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沒有希望的世界 但是見到了很……(1 / 1)

坍塌的樓被腐蝕的常青藤扒拉著,廢墟、腐敗、灰暗,已然是殘留的時間遺跡。土地乾裂,不見一處生機,生靈塗炭是這裡最真實的寫照。

不知道的第幾天裡,降穀弦仍然沒在這裡尋找到與他一樣的人,蒼白的臉上不再乾淨,淺金色的頭發也變得灰撲撲,他攤開手,發現他的雙手也變得臟兮兮。

他想要找到太陽花,曾經有個人對他說,如果某天掉落到神遺落的地方,那麼就去尋找太陽花。

降穀弦快要堅持不住了,饑餓與疲倦抓住他緊緊不放,最令他痛苦的是孤獨,一開始他靠著手表數著時間,自從手表在一次搜羅食物中丟失後,他就對時間失去感官。

“誰說穿越就是好的,我大概是最慘的穿越者了吧......”抱歉,降穀弦找不到太陽花,後一句話已經沒力氣說出口。

恍惚間,他眼前似乎出現了一個人影,來不及升起希望就閉上了眼。

好香,他好像聞到新鮮膩足的肉香味,他能夠想象到入口的纖細,肥膩的肉質感,這是餓出幻覺裡嗎?他緩緩睜開眼。

“醒了嗎?”一聲溫和的青年聲詢問道。

真的有人!降穀弦睜大雙眼看著他,像一隻瞪大眼球的貓窺探著欄杆外的同伴。

——

諸伏景光沒想到死後的世界竟然是這麼荒涼,他摸著心臟的位置,能夠感受到心臟在有力且節奏地跳動著,他竟然還有著心跳。出現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個救生包,裡麵有著飲用水、一些壓縮餅乾等食物,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生存工具。

他先放下疑慮打算先打探周圍。

在搜尋片刻後,他見到倒在地上的一個小孩子,說是小孩子但實際上並不算矮,隻是太瘦弱了,這是怎麼活下來的?

靠近後他一驚,起初因為臟亂並不明顯,細瞧後發覺這與他的幼馴染長得十分相似,除了較白的膚色,幾乎一模一樣。

也不知道零現在怎麼樣了,想起孤身在組織臥底的幼馴染又感到抱歉,為了不暴露哥哥與零的身份他選擇自儘,但他知道留下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他抱起地上的小孩,到一處落腳地。

給他喂了點水後,小孩一直嘟囔著“肉”。

他無奈地往外走去,觀察後,發現這裡除了飛鳥也沒有其他的任何生物。他打下幾隻,自製個簡易的烤架,可惜並沒有鍋,水也不多,無法熬湯。

——

聽完諸伏景光的講述後,降穀弦感激地向諸伏景光道謝,“謝謝您,諸伏先生。”

並露出靦腆的笑容,原本臟兮兮的臉被諸伏景光擦拭過,變回原來的白皙,與瘦弱的身子相反的是帶些嬰兒肥的臉頰,看起來像包子一樣軟軟的,更加難能可貴的是,在這種環境下露出的笑容毫無陰霾。

諸伏景光的心臟仿佛中了一箭,這種天真純潔且乖巧的笑容太犯規了,要知道零可是不會露出這種表情,他也想要這麼一個歐豆豆。

諸伏景光半蹲下身,輕輕揉著他的頭,“叫我景光哥就好。”

“嗯,景光哥。”軟糯的聲音又是一擊。

“景光哥是認識長得像我的人嗎?”降穀弦歪著頭問。

諸伏景光有些吃驚,“弦是怎麼知道的?我可以這麼叫你嗎?弦。”

“當然啦,因為景光哥有時候像是透過我看著什麼人,”邊說還邊撓撓臉,“但我沒有見過我的兄弟姐妹,如果有的話就好了。”說到最後他有些失落地低下頭。

諸伏景光雙手搭在他的肩上,“我有個好友叫降穀零,除了有些黑,長得與你簡直一模一樣。”

降穀弦的眼睛噌的一下亮了,“既然是景光哥的好友,那是跟景光哥一樣大嗎?我可以叫他零哥嗎?”

諸伏景光耐心地回答,“是幼馴染,也是警校同期,我們還有另外三位同期關係也都很好,可以哦,零絕對會很高興的。”

降穀弦連吃一半的肉都顧不上,纏著諸伏景光講他們的事。

此時的諸伏景光並沒有意識到,世界與世界是不同的,如果知道,或許他就並不會在此刻將降穀零的存在訴諸於口。

......

“zero他小時候曾經因為發色還有膚色的問題而苦惱,並且還經常跟人打架。”

“誒,零哥居然是這樣的!”

“他跟鬆田也是從一次打架後才認識的。”

降穀弦有些苦惱,“難道要交好朋友就得會打架嗎?”

諸伏景光有些哭笑不得,“當然不是,打架是不好的,他們一開始是互相看不慣才打的。”

“原來零哥也有這麼幼稚的時候。”降穀弦豆豆眼,這難道就是當年的警校第一嗎?

降穀弦很喜歡他們,同時也很羨慕,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朋友,記憶中隻有穀口爺爺對他好,可惜穀口爺爺走了。

他想到這有些難過,他想把他們介紹給穀口爺爺,想告訴他景光哥對他超級溫柔,他想告訴穀口爺爺他有哥哥啦,因為都是美好的人所以想讓他們認識,就像把鑽石堆在一起,就更加閃閃發亮。

想著想著,他感覺腦子好像被光閃到發熱、發燙,他摸摸頭,“景光哥我的頭好熱。”

諸伏景光伸出手撫摸他的額頭,“弦你發燒了,你先躺著,我去燒點水。”

“景光哥我沒事的,你彆皺眉啦,這樣老得快。”降穀弦有氣無力但又努力撐開眼皮說道,他不想要諸伏景光有任何的負擔。

“弦,弦......”

降穀弦聽到耳邊似乎有人在叫他,好像是諸伏景光,又好像是穀口爺爺。穀口爺爺還是坐在輪椅上,笑嗬嗬地想把糖果遞給他。

他好困,要睜不開眼睛了。

“景光哥我好困啊,我好像看見穀口爺爺。”

“彆閉上眼睛!你先睜開眼看看。”諸伏景光啞聲道。

降穀弦露出最後的微笑,“說不定我要回去原來的世界啦,就是不知道太陽花在哪,我還沒見到......到時候去找景光哥還有零哥他們,景光哥你到時候不要裝作不認識我好不好?”

降穀弦說了好多,說太快咬字不太清晰,但又怕說不完,諸伏景光全程都耐心地聽著。

諸伏景光伸出小指,不知不覺已是淚流滿麵,但仍然笑著說,“來,我們拉鉤,拉完鉤承諾就定下了,諸伏景光會永遠記得降穀弦。”

降穀弦顫巍巍地伸出手指,在即將觸碰到的最後一刻,手無力地垂下。

——

降穀弦再次睜眼看到了熟悉的天花板,回來了啊,不知道景光哥最後怎麼樣。

好長一段時間後,降穀弦仍然記得那段與諸伏景光相依為命的日子,對於降穀弦來說,諸伏景光是上天帶給他的光,謝謝你景光哥,其實我見到了,一期一會的太陽花。

幾周後他踏足長野縣,他記得景光哥曾經說過他的家在長野縣,就是不知道零哥在哪。

降穀弦坐在路邊的長椅上,雙手托腮,有些氣餒,“忘記問具體地址這怎麼找啊。”

“喵~”

“啊貓咪。”降穀弦轉過身蹲下,在背包裡找有沒有可以喂貓的食物。

背後正巧有人經過,那人壓低帽簷,帽簷下漏出些許淺金色的頭發,神色晦暗不明,有一種旁人勿近的氣場,過於陰冷。

“任務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