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天不負有心人,他逐漸可倚單拐站立與行走了。雖然隻能一小會,大部分時間依然隻能依靠雙拐來保持身體的平衡,而且是在雙腿支具的作用下。
是的,他的左腿也受到了影響。在他煆煉右腿的同時,他經常完全隻能倚靠左腿來支撐他站直有180厘米身高、足有160斤重的對少年的他來說,顯得龐大的身驅,經常不是這裡摔了、就是那裡碰了。從前就是因為練習走路太受罪而不願練,但越長大越發現,要為自己喜歡的人,突破自己的極限,去完成之前根本不願意做到的事。
十五歲那年,他逐漸可以放開雙拐,戴著支具蹣跚獨行,然而一個急轉身,他的腿向左打彎,重重的身軀向後側方仰倒,造成左股盆粉碎性骨折,尾椎錯位碎裂。三天後就要中考,要強的他硬是坐著輪椅,堅持參加了所有考試。但是他的腿骨創傷,卻再也沒能修複。
他以驚人的毅力,用三年時間完成中醫醫科大學的中醫藥劑本科學業,申請到普林醫學院的西藥理論的碩博學位,一個人滑著輪椅,走向了大洋彼岸。
一切仿佛均為他所掌控,他很滿意自己的人生選擇,無意中詮釋著身殘誌堅的楷模意義。然而令他始料未及的是,他心愛的人的眼疾竟發展得如此之快。
兩年前他離開前,偶然聽莊康說起嘉爾有視網膜脫落的擔憂,還搖著輪椅去各大書店或圖書館查找資料,力圖幫助嘉爾儘快找到治療眼疾的方法。哪知被嘉爾笑了去:“哎呀!你就安心地去你的美麗國吧!幫我看看梓晴姐與我哥去。”
哪料他剛走不久,嘉爾即發生第一回短暫失明,當天夜裡就狠狠恨自己為何要說:幫她去看哥哥?極怕一語成讖!
七個月後又發生一回失明現象,連續三晚,不過僅僅是在深夜。她正在跟進天賜首次畫展的布展工作,恰值期末考試周,她以為是連軸轉引起的疲勞所致,因為一覺醒來,眼前又恢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