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站在一起,看起來竟是如此的般配。一白一紫,這場景真是如詩如畫。看見對方,兩人相視一笑,互相走近。
紫宸先行開口道:“引,你還真是準時,你今天看起來有些像長安城的富家公子哦。”說完對著他眨了眨眼睛。
淩引聞言,輕笑道:“嗬嗬,今天的你也更加明豔動人。”
旁邊的春韻看著二人,不由得一陣歡喜,嬌笑出聲。紫宸疑惑地看了一眼春韻。忍不住問道:“春韻,你笑什麼?”
旁邊的春韻聽到紫宸叫她,連忙回過神。“啊,沒什麼。隻是覺得姑娘和樓主很是般配呢,活脫脫的一對金童玉女。”
聽到她的話,紫宸臉頰泛起一絲紅暈。淩引不答話,隻是笑笑。
兩人不再多言,走出了望江樓。冰原早已準備好了馬車,兩人乘車而去。馬車一路前行,奔往灞橋邊。
卯時,寒煙來到後花園依舊未見到他,索性不再等待。準備轉身返回雁樓,卻看到冰海朝著她走來。
冰海對她說:“煙姑娘,樓主今天有事,不過來了,讓我給你傳個話。”她隻是應聲道:“謝謝。”
回到雁樓,寒煙也不知道該做什麼,這段時間她已經對如今的江湖形勢有了些了解。現下江湖割據,並未統一。
除望江樓外,以揚州的煙雨樓,金陵的魏家,錢塘的淩雲幫,洛陽的幻雪閣為主分為了幾個大的陣營,而這些目前都是望江樓的威脅。想要實現一統江湖的目標,就必須鏟除這些障礙。
可自從她加入望江樓之日起,她就未曾發現淩引有什麼大的動作。似乎對這些威脅,他並沒有打算出手。又或許,他有自己的考量,之所以不出手,隻是在等合適的時機。
因為,據她這幾個月的觀察,她發現淩引並不是表麵上看起來的那樣無所事事。他還是很會用人的,知道怎樣才能讓下屬更加賣力的為他效命。
這幾個月來,她每日勤練武功,現在的武藝已經更上一層了。手中的飲雪劍似乎也更加鋒利,用削鐵如泥來形容絕不誇張。她愛惜的抽出飲血劍,輕輕的擦拭著它紅色透明的劍刃。
忽然停住了擦拭劍刃的手,對著飲雪劍發呆。她還是無法接受那平生第一次的失敗,暗暗發誓一定要打敗他。
不過,既然沒事可做,不如去祭拜一下母親。想到這:她起身,準備離開。卻看到冰夢走了過來,對著她問道:“煙姑娘,這是想去哪?”
她看著她,微微蹙眉。忽然笑道:“我隻是出去走走。”說著便要離開。冰夢立刻上前攔住她,對她說道:“煙姑娘,沒有樓主的命令你不能出去?”
寒煙看著攔在她麵前的冰夢,笑意更深。隻聽她道:“冰夢,我勸你還是讓開比較好,不然就憑你,你覺得攔得住我嗎?不要逼我出手。”
看著冰夢站在她麵前的紋絲不動,寒煙隻好出手製住了她。在冰夢倒地的前一刻,寒煙將她扶到自己的床上。
望江樓坐落在喧囂的朱雀街上,但據她的觀察。雁樓後麵應該有一條小路,因為有好幾個夜晚她都聽到有寥寥的腳步聲。
而她也正好不想從望江樓正門出去,因為人太多很煩。既如此,那就這麼決定。瞬間提升內力,從牆上越了過去。
寒煙心道:果然,這裡有一條巷道,隻是早已破舊不堪,鮮有人行。沿著這條巷道緩緩行進,走了很久,路似乎也越來越窄,隻是看到的儘頭,走近之後才發現原來並不是儘頭。
這路彎彎繞繞,最後竟繞到了一條喧鬨的街市。看著眼前的場景,她微微一笑。原來竟是如此,那麼以後無聊倒是可以常來轉轉。
三月份,正是初春時節。桃花開的正豔,柳條也正是瘋長的時候,水還也有些許涼,不過也正是出來遊玩最好的時節。
下了馬車,紫宸看到如此美景,不由得感歎:“還是這裡最美了。”忽然轉過身對著走近她的淩引說道:“引,你以後可要多陪我出來,不然總是待在樓裡多無聊。”
淩引看著她,笑道:“你想出來,便告訴我,我來安排便是。”聽到他的回答,紫宸開心地笑了。
看著江上的小船,她一時興起。拉著淩引說道:“引,我們去泛舟吧。”淩引並未拒絕,任由著他拉著自己向岸邊走去。
二人泛舟在碧綠的水麵上,撐起一根長蒿。紫宸坐在舟中,用手撩起一絲水花。水麵立刻水波蕩漾,形成層層波紋。畢竟是春天,水還是有一些涼。
淩引隻靜靜地看著她,露出了一絲微笑。紫宸看著他,對他說道:“引,水很溫暖呢,來呀,一起玩。”
淩引看著她,輕輕地搖了搖頭。拒絕道:“不了,你一個人玩吧。”
紫宸瞥了瞥嘴,看騙不到他,隻好作罷。“哎呀,就想騙一下你,你還不過來,浪費了人家的一番心思。”聽到他這樣講,淩引無奈的搖搖頭。
泛完舟,走到熱鬨集市上,看到了旁邊有砸罐子的遊戲,紫宸叫嚷道。“哎呀,這邊有砸罐子。我們去砸罐子好不好?”
紫宸看了一下那些獎品,指著那個紫色的大熊說道:“我想要那個最大的布娃娃,引,你幫我拿到它,好嗎?”
淩引對著她微微一笑,說道:“好。”
一兩銀子九個沙包,每個都準確無誤的砸到了罐子,罐子倒了一地。紫宸拿到了喜歡的布娃娃,滿意的笑著,對著身邊的淩引不住地誇讚。“還是引最好了,我就知道引一定會拿到的。”
聽到她的恭維,他搖搖頭道:“這不是些小把戲,沒什麼可稱讚的。”看了看天,已經接近中午了。淩引對著她說道:“你餓不餓,咱們去吃飯吧。”紫宸一口答應,來到了往日常來的“青櫻”客棧。
這家客棧雖然規模不大,但是酒菜確是上乘,最重要的是坐在北邊最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灞橋最美的一道風景。那邊有一片櫻花林,此時正是含苞待放。
兩人走到最北邊靠窗位置,坐下。此時的小二緩緩走來,恭敬道:“二位,你們這次要點些什麼?”
紫宸開口,對著小二吩咐道:“還是會往常一樣,來幾個小菜,再來兩壇二十年釀的杏花白。”
“好嘞”小二滿口答應。紫宸忽然想起,對著店裡的小二喊道:“對了,再來兩份餃子。”
“好,兩位稍等。”說完便離開了。
另一邊,寒煙祭拜過母親,再次返回這條喧鬨的街。隨便選擇了一家客棧,要了她喜歡的幾個小菜和二十年釀的梨花落。
習慣了靠窗的位置,她依舊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因為這樣可以使自己的視野更加開闊,可以靜靜地思索。
回顧一下自己的人生,其實也沒什麼意思。和大多數人不同,身為江湖兒女,又是孤兒,她不會像那些人一樣,成親,然後相夫教子。這樣的生活未免太過無趣,況且要將自己的生命完全交給另一個人掌握。這麼沒有把握的事,她怎會去做。
沒有任何人是值得信任的,就像沒有誰會對另一個人保持絕對的忠誠。一切的接近都是有目的的,還有些便是因果關係。如果不能得到相應的回報,那麼當初應該就不會選擇去做。
其實有的時候,她也並非不羨慕那些夫妻之間成雙成對的生活。但是羨慕歸羨慕,她還是不會以身試法的。因為以身試法的代價可是很大的,她可不想付出代價。
淩引和紫宸二人喝的暢快淋漓,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已經接近黃昏。兩人乘著馬車,準備返回來望江樓。回來時,天已經黑了。
淩引剛回到吟樓,就見到冰夢早已在這裡等他。他問道:“什麼事?”
冰夢回答:“煙姑娘她出去了。”
淩引眉頭微蹙,冷冷道:“嗯,我不是說過,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擅自離開望江樓嗎?”
冰夢趕緊解釋。“煙姑娘武功高強,遠勝於我,我攔不住她。”
聽到冰夢的話,他想也是。那個女的武功確實不低,冰夢也確實攔不住她。轉而問道:“她去哪了?”
冰夢將自己知道的一一告知。“我也不知道,煙姑娘點了我的睡穴。不過我問了樓中的其他人,他們都說沒有看到煙姑娘出去。”
淩引思索了一下,沒有人看到她出去,那麼她一定是從那裡走的。對著冰夢說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冰夢走後,他不由得歎口氣,心道:這女的還真是不讓人省心。自紫宸回來以後自己就再沒見過她,也是應該去見見她了。
淩引沿著巷子,一直走,一直走到了那條街,看到還有一家客棧的燈火還亮著,毫不猶豫的走了進去。看到靠窗的位置,一女子身邊身旁擺滿了酒瓶,而她似乎已經有些醉了。斜倚在桌子上,用手撐著下巴。那不正是寒煙嗎?
他緩緩的走近她,想要叫醒她。寒煙看到他走近,睜開眼睛,朦朧的中看到,那一襲白衣向她走來,好似母親。
她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走向他。淩引快步走近趕緊扶住了她,卻不想她竟靠在他身上,他微微一怔,竟也沒有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