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願意做我的渡鴉嗎？”

這句話問的電話那頭的漢尼拔和站在旁邊的基蘭都沉默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漢尼拔沒想到真的有人直接引狼下室、不，這甚至已經是任君宰割了吧？“為什麼？”

“你會是渡鴉的。”

德拉文避開了解釋原因的問題。

這個體型龐大，偶爾會食用其他動物腐肉的大鳥是德拉文在這個世界標記的第二隻烏鴉，因此在想到利用並不無辜的漢尼拔的時候，德拉文第一時間想到了這隻戰鬥力不錯的烏鴉。

因此在灰喜鵲回歸他身邊之後，渡鴉成為了常駐漢尼拔身邊、替德拉文觀察對方的影子。

漢尼拔對此並不接受，但也不排斥。絕大多數時間內渡鴉都會被會被他驅趕在外麵，但在與對方達成共識的阿卡姆心理輔導之時，漢尼拔會網開一麵，允許渡鴉站在他的肩膀上。

“蝙蝠俠已經知道了代號為烏鴉的家夥們會馴服鴉類小鳥。”與其說心血來潮，不如說德拉文對這個想法早有念頭，“而幾乎鎖定在你身上的渡鴉，自然會成為你的又一個象征。”

在大嘴烏鴉成為利爪之前，德拉文就有過這個淺顯的意圖，隻是最後因為太麻煩被自己否定掉了，但因為意圖而被委派出去的渡鴉還在兢兢業業的工作著。

直到大嘴烏鴉挑明貓頭鷹們的存在之後，德拉文很清楚的意識到了一個巨大出差距：

不管是從時間還是人數上，更彆說綜合實力，他們遠遠鬥不過這群猛禽們。

中型鳥本來就不是猛禽的對手，德拉文當時的想法大概是不行就躺平，再或者換個城市混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一想必須親手解決的阿特金森他又坐起來了。

‘好想死……’德拉文有種被逼著趕鴨子上架的微妙感，‘為什麼感覺自己到了過去一直在被迫乾活啊？’

‘真死你了又不樂意。’冠藍鴉補刀道。

算了湊活活吧，還能死還是咋的。

“我沒興趣成為你的渡鴉。”

漢尼拔對成為角色扮演中的一員並不感興趣，阿卡姆那群瘋子們的心理問題也沒什麼好研究的，在哥譚停留到現在的原因，無非就一個德拉文和一個進化俱樂部。

當然，漢尼拔並不算進化俱樂部裡的人，他並不屑於和這些家夥一夥。在觀察和借其他人的身份進入進化俱樂部之中，漢尼拔隱隱將自己劃分開，在手握證據後準備開完作為借口的「座談會」，然後撤出哥譚。

然而，人生處處是驚喜。

範倫丁·阿特金森就給他帶來了這份驚喜。

他無意間撞破了漢尼拔偽裝身份的環境，實際上當時漢尼拔已經在心裡盤算好用什麼方法烹飪對方了。隻不過理智比他的欲望來得更快，漢尼拔猛然想起來這人有吃屍體內臟的癖好。

隻要殺掉就好。

在跟蹤和揣測範倫丁的時候，漢尼拔就發現了這份單招意料之外的驚喜。

一個無限再生內臟的孩子。

一個充滿仇恨，被負麵情緒壓垮、沉默卻哀嚎著的羔羊。

奇跡一樣的羔羊，即使失去生命也會從地獄裡爬出，再次成為盤中之餐嗎？

漢尼拔旁觀了範倫丁和加裡在發現德拉文殺人意圖時，反擊殺死對方的行為，甚至為他們做了遮掩。與另外著手躲藏的兩人不同，他懷著無比期待的心情回到了羅賓遜公園，等待著那個孩子的答案。

人可以死而複生嗎？致命的傷口可以再次愈合嗎？他是羊是人還是鬼魂？

“不過我可以沉默。”漢尼拔的聲音裡帶著詭異的笑意，“在對方稱我是【渡鴉】的時候。”

“作為交換。”

“你脖子上的傷好了之後，讓我吃掉你吧？”

惡魔在誘導著對方偷食禁果。

—

【渡鴉】這個代號是這兩天在哥譚中流傳出來的。

“你們不覺得這個代號出現的時機太可疑了嗎？”迪克難得有些陰沉的臉色藏在麵具之下，他踩下蝙蝠車的油門，代替離開哥譚的布魯斯照看著哥譚，“為什麼偏偏踩著B離開哥譚的時間出現？”

今天是蝙蝠俠不在哥譚的第四天。

哥譚人在某些方麵總有過分警惕的嗅覺，尤其是在關於蝙蝠俠的事情上。在布魯斯離開哥譚的第一天，就有人意識到了這件事情，不過大家暫時選擇按兵不動，維持著晚間的安寧。

第二天對其他義警稍作試探，被下手比往常更暴力義警們強製鎮壓，【渡鴉】這個代號也是這時候從阿卡姆裡流出來的。

第三天，基本上緊盯著義警們的家夥都能確定蝙蝠俠不是受傷就是出差去了。

“烏鴉並不是群居動物。”紅頭罩那邊的聲音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大嘴烏鴉已經消失很久了。”

反派靜悄悄，必定在作妖。

傑森深信這一點。

他對這個嘴裡沒什麼好話的家夥印象差的要命，當然，幾乎戳著他的回憶蹦迪的灰喜鵲也不多承讓，隻不過在化工廠消失之後，對方最近都沒再露過麵。

而且——

“可這群烏鴉們是外來者啊。”傑森說出這話時怪笑了一聲，“你以為阿卡姆傳出來這些話真的是好話嗎？”

至少在領地意識和排外方麵，哥譚人總是前所未有的團結。

給烏鴉們造勢？不存在的。

隻是給義警們露個底，督促他們趕緊抓到這幾個亂飛的鳥而已（doge。

“渡鴉。”紅羅賓反複研磨著這個名字，他最近在阿卡姆的監控裡沒少見這種黑色大鳥，“據我查到信息來看，最有嫌疑的對象是漢尼拔·萊克特，一位試圖改變研究阿卡姆瘋子們的心理醫生。”

聽見這話的傑森嗤笑一聲。

“不過隻是嫌疑最大。”紅羅賓總覺得哪裡似乎不太對勁，這種微妙的錯位感讓他有些懷疑，“說起來【渡鴉】本身也隻是被傳出來的代號吧？”

迄今為止都還藏頭露麵的家夥，也許隻是蒙蔽其他人的手段呢？

“大都會那邊你們也注意一下。”雖然大都會那邊暫時有康納和克拉克的妹妹卡拉代勞，紅羅賓還是想主動出擊，找一下隱藏在大都會間的冠藍鴉，“盧瑟那裡我怕出問題。”

他再也不會對任何一個氪星人的魔抗抱有期待了。

“老城區有異常。”紅羅賓的後勤工作總是讓人心安，某些方麵除外，“小心……”

“等等！”

提姆的聲音驟然在耳麥裡放大，在爆破音的誘導下，通訊器短暫的傳來一小陣滋滋的電流聲，與對方驚愕的聲音交雜在一起。

“快點！現在去羅賓遜公園！！”

雖然比起失蹤前變化大的驚人，但是提姆仍舊從他那張布滿胡子和瘦到貼骨頭的麵容中精準識彆到了對方的身份。

範倫丁·阿特金森。

真正加害另一個韋恩的屠夫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