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晚了(1 / 1)

浪漫專列 玉米星空 2687 字 2個月前

當夏夏火急火燎地趕到吳悠發的餐廳位置,發現現場的人已經走的七七八八。

還剩下喝醉之後,看起來神誌不太清醒的蔣林高,以及吳悠和幾個照顧他的同事。

“夏夏姐,你來啦!不好意思,這麼冒昧給你打電話。”吳悠說道。

夏夏衝吳悠笑笑,關切地去看蔣林高的情況,他看起來喝得真的有點多,這種情況很罕見,夏夏記得蔣林高一直是一個很遊刃有餘的人。

即使今天項目比較難談,其實他應該也有辦法能讓自己全身而退的,除非……

這時候,旁邊的老張開口了,“小蔣恐怕是有什麼心事吧,今天他替我們大家擋酒,還有點兒自己灌自己的意思。”

“哎呀,彆說這些了,既然蔣哥女朋友來了,那咱們就先撤吧。”其他幾個年輕的男同事七嘴八舌地給老張使眼色。

好像是想讓他們單獨相處。

夏夏摸不準這些同事跟蔣林高的關係有沒有親密到已經知道他們分手了,她也不想讓蔣林高在職場上的人際關係因為兩個人的感情變動變得更複雜。

於是感激地衝大家笑笑說道,“謝謝你們了,今天麻煩了,一會兒我照顧他就可以了,你們先回家吧。”

等到大家都陸續散去,夏夏拍拍蔣林高的臉問他,“你還能走嗎?阿林,我扶著你,我們回家好嗎?回去給你泡點蜂蜜水解解酒。”

蔣林高的眼睛半睜未睜,他似乎努力辨認了很久麵前的人是誰,然後他突然猛地抓住夏夏的手腕,似乎帶著點哭腔。

”夏夏,夏夏,你又來我的夢裡了。這幾天我總是夢到你,但是你在夢裡一句話也不跟我說。我有好多次想要跟你開口的,但是我總害怕我把事情搞砸,結果果然到了最後,我還是把事情搞砸了。我傷心沒關係,我想我可以一邊咀嚼我們過去的甜蜜,一邊抹平傷心。”

“嗯……隻要你能度過這個難關,你能好好的。當時做了很多準備,想幫你的,但是你好像不想談這些。我希望你能開心點,我希望……我希望…… ”蔣林高喃喃地說著。

說著說著,他好像又睡著了。

夏夏聽著蔣林高的話。心裡也有百般滋味。她一個人沒法把已經醉得不輕的蔣林高弄回家。

於是,夏夏跟餐廳的經理說明情況,找了一個包間,兩人一起把蔣林高扶進去。她坐在蔣林高旁邊,等他稍微醒酒,能自己走路,再把他送回去。

好久沒有跟蔣林高單獨在一個密閉的空間裡相處。

再次相見,感覺還是親切又熟悉。在等待蔣林高醒酒的這段時間,夏夏忍不住仔細端詳了一下他的臉。

僅僅過去了半個月,便能發現這半個月來他的憔悴和消瘦了。

半個月來都沒有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嗎?夏夏忍不住想。

等到蔣林高喝了餐廳經理幫忙送來的半杯醒酒湯,好像意識稍微清醒了一點,能夠勉強在夏夏的攙扶下走路。

夏夏叫好了車,把他扶回了兩人曾經一起居住的公寓樓。

屋子裡的每一個物品,似乎都跟半個月前一樣,沒有什麼改變。

夏夏再回到這裡,卻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覺。

蔣林高在睡夢中似乎睡得並不安穩。

他的眉頭緊緊皺著,不知道是因為胃裡不舒服,還是半個月來一直睡眠情況不好,心情欠佳。

當夏夏給他用毛巾洗了把臉,準備把被子給他蓋上,讓他好好睡一覺時。卻突然被他緊緊握住了手。

蔣林高的雙眼仍然緊閉著,看起來並沒有清醒,但他卻突然清晰地大聲地握住夏夏的手喊道“彆走,彆走,彆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

臥室台燈地燈光打在他挺拔的鼻子側邊,投下一層陰影。

不知道他是在呼喊年少時想要留住的媽媽,還是在呼喊夏夏。

擔心他半夜會嘔吐或者有什麼不舒服,夏夏在客廳待到淩晨四五點鐘才離開,確認他的情況已經比較安穩,就輕輕地把幫蔣林高帶上臥室的門,離開了他的公寓樓。

可幾天後,夏夏卻意外地接到了一通陌生的電話,電話那頭的聲音居然是蔣林高的生母姚金蘭。

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麵對電話那頭姚金蘭的請求,夏夏居然有些難以拒絕。

“突然給你打電話,你應該很意外吧?但有些話,我真的想當麵跟你說一說,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我想,這些話可能對你、對我、對阿林來說都很重要。”

這是夏夏第一次從姚金蘭的口中聽到蔣林高的名字。

兩人約在一家咖啡廳見麵,姚金蘭好像早早就坐在了窗邊的位置等待夏夏。

而她的麵前放著一個文件袋。

夏夏坐下的時候還想,姚金蘭會像電視劇裡麵那些狗血的母親一樣,從文件袋裡掏出一張巨額的支票,推到夏夏麵前說,數字你隨便填,隻要你離開我兒子嗎?

姚金蘭的神色看起來平靜,卻意外地有些柔和。

她詢問夏夏想要喝什麼。當兩個人都心神穩定後,姚金蘭開口說道。

“我想你應該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其實我沒有打算瞞著你。在便利店見到你的那天,我還不知道你是誰。隻是想感謝你,作為女孩子,卻能勇敢地出手。但是後來在公寓大樓見到你。我就知道了你跟阿林之間的關係。也許大家都覺得我不是個好母親,這一點我承認,但我一直都在很誠實地麵對自己和麵對他。”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一點也不享受,甚至排斥做母親這個身份,所以我離開了。”

“但是年紀越大,越知道親情的可貴。半個多月前,阿林突然聯係了我這個讓他深惡痛絕的所謂的母親。後來我知道,他聯係我是因為知道我在出版業有很多熟人,而他想要幫你打聽各個出版社的情況、雜誌社的山頭,想要幫你解決麵臨的問題和困難。但上個星期,當我把所有整理好的資料帶給他的時候。我從來沒有見過阿林那麼頹然的樣子。”

“他的胡茬都已經冒出來了好幾厘米,眼睛下麵全都是青色的眼袋,可他卻渾然不覺。拿走資料的時候就輕飄飄的跟我說了句謝謝。看起來魂不守舍。我忍不住問他怎麼了?他隻是輕描淡寫地說,怪這些資料來得太晚,可能幫不到他想幫的人了。當然可能不能怪資料,要怪就怪他逃避得太久,把人的心晾得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