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沒有什麼事是一頓宵夜搞不定的，如果有，那就兩頓。

所以看在連續一個星期被點專單——安鉭和老E下的宵夜單——的獎金和宵夜的份上，柯尼勉為其難“認識”安鉭了。

又一天下課時間。

智腦響起，柯尼接通語音。

——視頻通話很費電，柯尼的法則不是“電”，充電是要花錢的。

“小尼，E哥來了，喊你一起吃飯。”阿平的大嗓門通過語音傳了過來。

自從那回莊園送貨，阿平和叫“E”的黑長直就成為了兄弟，時不時的，E就會出現在阿平家麵店，美其名曰交流經驗。

忘記說，阿平家是開麵店的，就在柯尼學校旁邊。

“我不去了，一會兒有事，有人找我做‘槍’。”柯尼實話實說，因為她知道，如果不說實話，阿平絕對沒完沒了，糾纏不休。

“那這樣就算了，你小心點啊。”阿平隱晦的囑咐。

“這家有人，放心。對了，今天、明天兩晚上給我請假吧。”柯尼道。

“行。”阿平應下。

然後柯尼就聽到他和旁邊的人說話解釋。

“小尼有事，哈哈，E哥，你說的沒錯，小尼確實是被神眷顧的美少女學霸。彆看異行者的法則不是增幅智力，可和增幅了差不多，尤其是化學，奧賽三年了，蟬聯第一。”

阿平和E說起來沒完，似乎忘記了語音還沒掛。

柯尼默默的關掉智腦，她臉紅了，儘管電話對麵的人看不見。

“偷聽”彆人誇自己，還是在知道實情的人麵前，真的很不好意思的。

收拾了課本，柯尼晃晃悠悠的來到約會聖地小花園裡。

已經有人在等她。

“不能便宜？”黑發少年上下打量了柯尼一番後問道。

“明碼標價，童叟無欺。”柯尼一板一眼的回答。

黑發少年麵容糾結，明顯是在猶豫。

“既然沒想好，那想好再找我。”冷笑一聲，柯尼轉身就要走。

“誰說我沒想好，先乾活，事後付款。”黑發少年看柯尼要走，趕忙喊道。

“秦學長沒和你說規則？！真可憐。”柯尼嘖嘖兩聲，神色不冷不熱。

“你說什麼？！”

黑發少年微怔，隨後臉上怒氣叢生。

柯尼的話是暗諷黑發少年根本沒被秦學長當做自己圈子裡的人，否則怎麼可能不說清楚？！

但實際上，柯尼口中的“秦學長”仔仔細細將柯尼定下的規則說了個一清二楚，尤其是關於定金這一條。隻不過，黑發少年沒當回事，覺得自己才是定規則的人。

“我沒說什麼。”

懶得多費口舌，柯尼轉身就走。

“誰家不是完事付款，你憑什麼要定金？！”

黑發少年就算憤怒，可還是記得自己來乾嘛的。他上前一步按住柯尼的一個肩膀，滿臉怒容咬著牙質問。

“不憑什麼，但這是我的規則。”

柯尼冷淡至極，目光從黑發少年的臉移動到自己肩膀上黑發少年的手。

“好冷！”

黑發少年大叫著將手從柯尼肩膀上拿開，他那隻手瞬間被一層冰霜覆蓋。

“真是個嬌弱的少爺。”

柯尼涼涼說完，施施然走了。

隻留下黑發少年滿臉不可置信。

已經走到食堂的柯尼叫了一份素麵，在等麵的間隙她順便發了條信息，對象自然是給將自己介紹給黑發少年的“客戶”，也就是她口中的秦學長。

信息發出去沒一會兒，秦學長的通訊就來了。

“那個二貨你彆理他，正好你好好休息，過幾天我有個七級考核，你和我一起去吧。”

“行，沒問題，不過價格要翻倍。”

柯尼邊端麵邊說道。

畢竟那個沙雕二貨讓她推了兩個晚上的代駕。

秦學長很痛快答應了。

掛了電話，柯尼開始愉快的吃麵，沒一會兒，一個不久前接過的陌生電話打了進來。

柯尼瞅了一眼，直接拉黑。

......

一個星期後，第一法則中學高中部七級考核到來。

法則考核一共十級，五級以下屬於初級，五級至七級屬於中級，八級至十級是高級。

初中高級法則考核不僅難度不同，考核時間也不一樣。

五級以上法則考核，規定時間是十二小時至二十四小時，所以安頓好林爺爺，柯尼就瀟灑的去了約定的地點。

“小尼學妹。”

柯尼口中的“秦學長”——秦澤熱情的朝著她招手。

彆人對自己笑臉相迎自己自然也不會冷臉相對。

柯尼笑著朝秦澤幾人走了過去。

“哼。”

一聲故意的冷哼驟然出現，而且目標明顯是自己。

柯尼毫不在意，反而是那冷哼之人被人敲了爆栗。

“阿橋，你老實著點，如果不是你沒事找事，小尼早幫你過了四級考核了，還用霍霍我？！”秦澤訓斥那黑發少年。

黑發少年一句話不敢再說，甚至還被秦澤按著頭向柯尼賠禮道歉。

可在秦澤看不到的地方，黑發少年卻不服氣的朝著柯尼瞪眼。

簡直就是被溺愛過頭的嬌弱熊孩子。

柯尼直接無視外加包容——嗯，看在傭金翻倍的份上。

——可是......拜托，小可愛，你比林橋還小兩月呢！

秦澤是秦氏家族當家人的獨子，是柯尼的大主顧，不過秦澤很少讓柯尼直接替他，而是要柯尼“帶考”——帶自己通過考核！

考核內容一般都是生存測試，所以被幸運眷顧的柯尼總是能帶領他安全的逃出生天。就算運氣不好遇到“怪物”，在速度法則的加持下，柯尼使用元素法則冰足以對怪物發出致命一擊。

不過柯尼明顯不知道自己在彆人眼裡居然這麼“強”，畢竟她隻有一個原則——給錢就行。

“這是我表弟，林橋，元素法則‘木’，增幅法則力量和營養。小尼你是不知道，他的口水對植物都是大補之物。”秦澤介紹道，最後還不忘揭短。

“哥！”林橋怒道。

“渾身是寶......”

柯尼上下打量林橋。

“確實，一身都是——寶。”

秦澤不懷好意的視線掃過林橋下半身。

柯尼眨眨眼，不知怎麼突然就懂了，但馬上哭笑不得。

男人！

口水對植物都是大補之物，可想而知某些東西那絕對是極品了。法則中有一種法則稱為“契約”，可以讓一些自然之物和製作物被自己控製，死物也可以。

所以，如果遇見被“契約”法則控製之後可以自由行動的死木，是不是會追他至死方休？！

“你你你，你可是女生，想什麼呢？！”

林橋發現神色詭異的柯尼，立刻不滿的叫嚷起來。

“你又來勁了是吧？！”

結果不用柯尼出手，暴動再次被鎮壓。

柯尼看著絲毫不敢反抗的林橋，傲嬌的挑了挑眉。

挑釁，誰不會啊！

法則中學的學生考試規則是權重高的考核成績可以覆蓋權重低的考核成績，舉例說，就是林橋的四級考核沒過，但隻要在秦澤的七級考核中過關，四級考核就算通過。

秦澤比柯尼大一級，七級考核擦邊通過，本來找柯尼是想刷高分，結果林橋抱著他的腿痛哭說這個月再不通過四級考試就要被記入檔案。

可這個月隻剩下這個七級考試，沒辦法隻能帶上他。

......

考試內容果然是野外生存。

通過要求也很低，隻要熬過虛擬空間內設定“三天”，就算考試通過。

——虛擬空間三天，現實空間不過十八個小時。

而如果再完成一些其他的任務，則會有加分。

本來為了讓秦澤得高分，柯尼還得竭儘全力，現在好了，她隻要讓秦澤和林橋考試“通過”就行。

簡單來說，就是在虛擬場景裡保秦澤和林橋三天不“死”。

考試場館是專門設立的場所，所以也會有其他等級參考的人員，柯尼來過多次，也算熟悉，可此次她卻感覺到不同。

考核的人都很安靜。

以往來替考做“槍”，隻有她自己一個人低調的，畢竟還是怕被人發現。其他的學生就不一樣了，各個興致高昂的很，討論熱烈的能將場館吵翻個個兒。

可今天，特彆安靜。

按照收到的考試提醒，柯尼、秦澤和林橋三人上了場館三樓的一間準備室。他們將要在這裡換好衣服，然後等著檢錄。

迷彩作戰服、軍靴、背包和匕首，最主要的是一個頭盔和每人一塊代替智腦的特殊智能手環。

穿戴整齊便開始等待，期間自然少不了林橋嘰嘰喳喳的處處抱怨和秦澤為拉近關係的友好問話。

柯尼本來不善談，可在秦澤的引導下也能與林橋說上兩句了。

儘管語氣還是不很友好。

“各參賽小隊請啟動智能手環，隊長在確定自己小隊準備完畢後在手環上點擊確定。”機械的女聲從頭盔的內置耳麥響起。

這流程柯尼很懂。

隊長是秦澤，秦澤看向柯尼和林橋。頭盔是全包圍的，聲音也被隔離了，所以此時他們是貨真價實的動作交流隊。

柯尼和林橋同時點頭，示意準備完畢。

秦澤點擊“確定”。

十分鐘後。

“五十支隊伍，一百五十人確認完畢。”

“隨即選擇地圖，地圖加載成功。”

“隨即選擇任務，任務加載成功。”

“開啟UUPM——開啟成功，全員載入......”

UUPM？！

柯尼感覺這名字有點熟悉，她微微皺眉，仔細思考。

可秦澤卻滿臉驚懼之色。

他和同樣臉色震驚的林橋對視一眼，立刻同時朝著柯尼伸手，一人為柯尼解除頭盔，一人為柯尼解除智能手環。

兩人不約而同的動作，卻同樣的手都有點抖。

但似乎是故意的，鎖扣鎖死，根本無法打開。

“請不要嘗試打開鎖扣，否則將對違規者啟動腦神經攻擊。”

秦澤和林橋瞬間同時石化。

柯尼推開兩人。

兩人眼中皆露愧疚之色。

機械女聲繼續......

“載入倒計時，五。”

“四。”

“三。”

“二。”

“一。”

“零。”

“載入成功，歡迎參加UUPM——全球異行者選拔賽，祝您和您的小隊取得好成績。”

一道電流刺入柯尼的太陽穴，柯尼眼前瞬間黑暗。

在最後一瞬，柯尼通過提示終於想起來“UUPM”是什麼了。

麻蛋，垃圾係統，沒有未成年防沉迷係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