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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保鏢不好當 憶亦 4457 字 2個月前

容川很信任柳箏,柳箏也借著他的信任,給自己了更多信心。

她一定能拯救容家,還有她自己。

……

翌日。

柳箏很儘心儘責地扮演著一個“姑姑”,不過她此時並不知道容川多大年紀,不過應當是比她要大的。

……應當。

依柳箏的話,他們是親人,又是久彆重逢,柳箏還是個不拘小節的人,共處一室也並無不妥。

容川好像昨夜沒有睡著似的,看著柳箏激動極了。

柳箏有一點點不太適應,因為她一直有一種騙了容川的心虛感。

“好侄兒,咱們入夜後便離開吧!我總覺此地不宜久留。”

那可不?過不了多久就死了,找來的人肯定快到了。

容川也想趕緊回去,覺得柳箏一個女子都沒有什麼怨言,他就更不該有了。

“姑姑,我的身份是?”

容川的聲音都有些抖。

這樣的神情讓柳箏一時有些承受不住,她不自在地偏開臉,但為了不讓容川誤會什麼,她說:“呃,其實姑姑此番前來,也有些難言之隱,你,先彆急,等到無人之時,我定會與你明說。”

容川沒再問了。

柳箏是沒閒心想留下來照顧傷患的,她很快找個理由離開了,等快到飯點的時候再回來。

大夫也留了他們兩人的飯,柳箏也已猜到。她問了大夫的姓名,總歸是要回來的。

入夜後,柳箏說她最後留下來關門,讓大夫先回去歇息。

柳箏忽然感覺大夫好像是有話要與她說,但大夫覺得她一時半會兒也走不了,或許是打算留著明天白日裡說。

柳箏有這麼一個猜測,所以她想讓大夫先給說了,可大夫依舊想等到天明些再說,不想打擾柳箏睡覺。

柳箏笑了笑,說:“您也真是。”

“嘿嘿,小丫頭,行了,早些休息。”

“嗯。”

大夫走後,柳箏微揚的嘴角放了下來,其實這種感覺還挺陌生的。即使並不是生離死彆,但下次再相見,大夫也不一定就還能與她再說今日未言儘的話。

她輕手輕腳地去了容川的屋子,容川也並未睡覺。

兩人沒有打大夫的招呼連夜離開,是因為以容川這樣的體格,大夫必定不會同意讓容川那麼快奔波。

但柳箏卻不能透露容川的身份,還要趕緊離開,所以隻能讓大夫再氣一回了。

她將早已準備好的信封和銀兩放在藥櫃處,她怕自己掂量多了,所以可能不太夠,她也已經在信裡言明了,下回再見,定連本帶利地還了。

至於幾分利息,那就是柳箏說什麼是什麼了。

柳箏也忘了自己此時為何沒有馬匹了,但,這樣走著也真不是個事,可是,眼下也隻能先走著了。

眼下到了無人之地,柳箏也就和他明說了。

黑夜裡,容川的一雙眼睛卻像閃著光似的,不過黑暗模糊了男人的神情,柳箏就也沒有什麼心虛的感覺了。

“是這樣的,你也彆覺得我是壞人……”柳箏雖然經曆了那麼多事,但圓自己忽悠出口的話這件事,她到底還是生疏的。

“你不是我的家人?”

“哎對!”

既然容川猜出來了,她也就直接說了。

“但是!我知道你的家人,因為那個手串確實是你家人給你的信物。我呢,也確實與你們是非親非故,但是我是個好人,你家裡人又一直在找你,我遇上你也是緣分,你們家也都是好人,就幫幫你了。”

柳箏硬著頭皮說完,沒有立即看容川的反應。

“……好,我信你。”

嗯?這麼快就信了?

這,順利到柳箏都懷疑自己是否被容川算計了,但應該不會。

肯定不會,容川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可能有能力算計她?

容川雖然心裡有失落,但也有了另一種異樣的感覺。

這樣,他與柳箏便不是近親了。

“你可隻容家?”

容川搖搖頭。

柳箏覺得這真是有些難得了,流浪那麼久竟然沒聽說過容家,怎麼背成這樣?

“那就是你家,是戶好人家,江湖上也是有名的,至於……為何遲遲沒有尋到你,我也懷疑可能是你家中有人在暗中阻攔。”

柳箏也是才想到這個可能性極高的可能,畢竟能被人一直追殺,也沒誰會至於對一個幼子那麼執著。

早知道她就多了解些容家的情況了,這個樣子,她顯得很不靠譜啊。

不過沒事,她的實力還是很靠譜的。

容川一聽,倒不是很沒有滋味,雖然他知道有人想追殺他,但是誰也不重要了,他還是被人惦記的,他有家裡人,並且還派人來找過他。

柳箏見容川沉默了,猶豫了半天,還是輕咳了一聲,說:“無事,有我在,定保你平安回到容家!”

容川感動不已,當即便跪了下來。

柳箏倒是不管男兒膝下是否有黃金,隻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該受這份大禮,便去扶他。

容川感動又激動,一時沒能說上什麼話。

因為扶人的動作讓柳箏的包袱滑了下來,容川將包袱接了過來,無論柳箏說什麼,都要幫她拿。

柳箏想想,也行吧,反正也不是累活,這樣她也更輕鬆些。

由此看來,她與容川以後的相處應該會很融洽。

“你叫容川,但為掩人耳目,我就喚你阿川了。”

“好。”

柳箏想了想自己,然後笑了笑,說:“你若是不介意,繼續稱我姑姑也可。”

誰不想占彆人個便宜呢?即使是口頭上的。

但容川一時喊不出口,可眼前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若是連這點要求都不能答應,總有些不太好。

不過柳箏本義也隻是逗逗他,見容川半天都憋不出來一個字,也沒再為難他了。

“哈哈,我開玩笑的,我叫柳箏,楊柳之柳,風箏之箏。”

柳箏笑得真誠也爽朗,是容川身邊從未圍繞過的聲音。

他情不自禁地跟著微笑,是即使在黑暗裡也能感覺到的明朗。

柳箏也不和容川見外,將劍也拋給容川,徹底解放雙手後她走路的姿態都變了些。

容川不再遭受欺辱與壓迫,他挺直了上身,抱著柳箏的劍,也握住那個常人握劍都會握住的地方,上麵還有一點柳箏握出的餘熱。

-

柳箏不想再走她原本想走的地方,又要儘可能避開追殺容川的那些人,她思索著接下來的路線。

“阿川,你假設一番,若你好了,你打算往何處去啊?”

這還真是給容川問住了。

不過柳箏也沒想著容川能回答她,畢竟重生的隻有她一人。

“咳咳,呃,無事……”柳箏又想了想,然後決定了一個比較近的方向,“就這吧,走。”

容川老實地跟著。

雖然容川有傷在身,但也沒有太過虛弱,柳箏吃的挺飽,所以走到天亮後,兩人就是困意更多些。

天亮後,柳箏將劍從容川懷裡拿過來。

柳箏隻知道這方向上有人家,卻不太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不過兩人走的夜路也沒多遠,或許隻是換了村子而已。

兩人風塵仆仆地尋了家客棧,柳箏又給了容川些錢讓他給自己再置身衣服。

“會講價嗎?”

“沒試過,但應當不成問題。”

“那好,我在客棧等你。”

容川點點頭,離開了。

但是吃完了飯,柳箏就覺得自己有些高估自己了,她得先睡一覺。

等明日買了馬,便不用這樣狼狽了,不出一月,她定能將容川平安帶到容家。

不能驕傲,那就……兩個月,將沒少胳膊缺腿的容川帶回去吧,應當不會比這個再差了吧!

但是容川還沒回來,她得同容川說一聲,並且還要去柳家最近的商鋪看看,畢竟盤纏也是需要的。

柳箏思來想去,還是借了紙筆,寫了封信,打算找個驛站寄回去。

她許久不回“家”,這麼說也該給個通知,畢竟現在他們還把她當個“女兒”,她也不能現在就和他們斷絕來往。

等以後有了容家一份情,她心安理得地要些錢財來,也能開始她自己的營生,等她有了自己能落腳的地方,就完全不用靠他們了。

並且現在這個時候,他們對她的壞心思是有,隻是還未打算付諸行動,也不會過多管束她。

所以,現在也是最適宜的時間。

如此想著,她覺得自己的好日子也快來了。

她笑著在這客棧裡看了看,心說那不然以後她也開個客棧,感覺,也算是好賺錢的。

然後再扮個較為“柔弱”的女子,若是有人鬨事她就來露一手,驚豔四座。

不錯不錯。

況且開家客棧,也沒有酒樓那麼忙,這來往的人多且雜,她也能聽到不少趣事,又何嘗不算是解悶了呢?

柳箏想著自己以後的美好生活,想著想著容川就回來了。

她笑意還在臉上,看著容川,點了點頭,心說自己隻要將這人平安護送到容家,那以後的好日子肯定會過得很少。所以她看容川覺得格外順眼。

容川不解柳箏為何看他笑的那麼開心,又想起當時衣服鋪子裡老板娘對他的誇讚,以為柳箏也是覺得他這樣穿好看,還……有些不好意思。

“好,我先去睡一覺,明日再去買馬,不然還真有些吃不消。你也歇下吧。”

容川點點頭。

柳箏轉身打了個嗬欠,上樓了。

容川忽然感覺自己沒有那麼困了,就讓店家燒了些水送上來。

現在身上傷好些了,可不能讓自己再那樣邋遢了。

思來想去,容川還是想要個鏡子來。

可能是衣服換了氣質也變了,掌櫃倒是挺樂意滿足他的要求的。

容川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時也感覺不出來,畢竟他也沒見過什麼長相好看的人,柳箏算一個。

隻是這樣比著,他感覺自己好像配不上人家,等等……他在想些什麼?

沒準人家當時隻是喜歡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