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汀蘭對南江月的印象就是這是一位酷酷的長發美女,氣質偏冷話不多,但是與人相處舒適有禮。後來得知南江月的信息素是薄荷的時候,鬱汀蘭感覺毫不意外。
而南江樹又比較不同,作為南江月的雙胞胎弟弟顏值當然不會差,整個給人感覺就是好玩愛玩,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但其實做事很認真,會來事兒又會找話題,有他在時就不會存在冷場。
南江樹發出一聲長歎。
鬱汀蘭知道他要開始了,就問他:“你為什麼歎氣?”
“哎!”南江樹故作深沉地搖了一下腦袋,“隻是沒想到,原來你們已經有兩大帥哥作伴了。”
鬱汀蘭不落下風:“懂了,你也想要兩大帥哥陪著。”
林冬憋不住笑出了聲音。
南江樹說什麼也不肯把話掉地上,繼續嘴硬:“是啊,可以讓給我嗎?”
鬱汀蘭也笑:“你去問本人呀。”
南江樹看了一眼柏尚鈞。
柏尚鈞一直沒說多少句話,但是存在感是非常強的,路人頻頻回頭看他。他回望南江樹,禮貌地說:“不好意思。”
南江樹看向林秋,林秋有樣學樣:“不好意思。”
南江樹馬上裝出一副受傷的表情,甚至用手擦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嚶嚶嚶,我被嫌棄了,姐姐。”
南江月原本走在南江樹旁邊一起殿後,這時候突然快步向前走了幾級石階,一躍成為隊伍最前端的人,說:“不好意思,我不認識那個人。”
“姐姐,你怎麼能不認我,我就是你失散多年的親弟弟啊。”南江樹自導自演了一部骨肉分離的狗血劇。
老戲骨鬱汀蘭申請出戰:“噢,天啊!這也太可憐了。”隨即做掩麵哭泣狀,實則在手掌遮蓋下嘴角瘋狂上揚,肩膀笑得一顫一顫的。
老戲骨二號到場,林冬緊跟著就伸手輕拍了兩下鬱汀蘭的肩膀,另一隻手也捂住嘴:“沒事,會好起來的。”
鬱汀蘭抱住林冬,林冬回抱安慰。
要麼說她倆能從小玩到一起呢,要演就一起演。
南江樹在一旁抱怨:“你們搶我戲份了!”
六個人就這樣玩鬨著上山,快要爬到清潭寺的時候,身高眼尖的南江樹發現,前麵不遠處又有熟悉的身影。眾人仔細一看,發現還是同班同學。
“今天真巧。”南江樹笑嘻嘻地說。
鬱汀蘭看了看身邊人和前方的同學:“你彆說,還真是。”
“他們是在休息?我們也過去吧。”
六個人紛紛上前打招呼。
新遇見的人分彆是同班同學司徒影、葉喜林,還有一個不認識的女生站在葉喜林旁邊。司徒影是Omega,可以看見她脖子上也戴著頸環,其餘兩人都是Beta。
“哈嘍,你們也來爬山啊。”南江樹把剛剛鬱汀蘭對他問的話用來跟三人打招呼。
司徒影留著一頭短發,一陣小山風把她額前的碎發吹起,露出部分光潔的額頭。她微笑著說:“是啊,今天真巧。”
鬱汀蘭一行人聽了這句話都呆愣了一下,瞬息之後都笑了起來,除了南江月。
司徒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句話哪裡好笑了。
林冬跟司徒影解釋:“我們剛剛也說過一句一模一樣的話,‘今天真巧’。”
司徒影哭笑不得。
“這可真是‘無巧不成書’啊。”葉喜林憂鬱的眼睛裡也浮現出了些許笑意,他讓開些許,給大家介紹,“這是我妹妹——葉羽扇。”
眾人聽了也跟葉羽扇自我介紹起來。
葉羽扇落落大方地跟大家問好,氣質與憂鬱的葉喜林截然相反。
大家七嘴八舌地聊起來。
“羽扇現在幾年級呀?”
“初三。”
“那就是快要中考了,中考加油!”
“我會加油的。”
“做題有什麼不會的找我們,我們都可以教你。”
“好啊,謝謝哥哥姐姐們。”
“來來來,我們加個聯係方式。”
“對哦,誰還沒加上聯係方式的都加上,趁現在。”
“有道理!”
就連林秋也加上了大家的聯係方式。林秋被大家的熱情感染到了,漸漸也變得沒那麼拘謹,還開玩笑吐槽了一句:“今天真是我有生以來自我介紹最多的一天。”
柏尚鈞表示深有同感。
山上的溫度明顯比市區要低,呼吸間流淌的空氣格外冰冷濕潤,但是比起教室裡的空氣,簡直讓人心曠神怡。
鬱汀蘭感覺重來之後有些事情變得不一樣了,比如原本隻有她和林冬兩個人爬山的活動變成了九人行動,上次元旦爬山並沒有遇見過任何一個同學。
不知道這些改變是否因她而起,是她先邀請了柏尚鈞一同爬山,原本柏尚鈞跟大家的第一次見麵應該是開學那天。
如今的改變是不是意味著鬱汀蘭真的可以改變過去?這樣一來倒也增添了鬱汀蘭將來扭轉悲劇的信心。
來清潭寺的遊客中年輕人比較少,大多都是中老年人和小孩。當鬱汀蘭九個學生一同出現在清潭寺門口時,幾乎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鬱汀蘭照舊拜財神,但是拜完之後還跟著大家一起把廟裡從正殿到偏殿的神全都拜了一遍,那虔誠的態度簡直令諸神為之動容。
其他八個人也全都跟鬱汀蘭一起把所有神都拜了,絕對沒有落單者。
寺廟內不可以喧嘩,走出寺廟之後,林冬目瞪口呆問鬱汀蘭:“蘭蘭,這還是你嗎?你不是隻拜財神的?”
“冬冬,是我呀,你看大家都拜了。”
“可是你買了好多個平安符。”林冬端詳著手中的平安符,是鬱汀蘭送的。
不僅林冬有,其他幾人都收下了鬱汀蘭送的平安符。
“這種好事當然是多多益善嘛。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鬱汀蘭信口開河。
“你說的還挺有道理。”林冬信了,說完就把平安符放進了手機和手機殼之間。
柏尚鈞拉開衣服拉鏈,把鬱汀蘭送的平安符收進衣服左邊內側口袋,然後又拉好拉鏈。
“你們這就要回去了嗎?”林冬問。
“不,我不回去那麼快。”南江樹用一根手指把平安符轉來轉去,“好不容易放假出來玩,怎麼能甘心就這樣回去?”
司徒影看向林冬:“我也不想回去。冬冬你們還有什麼節目?”
司徒影心思細膩,一問就問到了林冬心坎上。
林冬笑著說:“其實我之前在網上看到過一個關於清潭山的傳說。”
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專注地看著林冬。
很快,寺廟不遠處的一座涼亭下圍起了由九個圓圓的腦袋組成的圓圈,他們身體挨著身體,以免說話者的聲音隨風飄散。
“聽說,”林冬開始講述,“陸航飛城主當初是從南方一路過來的,所以她先抵達了南界。她在登島前來過清潭山,並且在山裡留下了一件非常重要的東西。當了城主之後她也來過好幾次,但是都沒有把東西取回去。”
“為什麼不拿回去?”
“這就是關鍵所在了,這個東西究竟是什麼?”
“或許這個東西不是不想拿,而是不能拿。”柏尚鈞說。
南江樹很自然地問:“何出此言?”
“如果這東西是一棵樹,一枝花,或一棵草呢?”這次回答的不是柏尚鈞,而是鬱汀蘭。對於從小被羅星雲帶大的鬱汀蘭來說,這個念頭出現得就像是喝水那樣自然。
“種下去的樹木不好取走,但可以時常照看。”葉喜林讚同。
“不過……城主會帶著一棵植物到處找人嗎?”葉羽扇提問。
眾人想象了一下城主背著一盆小樹四處奔波的樣子,畫麵太美都不敢看了。
“這好像……有點引人注目。”林冬單手摸下巴。
柏尚鈞眼前一亮,對著葉羽扇肯定道:“你說的沒錯,她當時在找人。”
還沒等葉羽扇反應過來,鬱汀蘭腦海中仿佛瞬間亮起了一盞燈,她有點激動地說:“城主的孩子!”
柏尚鈞對上鬱汀蘭的眼睛,眼裡滿是讚賞。
司徒影也反應過來:“應該說,是那棵植物的氣味很關鍵。”
餘下眾人恍然大悟,葉羽扇也已經反應過來。
南江月補充:“可能那株植物的氣味跟城主的孩子信息素一致。在那個年代,城主帶的植物在彆的地方不一定有。”
“所以城主就帶著植物方便問人了!”南江樹也顯得有點激動,“至於後來在無霜追查到了線索,城主就找個合適的地方先安置好植物。”
“太對了!”林冬說,“而且代入城主的視角,城主或許也擔心登島之後自己會有意外,所以先把跟孩子有關的線索保護好。”
“這個猜想很有道理,一般情況下我們都不會往信息素的方向去思考。”林秋讚同道。
葉喜林憂傷的眼神再次出現:“就是結局有點可惜。”
Beta沒有信息素不往那方麵聯想很正常,尤其到了現在,Alpha和Omega都戴著頸環,平時連他們也比較少去留意彆人的信息素。甚至相識已久的AO朋友之間都不會知道彼此的信息素是什麼氣味的。信息素成了個人隱私的一部分。
鬱汀蘭轉移話題:“目前看來我們的推斷非常合理啊,難道我們真的是天才!”
柏尚鈞說:“是的,大家都一點就通。”
“那麼問題來了。”南江樹接收到鬱汀蘭話裡的信號,繼續提問道,“那會是什麼樣的植物呢?那棵植物現在還在嗎?”
說到這裡大家都會多問鬱汀蘭幾句了。鬱汀蘭對植物感興趣在課桌上養著一棵仙人球的事在座的眾人皆知
某天班主任路過鬱汀蘭的課桌,感慨道:“哎,在學海中能看見點綠色也是好的。”
大家又開始七嘴八舌討論起來,跟山上的鳥雀融為一體,他們甚至都不知道這個傳言是否屬實。少年歡聲笑語就是這麼簡單,路過的年長者卻被牽動思緒,回憶當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