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共患難(1 / 1)

桑柔越想越氣,忍不住嘟囔道:“我給他換了個這麼豪華的大房子,他居然還不滿?”

身旁的零零歪著腦袋,晃了晃身子說道:“他也許是覺得你不安好心?畢竟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嘛。”

桑柔嘴角抽了抽,無奈地應道:“也對,畢竟都負十二萬的好感度了,我乾什麼他都會覺得有鬼。”說著,她伸手按住突突跳的太陽穴,又接著吐槽,“估計他每天都要在心裡演練一遍弄死我的方法。”

零零卻不同意這個說法,撲騰了兩下翅膀,大聲道:“你還是保守了,怎麼可能才一遍,至少四位數起步吧。”

桑柔懶得再爭論,蹬了鞋上床,把鞋扔到枕頭邊,突然想起一件重要之事,神色變得緊張起來:“對了,我不會使原主的鞭子,半個月後那隻妖來了,萬一一個不小心下手重了,我死了怎麼辦?”

按照原書劇情,一隻妖闖進青州城可是要大鬨一番的,城主雖說厲害,趕在它害人之前派修士前去圍剿,可最終還是讓它逃脫了。那妖身受重傷後,心生恨意,擄走了城主妹妹,幸而幾名逍遙宗弟子路過出手相救,而那逍遙宗弟子之一便是女主蘇雪音,整個故事也就此展開了。

零零道:“死不了,原主一堆防身法器,全是最頂級的橙武,就算是化神期來了也得老老實實打半天,你到時候隻管躺著等女主來救你就行了。”

桑柔聽了,這才把懸著的心放回去,感慨道:“有錢真好啊。”零零也跟著揉揉鼓鼓的肚子,附和著:“有錢真好啊。”

次日,桑柔特意起了個大早,還讓廚房多準備了一份早點,想著和沈千帆一起吃,試圖培養培養感情。可她剛朝他邁出一步,耳邊就接連響起提示音:

“叮好感度-10”

“叮好感度-10”

“叮好感度-10”

桑柔滿臉疑惑,看著前方麵無表情的沈千帆,不信邪地又走了一步。

“叮好感度-100,沈千帆當前好感度-123200”

這下桑柔徹底麻了,心想著這還培養啥感情呀,直接開擺得了。於是乎,她一天吃六頓,一頓吃三碗,沒事就做做廣播體操,和沈千帆井水不犯河水,就這麼過了半個月。

月黑風高的夜晚,一道黑影無聲潛入弦音閣。隔著那朦朧輕薄的鮫綃帳,黑影桀桀怪笑,語氣輕佻無比:“好一個標致美人。乖乖做哥哥我的帳中玩物吧。”

一直在床上等候多時的桑柔一個鯉魚打挺爬了起來,無比配合地伸出雙手,脆生生地說道:“那還等什麼?走吧走吧。”

那黑影愣了一下,隨後轉身就走。桑柔傻眼了,忍不住喊道:“同誌,你是否落下了什麼東西?”

緊接著,另一間屋子傳來動靜,又是那聲:“好一個標致美人!”

桑柔暗叫不好,那方向分明是沈千帆所在之處啊,她急忙大喊:“沈千帆!”便拔腿衝了過去。

“砰——!”她一腳踹開房門,隻見屋中黑霧彌漫,沈千帆正與什麼東西纏鬥在一起,身影模糊不清,隻能瞧見個大致輪廓。

那影子還在張狂地笑著:“彆掙紮了,乖乖做哥哥我的帳中玩物吧哈哈哈哈——”

桑柔又氣又急:“你抓錯人了啊喂!!!我才是城主的妹妹!”

黑影明顯猶豫了一下,看看沈千帆,又看看桑柔,最後丟下一句:“下次一定。”說完,裹挾著沈千帆就飛向屋外。

桑柔哪能眼睜睜看著,情急之下也顧不得其他了,一個助跑起跳,伸手想去將沈千帆拽下來。誰料,手剛碰到他的衣角,她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瞬間就失去了意識。

不知過了多久,桑柔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桑柔,為什麼把這樣的垃圾交給我。”“我從頭看到尾隻看出你的腦子一片空白。”

桑柔用力揉揉眼睛,總算看清眼前場景,燥熱的夏天,玻璃窗外香樟樹的葉子反射著日光,綠得油亮。空調在無聲運作著,可溫度過分低的辦公室裡,導師的嘴一張一合,正激動地說著什麼。

桑柔先是一喜,以為自己回來了,還來不及高興呢,導師就將打印出來的論文重重拍在桌上,語氣比那殺了十年魚的刀還要冷:“延畢。”

這一聲如轟天雷響,桑柔隻覺得世界崩塌了。她猛地坐起身,冷汗濕透了裡衣,半晌才回過神來,喃喃道:“原來隻是個夢。”她後背的汗毛都倒豎起來,驚魂未定地搖搖頭,“這也太可怕了。”

“滴答——”頭頂岩縫不斷有水珠滴落,她躺著的這塊石麵濕漉漉的,裙子也濕了大半,怪不得覺得冷呢。桑柔沾了點水拍拍臉,徹底清醒後,站起身邊拎著裙子邊舉目四望。

這是一個極為寬敞的地下洞穴,光線昏暗,岩壁上生滿幽綠苔蘚,透著一股子陰冷可怖的氣息。

“沈千帆?”桑柔喊了一聲,聲音在岩壁間來回撞擊,形成陣陣回音,卻沒有回應。

“零零。”她又叫道,一道白光飛出她的識海,小鸚鵡零零跳上她的肩頭,問道:“有事嘛?”

“沈千帆在哪兒?”桑柔急切地問。

“在隔壁洞穴。”零零回道。

桑柔趕忙扶著岩壁摸索著朝那兒走去,心裡滿是擔憂,嘴裡念叨著:“他不會死了吧?”

“那倒沒有,還有一口氣。”零零道。

桑柔聽了,加快了腳步,心裡又萬般後悔:“早知道往他身上也套兩件護身法寶了,現在好了,他要是死了我也玩兒完了。”

“不過那隻妖怪為什麼抓他不抓我啊?”她實在想不通,畢竟原劇情可不是這樣寫的呀。

零零撓撓頭,試探著說:“可能——它是個顏狗?”

桑柔無語凝噎,暗自腹誹,自己就多餘問這一嘴。

轉過一個彎兒,一個更大的洞穴出現在眼前。四周牆壁上鑲嵌了許多會發光的礦石,把整個洞穴照得亮如白晝,石頭打造的床上鋪著厚而柔軟的動物皮毛,而一身黑衣的沈千帆就躺在床上。

桑柔忙小跑過去,焦急喊道:“沈千帆?!”隻見他臉色慘白,雙目緊閉,看著狀況很是不好。

“你快看看他怎麼了。”桑柔催促著零零。

零零語氣難得凝重起來:“他沒有法寶護身中了妖毒,情況很不妙。”

桑柔二話不說,把身上的法寶全解下來放到他懷裡,著急地問:“那我現在給他還來得及嗎?”

“想救他,隻有一個辦法了。”零零道。

“什麼?”桑柔追問。

話音剛落,一片羽毛化作螢光鑽進她眉心,桑柔眼前一黑,便倒在了沈千帆身邊。

再有意識時,天地昏暗,大雨傾盆,冰冷的雨點打在身上,桑柔猛地睜開眼,茫然地張望著,不明白自己怎麼突然到了這片荒野。遠處有人在說話,聲音影影綽綽混在雨聲裡,聽不太真切。

她用袖子擦擦臉上的雨水,抬頭看去,隻見那是一對奇怪的母子。夾雜著泥腥味的風撩動女子素色衣擺,她垂眸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孩童,麵容模糊不清,卻一字一頓地說著:“沈千帆,我不該生下你的。”

桑柔心裡突突一跳,下意識地視線下移,看向那個跪在地上,滿身狼狽泥濘的瘦弱孩童,不禁瞪大了眼睛,那個孩子竟然是……沈千帆?!

桑柔滿心疑惑,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看到這樣的場景,也不清楚這和當下的狀況有什麼關聯,隻是看著眼前小小的沈千帆,心中莫名泛起一絲複雜的情緒,既有對他身世的同情,又有著對接下來未知情況的擔憂,而此刻的她,似乎也被卷入了一個更深的謎團之中,隻能在這奇幻又莫測的情境裡繼續探尋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