漱。他麵色不快,本就長著一張凶神惡煞的臉,一生氣,活像過年時家家鎮宅時所用的門神,凶的可怕。
他拿出手機打給陳老師。
“喂,陳老師,我是薑曉父親,很抱歉這麼晚打擾您……”
另一邊
趙書月剛從酒吧出來,此時天色漸晚。
一雙手把她扯過去,一雙骨節分明的手狠狠掐住她的脖子,她驚恐的睜大眼。
“誰…誰?”
打火機亮起,金色龍紋勾勒著琺琅彩,在夜色中格外醒目。趙書月身軀止不住顫抖,金色的火苗如同毒蛇吐著舌信子。
少年抬起頭,黑色棒球帽下露一雙淡色眼眸,嗓音清寒。
“再去招惹薑曉,你這頭發也彆想要了。”
少年靠近,再她耳邊一字一句道:“我說到做到。”
趙書月止不住顫抖,滾燙的火苗倒影在少年的瞳孔裡,濃淡交織,迷人而危險。
她連忙點頭,口中連連答應。
沈鶴京扔下一遝鈔票轉身離開,一身黑色衝鋒衣與夜色交融,很快消失不見。
趙書月不自覺地摸向頸部,腿忽的一軟坐在了地上,剛剛差一點以為自己會被掐死。
她知道那人是誰,他在為那個女孩出頭。
薑曉洗完澡後,用藥膏擦在傷口上,這個藥膏是上次在摔破膝蓋買的。
看著手中的藥膏薑曉想到了沈鶴京,好像每一次她遇到危險時,他都會及時出現。
小巷遇險那次是他,器材室那次也是他,甚至今天也是他及時趕到幫她趕走欺負她內些人。若果你問薑曉問什麼不向老師,家長告狀,可是告完狀之後有什麼用呢?她害怕自己會彆人嘲笑,為什麼彆人會欺負你,其他人為什麼不會受欺負。為什麼偏偏是你?
最後得出來的結論:是你的性格有問題。
三年前就是這樣,她把那個人渣送進監獄,可最後換來了什麼,鄰居異樣的眼光或者是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然後她背上引誘繼父的罵名,彆人指點不守規矩,行事放蕩。
那些不堪一瞬間在腦海裡翻來覆去,越陷越深。“喵嗚。”
橙子跳到薑曉腿上,毛茸茸的腦袋蹭著主人。
薑曉的思緒被拉回來,她摸著橙子柔軟的毛發,驚覺自己有些魔怔了。電話響起,寵物診所打來電話,讓薑曉明天帶橙子去注射疫苗。
第二天早上,張外婆敲了敲沈鶴京的房門,說她要出門買菜。沈鶴京嗓音沙啞應了聲。
薑曉帶橙子疫苗順便做了全身檢查,醫生表明橙子很健康。
薑曉道過謝,又向醫生詢問了一些平時需要注意的事項。
薑曉剛過紅綠燈,感覺到腳下有東西,她低頭。
是蘋果。
張外婆扶著腰費力地撿散落一地的水果。
薑曉把貓包放下,幫老人撿起地上地水果。
“謝謝你啊,小姑娘。”
張外婆目露感激:“剛一輛車過去,我躲了一下,沒想到腰不小心扭了,這東西也灑一地。”
“沒關係,您怎麼樣了,需不需要我幫忙通知您家人?”
薑曉見老人除了水果還提了一大包菜,便拿出手機詢問。
誰知老人搖搖頭:“我隻有一個女兒在外地,好久不回來。哦,我外孫在家裡,他先前給我手機存了電話號碼,我今天偏偏我手機也忘拿了。”
她歎氣,“人老了,腦子也不太中用。”
她看著薑曉有些不好意思:“小姑娘,婆婆家就在前邊,你要是不忙能不能把我扶過去。”
薑曉思索一番,答應下來。
“就是這兒了,小姑娘。”
張外婆硬拉著讓薑曉進屋坐坐,她拗不過隻好答應下來。
沈鶴京聽到動靜,迷迷糊糊從臥室走出來,他打了個哈欠,待看清看到沙發上的人,瞬間頓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