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莊其實是莊康醫師的獨子。他的右腿神經生長不良,其實隻是由於出生時的一個意外,助產士抱孩子出母胎時,用力過猛,竟傷著了他的右腿神經。助產士引咎辭職,從此遝無音信,就像在人間蒸了發。
莊康亦因為兒子的出事而抑鬱自責,將全部精力集中在兒子的右腿康複上。
然而事與願違,幾乎從孩子滿月起就日複一日地進行推拿、按摩、針灸與不間斷的理療,但不僅沒有將從出生起已經萎縮的神經複蘇,反而在愈來愈過度的乾預治療下,影響到整條右腿神經的萎縮。
兩歲以後,他的整條右腿都瘦得隻剩皮包骨,原本活潑好動的年齡受到右腿活動能力的製約,不得不禁錮在輪椅裡,終日鬱鬱寡歡。
嘉爾小時候經常跟著爸爸去到莊家玩耍,會幫他整理歸置散亂的玩具,他總是跪在地上爬行,不願意撐拐站起來;玩累了,嘉兒也時常學著大人的模樣,替他按摩有些冰涼的腿腳。
他起初總嫌疼,怒她要替他亂捏。他雖然懶得動,但是細細的神經粘連,時常引得他哇哇叫痛。“你不要管我這個殘疾人了!”他憤恨地說。
而嘉爾總是給他安慰,“你不要這樣想啦,我大哥、天賜哥都是你口中的殘疾人,但是你們都可以與我們大家一樣地正常生活啊,至少我可以儘我所能地幫到你們啊!
他願意為她笑而笑,每每期盼她的到來,在他麵前嘰嘰喳喳地,給他講她所遇到許多稀奇古怪的故事,童話也好、校園糗事也罷,隻要是她講的、她做的,他都開心。
他亦為她流淚而心疼不已。他看見她為天賜的耳疾而流淚,一度為她到憂而憂,他明白她與他互相最喜歡在一起玩,雖然當時的他們都還不懂得,那就是愛情。
他與天賜一樣大,比嘉爾年長兩歲,八歲時他覺得自己要站起來走路,因為嘉爾喜歡。黝黑的皮膚上時常出現深淺不一的淤痕,那都是他煆煉走路時留下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