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堵(1 / 1)

迷鯨 芙小寧 3169 字 2個月前

“孟哥,咋們去乾啥,這樣逃課,會不會不太好啊。”陳楓有些猶豫。孟佩玉拍拍陳楓的肩,“放心,有我和京哥在,不會有事的!最近出了一款遊戲,我想玩很久了。”沈鶴京雙手插兜走在前麵。孟佩玉看陳楓猶豫不決,便起了逗他的心思。一把搶過陳楓的帽子,向前跑去。

帽子被搶走,陳楓哎呦一聲,也顧不上現在是不是在逃課,便伸手去搶原本屬於他的帽子。

二人打打鬨鬨,穿過綠化剛時,孟佩玉和陳小棠撞了個滿懷,準確來說是陳小棠單方麵把孟佩玉撞倒。“我去,誰他媽不長眼想撞死老子!”孟佩玉捂著鼻子,破口大罵。陳小棠捂著腦袋,咦?這聲音怎麼著這麼耳熟。

沈鶴京和陳楓趕過來,陳楓打開手電筒。“孟哥,你沒事吧?”借著手電筒的光,孟佩玉終於看清眼前的女孩。

“陳小棠?”他微訝,“你怎麼在這?”

陳小棠:“我還想問你,不上自習在這乾嘛?”她盯著孟佩玉“還鬼鬼祟祟的。”她接著問:“看見薑曉沒,她晚自習沒有去上,我出來找找她!”

沈鶴京突然開口:“你怎麼確定她出事了?”

“薑曉晚自習從不缺課,而且她書包還在教室,所以她不可能請假。”見陳小棠眼裡焦急,孟佩玉道“她這麼大一個人,總不會無緣無故失蹤,陳小棠,你是不是有點太關心則亂了?”

“你懂什麼!自從體育課下了,我就沒見過她人。你要是不幫我,就讓開,我自己去! ”

陳小棠一把推開麵前的人,沈鶴京拿過孟佩玉的手電筒,“老孟,我有點事,先走了。”

孟佩玉急的大叫,“哎哎,不是,京哥,不是說好去網吧,你走了,我們怎麼辦!?”

走廊的燈慘白,走廊儘頭一片漆黑,牆壁上掛著達爾文、牛頓等人的照片,燈光打在照片的金屬框架上折射出一種近乎冷硬的質感。沈鶴京走著,聽到一聲微不可聞的嗚咽,他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

“薑曉?”沈鶴京喊道。

薑曉的意識越來越模糊,混沌間,她聽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她屈起手指,用指節敲擊金屬鐵門。

“開門,誰來幫我把門打開……”

走廊儘頭,敲擊聲越發明顯。沈鶴京詢問:“薑曉,你是不是在裡麵?”器材室的門被鎖住,沈鶴京嘗試擰了幾下,門被鎖死了。

“薑曉,你往後退。”

隨後他用力,直接把門一腳踹開。燈光亮起,沈鶴京看到蜷縮在紙箱旁邊的女孩,走過去。

“是誰?”他的嗓音很冷。

薑曉把眼角的淚擦掉,站起來。“不關你的事。”

薑曉把臉側過去,想要遮住左臉上的紅印,可是已經晚了。沈鶴京快她一步,捏住薑曉的下巴。

“被人打了。”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薑曉把沈鶴京推開,擦去眼角的淚。

“我不想說,你讓開。”

薑曉想要離開,沈鶴京擋在她身前。薑曉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像是心裡的秘密被人窺見,她竄上來一股無名火。

“你算是我什麼人,憑什麼管我!看到我這幅樣子,你覺得很可笑是不是!?”

薑曉此時像一隻渾身長滿刺的刺蝟,眼神充滿警惕。

沈鶴京氣的有些想笑:“薑曉,你搞清楚,要不是我你現在還在裡麵關著,你有沒有心。嗯?”

不歡而散。

薑曉走出藝體樓,夜晚的風有些涼,打在臉上終於讓她冷靜下來。

她吸吸鼻子,心裡慢慢生出一絲懊悔。

是沈鶴京找到她,在她最孤單最絕望時是他把她從黑暗中救出來。可對於她來說,她的驕傲,不允許她示弱,不允許她把這些不堪告訴彆人。

她心裡感謝沈鶴京,卻又不想把自己狼狽的一麵展現出來,這種擰巴的情感最後脫口而出便是傷人的話。

沒有什麼比它更糟糕了。

“薑曉!”陳小棠跑過來一把抱住薑曉,“真的是你啊,你去哪兒了,你知不知道我快擔心死你了!嗚嗚嗚”

薑曉拍了拍了陳小棠的背,輕聲:“小棠,我沒事,我就是隨便轉轉。”

陳小棠放開薑曉,和薑曉道歉“曉曉,我說了傷害你的話,真是抱歉。”

薑曉一怔,隨即搖搖頭。

陳小棠沒有對接不起她,她性格大大咧咧,直率又簡單。高興和不高興都寫在臉上,活的花團錦簇,這樣就很好。

“對了,你看到沈鶴京沒?”

薑曉腳步一頓:“沒有。”

“不應該啊,老孟說他好像也去找你了。”

陳曉棠繼續道:“我剛才碰見他們,說了你不見的事,他好像還挺關心你的。”

陳小棠眼睛一亮,發揮八卦屬性:“他該不會是對你有意思?”

薑曉斬釘截鐵的否認,心卻像是一根弦仿佛被人輕輕撥了一下。

此時網吧內,沈鶴京和孟佩玉遊戲打的昏天黑地。當時沈鶴京走後,陳楓怕被學校處分又回了教室。

孟佩玉嘴裡喊著:“我艸,我就不信打不死你!京哥,快,快你對麵……”

“嗚呼,贏了!”

最後孟佩玉把耳機一扔,神情激動,滿臉崇拜看著沈鶴京:“還得是你,京哥!”

沈鶴京臉上看不出一絲喜悅,眉眼間結了一層冰霜。

他語氣冰冷道:“繼續。”

晚上,薑曉洗完澡把頭發吹乾,坐在書桌前卻發起了呆。“橙子”用尾巴蹭蹭薑曉的腿,她這才回神。

薑曉把貓抱起來,“橙子,你說我要不要和他道歉。”“橙子”是薑曉為小三花取的名。

橙子喵嗚一聲,掙紮著要離開,薑曉把它放在地上,心裡卻一陣糾結。提筆寫了一會兒,卻又塗掉一大半,等她回過神兒,筆尖的墨跡已經洇透了紙。

看著未乾的墨跡薑曉把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裡。

那封寫好的道歉信被薑曉壓在課本最下麵,她猶豫再三,還是沒有送出去。倒是趙書月自從被拒後越挫越勇,每天課間都會來三班給沈鶴京送東西。有時候是食物,有時候是信,這些東西無一例外進了教室後麵的紅色塑料垃圾桶。

孟佩玉看著信紙上粉色的愛心印花,直道可惜了。

他惋惜:“嘖嘖嘖,真是可惜了,要是校花這麼追我,我肯定早答應了。”

陳小棠聞聲轉過去:“拜托你停止腦中不切實際的幻想,人趙書月要是能看得上你,你信不信我倒立洗頭。”

“信,怎麼不信,畢竟你初中就在藝術節表演過胸口碎大石。”孟佩玉滿臉戲謔。

班裡有同學問道:“什麼胸口碎大石?

此事說來已久,初二那年學校舉辦藝術節,彆人的節目要不是優雅的舞蹈就是樂器表演,唯獨陳曉棠召集同學模仿古代的綠林好漢,粘著美髯加假肌肉來了一場魯智深胸口碎大石。

最終這場表演在一眾曲目中脫穎而出,成為一朵奇葩。

孟佩玉繼續打趣:“不知道魯智深今年能不能回歸本職工作。”他歎氣。

“什麼本職工作?”陳楓疑惑。

“倒拔垂楊柳啊。”

埋頭苦學的陳楓“噗”的一聲笑出來,陳小棠一記飛眼看去,陳楓立馬道歉。

“陳小楓,不許笑!”想到之前做過的事,陳小棠有些羞惱,,拿著書去打始作俑者。

孟佩玉一把把書搶過去,表情欠打:“小短腿,夠不著。”

薑曉笑的眉眼彎彎,眼神收回時正好對上一雙極淡的眸,她眼中的笑意還未散去,一雙眼眸裡似有水光閃爍。

薑曉避開沈鶴京的視線。

沈鶴京一張臉冷了三分。

這麼討厭我?

他心裡說不出來是生氣還是什麼,總之就是…不爽。

及其不爽。

事實證明越不想遇見的人相遇的概率也就越大。

這天周五放學,薑曉去文具店買完文具在巷子裡被趙書月一行人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