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武……”
“劉愛卿,觀星台建得怎麼樣了?”
“稟陛下,地基已建得差不多了,眾工匠日夜趕工,定能在太子妃生辰前完工!”
“好!好!過幾日就是桃花節了,今年的布置任務就交給兵部去做吧。”
蔣玉榮上前回道:“是,陛下。”
“父皇,兒臣有事相商。”
“何事?”
“父皇,太子妃對桃花節甚是好奇,我便同她說了這桃花溪和桃花節的關係,太子妃對桃花溪美景很是向往,於是便想著趁這次和運送隊伍同去。”
“我當是什麼事,往後這種事你自己拿主意便好!”
“謝父皇。”
京都城門外。天蒙蒙亮。
運送隊伍一眼望不到頭。蔣家父子在城門口相迎太子妃。
百裡風霜下了東宮的馬車,又上了運送隊伍的馬車。
約莫一個半時辰後,隊伍來到了目的地。百裡風霜下了馬車,騎馬來到隊伍中央與蔣靖言並排同行。
目光所及之處儘是粉紅。
“桃花溪的桃樹,是皇室專為了桃花節栽種的嗎?”
百裡風霜問蔣靖言。
“並不是,據桃花溪縣誌記載,大梁第一位開國皇帝來到桃花溪時,這裡就滿是桃樹了。當時先皇在這裡遇到了一位麵若桃花的姑娘,二人一見如故,不久後,先皇便封她為皇後,說來奇怪的是,皇後離開桃花溪一年後就病倒了,病榻上的皇後告訴先皇,許是水土的緣故,於是先皇便命人來到桃花溪,將桃花采集下來運送到京都。皇後見到桃花麵露喜色,病也漸漸好了起來。從此以後,先皇便在每年的春天派人從桃花溪運送桃花到京都,皇後也再也沒有生過病。這個習俗也漸漸流傳至今,成為了大梁春天最重要的節日。”
“所以,桃花溪案就隻能發生在桃花溪……”百裡風霜喃喃自語道。
蔣靖言接著說,“桃花節當晚會舉行桃花宴,宴會上的桃花酒都是由三年前的桃花所釀……”
蔣靖言發現百裡風霜出神,抬高音量道,“到正街了。”
百裡風霜回過神來,“我們現在去哪?”
“先去縣衙稟告彭縣令。”
“好。”
“殿下,公子,你們看前麵!”走在二人前麵的工人叫道。
那人手指的方向,是一麵告示牌。
眾人靠近一看,那告示牌的中央赫然貼著一張畫像,畫像上方寫的是“天降異象,是為不詳。外族入鄉,禍我大梁。冤魂不散,百姓難安。妃命祭天,福壽連年。”八句宣言,畫像下方畫的則是高舉鋤頭的王大壯等人。
蔣靖言臉色一黑,“這幫人怎麼辦事的?!”說著伸手撕下畫像就要扔掉,百裡風霜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阻止,從蔣靖言手中拿過畫像,疊起放入袖中。蔣靖言雖然不解,卻也沒多說什麼。
桃花溪桃花林。
“剪桃花的時候,交刀①要斜著剪……”
“你們去那邊……”
工人們已按部就班開始采集桃花了。
“我知道一個地方,風景特彆美,要不要去看看?”蔣靖言向百裡風霜發出邀請。
“在哪裡?”百裡風霜欣然同意。
二人花了些時間來到一處高地。這裡可以俯瞰整個桃花溪。有一條小溪經過,溪水自上而下,一直蜿蜒到高地下方的桃花林。
二人並排站立,此時已是黃昏時刻,春風拂過,花瓣飄落,落入金黃色的海洋之中。百裡風霜的長發與蔣靖言的發帶也隨風飄動,兩個人沐浴在一片金色的花海之中,好似天作之合。
風停了,百裡風霜的發髻上落了不少花瓣。
蔣靖言伸手去碰,百裡風霜下意識偏頭。
“彆動。”蔣靖言盯著百裡風霜頭上的花瓣,認真道。百裡風霜不再動作,嘴角卻忍不住上揚。
“你在笑我?”蔣靖言整理好花瓣,低頭便看到了百裡風霜似笑非笑的表情。
“怎麼會!我沒有。”百裡風霜回過頭,“都怪你,磨磨蹭蹭的,太陽都落山了,這下還怎麼賞桃花了?”
“你——”蔣靖言抬起手指,卻停在半空,急得臉紅脖子粗,硬是半天沒憋出來一句話。
百裡風霜這下是真的憋不住了,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按下蔣靖言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時候不早了,我們快回吧!”
蔣靖言是有苦說不出,隻得乖乖回去。
第三日晚。
“唐月,運送隊伍明日一早便要啟程返回了,今晚是最後的機會。一會有任何人來都不要開門,就當床上是已經睡著的我。記住了嗎?”
唐月看了一眼蓋著被褥卷的床鋪,使勁朝百裡風霜點頭。
百裡風霜拿起桌上的黑布,蒙在臉上,轉身離開了房間。
“參見太子妃殿下,殿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啊?”
“彭縣令,明人不說暗話,天雷殺人案,是你結的案吧?”
“正是在下。”
“本宮問你,為何要草草結案,置桃花溪幾十百姓性命於不顧!”百裡風霜厲聲道。
彭東海見狀連忙跪下,“殿下,這不關我的事啊殿下,我……我隻是一個負責查案的,殿下!”彭東海又哭又嚎,驚醒了正在臥房睡覺的妻女。
“也就是說,你承認了桃花溪天雷殺人案並非天災而是人禍!”
彭東海叫聲停住,遲疑了一下,眼珠滴溜溜地轉。
“你把事給我從頭到尾講清楚!是誰指使的你?”
“好……好!說,我說……殿下我說……饒了我吧殿下!
不過殿下,我現在對你說了,你也空口無憑沒有證據不是,這樣,等到明日,我跟在隊伍後麵隨你一同進京,在聖上麵前,我定全盤托出!”
“你最好給我老實點兒,要是敢耍花樣,我定不會輕饒了你!”
“是!是……殿下。”
百裡風霜走後,彭東海慌忙回到臥房,對已經驚醒了的妻女道,“彆愣著了!趕緊收拾東西!”二人一聽慌了,“發生什麼事了?”“來不及解釋了!太子妃和宮裡那位惹了誰,我們都得掉腦袋!趁著天黑我們趕緊走!”
翌日。
皇宮,廣和殿。
蔣玉榮站於大殿中央,左側站著兒子蔣蔣靖言,右側站的則是百裡風霜。
“稟陛下,此次的桃花運送采集工作進行得非常順利,今年的桃花開的也格外好,格外大。太子妃領略了一番桃花溪美景,感歎大梁風光無限呐!”
“嗯,好……好,趕緊著手準備桃花節的相關事宜!這可不能等!”
“是——”
“報——”
一侍衛慌慌張張跑了進來,撲通跪在蔣玉榮身旁,“不好了陛下!不好了——”
蔣玉蓉聞言大怒,伸腿踢了侍衛一腳,“你說誰不好了!?陛下在這兒好好的!”
“好了,蔣愛卿,趕緊聽聽他要說什麼,到底怎麼了?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
“稟陛下,桃……桃花溪的彭縣令……”
“彭縣令怎麼了?”
“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