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外樓對江湖事還是搜集得挺全麵,聖月宗是近幾年崛起的門派,據說跟颻澹皇族有些關聯,其他的信息少之又少,沒想到連神秘的孤月劍南雨也加入了。
“浮光也是你們聖月宗的吧?”潼眠站在他們幾個身後,幽幽開口。
南雨循聲望去,一個紅衣小女孩映入眼簾。
“天下第一劍入世的主人,小小年紀通凡境後期。”
潼眠眼神變幻,突然天真起來,咧嘴笑了笑:“我也不知道這破劍為什麼認我,可能是巧合吧。”
“拔劍吧。”
寒光一閃,孤月劍緩緩出鞘,那劍如他的人一般清冷。
雲霏和茉霜也做好了戰鬥的姿勢,時刻警惕。
“我們對付南雨,其他宗門弟子交給你們了。”語畢,一白一黃兩個身影已經快速躍起衝上前去。
“崔銘,看好了,聽劍訣第四重第五重,我隻教一次。”
抬眼望去,紅色身影一個輕躍已到達數丈高,在半空中一個急停懸空,嘴裡喃喃念道:“聽劍訣第四重——”
聖月宗弟子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手中的劍蠢蠢欲動,竟無法操控。
“我的劍!”其中一個弟子大駭,雙手想要握住自己的劍,卻阻擋不了強大的力量,除了孤月劍,在場所有的劍全都去往一個方向。
“聽劍訣,有意思。”南雨輕鬆地抵擋住雲霏和茉霜的攻擊,畢竟兩個通凡境,他應付起來綽綽有餘。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躲過了音攻,消失在半空。
再出現時,劍尖離潼眠不過一丈。
“叮——”地一聲,入世錚錚作響,發出刺耳的劍鳴飛出去擋住了孤月劍,但是並未出鞘。
她的入世劍,還是這麼任性,不到生死攸關,是絕不會任由她驅使的。
這會更是都懶得出鞘,直接連著劍鞘一起飛出來。
潼眠的聽劍訣和樓容璟的連弩,配合默契地快速解決了聖月宗的弟子。
隻餘下一個南雨。
一個他們無法戰勝的通天境中期高手。
正當氣氛僵持不下時,一個紫色身影疾掠而下站在雙方之間。
“蒔熎。”茉霜大口喘著氣,想上前打招呼,可發現蒔熎卻站在了南雨身旁。
南雨恭敬地對蒔熎行了禮,收劍站在後麵。
“我回去自會向阿兄交代,你走吧南雨。”
“這......”南雨麵露難色。一邊是聖月宗的宗主,一邊是宗主妹妹,這叫他如何是好。
潼眠將入世交給了樓容璟,朝著略有疲憊的眾人說道:“你們先上馬車,我有話跟蒔熎姐姐說。”
南雨也識趣地退到幾丈之外。
“多謝殿下沒有拆穿我的身份。”蒔熎低眸,眼神有些暗淡。
“樓外樓不問出處,在我這裡你隻是二掌櫃,不是司馬蒔熎。”潼眠溫言細語,絲毫沒有責備蒔熎的意思。她懂,一個颻澹的公主,一個漊兆的公主,總有會對立的一天。
“我在東臨村碼頭備好了出海的船,不知道能拖住皇兄幾天,來之前我也給香禪子寫信了。”
“也多謝你。”潼眠頓了頓,溫柔地說道:“沒有向司馬炿月說出我的身份。”
“雖然我希望你能當我的嫂嫂,可是前提是你心甘情願的。”蒔熎臉上猶豫之色儘顯,但還是忍不住開口:“聖月宗總壇在半月灣,你們還是要去嗎?“
“去。”
潼眠的大哥百裡潼呈,如今鎮守在半月灣,若聖月宗的總壇真如蒔熎所說,那大哥可能也有危險,她必須去一趟給他報信,提前想出應對之策。
“大掌櫃,我就不送了,你們一路小心。”蒔熎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玉瓶:“此去出海大約得七日,若是海上身體不適,可服用此藥。”
這一聲大掌櫃,包含了太多的情愫,是知己的惺惺相惜,也有對立方的無奈。
“殿下,該回了。”南雨看了一眼馬車的方向,似乎對車內的誰有些不舍?
蒔熎饒有興致地默不作聲,半響緩緩開口:“皇兄那裡我自會交代,但是聖月宗有誰敢傷了洛洛,就是與我司馬蒔熎為敵。”
“是。”
南雨大為不解,心裡有一萬個疑惑。司馬蒔熎貴為颻澹的公主,如今掌管著聖月宗的要務,為何對一個通凡境的小姑娘畢恭畢敬的。
雲霏馬不停蹄地趕著馬車,剛才經曆一番激烈的打鬥後,顯得有些疲憊,細密的汗珠隨著額前流下。
“雲霏姐姐,要不換我來趕馬車吧?”崔銘見狀,忙自告奮勇準備幫忙。
“不用,東臨村馬上就到了,蒔熎雖然攔住了南雨,但恐情況生變,我們還是小心為上,耽擱一刻就多一分危險。”
“蒔熎怎麼跟聖月宗的人在一起,我看南雨對她很恭敬的樣子啊。”茉霜小聲嘟囔道,似乎有些不滿,有些失望。
“蒔熎姐姐她......有她的苦衷。”潼眠把玩著衣角,低眸不願抬頭。
“洛洛姑娘,蒔熎姐姐她單獨和你說了什麼嗎?”崔銘一語中的,將這個尷尬的話題又引了回來。
“沒什麼,隻說了東臨村碼頭給我們安排了出海的船。”其他的,自然全都是不能說的話。“對了,你們剛才應付南雨,都沒受傷吧?”
上馬車以後,潼眠心裡全都是跟蒔熎的對話,忽略了大家才經曆了一場大戰。
“無事,茉霄大哥造的連弩果然好用,輕便射程也高。”樓容璟啜了一口茶,淡淡開口。
“半月灣比聽劍山莊和天水門更危險,你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潼眠思緒萬千,半月灣情況複雜,聖月宗總壇在那邊他們毫無援手,到時候要真打起來,恐怕一個都活不了。她已經不想讓這些同伴涉險了。
“說什麼呢,我們又不是怕死的人,何況我還沒報殺父之仇呢。”崔銘傲嬌地抬起下巴,有了點江湖俠士的風範。
“就是就是,在鹿州的時候蒔熎就吩咐我和霏霏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你了,雖然不懂她的用意,但肯定也是大掌櫃的意思。”茉霜眨巴著大眼睛開口。
不惜一切代價嗎?值得嗎?
“從明天起,我就苦練聽劍訣,爭取早日到第九重。”
“崔銘,你就吹吧,還第九重,連第四重都沒學會。”茉霜不忘嘲笑一下崔銘。
崔銘被戳到痛處,臉漲得通紅,結結巴巴開口:“洛洛剛才耍的第四重我已經學會了,不信......不信等下了馬車我耍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