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後一次找你了(1 / 1)

留氣 朱楓天鵝金 4330 字 2個月前

顧曉東中午就到在茶館了,他把下午和晚上的工作在茶館處理。可能由於茶館的茶香寧人、環境寧靜,顧曉東處理文件的效率特彆高,把晚上的工作量也全部處理完了。

徐天意又再一次進入相同的包間,這一次從許昶風變成了顧曉東。隻見顧曉東衝了一壺名為月光白的白茶,靜心獨坐,在茶中品嘗山川中的茶樹在大自然中生長的味道,讓人深陷大自然的清新空氣,讓人完全放鬆,讓人心曠神怡。

“這表情,真做作。顧曉東,你到底什麼意思?你上次一上來就強吻,還好我跑得快,要不豈不是死無全屍?”

“天意,我抑製不住。你找了我那麼多次,我心中歡喜。”

“你也知道我找了你!你一次都不出現,你還有臉來見我。我讓你清楚了解我當初找的場景吧!”

第一次尋找。

徐天意像往常一樣走進了棋館裡的象棋館,今天比較特殊的是徐天意步履匆匆。往常她都會在館內的涼亭處,看小學生和退休爺爺奶奶、穿西裝和穿T恤服裝各異的人在博弈,大多時候都會匆匆一過,到她認為精彩的時候她會留下來觀看。

“呦,冬青來啦!今天又去象棋館嗎?不來國際象棋玩玩?”黑胡子穿了一件純白色的T恤和黑短褲,拖著拖鞋滴答滴答地從國際象棋館裡走出來。

“不了,你知道的,我上周約了人,去象棋館。”徐天意嘴角微微揚起,輕聲回道。

“是了,你和小桔燈約好了要下象棋的。嗯,我和你一起去吧!”

兩人一起進入了象棋館,門口與棋桌的距離不遠,路卻被硬生生開出來讓兩者相距甚遠。經過“開館人”的精心設計——燈散射出僅可以看得見路的光,在屏風小道中間擺了一張木質的素麵茶桌,茶桌後麵有一幅手寫的大篆“象棋”二字,這樣的組合看起來讓人放空、靜心,這也是徐天意常來象棋館的原因。

“你好幾周沒來了!最近圍棋館被一個小夥子踢館了。你經常來棋館,聽聞南柯的實力。沒想到,他都被打敗了。誒!真是後生可畏啊……”

徐天意看著昏暗的地麵,低聲嘀咕道,“哦!圍棋?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去這地,所以你說的我一概不知……小桔燈,你今天難得到早了!”

徐天意見小桔燈拿了兩瓶可樂在棋桌上等候。“嗯,冬青,下午好!今天是有點早,我叔叔今天回來了,順便一起,要喝可樂嗎?也順帶的。

“喂!小桔燈,尊老懂不懂啊?我也想喝,另一瓶給我。”黑胡子憤憤不平,在棋桌旁坐下,兩腿一叉開,右手做勢去拿可樂。

“給你!給你!跟屁蟲。”

“小屁孩,沒大沒小。”黑胡子在小桔子用辮子編的兩個小揪揪上彈了幾下,才放下手。

徐天意兩手緊抓可樂,坐在小桔燈對麵,執紅旗馬行棋。“小桔燈,上周的承諾依然作數,開始吧!”

徐天意一改往常的迂回戰術,她行棋主動進攻,棋風鋒利,能殺則殺。小桔燈暗道:冬青的實力真是不容小覷!我與她戰了百回合,她的棋風都是重防守,今天是變了一個人!果然國內圍棋總決賽的門票非常吸引人,幸虧叔叔給了我一張,讓我這個棋癡了解另一麵的冬青,積累經驗,戰勝她!。

“將軍!”

徐天意拿起可樂喝完最後一口,雙手疊起,鞠躬說:“承讓了!該兌現承諾了!”

徐天意目不轉睛看小桔燈雙手把錦紅素麵包裝的門票遞過來。徐天意愣一下後緊忙接住,放在微褪色的錦紅布袋裡。

“謝謝!這個比賽太火了,我想搶門票都沒搶到。”

“比賽?什麼比賽?你們在說什麼?冬青,你平常一個溫溫柔柔的女孩,今天怎麼吃了火藥似的?”黑胡子手托下巴,兩眼在兩人之間輪回掃遍。

“溫柔?誰說溫柔的女孩子不能走火藥似的棋了,這還沒到我功力的一半呢。走了。”

徐天意回到家已是下午五點,她在路邊公交站下車,沿著路邊走了大約1公裡,有一個三字交叉路口,她左轉進入一個小巷子。

巷子昏暗低沉,隻有靠住戶家裡發出微弱的光才不至於摔跤,踩坑是不可避免的。徐天意不但精確的、快速的避開了,而且她步伐充忙,坑裡的黑色水滴被她的步伐帶到了白色的褲腳上,呈現一副即淩亂又協和的抽畫像。

經過小巷子,徐天意拿出鑰匙開了生鏽鐵鏈圍成的側門的鎖,她往前繞,左轉後右轉,來到了家裡的樓房門口。

樓房沒有剛剛小巷子的昏暗,但是設施陳舊、灰白的牆麵已和黃漬混合,經常被換的燈泡正在滋滋作響拚命發出最後一絲光亮。徐天意聽了這聲響,心率更快,兩腿甚至跑了起來,到了三樓,301房,站在門前她站停腳步,深呼吸兩口氣,再用鑰匙打開房門。

“媽,我回來了!”徐天意一邊吸吸鼻子,一邊轉身把羊尼外套、圍巾脫下掛上放置在門口木質的發怒貓頭鷹上。

“哇!今天做了我最愛吃的海帶炒鴨,媽,你太棒了!”徐天意毫不掩飾誇獎道。

蘇雙春從廚房探出頭來,她因不喜逐漸長出的稀疏白發混在黑發裡,所以故意染了個金黃色的頭發。這讓臉上白中透紅的她暈染出一點鋒利氣,叫人在她麵前說話都得謹慎再三以防什麼不當讓她轉頭就走。

隻見她兩眼在徐天意虛一眼,腳步急忙回到廚房,並大聲答道:“是的,做了你最喜歡的!去棋館了?快回你屋洗洗手,休息一下再出來吃放。我飯還沒煮好呢!”

徐天意聽見她在廚房裡炒菜的聲音,用雙手抓住身體微微橫向擋住包包,腳步向她房間走去,並說:“好!我休息一下。”

她推開房門,又輕輕關上門,上鎖。她仿佛在一路上花光了所有力氣,一下子攤在了房門上,身體慢慢下滑,眼裡的眼淚無理由的嘩啦啦地滾出來。手熟練從包裡拿出錦紅色封麵包裝的門票,輕輕抽出,朦朧的眼裡逐漸清晰映出:全國圍棋總決賽。

她的手放在了圍棋兩字上,指尖發白,加熱的房間都暖不住她發冷的身體,就好像她一直寒冬裡,從未出來。她目光堅定,暗暗下決心:“顧曉東,我最後一次找你,你再不出現,你我從此再無關係。”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天意,媽見你在房間兩小時都不出來,用小推車拿點飯菜給你,你想出就吃,不吃也沒事!媽進工作室了!”蘇雙春左轉進入工作室,最近有人預定了一副蘇繡的《雙喜》,今天隻差在上麵的暗處繡上自己的藝名“藍色公主”。這一值是她的個人習慣。

徐天意是被隔壁彆墅區的燈光喚醒的,迷糊中聽到了媽媽的話。她起身將兩個窗的窗簾放下,打開房門將小推車推進來,推車上有白灼菜心、海帶炒鴨、悶剝皮魚(綠鰭馬麵魨)、一小碗飯、一碗蓮藕湯。見到這些菜,讓她的心微微暖起來,想到:即使現在我的眼睛朦朧,可我依然能看清前麵的路;即使是一小步,我也要用一大步的姿勢迎接它!

每年的圍棋總決賽都會在冬天舉行,但自從高中畢業後徐天意就不會每屆都會觀看了。這次要去的原因是徐天意關注到參加比賽的許昶風有時候下棋的路線跟那人很像,那人已有8年未聯係、未見麵了……

2013年10月9日,徐天意今天穿藍色的寬鬆牛仔褲搭配淺綠色的微修身的羊毛大衣,其中最奪人眼球的是一條錦紅色的圍巾,那圍巾紅的就像故宮的牆,溫雅沉靜又端莊大氣,在人群中第一眼就會看到她。

參賽人休息室中,坐著兩位穿西裝的男子,穿灰色的是要去比賽的許昶風,另一個穿黑色西裝、打錦紅色領帶的是顧曉東。

“不去重新認識一下?人都來了,這麼好的機會。”許昶風看著顧曉東問道。

“不了,總會見的。那邊還有一點要收尾,我要回去一趟。我交代的你要辦到,不僅這年的年假和年終獎就打水漂了,而且自己去領罰。”顧曉東看著視頻中那抹紅影,嘴角不自知地露出弧度。

“得咧!又是這招,這招都用八百回了!我一定辦到,保證完成任務。”許昶風看顧曉東難得笑容爽快答應。

徐天意拿出門票,因來得早在最前排找到9號座位,不但可以看比賽過程,還可以看清參賽人的眼神。

“下棋要看棋局,更要看下棋人,觀其意、謀其局,而後方能大勝。”徐天意盯著許昶風,耳邊響起了這句話。

徐天意對比賽結果毫不意外——許昶風以微勝結果結束這次比賽,他起身向觀眾席鞠躬,全場響起歡呼聲。這次比賽的門票之所以難買是因為觀眾都蹦著許昶風的顏值去的。

許昶風說:“聽說這一屆門票是賣的最快的一次,感謝大家的喜愛!為了回饋大家和宣傳圍棋,我在觀眾席的座位號隨機選五位和我一起到休息室討論交流,這五位的座位號碼是9、14、36、22、45。”

徐天意覺得老天不負有心人,想來什麼就來什麼。她立馬背上包包,衝到休息室門口等許昶風。

“你好!我是9號座位的觀眾,非常高興能和你交流,可以到休息室裡麵聊聊嗎?” 徐天意伸出手和許昶風握手,看到後麵湧進來的人說到。

“很高興認識你,非常可以。”許昶風輕輕回握後鬆開。

徐天意壓抑著聲音連問數個問題。“誰教你圍棋的?你怎麼想到用交流圍棋來搭訕的?”

“嘖,小姐,我們是交流學習的,不是探究我背後問題的。如果要知道,我們得繼續加深交流了是吧?你會下圍棋嗎?”

“你不回道問題……不會!我不會下圍棋。加個聯係方式,方便以後我們繼續加深學習。希望在某個時刻你會回答我的問題。”徐天意彆無他法,與許昶風添加了wx。

“加聯係方式!哦,小姐,一看到你我就想要你聯係方式了。原來叫徐天意,說起來,小姐很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呢。希望以後我們常聯係。”

“很像認識的人?說不定我們還真的見過呢!好,常聯係……。”

徐天意感到失望,這次是奔著可以見到顧曉東的目的來的,她在包包裡最深層拿出褪色錦紅布包,打開,裡麵有一張泛黃的照片——穿西裝的小男孩和害羞的小女孩,他們手裡捧著獎杯,臉上洋溢著明媚的笑容。照片底下還有一行字:贈我的愛人:願你堅定腳步,勇往前行!——顧曉東、2005.11.12 第一次獲獎留

徐天意看著照片,暗道:我一定會找到你的,一定會向你問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