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真凶終見雲霧 飲酒相慶卻遭下毒(1 / 1)

廢棄庭院內。

王大壯暈死在院子中央,眾人則躲在暗處偷偷觀察。

“阿玉,你確定這院子不會有彆人過來?”

“放心吧!”

陸遷不知何時已來到大門外,他低頭看了看紙條上的內容,又抬頭看了眼院門,“應該就是這裡了。”陸遷心裡這樣想著,隨即拾級而上,推門而入。

“噓!來了。”

剛一進門,陸遷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王大壯。他跑上前去,低頭又和畫像確認了一番,最終確定了地上這人就是王大壯。

百裡風霜不知何時已來到他的身後。

陸遷察覺不對,剛要起身,就被百裡風霜打中後腦暈倒在地。

眾人趕忙圍了上來。

“為何不殺了他!?”冷玉笙問道。

百裡風霜表情嚴肅,眼底悄悄爬上一抹陰冷,“他隻能死在東宮。”

是夜,麗正殿,殿內並未點燈,隻有兩束燭火發出微弱的紅光,勉強能看清屋內的擺設。

夏秋冬正借著燭光,悠哉悠哉地射著箭。

“咻——”

“啪!”

陸遷猛地睜開雙眼。許是被這聲音驚醒,也許是做了噩夢。陸謙滿頭大汗,麵色驚慌。他從榻上坐起,轉頭發現了一旁的夏秋冬。“太子殿下!我……我怎麼會在這裡?”

夏秋冬聞言,朝陸遷的方向瞥了一眼,漫不經心道,“陸遷,你可終於醒了。過來陪本宮射箭。”

陸遷悻悻地穿上筒靴,來到夏秋冬身旁,“殿下,發生什麼事了?”

夏秋冬把玩著箭柄,並未正麵回答陸遷的問題。“陸遷,你跟著我有幾年了?”

“回殿下,有六年了。”陸遷回道。

“好,很好……過來,到那兒去。”夏秋冬說著,拿箭指了指前方的箭靶。

“殿……殿下,您這是做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可以改的!殿下!”

“聒噪。”夏秋冬不滿意地嘖了一聲,厲聲道,“叫你去你就去,哪來這麼多廢話!”

“是,是。”陸遷無奈地站到了箭靶前。

夏秋冬舉起箭,準備瞄準。陸遷嚇得緊閉雙眼。

“咻——啪!”箭正好落在路遷頭的正上方。

陸遷這下可真是嚇得半死,他忙跪下,手腳並用地爬到夏秋冬腳邊,“殿下,我錯了……我知道錯了!我不是有意的殿下!”

“六年啊陸遷!六年!”夏秋冬蹲下,不停朝陸遷逼近,“我拿你當親人,你拿我當什麼?六年了,你騙了我這麼長時間,你是什麼從時候開始的?”

“不,不是的!殿下!是……是兩年前,兩年前!是她!是她抓了我的姐姐……她威脅我,我不得已才這樣做的!殿下,你可一定要相信我!我從來沒有害過你殿下!”

“是,你是沒有害過我,可你卻加害於太子妃,還差點兒要了阿玉的性命!”

“阿玉?”

“罷了,你罪無可恕,我懶得和你多說。”夏秋冬起身,“過去,給我過去。”說著還不忘踹了陸遷兩腳。

陸遷癱坐著,像是認命了一般,乖乖起身回到了箭靶前。

夏秋冬將弓拉滿,眼睛半閉著,眯著看向前方。

“咻——”

緊接著是皮肉碎裂的聲音,濃鬱的血腥味在殿內飄散開來。

良久,夏秋冬放下雙臂,將弓架在了一旁的架子上。

“來人,把這裡收拾乾淨。”

“是,殿下。”

夏秋冬向外走了幾步,卻又忽然想到了什麼,折返回來,走到陸謙麵前蹲下,解開他的衣襟,將那裡塞著的紙條拿了出來。

他拿著紙條來到屋內正中的圓桌上,拎著紙條一角,將紙條的另一端緩緩放入桌上蠟燭的火苗中。

透過火光,能隱約看到紙條上兩行還未被燒毀的字跡。

“長公主密……王大壯在……”

昭寧長公主府。

夏冰清一身玄色長袍,長發隨意披在肩上,慵懶地臥在塌上閉目養神。雖然頭上沒有任何裝飾,但腰帶上的翠色寶石卻仍能顯出她尊貴的身份。

聽見雲雀來了,夏冰清抬起頭,打了個哈欠,緩緩睜開眼。

隻見她皮膚雪白,明眸皓齒,鼻梁高挺,眼窩深邃。英氣的眉毛又黑又濃。

“陸遷死了?”

“是,殿下。東宮剛傳來消息——另外,王大壯已經被他們秘密送出城了。”

“唉,近來馬匪越來越猖狂了。”夏冰清又打了個慵懶的哈欠,“要是不小心的話,可是會沒命的。”

雲雀眼神一暗,“是,殿下。”說完她便離開了。

“太子妃啊太子妃,不愧是平蘭老皇帝最拿得出手的女兒。”夏冰清嘴角揚起笑容,眼神中帶著玩味。

翌日,天府詩社。

百裡風霜,冷玉笙和夏秋冬三人圍坐在飯桌旁,沒人說話,也沒人吃飯。

“說說吧,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百裡風霜先開口道。

冷玉笙瞧了一眼百裡風霜,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豆腐放到空盤子裡,“大梁皇室,就好比這盤子,君主呢,就似這豆腐。”冷玉笙放下筷子,“看似這盤子全被豆腐占有,但實際上豆腐卻——”

“軟弱無能!”夏秋冬迅速伸出筷子將豆腐碾碎。

“而這雙筷子就分彆代表太子和長公主,但——”冷玉笙又拿起一根筷子,插向盤中的豆腐,“一根筷子也能將豆腐搗碎!”

“長公主要奪權!”百裡風霜驚呼。

“沒錯。外界隻傳言姑姑與父皇不和,殊不知,她是想謀權篡位!”

“可她身為女子,怎會有勝算?”百裡風霜道。

“你還是太小看姑姑了。”夏秋冬無奈道,“若不是你,四年前我就已經死在她手裡了。”

冷玉笙歎了口氣,心疼地看向夏秋冬,“你們沒覲見長公主嗎?”

“姑姑從那日到現在一直對外稱病。”

百裡風霜思索片刻,“這麼說來,長公主想要奪權,那她殺我便可引起平蘭大梁兩國戰亂,屆時她便可獲漁翁之利。那可比整天跟你這個太子鬥來鬥去簡單多了。”

“如此一來,那便都說得通了。”夏秋冬道,“東宮還有些內務要我處理,我就先走了。”

“好。”

兩人相對而坐。

“朝臣中,有誰是太子一黨?”百裡風霜問。

“我隻知道鎮西侯鎮西侯是太子一黨,隻是他長年在外,派不上什麼用場。奧,還有吏部侍郎顧侍郎,他是中立派……彆人……我也不了解了——哎呀不要再想那些事了,如今終於真相大白,往後的道路也會越來越順利——誒,不如咱們叫上顧夢他們,喝酒慶祝一下吧!”冷玉笙道。

“好啊!”

冷玉笙出了門,不一會兒便請了顧夢和蔣靖言回來了。

“太子妃,好久不見!近來可好?”顧夢見到百裡風霜,高興地上前去一把摟住她的肩膀。

“一切順利!”說完百裡風霜看向了一旁的蔣靖言,蔣靖言也正在看她。二人對視一眼,隨即將目光移開。冷玉笙見狀在一旁偷笑。

“阿玉,你笑什麼呢?”

“啊!沒什麼……許是你看錯了……”

顧夢一臉看戲的表情看向三人。

“好了,你們先入座,我出去買酒哈!”冷玉笙說完,逃也似的跑出了門。

好漢酒肆。

“小二!拿兩壇上好的‘春風來’!”

“來了!客官,您等著,我這就去給你拿!”

“喲!這不是冷小姐嗎?真是稀客呀!”一白衣女子走來。

“蔣舒言?你怎麼在這裡!?”

“冷小姐,您這話說的——怎麼隻許您來這酒肆喝酒就不許我來了?”

“當然沒有,請便。”

“嗬。”

“客官!您的酒來了。”

冷玉笙接過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酒肆。

“客官,您慢走。”

“阿玉,你回來了——怎麼了?臉色這樣難看。”

“哦,沒什麼,路上碰到一隻狗對我狂吠呢。”

“害!我以為是多大事兒呢——趕快到酒吧,我都要等不及了!”顧夢急切道。

冷玉笙挨個給四人倒了酒。

四人舉杯相慶,“真相大白,前路坦蕩!”

說罷,百裡風霜和冷玉笙二人舉起酒杯一飲而儘。

蔣靖言與顧夢仍保持著方才的姿勢。

“顧小姐請。”

“蔣公子請。”

語畢,二人也將酒杯舉起,一飲而儘。

“哎呀,你們兩個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還這麼客氣乾嘛!?大家以後就都是朋友了!”冷玉笙道。

“是,是,阿玉說的是。”顧夢道。

蔣靖言仍回以微笑。

“哎,對了,太子妃,話說你那天……到底是怎麼知道那裡埋著做了手腳的衣服的……”

“這個嘛……也許是徐風在默默幫助我吧——以後叫我風霜就可以了……”

突然!蔣靖言嘴唇發紫,雙唇緊閉,像是在極忍著痛苦一般,手也不聽使喚地摁上了桌子,差點兒打翻了桌上的酒菜。

“蔣靖言你怎麼了!?蔣靖言!?”百裡風霜驚道,冷顧二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到了。

蔣靖言說不出來話,掙紮了一會兒便暈死了過去。

“快!快去叫郎中!”

“我!我去!”顧夢說完便向外跑去。

百裡風霜和冷玉笙合力將蔣靖言抬到了臥房床上,隨後百裡風霜便拿起蔣靖言的手腕開始搭脈。

“你還會號脈?”

“你忘了我同你說過,我師父是乾什麼的了?雖然我技藝不精,但搭個脈我還是可以的——”

“怎麼了!”

“他……他這是中毒了!”

“什麼!?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