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門親事,我不同意。”殿門口突然傳來一絲不和諧的高喊,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
香禪子,這家夥來得可真是時候。司馬炿月臉色立刻就變了,視線一直沒有從潼眠身上移開。
“香禪子,你還可以再晚一點。”潼眠緩緩掀了蓋頭,撇了撇嘴,眉毛上挑,眼裡是說不出的無奈。
“哇,小眠眠今日可真美,隻可惜啊,這新郎一身白衣。”香禪子挑釁地搖了搖頭道:“太晦氣了。”
廳內瞬間炸開了鍋,宗內意識到這個和尚是來搗亂的,紛紛進入了戒備狀態。
“臭和尚!”司馬炿月徹底惱了,不甘湧上心頭,還差一步,他就能娶到潼眠了,隻差一步......
“小眠眠你先走,我來對付他們。”香禪子提氣躍至桌上,一掌擊去:“禪心印——”香禪子掌心滲出金色光芒,背後宛如佛光般,照的人睜不開眼。
司馬炿月勉強抵擋住了這次攻擊,再看一眼殿內其他弟子,早就被震暈一片。
潼眠過目不忘的本領,此刻也派上了用場。她順著進來的路,準確地找到了聖月宗的出口。幾日來的暗無天日,洞口的光仿佛黎明的曙光。
不料黑衣的憶影卻斜椅在洞門口,像是早已在等候她一般,手裡隨意地擺弄著控製布娃娃的絲線。奇怪的是他與那位叫花滅的橘袍少年一向形影不離,現在卻隻有憶影一人,令潼眠感到疑惑。
“我支開了花花。”似乎是猜到了潼眠所想,少年笑了笑,那笑雖看著天真,但有一種說不出的陰詭。
“為何幫我?”潼眠不緊不慢地摘了頭上的珠釵鳳冠,一頭秀發自然垂下。
“我隻是不想炿月哥哥娶妻,這樣他就不會像以前一樣關心我了,你彆多想,我可不是幫你。”說著,憶影垂下眼眸,像極了被拋棄的小孩子。
“走了,還是多謝你,彆扭的小少年。”潼眠笑著摸了摸他的頭,憶影手裡緊繃的絲線驀地散開垂下,那是他對她放下了戒備。
憶影望著潼眠離去的背影,那一抹紅,總覺得記憶裡似曾相識。
茉霜與崔銘早已在洞口等候,身旁還有樓容璟。
“大掌櫃!你怎麼在這裡?”茉霜一臉不可置信,消失了半年的大掌櫃突然穿著嫁衣出現在聖月宗門口,茉霜本就不太聰明的小腦瓜一時間更轉不過來了。她瞅了瞅潼眠身後,空無一人,便更加疑惑了:“不是說去救洛洛和樓容璟嗎?樓容璟在這兒,那洛洛呢?”
“霜霜你太後知後覺了,大掌櫃就是洛洛啊。”雲霏揉了揉太陽穴,這一切都能解釋得通了,為何樓容璟到了樓外樓後就放棄尋找永安殿下了,原來永安殿下一直在身邊呢。
“大掌櫃......是誰?”崔銘一頭霧水,撓了撓後腦勺。
“眠兒,可有受傷?”樓容璟疾步走來,緊緊盯著她上下打量了一番,確認她有無受傷。
“眠兒又是誰?”崔銘的腦子恐怕跟茉霜一樣不夠用了。
“各位,還在這兒敘舊呢?”一聲幽幽的中年男聲傳來,一襲墨綠發色尤為顯眼。
來人正是屠仙刀浮光。
司馬炿月、憶影和滅花也先後趕到。
“哎呀,我都被追了半年了,怎麼又追我?”香禪子摸了摸噌亮的腦門,也躍到了潼眠身邊。
“劫走我炿月侄兒的媳婦,你們怕是活膩了。”浮光掌心頂著刀柄,不屑地說道:“一個通天境中期,帶著幾個通凡境,這還有個沒武功的。”
“你個綠毛,要媳婦你讓司馬炿月自己來搶啊,找這麼多幫手勝之不武。”香禪子舉著金光杖,罵罵咧咧。
潼眠與他多年的默契來看,香禪子像是在拖延時間等著什麼。司馬炿月是通天境初期,浮光是通天境中期,加上他先天霸體,香禪子怕也是吃力。
蒼穹之下,兩道身影驟然交鋒,劃破沉寂的天空。一者是浮光,身著墨綠長袍,眼神如炬,手中緊握著屠仙刀,寒光凜冽;另一人,則是香禪子,麵容慈悲,手持金光杖,渾身散發著淡淡的佛光,宛如救世主降臨人間。
浮光身形一閃,猶如鬼魅,屠仙刀帶著呼嘯的風聲,直取香禪子要害。香禪子麵不改色,金光杖輕輕一揮,頓時金光大盛,形成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將屠仙刀的淩厲攻勢化解。
“不愧是禪心印。”浮光冷哼一聲,屠仙刀再次揮出,這一次,刀芒蘊含著滔天的殺意,配合著浮光本身的先天霸體,仿佛要將整個天地都吞噬進去。
香禪子雙手合十,口中誦念咒語,金光杖上的佛光更盛,禪心印驟然發動。隻見一道金色印記從金光杖中飛出,迎上了浮光的屠仙刀。兩者相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光芒四濺。
浮光越戰越狂,然而香禪子卻始終保持著冷靜與慈悲,隻是額前滲出細密的汗珠。
“糟了,浮光是先天霸體,香禪子與他同為通天境中期,怕是對他不利。”潼眠觀察著戰局,得出結論。
“那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去幫香禪子大師?”一向衝動的崔銘,卻是忍不住想上前幫忙,被樓容璟一把扯住。
“不愧是屠仙刀,好狂的名字,哈哈哈。”香禪子麵色平靜,嘴角鮮血溢出,緩緩滴落到他那壯實的胸肌上。轉頭有點委屈巴巴地對潼眠道:“對不起了,小眠眠,我還是沒能打過他。”
“本也沒指望你能打得過。”潼眠上前扶了香禪子一把,香禪子又想順勢調皮作出擁抱的姿勢,被潼眠一如既往準確無誤地預判閃開了。
然後香禪子倒入了樓容璟的懷裡。
“你有點重。”樓容璟有些嫌棄地將他推向了崔銘那邊,熱心的崔銘穩穩扶住了香禪子。
“受傷了也不安分。”潼眠無奈啞然失笑,摸了摸腰間的香囊。
樓容璟察覺到了她的用意,出手阻止了潼眠,衝她搖了搖頭道:“眠兒不可。”
“不然你們都會死。”
潼眠毅然扯下了腰間的寧心香,體內氣血上湧,瞳孔放大,再次睜眼時,眼裡已是一片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