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庶子27(1 / 1)

快穿之歐皇 千年鶴歸 4451 字 2個月前

送客送到山門,大家都歸心似箭時,莫驚春直接貼臉開大。

“殿下,是否對我有所不滿,或是對鎮國公府有所不滿?”

晴天壁靂!

眾人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有人閉眼又睜眼。

有人揉了揉耳朵。

有人揉了揉眼睛。

孫逸之瞪大了眼睛看著莫驚春,秦老三,我真是看錯你了,一直以為你是裝模作樣之徒,沒想到竟也是性情中人。

佩服佩服。

瑞王的臉色僵了一瞬,很快反應過來,帶著三分無奈、三分不解、四分委屈地開口。

“長春道長怎麼會這樣想?可是本王哪裡做得不好,叫你誤會了?”

莫驚春扭頭,“逸之兄,你今日可是受瑞王指使,才特意叫我用驚虹劍作彩頭?”

孫逸之幾乎要跳起來,“胡說八道!沒有的事!”

莫驚春轉頭回來,“瞧,常人若被誤會,第一反應就是否認,隻有做賊心虛者才會長篇大論。”

他抬手止住瑞王的辯解,“當然,也有可能是我誤解了殿下。”

“不過,泥人也有三分脾性,殿下被貧道如此惡意揣測,想必從此不會再特意來探望我了。這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對吧,殿下?”

莫驚春還在“特意”和“探望”這兩個詞語上加重了語氣,生怕瑞王聽不懂。

太監頓時怒喝,“放肆!你竟敢對瑞王無理!瑞王殿下素來品格高潔,豈容你隨意汙蔑?你可知道冒犯天家是何等罪過?”

莫驚春卻突然一改之前的咄咄逼人,語氣變得十分無奈。

“諸位有所不知,我六月時在家中被奸人推下湖中,死裡逃生後再不能科舉。”

在場的考生都頓時背生冷汗。

靠,這可是京城最有名的才子啊,出身名門不說,還拜了名師,明擺著就是名臣預備役了,竟然被人用這麼卑鄙的手段害了。

鎮國公府保密工作做得好。

以至於大部分人隻知秦禮病重出家,卻不知其中緣故竟是如此。

頓時,大家的眼裡都帶上了同情。

就連姓趙的都呆住了。

半夜起來都要給自己一巴掌,我真該死啊。

卻不想,還沒完,莫驚春繼續說,“上月,貧道來青雲觀時,途中,被匪徒劫殺。幸而,鎮國公早有準備,派遣家丁護送,方掙下了一條命。”

“鎮國公報去順天府尹後,至今未曾查出背後指使者。”

此時,眾人看莫驚春的眼神不隻是同情了,還有敬佩和驚恐。

這什麼運氣啊?

莫驚春歎氣,“而本月,殿下,你就來了。也許是貧道杯弓蛇影,自相驚擾吧,但為了性命著想,也請殿下勿要再來打擾貧道清靜。”

“無量天尊,還請殿下見諒。”

眾人聽了之後都十分理解他的做法。

瑞王你固然是身份貴重,但我的性命也很重要啊。

總不能因為你要見我,就要冒著生命危險見你吧,到哪也沒有這樣的道理。何況,也不是要你避開,隻是要你從此不來此處罷了。

護主的太監也啞然無聲。

雖說卑不動尊,但是出家人終究是不一樣的,尤其莫驚春現在的身份還是鎮國公的兒子。鎮國公當初可是立下了燕然勒石的不世之功,儘管回朝後就因傷痛急流勇退了,但一直不影響鎮國公深受皇帝恩寵。

還沒等瑞王說話,孫逸之就開口了,“你放心好了,表哥他為人最是寬厚。”

強忍著說完這句惡心話,孫逸之才拍著胸脯繼續說:“今後,他但凡不想要你的命,就絕不會再來見你了。”

“那貧道就提前多謝殿下了。”

被戴了高帽的瑞王:“……不客氣。”

臨走前,瑞王突然轉身看了一眼莫驚春,卻看到了一張滿是敵意的笑臉,隻是再看去,好像那敵意隻是錯覺。

他知道,那絕不是錯覺。

是他小瞧秦禮了,一直以為他是那種迂腐書生,隻是占著出身和聰慧才有偌大名聲。

現在看來恐怕不止如此。

隻看今日他投壺的本事就知道,他的武藝恐怕不低於才學,落水、劫殺都被他逃了過去,難道隻是運氣使然,或鎮國公籌謀得當?必然不是。

但瑞王想不明白,為什麼秦禮要出家。

出家之人雖有虛名,卻無實權,極易被拿捏。

就像今日,他來,要見他,那秦禮就必須出來見他,就這麼簡單。這一次不成,其實他心裡是不悅,但也沒有太多。

因為一次不成,還有兩次,三次。

他秦禮就是神仙轉世也遲早要落入陷阱。

但萬萬沒想到,他一個出家人,竟然還有這樣的膽量同他翻臉!

這下子倒是把他架住了,一時間竟想不出好點子反駁回去,他總不能直說我就是想要你死。畢竟他隻是皇帝用來製衡太子的一顆棋子,還不是皇帝,做不到這麼肆無忌憚。

瑞王既不解,又忌憚。

聰明就是人想得多,他認為沒有一點依仗,秦禮是絕不敢和他撕破臉的。

那秦禮的依仗又從何而來?難道鎮國公就這麼疼愛幼子,疼愛到即使幼子出家了還要拚命庇護?

這樣想著,瑞王合上了雙目,一瞬間感到心臟被火燒一般灼熱。

痛得他幾乎叫出來。

瑞王一行人離開後,莫驚春也神色如常,仿佛剛才沒發表過什麼暴論一樣,跟青峰子與丹陽告彆,回小瀛洲去了。

一回到小瀛洲,莫驚春就對紅櫻說:“我要到後山一趟,你做出我在靜室修煉的假象,若有人來找我,你就說我在修煉,不見人。任何人,都不見。”

紅櫻一驚,隨即道:“是。”

莫驚春回房取出弓箭就用法術往後山趕。

擔憂地看了一眼後山,紅櫻手腳麻利地到莫驚春房裡取出了一套衣服,好在此時清風明月不在,她走入靜室,用架子掛好衣服,點上燭火。

走出門外看了看,見窗上的影子沒問題,就拿出《三字經》背誦。

眼看似落在書上,實則警惕地落在四周,紅櫻忠實地守護著靜室。

此時,夕陽西下。

天邊餘暉落在雲層上,彆有一番風情。

莫驚春已經落在了山頂,遠眺山下,能看到那條從京城走向青雲觀的道路。

係統從識海中飛了出來,剛剛工作搭子一言不發地開足馬力趕路,它不敢出聲打擾他,現在才敢問道:“驚春,你這是要做什麼?”

莫驚春露出一個略帶嗜血的笑容。

“老虎不發威,有人把我當病貓呢。”

係統悚然一驚,“你要殺了男主?”

“怎麼?怕了?”

係統左右飛飛,“不是,之前你不是說要等築基再出手嗎?”

莫驚春又笑,“這不是人家不願給我這個機會嗎?我總不能老是被動挨打啊。”

這不是他熟悉的時空,也沒有可以給他做後盾的家人。

說實話,雖然麵上不顯,但實際上莫驚春是有些露怯的,處處謹慎,又何嘗不是處處小心?

沒有實力,忍就忍了,還能說一句忍辱負重。

可現在再忍,他就要憋成忍者神龜了。

他憑什麼要龜縮在鎮國公府,哪也不敢去?憑什麼被人光明正大地追殺,明知凶手是誰,還不敢讓凶手償命?

憑什麼秦禮要無辜被害?

還有那些死去的家丁,他們就這樣白白地死了嗎?

隻拿了一些撫恤金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過?

他都退到青雲觀了,男主還不放過他,還想繼續用齷齪手段逼死他!

憑什麼?

就憑這是個封建社會,皇權至上?

呸!

他還是社會主義接班人呢,不比這些老古董“高貴”嗎?

他光明正大做事,遵紀守法,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又憑什麼不能為自己、為那些枉死的人,爭取一個公道,出一口氣?

真是越想越氣,越想越火大。

丹田的太陽火在這股憤怒的驅動下,從沉睡中蘇醒,熊熊燃燒起來。

莫驚春用神識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一箱靈石和一套簡陋的聚靈陣,擺在地上,靈氣彙聚,如煙霧般向他聚攏,沒入體內。

《太陽真經》隨著意念而動,靈力在經脈裡奔騰、咆哮。

莫驚春拉弓搭箭,將靈力彙聚於雙目,能清晰地看到那條道路上的一株小草,一隻蟲子在慢吞吞地啃咬著葉子。

恐怖的熱力在箭頭處凝聚,閃著銀光的箭頭慢慢變紅,又轉向蒼白,山頂附近的水汽頓時一掃而空,地上的小草一片焦黃。

靈石被急劇消耗,短短幾分鐘,一箱靈石已大半變成了灰撲撲的石頭。

道路上終於出現了馬兒,馬身上是披堅執銳的武士們。

是開路的王府侍衛。

莫驚春用神識鎖定了道路。

侍衛們騎馬走過,露出了一輛布置華麗的馬車,一共由四匹好馬拉動。

莫驚春目露寒光,鬆手。

箭如流星,拖拽著火光飛來,把餘暉最後的光與熱也奪走,令天色刹那變得昏暗。

有侍衛感覺光線不對,抬頭,驚呼:“天火!”

齊刷刷一片人頭抬起。

原本躺在榻上歇息的瑞王突然睜開了眼睛,冷汗瞬間下來,心臟狂跳,好像下一秒就要從體內跳出。

“停車!”

“怎麼了,王爺?”

瑞王剛想命人叫來典軍,箭支就攜帶著充沛的光與熱就到了。

——轟隆!

馬車瞬間變成了火海。

拉車的馬兒驚恐嘶鳴,四處奔逃,馬夫卻無法控製住它們。

侍衛們人仰馬翻,還要趕緊衝過來履行職責。

“保護王爺!”

瑞王瞬間感到了恐怖的熱浪,他看不到外麵,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隻知外麵發生了動亂,抽出長劍,撩開車簾,火舌猛地衝進來。

他往後退了幾步。

抬頭一看,火星落下來了,在頭發和衣服上燎出了痕跡。