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修顯然沒有想到一張床下麵能夠呆這麼多人。
除去江言和年家姐弟之外,其他三個人飛快跳起來和魔修打成一團。
年圓圓猶豫自己是否要衝出去幫忙,卻被江言一把拉住。
“不用過去,過去我們三個也幫不上忙。”江言說。
比起年圓圓,江言還是能夠看出來他們幾個人的修為。
那位熟悉的魔修,是元嬰期的修為。而一邊的那位內奸修為相對比較低,才堪堪築基的修為。
妙音這一方,黃衣服的元嬰初階。劍修則是金丹大圓滿的修為。
但她有些看不出妙音是什麼修為。但一個金丹元嬰,對上另一方的築基和元嬰。
不浪穩贏。
年圓圓指了指窗戶:“我們先跑?”
江言搖頭:“不可以哦!都聽到人家的秘密了,我們先跑肯定先打我們啊。”
年圓圓神色猶豫起來。
江言再次感覺到困乏,長時間的勞累就是這樣,猛然一放鬆就困得不行。
眼看幾人打的熱烈,她索性掏出被子熟悉的一蓋,懶散的打了個哈欠。
“你怎麼又要睡!?”年圓圓很是不滿,短短一天時間她已經見到江言睡了三次。
江言覺得地板有點小膈人,翻出毛毯往地上鋪好。然後有些憂愁的發現自己的枕頭不知道被她丟到了儲物袋的哪個角落。
“你要睡嗎?”江言蒙住腦袋,試圖把自己裹成一個繭。
“不要!”年圓圓拒絕,卻被邪惡的被子連帶年滿滿一起吞下。
一邊,幾人打的熱烈。
本應該最快受到傷害的太虛山內奸卻忽然發現自己平安無事。
他有點迷茫,仔細觀察局勢。
妙音仙子一邊負責拉開內亂的兩個男人,一邊神情糾結的不斷回首。
而兩個本應該攻擊自己和大人的兩個修士,此刻一邊互毆一邊應付大人的攻擊。
江言迷迷糊糊感到有人拽了拽被子,好在她還沒有徹底睡死過去。
打開被子,一張漂亮的臉就懟了上來。
是妙音。
妙音把一根細細的紅繩在指尖繞啊繞啊繞:“我也想一起睡。”
“抱歉,不熟”
江言木著臉,關上了自己的被子,妙音不厭其煩,繼續拉扯。
江言被拉的沒法睡,歎氣冒出了腦袋,卻看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枕頭。
“加一個嘛~”妙音說。
塞了四個人的被子有點小擁擠。江言猶豫著,小聲問妙音。
“你過來,那邊打得過嗎?”
妙音給了她肯定的答案:“放心,他倆武力不錯的”
江言點頭,眨了眨眼睡了過去。
... ...
江言再次睜眼,就對上了妙音仙子眨巴眨巴的眼睛。
“你醒了?”她親切的問。
一邊緊張的年圓圓這才放鬆“呼,還好沒死。”
江言疑惑的看著四周黑漆漆的環境,微微一動發現自己被死死的綁在柱子上。
抬眼看人,六個人一個不少。大家兩人一組,被綁在一起。
對麵兩個男修,衣衫破爛,嘴角還有鮮血的痕跡。特彆是兩個人的臉,鼻青臉腫慘不忍睹。
“等下?打輸了?”
年圓圓憂鬱的彆過腦袋,焉巴巴的點頭“嗯,我還以為你死了,你怎麼老是睡覺。”
江言感覺到不對勁“我睡了很久?”
“一天半的時間哦!”和她綁在一起的妙音說:
“他們倆打上頭,被魔修陰了。”
江言沉默,試探開口:“所以他們倆的傷”
“互毆”
江言:“... ...”
直到這個時候,江言才久違的感受到了靜電
或許是太急了,這次天道炸的劈裡啪啦響。
算算時間,今天剛好是太虛大典。按照那魔修的計劃,此刻應該是要陷害男主。
江言下意識找了找金手指。發現自己外麵的作假的一個儲物袋被拿走,但放著金手指的還在。
反正男主在思過崖,金手指也在自己手裡,她無所畏懼。
江言看了看四周環境,嘗試掙脫。
“困住我們的是陣法”
妙音說“我們是三個陣法點。魔修已經離開了,附近也沒有人,得有外力從陣法外麵破開才行。”
江言對事情失去了激情。金手指還在,男主也不會出什麼問題,她久違的拖延症忽然犯病。
不想動,幫著就被綁著吧,反正又不會死。
玉簡開始不斷催促她,對話之後四周顯得格外寂靜。
妙音表現的極為熱情,她對江言頗為喜歡。於是絮絮叨叨開口。
“道友,我們見過的哦~”妙音說。
江言迷茫翻了翻記憶。
妙音這種樣貌屬實不會印象不深刻。
可是她依舊沒有翻到。於是江言模糊開口:“是嗎?可能是遇到和我長得很像的吧,大眾臉,容易撞”
“道友叫什麼名字呢?”妙音問
“江言”
妙音彎了彎眉眼,語氣親昵:“人家出門在外其實都是用假名的”
“但如果是你的話,我會告訴你真名。言言一定要記住哦”她眨眨眼。
江言被這沒來由的親近弄得有些不適應。她抬眼看對麵,就看到兩個鼻青臉腫修士震驚的看過來。
“阿音?”
兩個人同時不可置信的看著妙音。
妙音沒理他們,頗為正式的朝著江言說。
“在下合歡宗弟子,孟歸。”
“合歡宗?”江言在聽到這個宗門的一瞬間。無論是這樣驚為天人的容貌,還是這樣性格打扮。
一切都在這個宗門名字之下可以解釋了。
但老實講,她的印象裡屬實沒有這個門派。但憑借她多年看小說的經曆。
合歡宗。不說十本,八本修仙文裡也是有這個宗門的。
“對哦對哦”孟歸說完名字,看著江言的表情徹底放開。
她像一隻漂亮的薩摩耶,江言在邊上看一眼,她就搖著尾巴熱情跑過來讓江言摸摸。又撲又舔熱情的不要不要。
“真的記住啦?”
江言乾巴巴的點頭。這樣親近的態度讓江言惶恐,無數思緒過腦。
她終於還是驚恐的說:“我叫江言,那個... ... 額我還是喜歡男人一點來著。”
“男人嘛?修為到一定時候可以重新塑造身體的,你喜歡我給你變啊。”
“阿音!!!!!”那邊的兩人猛然破防。
江言陷入驚恐。
“不過你放心啦”孟歸一副逗人的模樣:“宗門規定,我不會對你下手的。我隻是覺得,你很像我……阿娘。”
孟歸神色似有懷念,終究是閉眼歎息。
江言短短時間喜當媽。
她被這可怕的熱情搞得想立刻跑路。第一次被逼不想擺爛拖延。
她目光看向玉簡,一腳把玉簡踹出陣法外。
原本幾人被困一天的陣法在玉簡的外力幫助之下瞬間破解。
守在屋外的魔修,發現動靜飛快的打開門。
江言一得空,立刻甩出符紙。撈起兩個小孩就跑路。
她放大扇子,坐上就飛。
可人才飛到一半,就有人遞給了她一杯茶水。
江言轉頭,對上那張漂亮的臉頓時覺得人生無望。
“我覺得,我們可能太親近了”江言往邊上縮了縮。
孟歸委屈的繞了繞紅繩:“不想喝奶茶嗎?那你要喝橙汁嗎?我前幾天榨的。”
“不用了謝... ...”江言語氣忽然一頓,瞪大了眼睛。
等等,奶茶?
她是老鄉?
這麼突然。
江言瞬間話都說不利索了,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夢裡。
開心之餘,她又仍不住的擔憂。萬一是有其他老鄉創造的這個呢?
畢竟她來這幾個月也不怎麼出門。
“我和你來自同一個地方。”孟歸直接名牌,笑盈盈的倒上一小杯奶茶,送到了江言嘴邊。
江言一下口,塵封在記憶裡的味道猛然想起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
她一個人待在這裡太久太久了。
平日裡不去想,就可以下意識去忽略。但有人觸發的那一刻,滔天的思念孤獨讓人恍惚。
孟歸笑了笑,繼續給她翻自己炸的薯條吃。
幾個人坐在扇子上,玉簡震動的極其暴躁。江言沒有去看,隻是平靜聽天道在腦子裡呼喊。
“快殺了她!!!!”
“你前麵沒發現?”江言問:“要是你前麵都沒發現她,我有那麼大的把握殺她?老鄉相殘有點不好吧?”
“這裡不可能有和你一樣的人,你不要被她騙了。”天道循循善誘:“你和她才相處多久。她說不定是什麼妖魔,也許看了你的記憶才知道這些。”
的確。這位妙音仙子屬實過分可疑。
沒來由的親近,當麵直接爆穿越者的身份。
江言當人不可能那般輕易就相信了她。孟歸對於她就像一顆可能會爆炸的雷,但奈何她身邊雷太多了。
主角是一顆,年圓圓是一顆。加上個孟歸也沒什麼。
絕對不是顏控犯了。
“你怎麼看出來我的?”江言隨意問,全然不在乎邊上的年家姐弟。
“劍”孟歸彎眸。
好奇怪的理由,和這孟歸這個人一樣非常可疑。
但江言點頭不再多問,打了個哈欠之後撐著腦袋放空思維。
依舊是年圓圓找路,眼見到了朝陽城,示意孟歸擋住臉,然後控製扇子落到了街道。
“你們兩個先回去”江言對年圓圓說。
現在太虛山裡的魔修估計已經開始行動了,倆小孩待著實在不安全。
年圓圓看著江言,忽然伸出手:“解藥。”
對方不說江言都要忘記了
“哦,沒事。我沒下毒,騙你的。”
年圓圓一愣壓根不敢相信,咬牙把年滿滿往回一推。自己跳回了扇子。
“?”江言以為她要做點什麼挑了挑眉
年圓圓隻是拿起流蘇,看了看四周飛快的飄上天空。
“去宗門升級弟子令牌,拿我該拿的!”末了年圓圓語氣微微停頓:“你彆想騙我”
“哦,你是記得我不認識路?”
年圓圓氣鼓鼓的回頭,看見了靠在一起孟歸江言。
江言躺在美女懷裡,還被不斷投喂各種心心念念小零食果酒一類的東西。
幸福的相關皇帝。
年圓圓咬牙,一字一句:“我才沒有!”
... ...
三個人到太虛山的時候,已經是許久之後。
她們才到山門外,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給阻攔。
原本要穿過山門才能看到的廣場,此刻站在外麵就能看到一陣華光衝天。無數繁華的符文飄蕩。
太虛山戒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