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說委屈墨淵歸(1 / 1)

白淺那張絕美的臉龐此刻早已被淚水浸濕,她抽噎著,聲音哽咽地向著自家師父傾訴著心中積壓已久的種種委屈。

每一句話都仿佛帶著無儘的悲傷和痛苦,讓人聞之心酸。

然而,白淺並不知曉,她說出口的這些話語,一字一句全都清晰無比地傳入了自家師父的耳中。

此時的墨淵,儘管尚未正式歸位,但經過長時間的調養修複,他的元神已經近乎完整,距離完全恢複也僅僅隻剩下一點時間而已。

雖說他那仙人之軀依然靜靜地躺在床榻之上無法動彈,可他的元神卻能夠清晰地看到、聽到身旁周圍所發生的一切事物以及任何細微的響動。

當白淺滿懷哀怨地講述著自己所受的委屈之時,墨淵心疼不已。

他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輕輕撫摸一下愛徒的頭頂,以此來給予她些許安慰;他更想親口告訴白淺不必害怕,無論遇到怎樣的艱難險阻,隻要有師父在,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隻可惜啊,此時此刻的他,儘管意識尚存,卻由於神識尚未歸位,根本無法真正做出行動,隻能就這樣眼睜睜地乾坐在那裡,默默地傾聽著自己心愛的徒弟哭訴衷腸。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是因為哭得太過傷心疲憊,白淺終於停止了哭泣,轉而趴在床邊沉沉睡去。

看著眼前這個讓人心疼的徒兒,墨淵緩緩抬起手,輕柔地替她拭去眼角殘留的淚痕,那雙原本深邃如海的眼眸此刻竟也微微泛紅。他凝視著熟睡中的白淺,輕聲說道:

“十七啊,再稍微等一等師父好不好?待師父徹底蘇醒過來之後,一定會為十七主持公道,幫你將所有失去的統統討要回來。”

說完這句話後,墨淵輕輕地歎了口氣,眼中滿是對白淺的憐愛與愧疚之情。

墨淵不曾想到,自己離開的這七萬年間,自己的小弟子既受了那麼多的委屈。

他有些後悔,不該將封印擎蒼的辦法教給白淺,如果不是這樣,會不會自己這個小弟子就不會那麼苦了。

她向來是個灑脫的性子,醒來後倒是變的稍稍沉穩些了,墨淵隻恨自己不能早些醒來,如果自己早些醒來,自己的弟子就不會受到那麼大的委屈了。

“皓德,你可以啊!既敢任由旁人欺負侮辱我的徒兒,甚至還任由著一個太子側妃剜我徒兒的眼睛,我墨淵是祭鐘了,但昆侖墟還在,是當我昆侖墟沒人了嗎,太不把昆侖墟放眼裡了吧,如此忠奸不分枉為天地之君,這帳之後再與你算。”

天宮

天君被這個惡夢當場嚇醒,他剛剛夢見已經以元神生祭東皇鐘的墨淵了,這個掌戰司樂的天族戰神一改往日怒視著他,責問他為何任他人欺辱他的弟子,還讓其沒了雙眼,天君腦袋裡都是問號,他什麼時候讓人欺負墨淵的弟子了,給他吃十個豹子膽他都不敢招惹昆侖墟的人啊。

天君扶了扶額,這九重天究竟是誰那麼大膽,既招惹了墨淵的弟子。

正想著,遠處傳來一陣鐘聲,炎華洞內龍氣大盛,昆侖墟的弟子聽到鐘聲紛紛聚集在一起,看來是師父回來了,折顏和白真匆匆的趕往炎華洞,這個四海八荒司戰掌樂的戰神,終於成功歸位了。

“小五,這般扭捏,可不像是你平時的作風啊!”

白真調侃道,白淺站在炎華洞外,如今她不知該用什麼樣來麵見自己的師父,七萬年了,之前自己女扮男裝前往昆侖墟,自己的師父那麼厲害,應該發現自己是女兒身了吧,可是,她穿著女兒裝出現有點,白淺施法,想讓自己變回司音時的模樣,卻被折顏攔下了。

“以墨淵的修為,早看出你是女兒身,沒有揭穿你,是看在你爹你娘的麵子上,你真以為你能糊弄他兩萬年啊!”

“七萬年了,師父,我終於盼回你了。”

白淺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炎華洞,仙氣環繞,墨淵已然蘇醒,看見朝自己飛奔而來的女子,不知為何,墨淵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從今往後,你便是我墨淵戰神座下的十七弟子,司音神君。

師父,不要走。

他那個愛撒嬌的小狐狸啊!終於還是長大了。

“十七,過來讓師父看看,你這些年有沒有長進。”

“師父。”

白淺潸然淚下,多年的委屈湧上心頭,師父回來了,她是不是在做夢,眼淚不爭氣的順著眼角滑落,她撲入墨淵懷中,哽咽道:

“師父,你終於回來了,七萬年了,你終於回來了。”

“彆怕,師父回來了,日後沒有人再敢欺負你了。”

墨淵輕輕拍了拍白淺的後背,白淺鬆開手,墨淵用手給她擦去眼角的淚,笑道:

“我們小十七這副打扮,也是好看的。”

“師父,你一點都沒變。”

“是嗎?”

在四海八荒,她是青丘的白淺上神,作為女君,她不能有一日失禮,但在師父麵前,她隻是十七,在師父麵前,她可以笑,可以鬨,因為師父永遠是她的靠山,墨淵見自家弟子哭的梨花帶雨,不由歎了口氣,被人剜了雙眼,還跳了誅仙台,自家弟子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他從未見過白淺哭成這幅模樣,都怪自己,如果自己早些回來就好了,早些回來自己的小十七就不會受如此大的傷害了。

“小五,你好歹也是四海八荒都要叫一聲姑姑的上神,怎麼這墨淵上神一醒你就成小哭包了,傳出去你上神的顏麵何存啊!”

折顏與白真從外麵走進來,隔了七萬年,再見到自己的兄弟,折顏感慨道:

“墨淵,七萬年了,你終於醒了。”

“是啊!七萬年了。”

墨淵苦笑,要是再早一些就好了,這樣,他便可以保護他的小十七了。

“師父喝茶。”

白淺倒了杯茶遞給墨淵,墨淵抿了口茶,問折顏:

“折顏,我沉睡之時,可有出現一個和我長的一模一樣的人。”

“確實有這麼一個人,而且小十七還和他很熟呢!”

“小十七,你認識啊!”

墨淵看向白淺,白淺愣了一下,認識,太認識了,怎麼能不認識呢,自己師父口中說的,不就是天上那位嘛,見白淺不語,折顏說:

“那是十七的未婚夫婿,天族太子夜華。”

“未婚夫婿。”

墨淵拿著茶杯的手停滯在了半空,自己沉睡之時,她既在不知不覺間有了未婚夫婿,是自己醒晚了嗎?也罷,既然自己的小弟子有了未婚夫,那自己隻得在心中默默祝福了。

“我不嫁,他是天族太子又如何,我白淺地位尊貴,嫁給天族豈不自降身份,我寧願嫁給匹夫草草一生,也斷不會嫁給他當勞什子太子妃。”

白淺突然怒了,什麼勞什子太子妃,她不稀罕,天族的人都是勢利眼,自己嫁過去,能過上什麼好日子。

“小五,怎麼了,是那天族太子對你不好嗎?”

折顏一臉問號,白淺紅著眼跑了出去,墨淵突然像想起什麼似的,斬釘截鐵的說:

“不行,這婚事,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