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來段在野隻做兩件事：吃靈藥、泡靈浴。
換作平凡人家彆說靈藥靈浴，就連普通的低級靈植窮儘一生也未必能看到一眼。也就段家商行的財力能支撐段在野的修煉。
“不知阿兄上哪兒找的靈藥，藥效出奇的不錯。”段在野泡在浴桶裡吐泡泡。
經過這些天的努力，他從煉氣一層到達了煉氣四層的水準。這都是基於他本身就具備修煉天賦，還有前世的記憶。
“最近也有練習劍法和心法，這種實力應付半仙足夠了。”段在野心裡想著，“除非他有什麼後台或後手。”
“算了。”段在野走出浴桶，“在和他見麵之前，再提升點實力足夠自保就行。隻要不到築基期就不會被三大世家和城主盯上。等半仙那邊的事情了了，我也能繼續做逍遙自在的富家小少爺~”
*
數天後，段在野心死如灰地仰在躺椅上，望著碧藍如洗的天空出神。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呢……
按理說不該是這種結果啊？
怎麼好端端的我就煉氣八層了！
這些天我也沒再吃靈藥泡藥浴啊？
就算利用心法在累積靈氣，但用的也是最基礎的心法，壓根達不到速成效果的才對啊？
“少爺，您怎麼了？”小石頭見段在野心事重重的模樣，不由地問道，“身體不舒服嗎？”
“倒也不是啦。”段在野唉聲歎氣，“人生在世，總會有不稱心意的時候。”
“您每天吃好喝好睡好，又無需為錢財操心。”小石頭無語，“有什麼可煩惱的？”
“反正就是有，快給本少爺扇風，一會兒賞你糖葫蘆吃！”
“……我又不是小孩。”
“對了小石頭，你也一起學劍術如何？”
“少爺，您忘了嗎？我是用刀的。”
“刀修嗎？倒也不錯，有發展前景。”
“少爺，您在聽我說話嗎？什麼刀修啊？我們隻是普通老百姓。”小石頭臉色無奈。
少爺怎麼三句話離不開修仙啊？
真不知道為什麼執著這件事。
“小石頭，你知道我為什麼向往修仙嗎？”段在野偏頭看著小石頭，認真道，“因為修仙者長生，我想成為仙人，然後讓阿兄和你也長命百歲、千歲呀。”
小石頭陷入沉默。
或許是他誤解少爺了？其實小少爺他……
“我要是這樣講給阿兄聽，阿兄肯定會同意我修仙的吧！”
小石頭：(〃＞皿＜)
我真傻，竟然會把小少爺的話當真！
看著小石頭臉上不斷變換的神情，段在野捧腹樂開了花，逗小石頭果然很好玩~
話說回來，他曾經癡迷求仙究竟是為什麼？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
“小石頭，那半仙什麼時候到？”
“少爺，您還是彆找那家夥了。您這麼快就忘記上次吃丹藥中毒的事了？沒準就是那老頭乾的好事！”
段在野點頭：“其實，我也這麼想。”
“您怎麼就不聽……啊？您也在懷疑他？”小石頭有些意外。以前他提及這件事的時候，少爺都覺得他討人嫌，還會敷衍地帶過這話題。
“本少爺又不傻。”
“是是是，您聰明得很。看到您能打起精神真是太好了，也不枉我把靈蔬做成菜肴，連您最近喝的水都是富含靈氣的泉水呢。”
段在野微怔：……原來是你小子！
“不過，那半仙畢竟是仙人，據說是位煉氣期的修士，少爺要是和他起了爭執怕是會吃虧，我們得事先做好準備，去聘請些散修才能保護好少爺您。”
“此事不急，你先過來。”
“哦，怎麼了？”小石頭剛湊過來，腦門就被段在野猝不及防狠狠彈了下，“哎呦！好痛！您彈我額頭乾嘛！”
這是本少爺給你的教訓！
真是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要不是小石頭自己透露，他怕是得被小石頭莫名其妙喂到築基期不可。
哎，他又不能直接告訴小石頭實話。就算是說了對方也不可能相信。
他前世也常吃靈蔬靈果，隻因那時他沒有修煉心法，所以吃得再多也都是在浪費。
可現在他已經學了心法，即便不刻意運行，它也會自主吸收周圍的靈氣斂於己身。
段雲鶴向來不會委屈他，所以這些果蔬應該都是段雲鶴能買到最好的那一批。
幸好他記得在藏書閣裡看過一本能強製壓縮修為的功法。動用此法修煉，可得築基期以下無敵。
據說是一位在煉氣期巔峰不得進寸的修士所著。隻是此法有個很嚴重的缺陷，那就是日後要想築基會變得十分艱難，甚至可能再也無法跨過瓶頸突破築基。
他之毒藥，我之良藥。
段在野心中想著：“這倒是挺適合我現在的情況，之後就去試試！反正我也沒打算突破築基跟三大修仙家族和城主麵對麵。”
“我們段家在戌犬城雖說無法與城主，還有三大修仙家族相提並論，但地位仍是舉足輕重。
其中不乏有借機混進來的暗子。與其被人探到些什麼，還是直接去會麵的地兒彙合最好”
“要不直接去南市買奴隸？”小石頭沉思片刻，說道：“買個散修奴隸，也比牆頭草的散修好。”
“主意是不錯，可不行啊。”段在野微微歎氣，“要是被阿兄發現，阿兄又得生我氣了。”
“……那不是您自找的？”
“看來你的腦門兒已經不痛了？”
“沒有，沒有。”小石頭慌忙抬手捂住額頭，往後退了兩步，“少爺，您說的對，此事不能被大少爺發現。
您遭白眼也就罷了，要是把我也給搭進去可就不值了。那我還是去東市物色散修吧。”
“東市啊……”段在野突然想到了什麼。他從躺椅上起身，朝月亮門的方向走，“仔細想想，還是由本少爺親自物色更妥當。”
小石頭連忙跟上：“要不還是我去吧？那裡的散修可不會慣著您的脾氣。”
“我脾氣很差嗎？”段在野停下腳步，半轉過身看向小石頭，“本少爺不過是恃寵而驕了點兒，也不至於到囂張跋扈的地步吧？”
“您那大咧咧的性子本身就是問題。”小石頭解釋，“散修再如何也是仙人，他們自命不凡與我們這些凡人不同。據說他們在大街上打殺凡人，也不會有人撐腰的。”
“你說的是凡人，我們段家可有皇商的頭銜，真發生些什麼，城主也不會坐視不理。”
“可您不是說要瞞著大少爺嗎？這種自報家門的做法，豈不是……”
“這當然是下下策。隻要我們不露怯，對方摸不住我們的把門，也就不會輕易開罪我們。”
“虛張聲勢？狐假虎威？”小石頭腦海裡突然蹦出了這兩個成語。但他沒有出聲反駁段在野的話，否則他的腦門兒又得痛一陣了。
*
段在野帶上小石頭在街攤上買下四副麵具，又各備了一套衣服。有效喬裝得從外表上做文章，段在野可不希望自己表現的太突出被人給惦記上。
戌犬城以城主府為中心分為四個區域，其中東市是專供於散修活動的區域。這裡可以雇傭散修執行各種任務、或進行丹藥、煉器和符籙的交易。
段在野之前也來過這裡，據說這裡好歹是散修們聚集的地方，偶爾會出現一些珍稀的好東西。
但段在野後來發現，這裡交易的物品都沒有阿兄給他的好，於是他也逐漸地對這裡失去了興趣。
隻是這不代表東市的存在沒有必要。
在戌犬城的城郊有居住著妖獸的森林。
每到春天，戌犬城會迎來小範圍的獸災突襲。東市的散修會響應城主的號召參與戰鬥，同時從中獲得妖獸作為戰利品。
此地散修雖多，可是濫竽充數的家夥更多。
段在野擔心小石頭雇傭的散修是平平無奇的武林高手假冒的，最後把事情搞砸可就得不償失了。
更重要的是雇傭散修的花費可以抵十幾個武林高手了！他才不會在那些人的身上浪費銀子。
段在野在東市走走停停，卻沒有物色到一個合適的人選。這裡魚目混珠的家夥實在太多了，說是散修的聚集地，其實是凡俗武林高手開小會的地方。
這些“散修”都將自身捶鍛到了極致，都企圖尋找機緣突破武道禁錮成為真正的仙人，但這事兒哪有這麼容易？
縱然是段在野，也是靠段雲鶴賣掉了整個家業才勉強獲得了踏入仙門的資格。
“少爺，您不是要雇傭人嗎？怎麼半天不下手？”看段在野一直都沒有下手，小石頭忍不住地說道，“您要是不知道哪裡能找到仙人，我可以直接帶您去。”
“寧缺毋濫。”段在野微微歎氣，“看來是找不到心儀的苗子了。”
“……找什麼苗子啊？我們不是來雇傭人的？”小石頭頓感無語。少爺怎麼搞得像是在找徒弟一樣。
段在野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看來，隻能找那個人試試了！”
等待揭秘的小石頭半天都沒有聽到後話，心裡有些刺撓：那個人？哪個人？誰？您倒是說清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