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爾肯說過,他不在的時候,她也可以進他的實驗室裡參觀學習,隻要不碰裡邊的實驗設備就好了,因為可能記錄著一些重要的數據。
實驗室裡擺放著各種解剖過的小動物,玻璃展櫃裡躺著的綻開的鮮紅雪亮的□□,仿佛還在跳動的兔子的心臟。
它的眼睛被定格在死亡的那一瞬間,猩紅色的瞳孔凝視著她,周邊的眼白帶著置身事外的冷漠。可愛的小家夥,在得知自己將被剖開肚皮的那刻,或許還睜大可憐兮兮的眼睛,賣萌撒潑想得到手術刀的憐憫。
可發覺一切毫無希望之後,便露出利爪和獠牙,想要撕碎眼前殘酷的劊子手,可惜它的命運早已了結在人類的手中。
可即便如此,小家夥,你的身體仍然是如此美麗。溫熱柔軟的觸感,果凍般的膠質感。如嬌豔欲滴的玫瑰花一般的,如海底裡蠕動的紅珊瑚一般的,鐵鏽的,灼熱的紅色。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讓人感到惡心嘔吐的腥臭味,既讓她抗拒又隱隱有些引誘撩撥她的內心。她被迫成為一個素食主義者,被壓抑的欲望,對肉類的原始欲望,積攢在內心的某個隱秘的角落裡。
血腥的味道飄進她的鼻孔裡,像是從沒有嘗過禁果的女子偷看裸露的美男子洗澡。赤裸的□□帶來視覺上的衝擊,近乎醜陋的令人難以想象的人類私密的部位,隱藏著最深處的欲望。
她第一次這麼真實地接觸到哺乳動物的□□,以往她隻是抓花園裡的蝴蝶昆蟲,頂多是蛇類來進行拙劣的解剖(不如說是一種粗糙的殺戮行為,畢竟她對解剖一無所知),而現在,擺在麵前的是活生生的綻開的血肉。
生命真是奇妙,連帶著死亡,都變成了一種鮮紅色的儀式。
視覺和嗅覺上劇烈的衝擊感漸漸蔓延到內心深處,直至往下攀爬,那種癢癢的欲念激起微弱的小火花。不行,阿斯提亞,她想著,不能這麼做,至少不能在這裡做。
實驗室裡的牆壁堅硬而冰冷,仿佛透露著一種禁區的氣質。這愈發讓她按捺不住內心的悸動。
實驗室的中央有一張類似手術台的小床,應該是解剖動物的地方,上麵鋪著一層綠色的海綿墊子,沒有血跡,大概是沃爾肯解剖完後收拾乾淨了。
阿斯提亞控製不住自己向那張床走過去的衝動,將自己的外衣接下來,鋪在上麵,然後鬼使神差地爬了上去。
畢竟即將要做的也不是什麼見得了人的事,她環顧了四周,豎起耳朵確認附近沒有其他人的腳步聲或彆的動靜後,才敢對自己動起手腳。
放心好了,阿斯提亞,不會有人來的。阿斯泰爾去鎮上辦事了,沃爾肯出去尋找實驗需要的材料。大家都在忙活各自分內的事情。她在心裡給自己找補,放心吧,沒人會注意你在乾什麼。
於是,她脫下自己的披肩,解開腰間的蝴蝶結,讓自己能喘口氣。她解開發飾,讓頭發散落下來。沒什麼好解釋,做這事的時候,就是喜歡不斷地解開、打開某樣東西。這如同一種對欲望的鬆綁。
像粘稠的**,像夾在蔬菜麵包裡的美乃滋,此刻她的手指上也*滿了類似的東西。
前進的道路是如此通暢無阻,讓人產生一種可以通往無限深處的錯覺,阿斯提亞常常好奇裡麵究竟是什麼樣子的。是否像無儘的黑洞,擁有某種扭曲生命的魔力,可以吞噬一切光和愛,將它們都擰成畸形彎曲的對於*亡無限接近的迸發。
輕柔的觸*會激起微妙的**,粗*的摩擦會帶來熾烈的*感。有時她會有些擔心,快速的摩擦會不會引發某種不好的後果,像摩擦生火一般,自己會不會著*火。
不過好在她想象力較為豐富,思緒源源不斷,可以讓腦子不那麼乾燥,保持**的狀態。
這是一場不見文字的創作,最後的成果將化作*邊的*息和呢喃。隻是,出於某種羞恥的心理,阿斯提亞通常將最後的輕語凝結於自己手腕處的*痕和印子。
手術床的腿止不住地**著,連著旁邊擺放著手術刀等器具的架子也*晃個不停,器具間碰撞出清脆的聲音,像是低聲刺耳的*奮的*叫聲。
當沃爾肯推開門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料到自己會看到眼前的這一幕。老實說,他寧願相信自己出現了幻覺或者身處某種羞澀的春夢裡(是的,他寧願承認自己居然做了和表妹有關的春夢,也不願在現實中撞見這個畫麵)。
實驗室的正中央的手術台上,一位衣著不整的少女岔開雙腿坐在上麵,腰肢纖細,*部如山脈般隆起。裙子的上身褪到半邊胸部的位置,露出美妙的線條。下邊的裙擺被大膽地掀起,一直到大腿根的地方。
少女把手放進裙擺裡邊,另一隻手緊緊抓住下邊墊著的一張不知道什麼東西。她整個用力地蜷縮著身子,劇烈地搖晃著。架子發出磨耳的嘎吱聲。
阿斯提亞耳邊的頭發淩亂地*纏在一起,掩蓋在她微微張開的唇邊,眼神裡布滿迷亂的情思,好似進入了某種神魂顛倒的飄飄然的狀態。隨意散落的發絲搭在*露出的肩膀上,像勾勒出的幾條迷人的黑線。
他站在門口愣住了好一會兒,正準備悄無聲息地轉身離開時,阿斯提亞的餘光瞥到了他的存在。
刹那間,她停下手裡所有的動作,裙擺下的手迅速地抽出,一手扯下裙子遮住雙腿,一手托住上身的衣服,遮住*露出來的肌膚。她的眼神從方才的迷亂中清醒過來,帶著幾分慌亂。
阿斯提亞冷靜了幾秒,用近乎不知所措又有些鎮靜的語氣向他打了招呼,“下午好……沃爾肯。”念出他的名字時,她的聲音顫抖了幾分。
“……下午好,阿斯提亞,”他將目光存放在一旁的玻璃櫃子上,假裝沒看見對方略顯狼狽的模樣,可這樣無濟於事,反倒顯得有幾分欲蓋彌彰,“我……我突然想起來有件東西忘記帶了……不過……不過好像也無傷大雅,我又想起來了,或許有彆的東西可以替代它。”
他向後退一步,跨出門檻,自始至終沒敢直視阿斯提亞的眼睛,“不好意思,我忘記敲門了。這真是太無禮了……那麼,再見吧,阿斯提亞,我繼續回去找我的實驗對象了!”
接著,他關上了門,沒有給她留下任何道彆的時間。
他慌張得像一隻快要被抓住的小白兔,阿斯提亞心裡想著,明明衣冠不整的人是她,被撞見在做羞事的人是她,他倒是顯得比她還不好意思!這可真有意思。
阿斯提亞這是第一次被人發現做這種事情,剛剛的那一瞬間,她想到了很多,想到沃爾肯或許會流露出厭惡的神情,撂下一句“女孩子家家的,成何體統!”便摔門而去。
又或許他會默不作聲地離開,然後私底下向他舅舅告密,揭發無恥表妹的□□行為。可他居然一副比她還要顯得不知所措的樣子,哈哈。
沃爾肯絕對不可能告密,她信誓旦旦地想著,他巴不得自己腦子裡忘掉剛剛看見的一切,羞愧到巴不得儘快遠離這個地方,他連看都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一眼。
或許他是一個正派的人,那種表麵上玩得很花,但實際上內心單純無暇的人。不過他身處於大學的紛繁世界裡,欲望混雜,誘惑交織,又有幾個人能經受得住呢?或許他是一個意誌脆弱、輕易淪陷的人……
阿斯提亞開始對沃爾肯產生了強烈的興趣。
收拾好一切後,她走出實驗室,做了一個深呼吸的動作後,她關上了門。這間房間她以後恐怕再也不會在沒人的時候進來了。
真是一個狼狽的下午。這是一個她永遠也不願回憶起的時刻,除了沃爾肯撇開臉時羞赧的神情和磕磕絆絆的話語,其餘一切心裡糟糕的感受她都不願再記起。
然而她知道,短時間內,這些畫麵會充斥著她的大腦。
此刻她正坐在花園裡的椅子上,桌子上擺著她應該要複習的詩集,可是她哪有心思琢磨這些文字啊。即便它們再明豔動人,阿斯提亞也沒有精力去研讀它們。
記憶的空隙裡塞滿了那些個瞬間。她坐在手術台上,被自己的表哥撞個正著。她倒寧願那個人是海莉,是安東尼(廚師),也不要是他沃爾肯。這下好了,以後倆人之間的相處可有得尷尬了!
另一方麵,阿斯提亞也感到一種惱怒的情緒,一種私人的隱蔽空間被人撕裂開的感覺,不過當然這也不能怪人家,是她肆意妄為地在人家的實驗室裡胡作非為。但秘密被人發現了,這一點還是讓她感到有點不爽。
她已經為今晚餐桌上的自己感到如坐針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